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店開業
第34章 新店開業
又過一天, 璞穗全部灌裝完畢，連同白松鳥蛋一起，由農場的機械臂整箱整箱地裝進運輸飛行器。
紀喬也不再多耽擱，打算即刻回程, 準備開店的事項。
迪倫先生前來送他：“托比那小子在趕作業不能來送你, 他知道你們喜歡藍莓, 已經托我幫忙摘采，等幾天就給你送過來。”
紀喬沒想到托比還記着，不好意思道：“麻煩你們了……”
“反正是機器操作，又不費力氣，客氣什麽。”
迪倫先生拍着機械臂的金屬塊笑呵呵道, “其他的貨都裝好了，孩子, 祝你一切順利！有空常回來看看, 金葉小鎮永遠是你的家！”
紀喬鼻頭微酸，和老人擁抱在一起：“謝謝您, 我會回來的！”
短暫的相處後又是離別，阿賽亞和紀喬趴在飛行器的窗口郁郁寡歡。
梅菲爾德手指敲打在桌面, 表示不太理解。
紀喬嘆氣：“鄉愁, 這是鄉愁啊！”
梅菲爾德沉默片刻，神色淡淡：“飛行器不過四小時，星艦更是能縮減一半時間, 你愁什麽？”
紀喬：“……”
梅菲爾德又将目光移到蔫頭耷腦地阿賽亞身上, 譏諷道：“你呢？”
阿賽亞窩進紀喬懷裏，愁眉苦臉道：“開學, 馬上要開學啊！”
梅菲爾德徹底失去興趣，覺得自己發問都是多此一舉, 往後倒進柔軟的椅背，将頭扭向另一邊窗口看風景。
阿賽亞蹬蹬小短腿，嘟囔道：“舅舅你什麽表情嘛！”
梅菲爾德哼笑：“和你說話浪費時間的表情。”
“以後天天去幼兒園，喬喬也要開店，這樣的日子好無聊哦！”
阿賽亞挪到梅菲爾德身邊，跳起來趴他身上，不管不顧地在他肩膀來回磨蹭，複讀機般嘀咕，“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
梅菲爾德被他吵得頭疼，半眯着眼警告道：“走開。”
阿賽亞笑嘻嘻地把嘴噘他耳邊：“我就不，就不。”
“嚓——”
梅菲爾德伸出手指，熟悉的火苗在阿賽亞眼前晃晃。
阿賽亞咻咻咻地縮回紀喬身邊，小手放在膝蓋坐得端着筆挺，乖巧得快要喵喵叫，把紀喬看得差點沒反應過來。
梅菲爾德滿意極了，随手在空氣中一劃，火苗再次消失。
紀喬用手臂碰碰他：“沒事，我有空去接你放學。”
阿賽亞感動得熱淚盈眶，抱住他手臂黏糊糊地撒嬌，“喬喬你真好！我要畫一副畫送給你當開業禮物！”
紀喬點頭：“行啊。”
阿賽亞總算找到了事做，從背包裏掏出蠟筆圖畫本摩拳擦掌，打算好好顯擺一下自己的畫技！
“他放學自然有人接。”
梅菲爾德都不想往圖畫本上看，手撐着臉，偏頭問紀喬，“倒是你，馬上就要開業，都準備好了嗎？”
合夥人過問，紀喬立馬态度端正地給他說起進度，打包票表示絕對沒問題。
梅菲爾德安靜聽完，緩緩道：“先生，A區是格蘭頓最繁華的區域，目标人群不是沒見識的土包子，不出風頭很難吸引那群叽叽喳喳的卡加諾學生崽。”
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很欠抽，但确實很有道理。紀喬想了想，打開光腦，不怎麽熟練地翻找在星網的官方賬號。
