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50   第50章

◎他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 她說這話的時候,無意當中往他這邊靠過來了一些。

大抵是因為感興趣, 想要聽得更仔細,更多一些。

所以才往他這邊湊過來。

她的亵衣單薄,因為側身擠壓,她整個人沒有完全陷入被褥當中,因而交襟的領口往下陷開了一些,露出雪軟的延長綿線。

本來在說話的喻凜靜了一息,他垂睫掩過視線所及之物。

“......”

喻凜跟随祖父和父親多次出征歸來, 那時候他的年歲還小,雖說還沒過弱冠之年,已經有不少膽大的姑娘, 自他長街打馬而過之時,紅着臉熱情給他丢香包和手帕。

多得令他皺眉,四面八方而來,怎麽躲避都躲避不及。

同行的将軍們見他俊逸的神色冷清, 耳尖卻有些忍不住泛紅了,忍不住打趣他, 說是等到了弱冠之年便能夠娶妻成家了,以他目前的年歲也沒有多久了。

眼下若在人群中看到喜歡的小姑娘, 倒是也可以多看兩眼的,兩位主将是不會責罰的。

喻凜聽出調侃之意,抿唇趕馬, 越發不想搭理。

這麽多年過來, 他已經能夠面不改色, 游刃有餘面對這些膽大姑娘們的示好, 即便是有人多番故意堵在他回程之地, 耍一些小把戲,他也能夠迅速處理幹淨。

常年習慣了冷淡,漸漸的,越發不茍言笑了,經此倒是好,大部分人畏懼于他面相的肅殺威嚴,不敢上前了,省下不少的事情。

起初方幼眠對他冷淡無比,不敢靠近,他也想過,是不是因為他太兇太冷淡了。

也在漸漸嘗試轉變,對她溫和些,不要像對着旁人或者小妹那樣,不耐煩。

可不管他怎麽轉變,她都還是規矩,除了必要該做的“妻子本分”從不逾越雷池半步,沉默寡言到令他無奈。

眼下,雖然方幼眠只是小小的,一點點,不經意的“越界”,也足夠令他心中愉悅許久。

又忍不住想,她也給他送過香囊,姑且算是示好了罷?

沒想到這次出朝廷的公差會有這樣的意外之喜。

猶記得離開京城的那一日,心裏有多煎熬郁堵,他想走又不想走。

方幼眠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動作,以及喻凜細微的小變化,畢竟她的神思全都凝在喻凜說的那些事情裏。

她是知道喻凜有些真本事的,否則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支撐着喻家這麽多年。

喻家子弟繁盛,幾房的人數衆多,嫡系多,旁系更是多了,方幼眠嫁進來幾年了,甚至都有些記不清。

喻家人數雖多,可拔尖的卻沒幾個,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多數都是長房的功勞在頂着,喻老将軍,老太太,還有喻将軍,他們為國效力,立下軍功無數,僅僅是憑借這些功勞葉足夠喻家的人吃幾輩子。

尤其是喻老将軍,方幼眠也曾聽過他的諸多傳言,他是助力梁夏開國的元老之一,更被稱為輔國勳将。

喻将軍不遑多讓,更別提他的身上還有收服柔然之功,喻凜雖然年輕,戰功也不比他的兩位長輩低。

他擊潰南蠻,幫助梁夏拓疆千裏,後回京又立大大小小的功勞,從另外一個層面來講,他的功績更勝于前兩位親長,況且他而今的年歲,在朝廷高官當中算是小的。

即便是瀛京的人将他傳得神乎其神,可若非自身實力夠強,也不可能一直穩坐高臺,甚至青雲直上。

而今喻凜說了那麽多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奇聞轶事,基本上是兇險萬分,盡管方幼眠性子冷淡,也忍不住好奇。

她為女子,這輩子大抵是不能上陣前了,幼年看過的話本子也有講述戰場之上的一些內容,可跟喻凜所說的比起來,還是相差甚遠。

“夫君...怎麽不說話了?”她還沒有得到喻凜追敵陷入流沙,險些被吞沒的後續。

難得聽她多說兩句,喻凜是還想和她接着閑聊,可如今已是深夜了,不需要多久便會天亮,若是再說下去,只怕今夜都不能歇息。

喻凜擡手過去給她拉了拉被褥,遮蓋住她深陷綿延,不自知而顯露的雪線。

“然後..你夫君不是好端端躺在你身邊了?”

