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個毛茸茸
24個毛茸茸
桐鳶帶着小隊不僅解決了雪災, 還多帶回來一只妖怪的事情再次傳遍全浮生。
別人出任務那都是拼死拼活、九死一生,桐鳶小隊那是買一贈一,全程不僅輕松快樂, 還安全有保障。
一時間,不少人開始蠢蠢欲動。
各種調組的申請如雪花般朝着段灼的辦公室飛去。
段灼将這些申請一一看過。
一天後, 伏噩司內傳出了此起彼伏的哀嚎。
“啊啊啊啊怎麽把我發配去了這麽遠的地方。”
“淦,工作量翻倍了!”
“誰能有我慘?假期直接泡湯。”
…
桐鳶對此并不知情, 她正在享受快樂的休假。
她趴在沙發上, 一邊吃薯片,一邊晃悠着小腿, 看得出來心情非常好。
謝懷荒就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盤起的雙腿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 上面正在編輯小組長任務總結報告。
窗外下着大雨,電視裏正播放着一部老電影,是一片歲月靜好。
過了一會, 桐鳶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叮叮當當響了幾聲。
謝懷荒拿起手機, 将上面的消息念出來:“是杜英昭發來的消息, 問你明天要不要去看一眼石越田?”
石越田的罪名和刑罰早在幾天前确定, 此時正被關在浮生的懲戒塔中接受懲罰。
杜英昭這幾天去了幾場受害人的葬禮,回來猶豫許久還是申請了探監, 她想去看看石越田有沒有一丁點的悔過。
"明天什麽時候?"桐鳶從沙發上探出頭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拉進,少女披散的發絲垂落在謝懷荒的肩膀上,微翹的發尾掃過他的後脖頸,激起酥麻癢意。
謝懷荒拿着手機的手指微微收緊:“上午十點。”
“要去的。”桐鳶沒有思考太久, 說完她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繼續咔嚓咔嚓地吃薯片。
屬于她的氣息離開,謝懷荒心頭劃過一抹悵然若失。
就在他準備放下手機時, 界面上又跳出來一條消息。
是一條好友申請。
申請人:段灼,備注為空。
沒有備注的一律打為騷擾詐騙和推銷。
謝懷荒幹脆利落地删掉了申請記錄,多猶豫一秒都是對不起自己。
至于桐鳶,不到明天怕是想不起來自己還有個手機。
…
第二天,桐鳶和謝懷荒準時出現在懲戒塔門口,與杜英昭彙合
懲戒塔通體漆黑,古樸森嚴,一靠近便能察覺到從裏面透出的徹骨冷意。
随着兩扇巨大而沉重的雕刻石門被推開,桐鳶三人緩緩走入其中,穿過一個個不同的懲戒室和樓層,他們來到了關押石越田的那一間前。
房間裏隐隐有幽幽綠光透出。
懲戒的手段各不相同,懲戒人也不同,但可以保證的是所有懲罰都是為犯人量身打造的,絕對能讓他們痛不欲生,悔不當初,恨不得立馬重新投胎。
有的時候死亡對他們來說才是真的解脫。
他們才到沒一會兒,懲戒人就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高挑美豔的禦姐,她身穿一身飒爽皮衣,烈焰紅唇,氣勢強大。
“是來探監石越田的?我叫宮绮蘭。”禦姐看到他們主動打了個招呼,在看到謝懷荒後,目光在他胸口的身份牌上停了一下,最後落在他的臉上。
她看了很久,久到杜英昭都感覺有些不太合适,突然她又扭頭看向了桐鳶。
桐鳶猝不及防對上她的視線,立馬受驚似的移開。
不過她的身材真的好好哦……
“寶貝,喜歡嗎?”宮绮蘭舒展身體,那讓人血脈偾張的曲線被展示的淋漓盡致。
桐鳶一個機靈,差點以為自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不等她有所反應,宮绮蘭彎腰一把将人抱進懷裏,“來來來,不要和姐姐客氣。”
桐鳶瞬間陷入玫瑰花味的雪白酥軟中。
!!!
“要試試手感嗎?”宮绮蘭又問。
不不不不……
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桐鳶驚得手忙腳亂,像只飛不起來的小鹌鹑在軟綿綿的雲層中滾來滾去,慌亂掙紮。
看着她肉眼可見地染上緋色,宮绮蘭愉悅地笑出聲:“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很樂意成為你的新特助。”
下一秒桐鳶就被一只大手拎走了。
“你當我是死的?”謝懷荒聲音殺氣騰騰,竟然有人敢當着他的面挖牆腳!
桐鳶被解救出來,整個人又紅了一個色號,立在原地像個石像,眼睛死死盯着腳尖哪兒也不敢亂看了。
謝懷荒氣得半死,還有點委屈。
他的明明就不差啊!
鳶鳶怎麽從來沒用那種渴望的眼神看過他?
“別這麽激動,你總要讓她試試不一樣的,這樣才能知道哪個更好不是嗎?”宮绮蘭沒有半點示弱,甚至挑釁意味明顯。
【有道理。】
【沒毛病。】
【試試怎麽了?】
【姐姐的港灣yyds!】
這能忍?