“如我直言。”
梅菲爾德瞥了他一眼，眉頭微蹙，“你的動作看起來比老年期獸人還遲緩百倍。”
“哪有那麽誇張！”紀喬氣道，趕緊把賬號頁面展示給他看，聞一記錄了裝修進度還有精心布置的花圃，雖然粉絲不多，觀看量和點擊還行。
梅菲爾德淡聲：“別想得太輕松。”
紀喬不服氣道：“我看評論裏很多人都誇店面布置得有品味，說等開學就來打卡！”
“算那些人識貨。”
梅菲爾德翻了個白眼，“畢竟我的花庭都被你員工薅了個遍。”
“哪有那麽誇張……”紀喬沒什麽底氣地小聲反駁，尴尬地扭頭看向別處。
談論起正事，時間一晃而過。
到達莊園後，聞一早早在門口等他，雀躍的神情在觸及到那位貴族先生後盡數收斂，社恐般挪到紀喬身邊。
梅菲爾德眼皮都懶得掀一下，對紀喬說道：“那些貨物直接送去你的店裏了。”
“行，謝了！”
紀喬同聞一商量明天再去收拾，然後帶着行李和阿賽亞的火柴人畫作回卧室休息。
翌日，
紀喬早早起床，和聞一去店裏清點面粉和鳥蛋，他花了一萬五白蘭幣另外購置好了調料，全部分裝進平常要用的空罐子裏，又給聞一的賬戶轉了筆錢。
“我先轉一萬五給你，有點少，等月底再給你正式發工資吧。”紀喬抓抓頭發，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聞一瘋狂搖頭：“這麽多，我不要！”
“籌備期也是得幹活的，黑心資本家才會讓你白幹。”紀喬不讓他轉回來，擺出老板架子叉腰兇巴巴道，“這是打工牛馬應得的！”
聞一：“唔！”QAQ！
“客氣什麽呢，我還覺得給少了呢。”紀喬留了七萬存款應急，和少年排排坐在店外長椅上休息。
“我怕到時候生意不好……”
卡加諾大學附近飯館不少，多數學生見多識廣也不差錢，官方賬號是有了些流量，但是都是好奇金色玫瑰的，真的會被醬香餅吸引嗎？
聞一低垂着眼，有些沮喪，把心中顧慮都說出來。
紀喬寬慰道：“怕什麽，你已經加入餅門，就要相信餅門的魅力！”
聞一茫然地點頭，又面露擔憂：“萬一賠錢，伯爵要生氣呢？”
紀喬垂頭沉思，遺憾道：“那只有告訴他，吃一塹長一智了。”
聞一：“……”
*
很快就是正式開業的日子，學校附近的幾個街區，人流驟然間多起來。
卡加諾東門附近，來自蓋亞星的老字號江月軒照舊門庭若市，其餘飯店在陸續開張，一家新店的到來并沒有引起多大轟動。
“紀喬哥，我們該請人來排隊的，或者找伯爵幫忙……”聞一看着江月軒門口的長隊，羨慕得一直盯。
“回神，萬事都靠別人會被養廢的。”
紀喬在他眼前揮揮手，端出一盤小面團，對他笑道，“咱們也開工！”
聞一怔愣，随即點頭：“嗯！”
沒有誇張的開業禮炮，也沒有绶帶花籃，不少飯店的老板都搖頭說年輕人沒經驗，這點錢都舍不得花。
紀喬一口氣把醬香餅和鳥蛋餅都做了兩張，切碎裝進門口的試吃盒子。
在聞一疑惑的目光中，往旁邊放了個大喇叭，然後雲淡風輕地按下開關——
“喬喬醬香餅！不吃你沒品！小份三十五！大份就六十！快來吃快來吃！味道真的美滋滋！”