方幼眠,“......”

“天色已晚,眠眠該歇了。”他的手指從被褥邊沿挪到她的臉上,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梁骨。

怕她是因為燭火留得比往常多,過亮睡不着,喻凜告知外面守夜的小丫鬟把燭火滅掉幾盞,就跟往常一樣的。

見到他動作,方幼眠自己鑽入了被褥當中,“夫君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

若是再崩裂了傷口,也是夠讓人不省心的。

“好。”喻凜淡笑。

“眠眠快睡。”他催促道,“若你還想得知更多,明日再講與你聽了後續便是,眼下不能再說了。”

他比方幼眠想還想跟她多數幾句話,卻也知道該适可而止了。

方幼眠“聽話”閉上了眼睛。

今日也是夠累了,原本就是假寐,可靜息下來,居然真的睡着了。

喻凜看着身側姑娘的睡顏,想靠近過去,又怕她察覺轉醒,“訓斥”他不安分守己。

所以就只是這樣看着她,俊顏上的笑意始終不散。

昨日當真是累了,加上喻凜想讓她休息,不叫旁人打攪,方幼眠睡了許久,天色才亮,崔氏便帶着人過來了。

喻凜聽到外面有動靜,撐着床榻緩慢起身。

知道崔氏的性子沖,她要是進內室,只怕會吵醒了方幼眠,喻凜大步往外走,趕在崔氏進來之後迎到了她。

“母親。”

崔氏眼睛都瞪大了,“凜哥兒,你傷勢嚴重,怎麽起來了?方幼眠是怎麽照顧你的?明明知道你沒有好,怎麽叫你下地了?”

“她在裏面忙碌收拾,兒子的身體沒事,太醫雖說靜養卻也不叫總躺着,下地走走也有利于療傷恢複,且..您的聲音低些,兒子耳畔有些嗡鳴。”

崔氏見他不舒服,連忙低下聲音,“太醫讓你靜養,還要走動?”她有些懷疑。

“嗯。”喻凜并沒有過多解釋。

“母親怎麽這樣早就過來了?”天色不過是将将亮,時辰早得有些過分了。

“着實放心不下你...”崔氏嘆息道,她的眼角有些濕潤。

“昨日你好不容易醒來,我才說了幾句話,便被你祖母給趕走,夜裏睡不安穩,閉上眼都是你血肉模糊不省人事被擡回來的樣子,所以想早點過來守着你。”

親眼看着也安心些。

喻凜從旁邊拿過巾帕遞給崔氏,“兒子不孝,讓母親擔心了。”

“你祖母說得對,你是為朝廷受的傷,我不能肆意的埋怨責備,可做娘的,哪能不擔心自己的兒子啊,若是可以,我多希望能替你受傷,只希望你這輩子健康安寧。”

與柔然一戰,喻老将軍戰死,喻将軍身殘,喻凜若是再出什麽意外,崔氏覺得她這輩子真沒有什麽指望了。

“那日你父親也是這樣被人擡回來,而後就再也站不起來了,我多怕,多怕你昨日也如同你父親一樣……這讓我後半生怎麽辦啊?”

