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 第40章
◎她怎麽都不吃醋?◎
“單請我?”方幼眠疑問了一句, 她起身往院子裏看,喻凜沒有在練劍了。
雯歌笑道, “大公子适才有急事出門,您忘了麽?”
對,她怎麽忘了。
方幼眠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最近果真是累了,還在想着,崔氏怎麽不叫喻凜一道?
有人在興武大街鬧事,這件事情的首尾, 方幼眠并不清楚,因為牽扯到寧王的兒子和長公主的愛女,兩邊都是皇權至貴的人, 可不好得罪。
有司衙門的人平不下來,請了大理寺,大理寺轉而又來找喻凜,他便出去了, 連着早膳都沒有用。
興武大街地處于京城最繁華的地界,只怕日頭一上來, 看熱鬧的人多,生出皇家的是非。
底下人過來禀告事宜, 臨出門的時候喻凜親自跟她說了,方才她在洗臉,人剛醒, 還有一些惺忪, 因而過了耳朵, 卻沒有聽進心裏去。
那會子帕子捂着臉蛋, 想用熱水燙一燙臉, 方幼眠懶懶應了一聲唔。
語調軟軟的,含糊至極,聽着有些許像是撒嬌。
在她身後的男人多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擡腳向前。
方幼眠匍一松開了罩着臉的熱帕子,然後就有一只冰涼的手指捏了過來。
他面色清冷,微俯身低頭掐了掐她白嫩軟乎的腮幫子,“......”
在方幼眠怔愣回神的那一瞬間,叮囑一句好生休息,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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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方幼眠蹙眉回神,手指蹭了蹭喻凜碰觸過的地方。
他怎麽總是這樣愛碰她,夜裏便罷了。
白日裏也要,被人看見可怎麽好。
方幼眠的餘光已經留意到雯歌還有在旁邊伺候的小丫鬟們在偷笑。
“姑娘別怕,而今有大公子護着,夫人不敢拿您怎麽樣的。”
的确是不敢拿她怎麽樣,不過是口頭譏諷。
只是祝家的人過來,恐怕來者不善。
“要不要奴婢派人去告知大公子一聲?”見方幼眠猶猶豫豫,面色似有為難,雯歌提議。
“不必。”還不知道具體什麽事,找喻凜做什麽。
何至于如此風聲鶴唳,且喻凜好不容易出去了,他在玉棠閣,總是讓她不自在。
雖說不知道什麽事,可方幼眠心裏已經有了一些底,既然帶着祝绾妤在這個關口過來,應當是為了她的婚事罷?
果不其然不出她所料,到了靜谷庭,幾人面上見了禮數,方幼眠匍一坐下,祝夫人就張口了。
“少夫人,有件事情...着實不該提,可...”
祝夫人欲言又止,方幼眠按兵不動,放下手裏的銀筷,淺笑道,“夫人有何事,但說無妨。”
坐在祝夫人旁邊的祝绾妤雖說臉上塗抹了脂粉,可方幼眠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的眼睛紅腫,想必是哭得太過于傷心了。
人也不似往常靈動愛笑,整個人垂着頭恹恹的,瞧着消瘦不少。
看來,她是真的很想嫁給喻凜。
方幼眠将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沒有過多去看,以免叫她越發的難堪。
即便是方幼眠道了一句但說無妨,祝夫人的後言依舊凝噎再三出不來。
方幼眠也不催促,等待的間隙,她給崔氏舀了一勺烏雞湯。
祝夫人自己說不出來,為難看向崔氏,給她遞了一個眼神。
崔氏給她回了一個眼神,接了方幼眠的湯,替祝夫人把為難的話說了出來。