還帶着奶音的童聲極具沖擊力地橫貫整個街區，沒有學生能抵禦免費試吃的誘惑，也沒有人能抵禦阿賽亞的大嗓門！
“靠！這是什麽！”
灰狼獸人西蒙還處于告別假期的脫敏期，就肩負室友所托，在江月軒門口游魂似的排號等外賣。
循環播放的魔音震得他渾身一激靈，萎靡不振耷拉的耳朵瞬間精神挺立，東張西望地尋找聲源地。
“喬喬醬香餅？”
街對面的小店溫馨清淨，招牌有點眼熟，好像在論壇的水貼刷到過。
獨特的香氣從門口白色試吃盒的縫隙往外竄，一路飄到獸人的鼻尖底下。
西蒙深呼吸一口，早上泛酸遲鈍的腸胃忽然被勾出饞瘾，他想着等號無聊，目标明确地朝那家新店走去。
“你好……可以試吃嗎？”
紀喬正在和面，聞聲看去，是名個子高大的狼耳學生，正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頭發，指了下試吃盒。
“可、可以！”
紀喬還沒開口，聞一就激動地探頭喊道，“旁邊有小竹簽，您可以盡管試吃！”
試吃盒是保溫的，就算不是剛出鍋，味道也沒受影響。
“謝謝啊。”
西蒙被少年熱情的模樣吓一跳，他早上一向沒胃口，想着人家新開業，哪怕味道一般，等會兒也買兩份支持一下。
他抽出根竹簽，随便往盒子裏插起塊餅往嘴裏一塞——
“咔嚓咔嚓……”
鹹香的氣息之所以獨特，就是因為調料中甜面醬與豆瓣醬的比例融合得當，雖是用熱油煎烤過，卻沒有悶油的膩味感。
烘烤後的餅皮薄脆起酥，金黃油亮的酥渣簌簌往下掉。
西蒙趕緊攤開手在下巴底下接住，留戀似的看着餅渣，好像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就會毫不猶疑地往手心舔去。
旁邊的少年提醒般說道：“還、還有鳥蛋餅……是用白松鳥的蛋液與璞穗粉調配……”
少年細聲細氣的介紹，西蒙胃口已經被完全勾起聽不進去，機械地點點頭，就迫不及待去品嘗另一種餅。
鳥蛋餅與剛才的口感截然不同，他早上最容易幹嘔冒酸水，結果鳥蛋餅一口咬下去，熱騰騰的滋味充斥口腔，脆弱的腸胃瞬間被綿軟細膩的蛋餅安撫。
“嗚——”
西蒙吃過的小吃很不少，頭一次産生種被俘獲的滿足感，連身後的尾巴都情不自禁開始輕輕擺動。
忽然間，江月軒的廣播叫號：“13號——13號顧客請取餐！”
“誰是13…噢噢！我是13號！”
西蒙如驚醒一般，低頭一看，發現自己已經往試吃盒裏戳了好幾塊了！
他尴尬地舉着竹簽子，又想吃餅又急着去取餐，想着這裏沒什麽客人，臉頰發燙道，“我等會兒過來買！”
“行啊。”
紀喬擺擺手，讓他先去忙自己的。
等西蒙剛走，聞一還來不及失望，又有幾個結伴而來的女孩子興沖沖地過來——
走向了他們門外的花圃！
“怎麽會這樣！”
聞一提起的心跌落谷底，一時間頓感絕望，不開心地悶頭揪面團。
“哈哈！我就說沒走錯！”
“這裏的金色玫瑰真好看，和我刷到的視頻一樣诶！”
“太好了不是照騙！”
茉莉是學校裏出挑的美人，在星網搜尋适合拍照的網紅店時，無意間刷到了餅店的賬號，被那一簇簇金色玫瑰晃花了眼。
