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 ◇

19   第十九章 ◇

◎他這個當老公的,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周隐洛甜美地輕喚了一聲:“伯母。”

朱翊随口敷衍道:“嗯, 洛洛來啦。”

明顯沒有平時待客那般殷勤。

周隐洛的眼底閃過一絲狐疑,雙眸微微流轉,佯裝關切道:“伯母, 您……”躊躇一瞬,繼續試探道,“您的臉色看上去很不好呢, 是不是哪裏覺得不舒服?”

朱翊嘆了口氣,望着周隐洛的眼神像是找到了知心人。

“還是洛洛最關心我。”

“伯母一向那麽疼我,我關心伯母是應該的啦。”

朱翊內心的怒意消散了些許,說起話來也就沒了戒心:“你來的正好,幫我評評理!”

周隐洛雙手放在膝蓋上,一臉認真地說道:“伯母您說,是什麽事惹得您不痛快了?”

“小談和尋之離婚了, 我不過是随口說了兩句, 尋之居然還吼我,完全不把我這個當母親的放在眼裏,你說這都算是什麽事!”

周隐洛顫了顫。

談煙跟阿尋離婚了嗎?

雖明知他們倆早晚會以這個結局收場,只是她沒料到,結局會來得如此之快。

朱翊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你看看尋之,又不是我讓他們離婚的,跟我吼什麽吼!我可是他媽, 他在別處受了氣, 卻在這裏跟我撒氣, 這個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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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您千萬別生氣。阿尋他只是一時沖動, 等他冷靜下來了, 他一定就會知道自己錯了, 不該那樣待您!“

周隐洛薄唇微啓,狀似疑惑地問道,“您說……他們離婚了?阿尋怎麽突然提離婚了?”

她悄悄打量朱翊,眸中泛着幾分探究的意味。

朱翊提到此事就來氣:“誰知道他們怎麽了!他們小兩口平時又不跟我們住在老宅裏,也就周末來,尋之又總是把她當眼珠子似的護着,我多說她一句都不行!”

多少豪門名媛擠破了腦袋想要嫁給尋之他都沒理會,偏娶了談煙進門,傅家還沒嫌棄上她呢,結果談煙倒先提離婚,尋之反成了被離婚的那個,也不知道尋之當初娶談煙的時候在圖些什麽!

朱翊越想就越是不服。

周隐洛睫毛小幅度扇了扇,小心地試探道:“不會是談煙提離婚的吧?”

朱翊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

事關傅家和傅尋之的顏面,她不想再多說什麽,但她這反應,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女方提的離婚。

周隐洛愉悅地勾了勾唇,怕被傅母發現端倪,忙垂下眼簾,拿起茶杯抿了口茶。

她當初還是賭對了。

雖說當時她讓談煙知曉尋之甘願娶她的真實原因是她處心積慮,但不這麽做,談煙決不會對他們的婚姻死心。

她很難相信阿尋會主動提出離婚。

阿尋最大的問題就是太容易自責,太想要贖罪報恩了。

現在所有的難題都已解決,阿尋已是自由身,又是談煙主動提的離婚,阿尋自然再也無須對她抱有任何歉意。

只是眼下還不清楚,談煙會不會多嘴說漏了什麽……

放在膝蓋上的手指控制不住地捏緊又松開,她心念微動,若有所思地瞥了眼朱翊,故作感嘆道:“也只能說,幸好阿尋和談煙還沒有孩子,不然就這樣離婚了,最可憐的還是孩子,無論是缺少父愛還是母愛,終究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長。”

聞言,朱翊的神情變得有些尴尬。

輕咳了一聲,偏頭看向周隐洛,語氣輕飄飄的:“洛洛,一會兒留下吃飯吧,我叫她們加兩道你愛吃的菜。”

周隐洛咬了下唇。

朱翊分明是在答非所問,轉移話題。

周隐洛唇色微微泛白,指甲死死摳住掌心,覺得分外忐忑不安。

她很想确認一下,談煙到底有沒有保住孩子。

若是僥幸保住了孩子,談煙又為什麽還要主動提離婚?

難道談煙寧可當個單親媽媽?

所以孩子到底還是沒了。

不對。

要是孩子沒了,談煙豈不是更要纏着阿尋,又怎麽會主動提離婚?

