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打上工了!
第56章 打上工了!
好在這個關系戶有自知之明, 沒有選學校最熱門的海洋學和礦物開采對策與研究,要知道為了能考上這兩個系,好多人可是從小就每天上補習班上到吐, 就為了一直維持年級前一前二的好成績;光學習好還沒用, 考這兩個系還需要健康的體魄, 而為了獲得好體魄,人們不得不在本來就稀少的睡眠時間裏扣時間去鍛煉……但凡能上這兩個系的人無一不是天之驕子, 還是付出了極大努力的天之驕子,如果憑借自家權力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都能進這兩個系,他們不會看不起布裏查家, 但是一定會看不起這個小布裏查!
于是, 卷一進入校園便有無數雙眼睛冷眼旁觀, 發現他最後選了人類古代藝術研究與欣賞這個系的時候, 不少人暗中松了口氣。
不過還是又很多人私下裏議論這是只有有錢大少爺才能去選的科系,畢竟大家辛辛苦苦讀書學習還是為了以後能有一份好工作,而人類古代藝術研究與欣賞是什麽東西?能吃能喝嗎?
實際上, 在卷選擇這個系之前,不少人甚至不知道本校還有這個系。
作為卷的兄長,尼考和賈普自然是最早得知他選擇的一批人之一, 對于他的選擇,賈普一開始倒是想過建議他再思考一下, 畢竟,作為以礦發家的布裏查家的人, 顯然海洋學和礦物開采對策與研究是最好的選擇, 事實上他本人就是後一個專業的學生, 然而稍後想到這位堂弟前陣子還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又想到本專業每天高強度的學業, 他最終收回了建議的打算。
而尼考則是冷哼了一聲。心道這位八成是身體真好了,這不,知道爺爺喜歡古董,他連大學專業都選了如此冷門的專業,這是豁出去了,一心要争一争看了。
當然,這只是他內心的想法,面對外人的好奇,他依舊笑得和煦,表示這位兄弟從小身體不好,沒有時間接受系統教育,或許對他來說藝術類科系是最簡單的吧?
衆人瞬間秒懂——好吧,這位插班生原來可能連小學文憑都沒有,那就難怪了。
對于一個可能字都沒認全的人來說,海洋學和礦物開采對策與研究這兩個系的課本他搞不好都讀不通,還不如去欣賞欣賞人類古代藝術,畢竟就看看畫看看雕塑而已,光是想就輕松,多好?
好吧,這是現在這個世道大多數人對于藝術的看法。
哪怕布裏查市是末世中相當富有和安全的城市,然而人們依舊清醒現在依舊是末世,居安思危,人們還是傾向于實用主義,藝術什麽的,那是吃飽了喝足了閑着沒事幹才有時間思考和發展的東西,并不在大多數人們的思考範圍內。
這個想法根深蒂固,外面科系的人是這麽想的,很不幸,這個科系內的人也是這麽想的。
因為本系的人數實在太少了,從大一到研究生全部都在一起上課,就這樣,整個教室滿打滿算也就只有六個人而已←加上今天剛入學的卷。
所有人全部都是富二代!哦,卷不是,他是富三代。
基本本市最沒本事的二代都在這裏了,稍有點本事的就去別的系混文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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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對他們都絕望了,就在教室裏放了一批藝術品,教具給足,每天就來點卯似的上一兩節課而已,大部分時間都留給學生自己“研究”。