如此名貴誘人的品種，還以為是什麽高級飯店，一看定位才發現，只是學校附近的小吃店。
她害怕是照騙博流量，最後還是架不住玫瑰的誘惑，拉着同學跑了過來，沒想到不僅有金色玫瑰，還有開得正盛的紫色花藤攀在白色牆壁，完全不需要取角度打光板，往那兒一站就能分分鐘出片！
茉莉迫不及待地想過去拍照，朋友們趕緊叫住她，朝紀喬地方向擡了擡下巴。
“人家賣餅的……擋着別人做生意了……”
“買一份餅？”
“啊……可是我最近輕斷食。”
“我液斷嗚嗚！”
“要不算了？”
幾個女孩子有些躊躇，圍着一起小聲商量。
“沒事，你們靠左邊一點就好。”
一道聲音忽然冒出來，女孩們扭頭看去，發現是那個清俊的老板在說話。
紀喬笑道：“拍完來嘗嘗我們的餅吧？免費試吃，提點意見也成！”
“謝、謝謝您！”
茉莉感激不已，她想着待會兒買幾份送給其他同學吃算了，揚聲趕緊招呼同伴在牆角擺姿勢準備速戰速決。
而負責打光的女孩沒有事做，抓抓頭發，眼睛逐漸飄向了那兩個白色的試吃盒。
聞一和紀喬抱住放小竹簽的竹筒，對着她，搖簽似的把竹筒晃得“嘩嘩”響——
來吧～來吧～來吃餅吧～
“好了，我再修修，這下差不多夠你發圖啦！”
茉莉那邊剛剛結束，和攝影的女生檢查完相機，擡頭搜尋同伴的身影。
卻瞧見這個自稱要堅持液斷的家夥，不知何時湊到了餅店裏，臉頰鼓鼓的，吃得滿嘴都是調料，無辜地朝她們眨眨眼——
友友，不好意思，我先破戒了！
攝影師同學問：“寶，好吃嗎？”
液斷同學：“唔唔！唔唔唔唔！”
茉莉懂了，破罐破摔般對紀喬說道：“給我們來三份……額……”
她們盯着兩種口味，頓時又陷入糾結。
紀喬從她們面上掃過，飛快道：“大小份都可以雙拼哦！”
“雙拼？就是每種口味都有嗎？”
“對的。”
“我不要雙拼，我就喜歡醬香餅！”剛才試吃的女生舉手說道。
“行！”茉莉不再猶豫，說道，“就給我們來一份醬香餅，兩份雙拼，都要小份吧！”
“好啊！”
有生意開張，紀喬自然高興，将柔軟的面團往抹了油的桌面一丢，抽出擀面杖壓在面團來回擠壓。
璞穗特有的粗糧香氣不禁讓茉莉微愣，她是聯邦蓋亞星人，輕輕嗅聞，發現和格蘭頓的那些面食氣息都不一樣，聞起來更貼近聯邦星系沒有被蟲卵污染的麥香。
聯邦的原料可是金麥都不能比的。
她忍不住再看了眼價格表，發現真的只要35白蘭幣，手指微微蜷縮，不禁擔心這位小老板會不會虧本。
紀喬專心擀面，如同魔法一般，圓潤的面團逐漸向四周延展，又是十幾個來回擀動，逐漸變得柔韌輕薄。
這種程度剛剛合适，不會過于輕薄缺少嚼勁，甚至保留了氣泡挂住調料，避免柴脆的同時增添口感層次。
他用擀面杖挑起面餅，身後的電餅铛早就抹好了油，看都不用看，就在女孩們的驚呼中朝後一甩，面餅穩穩當當落入烤盤，連邊角都沒有溢出來分毫。
鳥蛋餅熟得快，淡黃一張又薄又軟，聞一用食品夾将餅皮對折，一手舉着菜刀咚咚咚地切成長條塊，他動作靈活利落，看着手勁兒大，餅皮每一塊都切得寬度相同，沒被弄破分毫。
然後又抽出三個食品袋排排擺好，剛把鳥蛋餅分裝好，紀喬那邊又甩來剛出鍋的醬香餅。
兩人動作有條不絮，切餅，裝袋，放竹簽，流水線般的動作看得茉莉幾人目瞪口呆。