“你雖然是蜀地的人,可嫁過來瀛京也有幾年了,必然知道祝家和我們家的交情。”
方幼眠聽着并不說話。
崔氏不滿意她的不答腔,想着她是不是有什麽異議,可轉念一想,方幼眠一向如此沉默寡言,倒也沒有奇怪的。
“有些話有些事,即便我這個做婆母的不說,想必你也聽到知道了不少。”
方幼眠這一次沒有沉默,她回了一句,“婆母話裏的意思,媳婦不明白。”
崔氏習慣了下意識便想訓斥她,可轉念之間又想到前幾次家裏鬧出來的事情最後還是做了罷。
方氏如今在家裏很得臉,和她若是鬧了起來,只怕壞了事情,到時候老太太和她的孝順兒子,必然會站起來給方氏撐腰,再者說,因為喻初婚事的事情,已經跟喻将軍鬧得有些僵持。
喻初的婚事在即,可不能出什麽大岔子。
崔氏按回不耐,皺着眉,語氣雖比起之前轉變了一些,卻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你既然不明白,那我便與你說得清楚一些。”
祝夫人坐着聞到了婆媳之間交鋒的火藥味,連忙出來打圓場,“大夫人,有什麽話咱們好好說,別傷了和氣。”又給崔氏遞了一個眼神。
崔氏看向方幼眠,徑直把話挑明,“绾妤這孩子,我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她和凜哥兒自幼青梅竹馬,若非為了成全你們方家的臉面,本該是她要入我喻家的門庭做媳婦。”
祝绾妤咬唇看向對面的姑娘,她正安靜專注聽着崔氏的話。
似乎沒有一點觸動,就連蹙眉都沒有,就好像在聽別人的事。
看不出來她的反應,祝家母女心裏打鼓,不好貿然開口。
雯歌在後面聽着都着急了,可她身為丫鬟不能在主子們的面前插嘴。
姑娘這是做什麽,不反駁麽?
“婆母話裏的意思到底是什麽呢?”方幼眠再問。
“我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你還不明白?”崔氏不相信方幼眠是真的不懂,她聲音拔高。
方幼眠淺笑,聲音溫軟,“婆母雖把話講得明白了,可媳婦愚笨還是有些不懂。”
祝家夫人也覺得沒臉,起身給方幼眠夾了些菜,賠着笑,“少夫人,這樁事情我們可以好好商量。”
方幼眠在心裏笑,商量什麽?
大早上把她給叫過來,拐彎抹角,吃鴻門宴。
她面上始終溫和,落落大方颔首謝過祝夫人給她夾的菜。
随後側身轉問崔氏道,“婆母是想讓祝小姐進門給夫君做姨娘?”
姨娘兩個字實在有些難聽。
不為別的,祝家是高門大戶,祝绾妤又是嫡姑娘。
“自然不是!”
祝家母女面色皆露出難堪,崔氏即刻反駁,“绾妤的身家擺在這裏怎麽能入我們家做姨娘?”
方幼眠淡淡哦了一聲點頭,“倘若不是做姨娘,那婆母的意思,便是讓夫君與我和離,再迎娶祝小姐做正妻?”
大抵是因為方幼眠的語氣過于風輕雲淡,直接說出了和離兩個字,叫靜谷庭內的人全都驚詫了,愣愣看着她。
好一會,衆人才回過神。
崔氏都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她本就不喜歡方幼眠,今日祝家夫人上門,說是想讓祝绾妤進門給喻凜做平妻,跟方幼眠一道伺候。
祝夫人苦口婆心,語重心長,再聽祝绾妤一口一個夫人地喊着,崔氏的心思便動了起來。
聽到喻凜出了門去理事,正巧了,便将方幼眠給喊了過來用早膳。
崔氏想過方幼眠可能不願意,與她強詞奪理,辯解來去,唯獨沒想到她就這麽輕飄飄說出了和離兩個字,倒叫她一時之間沒了言語。
祝夫人不得不出來收拾尴尬的場面,“少夫人說的哪裏話,這怎麽可能和離呢?”
真要是和離了,祝绾妤再嫁進來,那京城裏的人會怎麽說,不得說祝家仗勢欺人,逼走了無親無故的方家女。
“唉...說到底是我們祝家的不對,這些時日我給绾妤議親,她說什麽都不願意,茶飯不思,總在家裏哭鬧,還...”
