第2章 半夜潛入
半夜潛入
容伊還沒得及開口,嘴巴就被死死捂住,李桂英大力将她往後拽。
她直接被李桂英拉進牛棚,又被拉到後院。
農村婦女的臂力可不是容伊能比的,她幾乎無法反抗,怕有線話筒被扯壞,只來得及把話筒抛給夏興東,幸好夏興東穩穩地接住,一如既往地沉穩可靠。
雖然李桂英捂住她的嘴,她沒說出來,但這信息已經無聲地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她也知道為啥李桂英不讓她說了。
李桂英急得拜托道:“閨女,這事你別說行不行!”
夏興東擔心容伊,盡管容伊的問題讓他心裏七上八下,他還是舉着攝像機走了進來。
李桂英又把容伊拉到屋子裏,和夏興東說:“你別過來,我和她說幾句話。”
容伊被迫進了屋子,無奈說道:“桂英奶奶,你幹嘛訓練這牛咬繩子呀...”
竟然是李桂英奶奶自己搗鬼的!自己吓自己,然後整宿整宿不睡覺,這是圖啥呀?
李桂英松了口氣,擺着胸脯:“你不知道為啥啊?吓我...”
容伊眉毛一擡,挺直腰杆又說到:“我知道呀!村長的兒子一個月前從牛棚潛入您家,向您表白了,您婉拒,他就直接用強的,每天都來。”
“為了躲他,您就坐門口不睡覺,別人問您為啥,您說鬧鬼了,大夥想看什麽鬧鬼,您就把草系在繩子上,牛就自己去咬草,燈閃爍得和鬧鬼一樣。”
“請問您的性取向是?”
她說完後,大口呼吸,喘過氣來後就震驚不已,這裏頭還有這種事情呢?不過為什麽要問性取向...?
李桂英難堪地低下頭,抹了把淚:“你知道還問我!閨女,這事情奶奶求你了,別說去,我這老臉都丢了,我對不起我那死去的丈夫啊!”
都怪這個牛棚,村裏集體養了這頭牛,李桂英家離田地近,于是村裏人商量在她家後院搭了這個牛棚,村長兒子才有機會從牛棚翻進李桂英家。
這話是村長兒子自己告訴李桂英的,還說這是上天給他的機會,氣得李桂英差點要和他拼命。
容伊趕忙說:“奶奶,這不是你的錯,也不丢人!錯的是村長的兒子!丢人的也是他!咱們必須得去報警!報警抓他!”
“別別別!不能報警,報警的話,村裏的人就都知道了,那我就幹脆死了算了!”李桂英轉頭就開始尋刀,想要了斷自己。
吓得容伊忙抓住李桂英,說:“好t好好,聽你的,聽你的,那這躲他也不是辦法...”
“砰砰砰!”
“李桂英,你開門,我們知道你是幹的了!”
李桂英趕緊對容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把門打開。
一外來人就站在門口,身後跟着浩浩蕩蕩一群人,他手裏拎着一條被剪段的繩子,繩子下還綁了一截草。
“我們在牛的飼料盆下翻到的,是你幹的吧?騙錢!退錢!”
村長忙說:“這不關我事啊,李桂英你自己賠錢啊!”
李桂英雙手合十:“我...我這不是一個人住在這裏沒人說話,就想着弄點事情出來,讓大家重視我,對不起大家...”
“你怎麽這樣啊!騙我們這麽久!”
“我們千裏迢迢跑來,就這麽被騙了!賠錢!”
外地來的人瞬間怒了,紛紛指責。
李桂英流着淚鞠躬,不說話。
人群中一和桂英差不多年紀的老太太,聲音顫抖:“大家不能這麽對桂英姐,桂英姐她丈夫兒子都是為國捐軀的烈士!”
這話倒是堵住了叫嚣的衆人,大夥有些讪讪,烈士...烈士的家屬是得關心一下。
老太太慢吞吞走出來,握住李桂英的手。
“你也是,孤單的話,就搬來和我住嘛,我本來就想着你跟我一起住,咱們兩個還能作伴,上次吵架的事情就過去了好不好?”那老太太抓着李桂英的手說道。
李桂英懇求地望了容伊一眼,才朝老太太點頭。
容伊忙出來主持公道:“這錢是村長收的,必須得村長退錢,他要是不退,我們都拍下來了,找工商局投訴就行!”
其他人不好意思對烈士家屬動手,直接揪起村長的領子,怒吼道:“幹,退錢!”
...
“你們記者真厲害啊!這都能調查出來!”
容伊朝那人笑了笑,和夏興東收拾好行李,把東西往車上搬。
其他人都也準備離開,這村子估計又會恢複正常,李桂英也不會擔驚受怕。
只不過來的游客還在鬧事,讓村長退錢。
她把BB機號留給李桂英了,如果她改注意要報警,可以聯系她。
夏興東變得更加沉默了,都沒有問容伊後面的真相,這也讓容伊松了口氣,她可沒法控制自己的嘴。
容伊問:【那我會不會一直這樣,別人問啥,我把什麽事情都抖露出來吧?】
小七說:【那不會啦,有時間限制的,現在技能已經結束了,如果要是沒時間地點限制,你不就成萬事通了,我還沒那麽大能力...】
容伊又說:【那這次不收費吧?差點就沒調查出來,要不是...】
小七确實不好意思:【不收不收!其實我也不想要錢,我想要能量值,你多搞點大新聞出來!觀衆看了有情緒值,我就有能量了!】
容伊說:【害!早說嘛!只要不談錢!咱們倆天下第一好!我一定給你搞出大新聞來!】
她高興地看向夏興東,找個話題:“咱們可以回家了!對了,粉色內褲為啥是私事啊?”
