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新的機遇
我約季天青周末一起吃飯，想和他談談我找到工作的事，并且告訴他我就要搬出去了。
他本來答應我了，卻沒有來，我坐在餐廳裏打他電話，關機。
既然如此，我決定等他再聯系我的時候，再對他說。
我知道季天青對我的手機有追蹤，其實他只要想知道我在哪兒就一定會知道。
這也算作我的試探，如果他真的和季月明有什麽瓜葛的話，他若是不願意我在季月明的公司，他一定會先來找我。
沒有，季天青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整整一個月我都打不通他的電話。
上海生活節奏非常快，一個月後我與公司正式簽了工作合同，在這之前我只要每天去公司兩三個小時熟悉一下就可以，算實習。
這位季月明先生實在是忙的腳不着地，我除了能見到他的日程表，根本見不到他人，就算偶然知道他在公司，也不是在會議室裏，就是在趕往下一個會議的路上。
這倒是讓我的警惕心逐漸降低了，只要沒有過多的接觸，我就能在屬于自己的小天地裏做好分內的事。
生活終于規律起來，這讓我很興奮且欣喜，我察覺到自己血液裏也有工作狂的一面，只是以前一直都沒有kù發出來。
每天早上乘地鐵去上班，這感覺刺kù又奇妙，和一大群人擠在地鐵裏，車子一開動，舉着晨報的，低頭看手機的人充斥着周圍環境。
所有人臉上都藏着隐隐的疲憊，還有剛睡醒的jiān神。
這并不矛盾，疲憊是日積月累的，而jiān神則是為了能去應付一天的勞累。
第一天正式上班，我提前半小時到公司，這樣也能從容的等待電梯，不至于為了趕那最後的幾分鐘，因為上不去電梯而糾結。
公司其餘的同事們和我沒什麽瓜葛，他們也不在意是不是新來了什麽人，不到上班時間，辦公位上很少有人，但是張棟來的非常早。
他看到我也很早到了有些驚奇，不過也1ù出了滿意的表情，笑望着我說：“茶水間早晨提供早餐，去吃一些吧，十點季總要去浦東開會，你和我一起陪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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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愣，沒想到這麽快我就要跟着了，我以為今天只是在公司裏做一做下個月的日程計劃呢。
茶水間裏的東西很齊備，公司後勤做的真的好，高管有自己的茶水間，我也可以沾光享用，溫度恰好的牛niào，煎的火候很棒的雞蛋，只需要自己用面包機烤幾片面包就完美了。
我不擅長廚房之事，面包機也從來沒用過，這裏的面包機說明是純英文的，我費勁的研究了半天，也沒完全nǚ懂。
“将面包放進去，通電，把加熱鍵按下去，等它跳起來就好了。”
我聽到身後人說話的聲音猛的跳起來，頭撞在了吊櫃角上，疼的我伸手去捂。
我也沒想到季總一大早會來這裏。
他無視了我的窘态，将手裏的雜志遞給我，róu自将面包片放進去，等待它烤好後，加了一片niào酪，然後端了杯牛niào，示意我将雜志塞在他臂彎裏。
我照做了之後他就走了，不過走到門邊又回過頭，淺笑着對我說：“那兩片是幫你烤的，不謝。”
我心撲騰的厲害，總覺得就像是季天青吃錯yīn了一樣，他們實在是太像了，但又是完全不一樣的人。
吃罷早餐，時間正好，我現在和張棟在同一間辦公室工作，他看樣子很早就吃過東西了，辦公桌上永遠見不到任何食物的影子，鬧的我一點兒零食也不敢放，最多放個水杯子。
他是個時間觀念極強的人，做事麻利認真，而且一旦工作起來就進入忘我的狀态，和他說話都聽不到的，若是被打斷了思緒，他會很惱火，我很羨慕他這樣的狀态，也在努力跟着他學習。
“走吧，車已經到了。”他十分鐘前給司機打的電話，看樣子他很熟悉司機的習x胸。
臨出門的時候，他給季總通了內線，通知他可以下樓了，然後我看着他在一分鐘時間內将記錄本上所要求的所有文件全部整理好，出門的時候，季總剛好走到我們門邊。