本就是回頭率高的校園女神，在店門口站久了，也吸引了不少學生過來。
“買什麽呢？”
“诶！這不是醬香餅嗎！”
“餅門，啓動！”
“別推我！這東西好吃嗎？”
“給我大份的醬香餅！再加袋小份鳥蛋餅！”
紀喬剛把茉莉她們的餅做完，門口就已經圍上來幾人，他朝臺面新做的收款碼擺件牌擡擡下巴：“行，那邊掃碼付款。”
學生們齊齊看去，收款碼旁邊擺了幅火柴人畫作，還用胡桃木畫框裱得精致無比。
噫，好怪！
再看一眼！
人總是容易産生從衆心理，一看見這家陌生的小店有人光顧，餅香味四處彌漫，不到五分鐘，陸陸續續又來了幾個覓食的學生。
客人雖多起來，紀喬也不慌，他早就習慣了擺攤時的快節奏，聞一也是如此，動作利索幹勁十足。
誰要哪種餅，分量如何，雙拼還是單裝，只需客人說一遍，他們兩人就能最快出餐。
一人做餅，一人切餅打包，各司其職幹脆利落，旁人都看暈了眼，記昏了腦，紀喬還能游刃有餘地分出是誰點的餐，想渾水摸魚插隊先拿餐都不給你丁點機會。
他們皮相本就不錯，行雲流水的配合可謂是賞心悅目，默契到了極致。
不消片刻，圍觀的學生就被這兩人快節奏的配合折服，紛紛在門口自覺排隊。
西蒙從江月軒取到了給室友帶的外賣，興沖沖地出店去買餅。
剛開始還覺得那餅滋味不錯，誰料被打斷後，殘餘的香味一直在嘴裏打轉，跟勾子似的在心中撓個不停。
早知道就買了再去取餐！
西蒙有些後悔，不高興地甩了下尾巴，忽然又覺得反正那家店不用排隊，這會兒去也沒關系。
誰料剛過馬路，餅店人滿為患，他被誇張的景象驚得尾巴炸毛！
那條長隊早就山路十八彎變成了曲折的S型，聞着味兒來的學生崽還在叽叽喳喳地欣賞門口花圃的玫瑰，隊伍正向逐漸壯大的趨勢發展。
“我、我的天！怎麽會這樣！”
西蒙捂着頭痛苦哀嚎，然而肚子已經被勾起了饞瘾，誓要今天就吃到心心念念的醬香餅！
于是只能認命般一邊嘆氣，一邊含淚加入那條長隊。
*
“哦！我的父親大人！你怎麽才回來！”
西蒙氣喘籲籲地拎着全寝的希望回到宿舍，幾只狼崽子還賴在床上哀嚎，“我們肚子都要餓癟了！”
“給你！”
西蒙沒好氣地把江月軒的餐盒放桌上一放，“你們自己下來吃！”
“哈哈哈辛苦了辛苦了！”
同寝的老幺先下床洗漱，一邊咬着牙刷一邊扒拉餐盒，忽然聽見塑料袋窸窸窣窣的聲音。
扭頭看去，發現西蒙一個大個子，別扭地縮在床角，皺眉撕扯被打成死結的塑料袋。
“咋出去一趟偷感這麽重，三哥訂的是全寝的分量，一起吃啊！”
老幺看得難受，以為他買了什麽路邊攤。
“不。”
西蒙拒絕，舉着體型不符的小竹簽晃晃，然後埋頭吃餅，邊吃邊嘀咕，“好不容易才買到……我就要慢慢吃我的餅……”
“哦……”老幺應聲，嗅嗅空氣中的味道，有些驚訝，好香！
這好像不是從江月軒的食盒裏飄出的氣味！
“等等！”
他狐疑地朝西蒙湊近，“你吃的什麽？讓我康康呀！”
“走開走開，你牙膏沫子都快噴我臉上了！”
西蒙警覺，一把推開他腦袋，掙紮幾下直接用腳把人踹開。
“哼！”
老幺吃痛，去廁所清洗幹淨，其餘的幾個室友也暗戳戳地下了床。