夏興東手裏的包一下子就沒拿穩,跌在地上,他僵硬地轉頭看向容伊,仿佛整個人石化了般。
容伊在他剛毅正直的臉上,看出了一種羞恥的神情,她更加不解了:“說話呀?”
夏興東硬邦邦說:“上車,有點晚了,我還得去湖濱縣找個作者審稿子,今晚在新城街住一晚。”
容伊摸了摸鼻子,拉開微型面包車的車門,上了車,問小七:【我同事咋了,為啥之前我會提這種問題,有啥依據嗎?】
小七輕咳一聲:【我也不知道...實話告訴你,能量不足,看不到說明書。】
...
夏興東發動車,一言不發地在蜿蜒的小路上行駛着,四周是一望無際的白皚皚的平原。
雪下得有些大,用不了多久,白雪便覆蓋了車的痕跡。
抵達新城街海興招待所後,夏興東一把倒車入庫,終于忍不住開口:“容伊,我覺得...人是穿衣自由的。”
容伊莫名其妙:“當然啊,但時不時尚,人也是可以自由評論的呀!”
這是什麽不能說的嘛?
夏興東:“.......”她是在明知故問吧?
他的臉又黑了一度,無情地說道:“下車!”
容伊趕忙拎起包下車,和他一起走入招待所。
招待所并不是很新,但看起來還算幹淨整潔,容伊掃了一眼,這個年代裝攝像頭得很少,沒裝攝像頭,消防通道也沒有。
前臺是個年輕小姑娘,磕着瓜子,正看着一本地攤文學雜志,封面印着有些裸|露的女人。
她見兩人進來忙把雜志一收,打量兩人一眼,目光在容伊身上停留半響,問:“你們倆什麽關系?”
夏興東現在本就敏感,被打量的眉頭都皺起,直接把記者證拿出來:“我們是記者,是同事關系,開兩間房,标準間,要開發票。”
前臺看了一眼記者證,才收起打量的目光,說道:“記者啊,沒房了,你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容伊無奈地看了一眼夏興東,和前臺解釋道:“我們不是調查招待所合不合規的,就一普通雜志記者,就像你剛看得那些雜志那種。”
怕前臺防備,容伊主動說道:“你是不知道,剛我們調查那戶人家有多狗血,我得天!啧啧!”
前臺來了興致,抓了一把瓜子給容伊:“哪戶人家,是不是咱們縣那戶姓陳的家裏?我就知道那姓陳的出軌了,男人都那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
容伊說道:“不是那家,比出軌還狗血!你先幫我們開好房,我洗漱一下,等會咱們好好唠嗑!”
前臺趕忙開好房間,還說到:“跟你聊得開心,本來不靠街那邊是要加一塊錢的,我就不多收你們錢,趕緊洗漱好下來!”
容伊笑容滿面地應了聲好,招呼着夏興東上樓。
夏興東稀奇地打量了容伊好幾眼,忍不住說道:“你...真跟傳聞完全不一樣啊,我還以為你這樣的人高傲得很。”
原來在辦公室見到容伊時,她都是高高揚起下巴,走路帶風,腰間的BB機響個不停,從不拿正眼瞧任何人。
容伊笑了笑:“傳聞嘛,咱們記者最忌諱聽傳聞了。”
夏興東估計是對原身的記憶,她也懶得解釋。
容伊推開房門進去,标準間是單人間,一張一米二的小床,白色床墊有些許泛黃,牆皮也掉了不少。
不過比鄉裏條件好太多了,也暖和多了,容伊進了衛生間洗漱時,感受着熱水,都要感動得哭了,終于要回市裏了!
容伊原來的上司答應過,她要是把這新聞查出來,就讓調查她想調查的三牛集團。
三牛集團是電視臺新廣告商,但也是後世奶粉安全事件的主角,容伊從老鄉那有了線索,想去調查,原上司說很危險不許容伊碰,兩人才吵架的。
不過現在得先把工作收尾,《奇聞異錄》一周播一次,明天就是截止日期,她今天得趕緊把稿子寫完,反正白天也睡飽了還不困。
小七看着稿子,幽幽念着:【老奶奶半夜不睡覺,究竟是人性的堕落還是道德的淪喪......】
容伊連忙說:【別念!!羞恥啊!!對了,你那個能量值怎麽算啊】
小七解釋道:【你做的新聞,讀者或觀衆看了不管是喜歡你,還是讨厭你,有情緒就能給我能量,1個人就等于1能量值】
容伊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随後開始奮筆疾書。
...
清晨,一束陽光照在了她手臂上,放在桌子上的BB機響了。
她拿起來一看,瞪大眼睛:【湖溪縣新城街發生滅門慘案,附近記者速去。】
容伊迅速站了起來,第一次離命案現場這麽近,這大新聞得趕緊跟!她得挖出特別角度,做好了給原上司看!升職加薪!
小七也激動:【大新聞!!沖啊!】
容伊化身桌面清空大師,将稿子一股腦掃進包裏,拿起錄音機就沖出門。
隔壁的夏興東也剛好出來,正在慌亂的系着皮帶,後面還跟同樣動作的男人。
容伊一臉詫異,眼尖地掃到夏興東的內褲邊緣,好像是粉色的?不過這不是重點,她伸出手指在兩個人身上來回移動,眼神帶着懷疑。
夏興東趕忙解釋:“別瞎想,這是我說的作者,寫懸疑小說的,昨天我們在喝酒談稿子!剛躺下就接到消息了。”
男人主動說道:“我叫陸強,他發小,走吧,快去現場!”
容伊也知道事情很急,大夥沒工夫寒暄,一同朝樓梯跑去。
路過前臺時,前臺小姑娘幽怨地盯着容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