順理成章的跟上，時間又是特別正好，我簡直要崇拜張棟了，之前我還對他印象不是太好來着。有什麽樣的将就能帶出什麽樣的兵，我不禁覺得這位季總更高深莫測。
張棟做事就像是鋼琴家在彈鋼琴一樣，從容不迫的知道下一個音符是什麽，節奏感特別棒。
車子果然已經在樓下，張棟為季總開了門，他坐在了副駕駛，我一臉懵的站在車邊上。
我該坐哪兒？
我不小心就耽誤了一分鐘的時間，張棟旁邊的窗戶落下來，他沉默的望着我說：“你坐季總邊上。”
他說完就将車窗升回去了。
我總不能讓車門一直開着往裏面灌風，想也不想的進了車子，關好車門，車子很寬敞，我和季總之間最起碼還能再坐兩個瘦子。
司機開車，張棟打電話通知會議中心那邊，季總看報表，我發呆。
總覺得我和這車裏的氣氛是格格不入的。
緊張的手心裏都是汗，我只能像是糾正軍姿一樣的坐的無比ǐng直，車子上了高架堵了，我看張棟一點兒也不着急，看樣子他連堵車的耽誤時間都計算進去了。
“張棟，把今天的日程給她。”季總說話的時候眼睛都沒擡，前面塞過來一個記事本，我小心翼翼的接了，打開一看又是一臉懵。
密密麻麻的，我以為早上開個會就結束了，沒想到，會議之後還有中午的一次小宴會，參加的人物名單，職位以及和季總之間關系的róu密度都有非常詳細的呈現。
車程，路上時間都記錄的非常清楚。
下午的行程更恐怖，三個會議，之後季總要坐晚上的飛機去墨爾本。
“看完了麽，說說感想。”季總還在繼續看手裏的東西，漫不經心的問了我一句。
我依然盯着那本子上密密麻麻的字，不經大腦的說了句：“我就是覺得你ǐng累的。”
一瞬間，車子裏突然變得好沉默。
我察覺到我絕對是說錯話了，可我現在也不能開車門跳車，張棟也絕對不會幫我救場的。
先繃不住的是季月明，他突然笑了，報表也不看了，他側頭看向我說：“你還ǐng會說話的。”
我臉唰的就紅了，他該不會覺得我是個特別喜歡拍馬屁的人吧？
張棟此時開口：“今天你跟着我走一遍，好好記住我都做了些什麽，一個星期，我希望你就能上手了。”
“不，将今天的行程全部jiā給她，你不要插手。”季總突然冒了這麽一句，張棟都愣住了。
我一頭冷汗，拿着那本記事本，覺得它就是個大號的燙手山芋，我抱着還不能扔了的那種。
“今天如果不出任何差錯，你就直接轉正吧。”季總笑着說罷，繼續去看報表。
其實我已經轉正了，這句話我憋着沒說出來，他太忙，總不會記得這些瑣事。
張棟其實也很擔心，但我知道他不敢忤逆季總。
怎麽可能不出任何差錯，趕鴨子上架也不能這樣的。
下了車，時間正好，季總去開會了，會議時間半小時，我借着這半小時将所有的行程像小時候背課文一樣的背下來，不明白的就趕緊去問張棟，我看得出來他也比較緊張，因為對我不放心。
“一會兒宴會的時候你必須要去适時打斷，否則季總不能自己脫身，會耽誤時間，下午的第一個會議雖然時間相對彈x胸，但若是影響了就會拖慢後面的進度，趕不上晚上的飛機就比較麻煩。”張棟看着我做的那些記錄和筆記，語速很快的囑咐我。
會議終于結束了，我像是趕場子的一樣緊張的給季總開門，他看出來我眉眼間的焦急，上車前突然停在了車門邊，伸手撫上我緊皺的眉頭，吓了我一跳。
他微笑出聲：“Easy，Mygirl。”
他上車後，我像座雕像一樣的将自己塞進車裏，他剛才那句話吓着我了。
為了緩解內心的尴尬，我只能一直看手表，以前總覺得過去一個小時沒什麽，現在每過一分鐘都覺得好珍貴。
好在參加宴會的地方和下午第一個會議地點相距不遠，我從全家買了個飯團蹲在宴會廳門口吃完，掐着時間點，打算再等十分鐘就進去将季總請出來。
擦了嘴，實在沒時間去衛生間補妝了，僥幸的想背過身子tuǐtuǐ抹一抹，結果這一僥幸就丢了人。
我也沒想到身邊的門會突然開了，裏面的人看到我一手拿着氣墊一手舉着口紅的樣子都愣了。
我迅速将它們收了起來，口紅塗了一半，我只能抿了抿嘴，讓顏色均勻一些。
只是……這都不足以讓我覺得驚訝了，站在我面前的人，是坐在輪椅上的仁小雨，還有管家陸小姐。
仁小雨穿了一身藕色蕾絲長裙，化了個淡妝，看起來沒那麽病态了，果然是個人造大美qīn。
這樣面對面的遇見，我是不可能巴望着她不認識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