還想上吊,祝夫人就這麽一個心頭肉,即便是兒媳婦放了話,她怕祝绾妤真的出事,還是舔着一張老臉上了喻家的門。
幸而往日裏她與崔氏的關系要好,又想着方幼眠性子溫和,是個好說話的。
喻凜和祝應浔交好,祝夫人原本還想帶着祝應浔過來,又怕驚動了執反對意見的岳芍寧,便兀自帶着祝绾妤過來。
幸而今日喻凜不在家,算是一個好時機。
“她心裏一直放不下喻凜,這...好歹是多年的情意,她也早就到了嫁齡,因為喻凜奉旨守關平亂,這樁事情就耽誤了下來,我想着不若求了夫人和少夫人的寬宥,便讓她進門罷?”
“我們祝家在瀛京勉強算是立了門戶,喻家有頭有臉,只怕京城裏的人笑話,為了周全體面,少不得求着少夫人,不如就讓她進門做個平妻?好歹是跟夫人一道做姐妹了,只要少夫人不嫌棄,日後我也拿少夫人當自家姑娘疼了,可好?”
祝夫人心裏想着,崔氏那關倒是好過,只是方幼眠這邊不好說,就是怕她不樂意鬧得不可開交,但只要走通了她的門路,讓她歡歡喜喜接了绾妤進門,外頭人說什麽也不怕了。
幾個年頭過去,還有誰會說這件事情。
祝夫人這番話真是說得滴水不漏,方幼眠在心裏暗道。
她攪和着面前的玉米蓮子粥,低斂着眉目暫時沒有說話,“......”
祝夫人說了那麽多,不見她應個聲音,越發尴尬了。
祝绾妤咬唇預備要張口跟方幼眠說話,被祝夫人給按了下來,朝她搖頭,不叫她摻和。
轉而又去求了崔氏,畢竟崔氏是喻凜的生母,方幼眠的正頭婆母。
崔氏緩過來神,問方幼眠,“祝夫人的話已經說得足夠坦誠,你不會還不明白了罷?”
方家女适才說的和離到底是不是真的?還是她故意說出來吓唬人?
若是她要和離,也不是不可以啊。
只要是她提出來的,老太太和她的兒子還有什麽話說?
只要和離,喻家不就擺脫了她。
崔氏止不住在心裏盤算着,方幼眠和離之後給喻家帶來的好處。
別的不說,從前因為她受到的屈辱也可以一掃無餘了。
“媳婦明白了。”方幼眠停下手裏的小瓷勺子。
“那你是個什麽說法?”崔氏追問,“松不松口讓绾妤進門?”
她帶着敲打跟方幼眠道,“且不說祝家和我們家的交情,就說我們兩家都是京城的高門大戶,顧着臉面是決不能讓绾妤進門來做姨娘的,否則外面的人該說成什麽樣子?”
“凜哥兒回家已有幾個月,你和他濃情蜜意也有許久,你的肚子始終沒有動靜,平日裏流水一樣的補品吃進去,人倒是豐腴不少...”
“就這樣耽擱下去,要到什麽時候?我和老太太都還在等着抱孫子,長房的延嗣重任,你可有真的放在心上?”