崔氏說着說着就忍不住又開始哭了。

盡管動靜很小,方幼眠還是被驚醒了,她猛然睜開眼睛,見到旁邊沒有了人,起初有些不清醒,還以為昨日喻凜被擡回來請醫的事情,都是一場噩夢。

可她定下神來,看到旁邊的位置有被人躺過的痕跡,伸手摸過去,還有些殘留的溫熱,再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回魂了,不是噩夢。

方幼眠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她連忙起身穿了靴子走過去,到內室珠簾隔絕的地方,見到了崔氏和喻凜圍桌而坐,崔氏哭得傷心。

方幼眠停住了腳步,“......”

喻凜的警惕性只增不減,他留意到後面的動靜,耳尖一動,微微側過身子,餘光掃到珠簾後面站着一個人。

那雙繡木蓮花小靴,一看便知道是來自于誰。

沒想到,她還是醒了,本來想讓她多睡一會。

他借着給崔氏遞新的幹淨帕子的動作,略微挪了一下,确保擋住崔氏的視線,與此同時轉身看過去,果然見到他适才睡醒但還有些癡懵的小夫人。

兩人的視線對上,她怔了一瞬,即刻回神。

外室的崔氏還在擦着眼淚哭訴,喻凜垂落下來的長指朝着浴房指了指,是叫她過去沐浴梳洗。

方幼眠懂了,輕點了點腦袋,然後輕手輕腳轉身離開。

見到她無比“聽話”,喻凜又是忍不住輕輕勾唇。

不過視線轉回來面對崔氏之時,又恢複了尋常的面無表情。

方幼眠很快便明白了,崔氏沒有進來鬧,也沒有在言語當中叱責她,定然是喻凜周全了一番。

她不動聲色梳洗收拾好自己,然後低聲囑咐小丫鬟去籌備早膳,熬藥。

随後讓雯歌端着茶水出去,放置在圓桌上。

方幼眠給崔氏請安,一見她過來,崔氏神色秒換,眼淚水也收了回去,即刻擺上了婆母的架子,看着方幼眠。

見方幼眠的确如同喻凜雖說在裏面忙碌,她倒是挑不出來什麽錯。

吃了一盞茶稍微定了定神,崔氏好了一些。

方幼眠知道崔氏要面子,不想讓人看到她紅眼的模樣,所以多數是垂着眼睛,沒有看。

見到方幼眠站在身側,喻凜本來想牽她過來坐下,礙于崔氏在場,便改為叩了叩圓桌沿,溫聲,“坐。”

方幼眠擡頭看了一眼喻凜,又窺了一眼崔氏,後者見她呆呆笨笨,跟塊木頭一樣杵在那塊地方。

想到昨日的事,免不了一氣,語氣不太好,“凜哥兒既然叫你坐下,你就坐下,站着做什麽!”

方家女身上永遠都是褪不下去的小家子氣,看着都讓人不爽。

一聽崔氏對着方幼眠的語氣很不好,喻凜蹙眉,目光直直看過去,崔氏立馬就明白了他無聲當中的維護之氣。

“不過是說她兩句,這都不能了?”

“大清早的,母親不宜悲傷又動怒,太醫正在府上,您既然晚上睡不好,不如就讓太醫開一味安神藥,讓人給您熬了吃下,也好安睡定定神。”

“我....”崔氏被噎了,忍不住斥責道,“沒良心!”

有了媳婦忘了娘。

“你就是這樣對待整日裏為你憂心竭慮的老娘!”

方幼眠靜聲聽着,面不改色。

喻凜頗覺得頭疼,本以為崔氏那麽早過來有什麽事,誰知就是哭訴,安慰了一會也不見好,反而發作起來。

他的眸光側向身側的妻子,有他在場,母親才稍加收斂,語氣卻也十分不好,非斥即罵,回想想他不在家的那幾年,她又剛嫁進來,沒有依仗,真不知道她是怎麽熬過來的。

思及此,他眉頭皺的越發深,看向身側的目光越發柔和,且帶着愧疚。

“......”