謝懷荒忍不了。
他黑眸沉沉,氣息壓抑,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提劍砍人。
杜英昭不由得身體緊繃,思索着要是打起來她是不是攔得住然而下一秒,她就看到謝懷荒抓起桐鳶的手摸上自己的胸口。
“笑死,鳶鳶已經有最好的了,能看得上其他的次品?”酸氣沖天。
杜英昭:“……”
打擾了。
桐鳶:“……”
現在回家還來得及嗎?
宮绮蘭“啧”了一聲,最後為自己争取道:“要是他哪天死了,寶貝你記得來找我。”
謝懷荒對此嗤之以鼻。
“咳,不如我們先聊石越田?”杜英昭見縫插針,試圖讓話題回歸正軌。
說到工作,宮绮蘭還是很專業的。
石越田一邊畏懼厭惡着美麗的女人,一邊又想要從女性身上獲得支配權。
他借助靈力犯罪來滿足自己的病态心理
宮绮蘭的工作就是挖出他內心最深層的恐懼,并結合他的犯罪手法,以其人住到還治其人之身。
再難啃的骨頭到了她手裏都會被擊潰心房,乖乖就範。
“之前的視頻錄像都保存着,你們也可以看現場,嘶……”說到這裏,她突然皺起眉,看向懲戒室外的監控屏幕。
杜英昭:“怎麽了?”
“你們可能看不到了……石越田剛剛把自己給吓死了。”宮绮蘭面露遺憾,“我還以為他是個硬骨頭,沒想到這才幾天他就受不了死了。”
石越田被判了九十年,如今才一周不到,這和當庭釋放有什麽區別?
簡直便宜了那個人渣了!
杜英昭用力皺眉,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果。
宮绮蘭擡手拍拍她的肩膀:“抱歉。”
杜英昭突然察覺自己的後背被人戳了一下。
她扭頭去看,桐鳶手裏拿着幾張白色的冥幣。
“人才死,魂估計還在。”謝懷荒立馬替她說出心裏想法。
宮绮蘭面露疑惑:“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動作快點,說不定能把人弄回來。”謝懷荒回答的時候帶着說不出的優越感和得意。
她拿什麽和他比?
她能做鳶鳶肚子裏的蛔蟲嗎?
她能猜透鳶鳶的心思嗎?
她有他和鳶鳶一樣的默契嗎!
知道冥幣有什麽用的杜英昭倒吸一口冷氣,不由得想起了她之前出聽到的關于津永山的後續情況。
此刻看來,竟然有了一種詭異的相似。
…
懲戒室內,陰風陣陣。
在活人看不到的地方,兩名鬼差出現。他們半耷拉着眼皮,臉色蒼白眼瞎青黑,就像是連續打工十年沒有休息的社畜。
鬼差正準備按照手續流程勾魂,幾張冥幣慢慢出現在他們腳下。
冥幣散發着陣陣香火氣味,剛剛還死氣沉沉的鬼差眼睛猛然一亮,爆發出強烈綠光!
他們忙不疊地蹲下身将其撿起來,那動作小心呵護至極,還仔細吹掉了上面根本不存在的灰。
兩名鬼差沒想到這一趟還有意外之喜,心情好的不行。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收到過活人供奉的紙錢了,遙想當年鬼差可是地府衆鬼搶着要的好差事!
可惜從靈氣衰弱後,就再也沒了往日風光,好不容易熬到靈氣複蘇,卻是鮮有人再知地府的存在。
鬼差心情極好,對待活人訴求那也是寬待了幾分。
懲戒室內的桐鳶四人察覺到石越田的頭發被陰風撩了一下。
“動手!”謝懷荒低喊一聲。
宮绮蘭二話不說給石越田來了個電擊。
石越田身體猛地一顫,兩秒之後心髒再次跳動起來。
“成了!”杜英昭激動喊道。
石越田茫然環顧四周,在看清自己又回到了這個地獄般的房間後,他再也控制不住發瘋嘶吼起來。
宮绮蘭不給他任何喘息機會,再次施加懲戒。
很快瘋魔的石越田開始跪地求饒,開始痛哭流涕。
這一刻死亡對他來說已是奢求。
那兩名鬼差見人又被救了回去也沒多耽擱。
“十天後再來吧,反正他也活不長。”
“區區十天,咱們還是等的起的。”
鬼差閑聊着離開。
十天一晃而過。
這次來的還是那兩名鬼差。
就在他們再次準備勾魂的時候,地上又出現了兩張冥幣。
鬼差:“?”
他們對視一眼,猶豫了幾秒後決定向白花花的冥幣妥協。
“下次是多久來着?”
“十五天,很快的。”
“那成。”鬼差來了又走,走了又來。
石越田的死期也慢慢從十幾天變成了一個月,最後成了一年,三年……十年。
荷包裝得滿滿的鬼差倒數第二次來的時候,已經熟門熟路了。
“好慘。”
“是啊是啊,死了這麽多次都死不掉,也怪可憐的。”
“現在的活人可真狠。”
“下次見就是七十五年後啦。”
兩名鬼差說完後還有些不舍。
最後十幾年裏,浮生特意用高科技醫療手段替石越田續命,來确保他身體健康。
最後他在懲戒塔裏待滿了九十年才得以徹底死去,不過那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