方幼眠不接她的茬。
“正巧绾妤進門,不逼說子嗣,況她是高門貴女自小就學過管家理事,也能幫襯你一些助力,你也不獨不孤的了。”
崔氏巧舌如簧起來也十分厲害,方幼眠清楚。
她還是淡笑,慢慢道,“媳婦人微言輕,在家中一切無不是憑借長輩夫君給的臉面,祝夫人和婆母實在過于擡舉,要不要納祝小姐進門,婆母跟夫君說了,做主就好,媳婦沒有不從命的。”
要不要進門,做姨娘還是正妻,跟她有什麽關系。
只是眼下不能和離,耐心等一些時日,說不定祝绾妤進門後很快有了身孕,到時她便已自己沒有子嗣這一個緣由自請和離去。
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嘛。
況且喻凜之前答應過她,她想要什麽,他必定竭盡所能滿足她想要。
“你...張羅男人房內事,為家裏繁育後嗣,本來就是你做妻子該做的。”崔氏不想去說,才找的方幼眠。
“話雖如此,祝小姐出身高門大戶,又是要進門做正妻,媳婦不敢自作主張,還請婆母和祝夫人兀自找夫君亦或是祖母和公爹決議罷,不要為難媳婦了。”
崔氏看着她平淡的神色,心裏堵着一口氣,上不來下去,簡直不知道說些什麽為好。
早膳吃得不歡而散。
雯歌回去的路上又在嘀咕,她叫方幼眠告知喻凜,方幼眠卻叫她不要說。
“為何?”雯歌不解。
“今日鬧得不歡而散,婆母未必會将此事轉告夫君以及祖母或者公爹。”
主要是喻初的婚事快到了,家裏可不好鬧出什麽,免得影響了喻初。
崔氏雖然總是犯糊塗,可事關于喻凜和喻初的,她都十分謹慎。
“你不要四處亂說,若是出了什麽差錯,我保不住你。”方幼眠停下腳步,嚴肅與她道。
雯歌噎了一口氣回去,點頭示意她知道了,一定會守口如瓶。
即便雯歌沒有說,今日喻凜歸家的時候還是全知道了。
起因在于,他留了幾個人在家裏,一些放在了玉棠閣的外院,一些則留在了靜谷庭。
就是怕崔氏又刻意為難方幼眠,而她不肯說,自己受了委屈卻只知道忍着。
誰知會牽扯出今日的事情。
喻凜在大理寺聽了一日的辯駁,連飯都沒吃上一口,才進門便聽到手底下的人來禀告。
他捏着後頸活動的手腕一頓,眉頭擰了起來,“你說什麽?”
“和離?”
她居然風輕雲淡面不改色提了和離。
千嶺跟在他後面,心裏也咯噔了一下,直到聽到了事情的原委,才略松了一口氣。
再擡頭看他的主子,俊臉依舊沉着,擰着的沒有就沒有松開過。
“......”
方幼眠渾然不覺在玉棠閣內忙碌,從喻凜的私庫裏對着之前與他确認之後要添給喻初的嫁妝單子,盯着小丫鬟們取出來裝箱入籠。
因為東西太多了,總要提前裝了起來,免得事後忙碌,顧不上這頭遺落了什麽。
喻凜沒有叫人通傳,徑直去了旁邊的庫房。
他看到他的小夫人穿着單薄的衣裙站在側邊,右手挽着袖子攥着筆,左右拿着單子,埋頭核對小丫鬟們取出來的東西。
她的長發只用一根簪子挽了起來,露出雪色的後頸。
因為烏發過長過密,她忙進忙出,松松垮垮落了好幾縷黏在她的耳朵和脖頸那處。
喻凜緊了緊指骨,“......”
方幼眠不防後面忽然有人給她披了鬥篷,還以為是雯歌,轉過頭去見到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颚。
“夫君,你回來了?”
距離過于近了,小丫鬟擡走了廊柱下裝好的箱籠,方幼眠往後站了一點。
見她又下意識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喻凜給她圍系鬥篷帶子的動作頓住,“......”
就滞了滞而已,她已經把手上的單子和狼毫筆遞給了身邊的人,自己低頭系了起來。
“我自己來就好。”
喻凜本來就還在耿耿于懷,放不下他從下屬那地方聽到的,她說的和離兩個字,眼下又遇到這樣的疏遠。
心下瞬間就堵了起來。
明明兩人是夫妻,同在一個院檐之下,夜裏耳鬓厮磨不少,可他總覺得離着方氏很遠。
分明她嘴也甜,總是夫君前夫君後,緊着他的穿衣吃食,從來挑不出一絲錯。
時常對着他笑,也會跟他害羞。
到底是為了什麽?他....