對于卷選擇了自己的系,系長平靜無波。對他來說,無非是又一名對藝術毫無興趣的富二代過來混日子了而已,他只需要接收對方就好,哦,或許因為他的到來,又會有“愛心人士”給自己的系捐一大筆款,然後他們系就可以使用這筆資金購買新的藝術品了。
僅此而已。
于是,只是将卷帶入教室而已,例行慣例地讓他和同學們進行了自我介紹,将空間留給他們,系長随即離開。
本市的富二代基本無一例外,全靠開礦發家,而但凡做這一行的都越不過布裏查家去,因此,知道卷的身份,同學們都對他很友好,将靠窗陽光最好、最适合趴在桌上睡覺的位置騰出來給他,同學們用實際行動向卷表現了善意。
然後他們就往自己的桌子上一趴,開始睡覺了。
卷:……
昨晚休息的很好,卷并不覺得自己也需要睡覺。于是他站了起來,開始環顧這個教室了。
這是一間非常非常大的教室,不但面積大,且高。
應該是好幾個大教室打通的,在這碩大的空間內,牆壁上挂着一副一副的畫。有油畫,有水墨畫,有版畫……每副畫作都放置在專門的玻璃框內,被設定了專門的濕度溫度遮光率保存。
各種大小,各種主題都有,技藝精湛,或者用色大膽或者朦胧,這些有着強烈個人風格的化作吸引了卷的注意力,一副一副欣賞過去,卷在心中贊嘆着。
這個時間有這麽多種生物,然而只有人類會想方設法将看過的景色用某種方式保存下來,或許這便是最初一副畫作的誕生原因。
當然,在這個世界的話,或許第一臺照相機也是因為這個原因誕生的←卷靜靜想。
信步走在教室中,卷欣賞着牆上的畫作,然後不可避免的經過了擺置畫架的畫室,顏料和畫紙都是現成的,有幾個畫架上還有學生們畫了一半的畫作。用卷的眼光來看,這些畫作畫的并不算好,倒是勾起了他想要畫兩筆的心思。
并不打算畫中間擺好的靜物,沾了一點綠色的顏料,他在畫紙上勾勒出了很多綠色的植物,然後涮過畫筆,他又沾了一點紅色,一點黃色,又加了一點點黑色,調出心中理想的茶色,他畫出了一名茶色的少年。
淡茶色的頭發是細軟的,然而發量很多,看着很蓬松。
他的眼睛和頭發的顏色很統一,不過光照強度不同的時候濃淡略有差別。看到卡卡果和布林菜的時候,那雙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然而更多的則是歡喜。
就這樣,陽光下,卷将佩德第一次施展魔法的那一刻用畫筆完美呈現了出來。
靜靜欣賞了一會兒,将剛剛畫好的畫留在畫架上,卷則重新溜達回自己的座位上,打開光腦研究了起來。
之所以選擇人類古代藝術研究與欣賞這個科系,嗯……其實是因為這是所有科系裏唯一帶了“人類”兩個字的科系而已。
作為一頭龍,研究人類對他來說顯然比研究海洋或者礦物有趣。
僅此而已。
而沒想到這個系居然如此輕松,這就讓他可以有更多的時間去實現自己的真正目标——
找一份賺錢的打工!
在斯科特的指點下,卷開始磕磕絆絆的學習如何使用光腦了。
對于光腦的其他功能沒有興趣,卷直接搜索了布裏查市的打工情報。
不愧是建立在海底礦産之上的城市,這裏提供的工作基本上都與礦産有關,而在衆多工作中,有份工作的時薪一騎絕塵,是最高的。
“礦物開采工人?”卷念出了那份工作的名字。
“呃……就是礦工嗎?說到這裏,我确實聽說過,這份工作是布裏查市最普通也是最令人向往的工作來着。”像是回憶起了什麽,斯科特道。“上輩子我們那兒的人常說一句話——實在不行就到布裏查挖礦去!”