恰在這時,雯歌端了早膳上來,才緩解凝固的尴尬。

喻凜不好動作,方幼眠伺候他用早膳。

他原本要自己來,崔氏呵道,“有你媳婦在,你動什麽手,她又不是吃幹飯的。”

“兒子的手沒有斷,可以自己動手。”喻凜擰眉。

當着崔氏的面怎麽能抛下喻凜自己吃,只怕要被她的眼刀子給瞪死了。

“多謝夫君疼惜,我不礙事。”方幼眠去拿勺。

喻凜朝着她搖頭,“有千嶺在,況且還有丫鬟婆子,你自己吃。”

崔氏擰着眉頭,喻凜從外叫來千嶺給他布菜用飯,這件事情才算是了了。

早膳吃得還算寧靜,只是崔氏一直給喻凜夾菜,把他面前的碟碗堆得高高的,恨不得全都塞給他吃下。

方幼眠看了都不禁汗顏,“......”

她本來也想裝模作樣給喻凜夾一些,見狀,也不敢夾了。

用過早膳,方幼眠親自給喻凜喂藥,就跟昨日一樣的。

後面太醫也來了,給他把脈。

把脈期間,日頭上來,喻家幾房的諸位長輩也過來一一拜訪,聽到太醫說他恢複得還可以,比昨日好多了,沒有傷到根基,只需要養着就好,衆人松了一口氣。

即便是喻家的人不往外傳,喻凜受傷的消息還是瞞不住,宮內的人上門前來探望。

皇帝派了內監來,內監身邊還跟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資深太醫,帶着無數的珍貴藥材,說兩位太醫一并留在喻府,好生照顧喻凜直至徹底痊愈。

甚至傳來了旨意,加封行賞比起往昔只多不少,州郡一事尚且沒完,聽着內監的口風等那邊的掃尾之事完成,皇帝查看折子,喻凜又要有加封了。

衆人臉上皆是喜悅之色,畢竟喻凜又讓喻家更上一層樓了,他的攀升速度着實讓人驚嘆不已,方幼眠看着幾房臉上的喜悅笑意,忍不住嘆息。

這些賞賜榮恩,外人看是享用不盡,可都是喻凜用命換來的,衆人無比緊張他的生死安危,多數是因為他對喻家的作用,而不是真的憂慮他這個人,說起來喻凜也挺可憐的。

不過,崔氏倒是真的憂心他,在場諸人當中,她是除喻将軍之外,聽到天家賞賜,為數不多又喜又憂的人了,想來也是清楚,這些金銀利益都是她親生兒子一刀一槍奮力拼搏換來的,建立在他性命之上。

喻凜似乎感受到了方幼眠的注視,他坐在太醫的身邊,隔着人群往她這邊看過來,朝她露出一個不易被人察覺的淡笑。

給人讓位退居後面的方幼眠,“......”

皇帝身邊的內監走了之後,寧王也派了心腹過來,方幼眠察覺到喻凜冷淡了不少,雖說看不出什麽差距,可她就是能夠感覺到喻凜客氣之下的警惕。

想想也能理解,他幾次處理的案子,都與寧王有關,可以說得上是多有沖撞了。

寧王的人看似來探望,卻問得事無巨細,更像是來探喻凜的底。

等送走了寧王的人,沒等喘上一口氣,甚至于太子也親自來了,他身邊跟着不少禦林軍還有督查司,乃至大衛的高手。

衆人提着心氣給太子跪下請安。

喻凜正要下地,太子快步行至他身側,“老師,您快歇下,不必起來。”

老師....