周隐洛的眉頭擰起一個微小的弧度,拼命回想着當時的情形。

那天談煙止不住地流血,臉色慘白得像個死人。

當時流了那麽多的血,孩子最後很可能還是沒能保住。

就是不确定阿尋和朱翊是否知道她當時也在現場。

他們應該是不知道的,不然朱翊待她不可能還是如此客氣。

談煙沒有說出來,當然不會是因為要幫她隐瞞,更可能的是,她不想再和阿尋以及傅家牽扯不清了。

偷瞄了下朱翊的神色,周隐洛柳眉微蹙,不解地問道:“真是想不通,談煙她……怎麽就會提離婚呢?”

朱翊清了清嗓子,含糊其辭道:“誰理得清他們這筆糊塗賬!”

拍了拍周隐洛的手背,說,“算了算了,不提他們了洛洛,我們聊些開心的。”

齊媽适時地走進客廳,說飯菜都已端上桌,請她們去餐廳吃飯。

周隐洛意識到她在朱翊這裏已打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了,識趣地閉上了嘴。

***

落座時,周隐洛特意挑了傅尋之身旁的椅子坐下。

用餐時,傅延和傅尋之都沒說話。

傅延是一向話不多的,傅尋之明顯比平時更加沉默寡言,就連朱翊也提不起什麽興致,只有周隐洛偶爾誇兩句湯熬得鮮美,多寶魚蒸得鮮嫩,才總算沒冷了氣氛。

周隐洛幾次試圖挑起話題跟傅尋之搭讪,傅尋之卻對她格外疏離冷漠,連敷衍也懶得敷衍一下。

接連被碰了幾次軟釘子,周隐洛垂了垂眸,有些失神地盯着碗裏的飯菜,心裏還是有點吃不準傅尋之是否已經知道了什麽。

擱在飯桌上的手機響起了兩下提示音。

傅尋之吃飯的動作一頓,撂下筷子,拿起被倒扣在桌面上的手機。

朱翊面露不快地嗔怪了一句:“好好吃飯,接什麽電話!”

傅尋之的目光在手機屏幕上停留了一瞬,眸光微閃,倏地站起了身。

椅子被他朝後一拉,發出刺耳的響聲。

尖銳又難聽,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傅尋之滿腹心思都關注在這通電話上,沒理會衆人的不适,也渾不在意朱翊的臉色,快步離開了飯桌。

一面拉開玻璃門朝小花園走去,一面還能聽到他語氣急促地對着電話另一頭的人問了句:“喂!是我。怎麽說?”

周隐洛捏緊手中的筷子,戳了戳碗裏的米飯,不動神色地看向站在小花園裏的傅尋之,又飛快收回目光。

電話另一頭的人不知對他說了什麽,傅尋之的臉色瞬間變得灰白,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垂在身側的手攏成了拳,青筋微突,顯然已到失控邊緣。

***

傅尋之一直在等物業處那邊的消息。

打電話給他的,就是物業處的工作人員。

“傅先生,我們已經查到傅太太那天被送去哪家醫院了。”

傅尋之氣息微斂,阖了阖眼又睜開,啞着嗓子問道:“哪家?”

“傅太太被送去了第三人民醫院。”

挂斷電話,傅尋之将手機塞入褲兜裏,無視坐在飯桌前的三個人,步履匆匆地穿過餐廳。

朱翊夾菜的手一抖,剛夾起來的菜心掉進了菜盤裏,随之在桌面上濺起了一小滴油漬。

“尋之,你這是要去哪裏? ”

傅尋之腳步未停,像是根本沒聽到她的問話。

“哎,我問你話呢!”

傅尋之充耳不聞,只留了個背影給她。

“什麽事這麽着急,不能等吃過飯了再去?”

全程悶頭專心吃飯的傅延放下盛湯的湯勺,湯勺撞到湯碗碗壁的動靜有點大,瞬間吸引了朱翊和周隐洛的注意力。

“你別管他,讓他去!”