難不成是因為他的小夫人性子太過于寧靜了麽?
方幼眠問候了喻凜兩句有沒有用膳,要不要吃宵夜之類的,他淡淡道用了,又搖頭。
随後方幼眠便轉身兀自忙着她的了。
千嶺想要插一句話,被喻凜冷冷的目光給瞪了回去。
方幼眠忙着整理給喻初的陪嫁,喻凜沒走,在旁邊站着,感覺她徹底把他給忘記了。
忙得十分認真專注。
其實方氏往日裏也是這樣,可今日喻凜就是越看她越覺得心裏堵得慌。
她怎麽都不分神看看他?
喻凜清咳了一聲,“......”她還是沒有反應。
又咳了一聲,嗓音比方才大了一點,她還是沒有發覺,“......”
喻凜的臉色冷了一些,他也不出聲了,就在這裏等着,等着看她什麽時候發覺他沒有走。
嫁妝都差不離給搬出來裝入箱籠當中,方氏應當是發覺不了他了。
喻凜覺得很是自讨沒趣,擡腳要走。
可最後搬箱子的小厮不留神,絆到了門口,眼看着就要往方幼眠那邊倒下去了。
喻凜提神,伸手扶住了箱籠,歸了位置,讓小厮們擡下去。
問她,“沒事罷?”
她定了定神,“沒事。”漂亮的水眸當中閃着訝異,“夫君還在?”
“是不是內室沐浴的水還沒有燒好?”
她果然沒有留神他,喻凜呼出一口氣,心裏始終堵得慌,他悶悶來了一句,“沒有。”
随後叮囑她小心些,挪開了眼睛,把千嶺留在這裏,離開了。
方幼眠一頭霧水看着男人的背影。
“......”
千嶺想說出原委,又不敢多置喙主子們的事。
方幼眠入了內室,喻凜已經沐浴好了,在書房忙碌。
她給他請了安,聽他淡淡應了一句嗯,也不擡頭,方幼眠只當喻凜忙碌公事,不似往常一樣擡頭多說兩句,便也去沐浴更衣。
等她從浴房出來,喻凜還沒有從書房出來,她去詢問一二休息的時辰。
喻凜還是淡嗯,聲音比剛剛還要敷衍。
方幼眠照舊當他忙得不可開交,在書房門口靜默站了一會,喻凜還以為她發覺了,擡眼看過去。
他的小夫人哪裏是發覺了,她正倚靠着書房門框偷偷打盹呢,濃密的睫毛垂着,小臉好是恬靜。
“你去睡罷。”他無奈張口開腔。
方幼眠恍惚回神,即便隐藏的神色細微,喻凜還是有所察覺,她的确是打盹了。
方氏就沒有一點兒發覺,他心裏不愉悅?
是因為她真的太忙了顧及不上,還是對他根本就不在乎?
喻凜擡起的毛筆因為太久沒有落下去,濃墨凝在筆尖最後墜在宣紙上,污了他寫好的字。
“那...夫君也別太勞累了,早些歇息。”
喻凜看着她淡笑福身,最後退出了書房。
看着方幼眠離開的背影,喻凜心裏堵着的那團氣越發濃得難受了。
他想上前拉住她追問,問她今日說的和離到底是什麽意思?只是搪塞母親的話麽,還是她真的轉了轉那樣的念頭。
她為什麽這樣沉得住氣,到底想不想祝家的人進門,她對他這個夫君沒有占有欲麽?
喻凜想問,可又覺得着實不大好,未免過于兒女情長了。
當夜裏,喻凜在書房抄錄策論,落筆之字狂草亂飛,錯字橫生也不曾注意。
他心亂如麻不可控制。
比之那夜的輾轉反側,有過之而無不及,心緒甚至更濃烈了。
【作者有話說】
喻大人:獨自生悶氣不說,企圖讓老婆猜。
女鵝毫無發覺哈哈哈哈哈哈哈
(來啦,勉強多了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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