“說的就是布裏查的礦工工作。”
“說起來,這輩子我也依稀聽誰說起過礦工短缺的事情來着,雖然知道的并不詳細,不過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布裏查現在的礦工的時薪最高?”努力回憶着,斯科特把自己腦子裏關于這份工作的一切都倒出來了。
點點頭,沒有繼續檢索其他工作,卷直接把這份工作列為了自己接下來的打工首選。
放學後沒有回家,他讓阿班直接将車子開往碼頭。
這裏不但有供飛行器使用的停機坪,還有大船,這些交通工具運送的有貨物,更有從外面來的人。
其中相當一部分便是被高時薪誘惑而來的外頭的人。
很多礦主索性在碼頭直接立了牌子,将薪水待遇直白的寫在上頭,人們剛下飛行器或者剛下船就能看到,若是有人被薪水打動便直接将人帶走。
卷過來的時候就剛好有一艘大船過來,旅途疲累的人們剛從船上下來就看到前方一面面寫有招工信息的牌子了,精神一振,人們紛紛圍過去,尋找落地後的第一份工作。
卷也湊了過去,将所有字牌都看了一遍,他直接選了時薪最高的一份。
坐在對方提供的大巴車上,沒過多久他就從這個碼頭來到了另一個碼頭。
不對,叫碼頭不太合适,這裏沒有飛行器,也沒有船,有的只是一排排集裝箱般的房子,船一般建造在海面之上,所有房子的外觀都一樣,只有顏色略有不同。
下了大巴自有一名工作人員過來接待他們,帶着一車人進入其中一棟黃色的集裝箱房,也不和他們多說話,那人直接給每人發了一份使用說明,便将他們送入下一個房間了。
兩排格子間一左一右在房間內排列展開,每個格子間內有一張桌子,桌子上是一個屏幕,桌子下則是操作裝置,裝置一共有三個,最左邊的有些像汽車上的手剎,中間的是一個圓形轉盤,右邊的則是另一個手剎狀設備。
看到格子間,卷簡單地看了一遍自己手上的使用說明,然後就大致懂了。
難怪那個人沒有說什麽,這三個裝置一個控制高度,一個控制左右,中間一個圓形轉盤則是負責抓取,實在簡單的很!
而這一車人中顯然很多不是新手,好些人根本沒看手中的說明書,直接找了一個格子間就去工作了,卷也找了一個格子間進去了。
親自上手,卷也對這套設備的運行原理更了解了一些。無非是水下已經有一臺定位好的采礦機,他們要做的只是在水面上操作那臺設備而已。
倒是比過去那種讓礦工真人下礦采礦的方式安全許多——卷心想。
只是——
到底隔了一層,隔着深深的海水不說,還隔着設備,他們的采礦效率就非常低。
饒是卷短短時間內便熟練掌握了這臺設備的運用,然而他的采礦工作進展依舊不順利,采了将近兩小時,眼瞅着就要到他必須回家的時間,他的礦車車鬥內依舊只有兩塊不大的礦石而已。
直到這時卷才發現招工啓事裏的陷阱——
唔……想要獲取牌子上列明的高時薪需要滿足每小時采礦十公斤的要求,而超過的部分還可以按照比例獲取比時薪還高的報酬,按照他現在這進度,他搞不好……
要做白工?
做白工是不可能的,他還要買機票去找佩德呢!
心一沉,卷再次将手放在兩側手剎狀的操作設備上,不過這一次,他沒動。
只是表面沒動而已,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他龐大的魂體自斯科特的身體裏分出了一部分,經由兩邊的手剎下沉,不斷下沉,沉入海中,直至探入海底的挖礦設備上。
這一次,那種隔了好幾層的不靈活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異常靈動的感覺!
在所有遲鈍的挖礦機中,卷操作的挖礦機格外靈活,只見它東挖挖,西挖挖,不斷有礦石被它挖出來,兩小時到後、卷準時收工之時,他采集的礦石大大小小一共一百八十三塊,重量則高達二百三十公斤!
完美獲得了高額報酬,拒絕了礦主的親自接待,卷準時坐上一直侯在不遠處的阿班的車子回了家。
準時回家,繼續當着衆人的面吃很多晚餐的卷心裏盤算着,照現在的速度自己還要多久就能湊夠買機票的錢。
而在另一座大宅內,一間深沉到陰暗的深海房間內,一名老者正面朝玻璃後的海水而坐,短暫的敲門聲後,一名管家輕盈的進來,将兩張照片擺在了老者身後的辦公桌上。
仔細看,兩張照片中一張是卷,另一張雖然不是他,卻也和他有關——
是他在教室畫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