音量不高,卻盡顯威嚴。

朱翊讪讪地扯了扯唇角,不再出聲了。

周隐洛也沒敢打探什麽,夾起一塊蘆筍塞入口中。

發動引擎,車子嗖地一下駛出了別墅小區。

行駛途中,傅尋之幾次心情急躁地按響了車喇叭,催促着前方沒有留意到由紅轉綠的路燈的駕駛員趕緊開車挪地。

兩手扶住方向盤,用力踩下油門,提速駛向醫院。

***

傅尋之靠在醫院走廊的牆上。

他需要一個支撐點好讓自己不要倒下。

來醫院前,他就把各種可能性都想了一遍。

但是當院方的人告訴他——

病患的确是被救護車送到三院的。她當時的狀況很危急,失血嚴重,而胎中的孩子,沒有保住!

他終究沒能維持住面上的鎮定。

他不知道他是怎麽離開主任辦公室的。

他整個人都是懵的。

煙煙懷孕了。

而他這個當老公的,居然什麽都不知道!

傅尋之垂下頭,微躬着身體,手指不停地顫抖着。

院方工作人員告訴他的話不停地在他腦中響起。

病人被送入醫院後,院方曾多次試圖打電話給她關系最近的家屬,也就是她丈夫,卻一直聯系不上他。

傅尋之心裏很清楚院方為何沒法聯系到他。

因為他關機了。

他不但關機了,還躲去了國外。

那時他的情緒特別混亂,尤其沒法面對煙煙。

而正是他的逃避害慘了她。

在煙煙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陪伴在她身邊。

不用想也能猜到,她當時一定非常害怕無助。

他真的沒有半點值得原諒。

他躲開她的時候,她卻在受苦。

聯系不到他人,醫院退而求次聯系了關系較遠的家屬,找來了他母親簽署了手術同意書。

更過分的是,煙煙下了手術臺後,他仍舊沒回來。

煙煙住院的兩個多星期,他一次都沒去看望過她。

傅尋之痛苦地彎下腰,心髒像被開了個口子,很痛,連輕輕呼吸一下都隐隐作痛。

他明明知道煙煙在這個世界沒有別的親人了;

他明明親眼聽到,煙煙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我只有你了。”

他明明想要補償她,要她過得快快樂樂的。

可他最後卻做了什麽?

他逃避現實。

他害怕面對她。

看到她,他就想起自己的命是用她哥的性命換來的。

這讓他愧疚,讓他窒息。

再後來,他想要告訴她所有的事實,他不願再欺騙她,他希望他們之間沒有秘密。

但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怕她知道真相後離開他。

他沒去想過他為什麽怕她離開。

因為害怕,他不斷地逃避,逃避到煙煙對他心灰意冷了。

她失去孩子的時候,心肯定是涼的。

所以她會說,他們不要再見了。

作者有話說:

放個預收:【當你離開我後】

文案如下:

都說男人一生都忘不了心底的白月光,許承嶼也是。

許家二少爺許承嶼斯文清隽,溫和儒雅,

身邊從不缺女人,卻也未對任何女人用心。

他心裏記挂着的永遠是那位不可亵渎的白月光沈諾娴——

他最好兄弟的未婚妻。

初見喬思然是在SILVER WING酒吧門口。

擡眸時,剛好對上那雙泛着霧氣的眸。

那一日,喬思然喝得爛醉。

朋友來接她的時候,她喃喃低語——

“我找到他了。”

喬思然細心體貼,溫柔懂事。

事事以許承嶼為先,會替他擋酒、會掐滅他的煙。

許承嶼想,和她玩玩也不是不可以,

畢竟她乖巧聽話,不貪不婪,

更是愛慘了他。

許家和梁家聯姻的消息傳出後,

喬思然和他提了分手。

許承嶼摘下金絲邊眼鏡細細擦拭,連眼皮都沒擡一下,漫不經心地說:“随你。”

喬思然于他而言,不過是個玩意兒。

她要走便走吧。

後來,許承嶼看到喬思然蹲在墓碑前,

虔誠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

她看着照片裏的男人,滿目柔情。

許承嶼恍然間明白,她的柔情從來不是為了他。

原來,于喬思然而言,他不過是個替身……

先排雷一下,想寫點帶感點的人設,所以不洗白男主,男主又狗又渣、是真.斯文敗類,有帶球跑和替身梗,總之劇情很狗血,暫定結局為O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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