幾人交換個眼神，默契十足地朝着西蒙的位置一起撲去——
“兄弟……好香啊！”
“讓我吃一塊！就一塊啊！”
“卧槽！這味道好絕！”
“滾開啊！老子要被你們氣死了！”
混亂的男寝叮叮咚咚鬧騰不停，打起了醬香餅保衛戰，不明所以的同層寝室不堪其擾，十分鐘後，論壇出現一條高亮主題貼——
【東樓408男寝能不能停止你們的宿舍文學！】
【主題：真是煩死了！剛回校就被隔壁寝室打擾睡眠，你們男同真的不能收斂一點嗎！】
1L：嘀！讀書人聞着味兒就過來了！請細說！
2L：媽的，昨天星際列車晚點，淩晨才到校，老子還想睡到中午，結果就聽見那群狼崽子百日宣淫！
3L：不會吧……
4L：千真萬确！老子兩只耳朵都聽見了！什麽兄弟你好香，什麽就最後一次，還有什麽味道好絕！他媽的，簡直不堪入耳！
5L：啊啊啊我恨我沒有勾八不能去你們男寝！
6L：妙啊！我就知道408不對勁！
7L：此貼必火，前排留爪！
……
34L：什麽鬼！不要亂造謠好不好！我只是買了醬香餅被室友瘋搶而已！
35L：哇！合影！當事人出現噠！
36L：@34L你騙誰呢！還醬香餅！誰不知道你們408是富少抱團，江月軒尊貴VIP，會吃聽都沒聽說過的路邊攤？
37L：打斷一下，東門那家新開的醬香餅真的好吃！
38L：對！我室友買了！我比較喜歡鳥蛋餅，一點腥味都沒有，老板不說我都吃不出來是白松鳥蛋做的！
39L：我更喜歡醬香餅诶！
40L：沒關系，可以雙拼，雜食黨什麽都愛！
……
63L：不是，這個帖子不是讨論宿舍文學嗎？怎麽歪樓那麽長？
64L：[圖片]餅門萬歲！喬喬醬香餅真的好吃！
65L：好吧，看着還行，我明天也去湊個熱鬧。
66L：上午剛路過，我看隊伍有點長……不會是托吧？
67L：有可能！
68L：老子真是服了，你們吃到了嗎就說人家請人排隊搞營銷！
69L：@68L這不是網紅店的慣有套路嗎？一條多少錢啊，你急什麽，心虛嗎？
70L：同意樓上，我聯邦來的，真是受夠格蘭頓這個美食荒漠了！東門那邊只有江月軒能打，別的都是什麽牛鬼蛇神！
71L：你別代表所有聯邦學生好嗎！茉莉的推文看了嗎？照片就是餅店拍的，還誇味道特別牛逼，後悔自己只買了小份！
72L：收錢了呗，吃校園女神的紅利賺廣告費，這你也信？
73L：實話實說啊，每次你們動不動就把新店吹上天，結果一吃，就這？絕對不會再上當了！
74L：無語，我不相信任何格蘭頓的小吃，能不能有人去直播打假啊！讓這個營銷出來的什麽餅店快點倒閉！
……
93L：打假是吧？去呗！惹到我們餅門信徒算你踢到鐵板啦！
94L：行！明哥你素材來了！@卡加諾探店選手—向明
95L：不得了！居然請我們明哥！
96L：要是他都說喬喬醬香餅好吃，那老子就服氣！
97L：恐怕是難喏，學校附近的店哪怕是江月軒都被他銳評了個遍，啧啧啧……
98L：去啊！誰怕誰！格蘭頓必須支棱起來！
……
156L：@94L收到！明天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