也對,喻凜現在還有一個首要的任務,輔佐太子讀書習武。

皇帝子嗣衆多,可大多數都早早夭折了,養大的皇子多數平庸得要命,成器些的五皇子縱情聲色,身子早就空虛了,根本不能擔大任,自然也有其餘稍微聰穎的皇子,可不得皇帝的心意。

皇帝病重之後,在喻凜回京前夕,最終還是将儲君的位置定給他曾經最喜愛的淑妃生下的七皇子。

七皇子尚且算是年幼的,他還不及弱冠。

皇帝本親自教養,而今身子漸漸弱了下來,便将此事托付給了喻凜。

喻凜既是大都督,也算是太子太師了。

太子先按住了喻凜不叫他起來,而後揮手讓內室的喻家人起身,随後看了一眼,喻将軍出聲道太子與喻凜有話要說,讓大家先回去。

衆人不敢多留,一一告退,方幼眠自然也跟着退了出去。

可太子留意到喻凜的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身上,知道她是喻凜的妻子,便點了她留下。

衆人看向方幼眠,太子道,“老...都督大人的身子還沒有好,身邊不能缺人照顧。”

“是是是...”崔氏連忙接話,囑咐方幼眠,“好生看顧着。”眼神警告她不許出差錯。

方幼眠福身,“婆母放心。”

人都走了之後,喻凜才擰眉問道,“您怎麽親自出宮了?”

太子有些難為情,他的稱呼又改了回來,“孤擔心老師的傷勢,求了父皇,得了恩準來探望。”

聽到喻凜受傷,太子怎麽都坐不住了。

喻凜是他除了皇帝之外最信任的人,聽到喻凜受了重傷,被人擡回來,吓得他整晚沒有合眼。

“臣多謝殿下關懷,可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京城如今不算太平,前番的刺殺案才過去沒多久,您不應該出來。”

“孤明白了。”太子好脾氣點頭,又讓身邊的侍衛把名貴的藥材遞給方幼眠。

他跟喻凜說了一會話,先是說他的書務,表示這些時日喻凜不在,他也不曾偷懶懈怠,其餘便是公事,期間還談到了寧王,事關朝廷機密根本,方幼眠頭埋得越發低。

約莫半個時辰,喻凜讓千嶺帶着他身邊的暗衛,夥同禦林軍,大內的高手,以及督查司的人送太子回宮。

鬧騰了一天,人終于都走了。

晚膳方幼眠喂喻凜用的,他說讓人擺在小幾上,他可以自己吃。

可方幼眠沒叫他動彈,即便是些皮外傷,可要想好得快一些,還是要諸多小心才是。

用過了晚膳,太醫前來換藥。

眼看着是比昨日好了些,可看着依舊觸目驚心不減半分,方幼眠都不自覺緊張了起來。

這恐怕要養很久才會好。

也好,不能做事,她也就不用吃避子藥丸了。

先給喻凜擦拭身子,方幼眠才去浴房梳洗自己。

待她走後,喻凜鼻息之間呼吐出一口熱氣。

擦拭臉以及手腳還好,可再觸碰到旁的,方氏那雙柔弱無骨的手攜裹着巾帕,觸碰過他的腰腹,力道适中綿合,還是叫他忍不住肉浮骨酥起來。

她細致入微,自然發覺了他的不适,可她沒有轉過來彎,只以為是力道用重了一些,碰到了他的傷患。

緊張兮兮問他,“是不是碰到了?”

喻凜看着她神色靈動的小臉,又專注又可愛,真是...

他輕嘆,“沒有,你擦你的就是。”

想要她與自己親近,得到了心裏的愉悅,可換個層面來說,也是一番折磨。

他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

有時候他都覺得不妥當,怎麽能對着她總生出那樣的心思,若是叫她知道,會不會惱怒生氣,奮力将帕子給丢到他的身上,或者再罵他兩句?

這些他都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肯定的。

她必然羞赧,小臉紅成一片,低着頭背過身不願意看他了。

照舊的,躺下,方幼眠睡在他的身側,她還是轉過來的姿勢,對着他。

喻凜側眼就能看到她漂亮的小臉,她的目光就凝在他的身上。

喻凜沒有如同昨日一般說起他在邊關的那幾年。

低聲喚她,“眠眠。”

看着他傷口的方幼眠,淡嗯一聲。

喻凜停息半刻,問起她往事。

“能不能跟我說說,我在外的那三年,你是怎麽過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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