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叫季月明的男人
“你不用再給我錢，季先生，我不需要錢。”我說。
“去買幾套好衣服，面試總不能穿家居服去。”季天青說着看了我身上的衣服一眼，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穿衣品味不好我承認，穿的總是土裏土氣的，大多數以休閑舒适為主，在季天青看來是不入眼的吧。
不過我從來也沒有博他眼球的心思，所以沒想過将自己打扮成什麽妖yào妩媚的qīn人。
“你不要再給我錢了好嗎？”我低聲又說了一遍，雖然我知道沒用，但我還是想捍衛一些東西。
他沒理會我。
我有些讨厭和他之間這種變質的關系，我終于知道為什麽別人都說shì手座喜歡自由了，因為骨子裏不喜歡被人控制。
他吃了幾口阿姨做的飯就走了，看樣子不高興。
“你這姑娘，和錢有仇啊，上海多少年輕小姑娘夢寐以求你現在這樣的生活，你怎麽非要往外推呢？趁着年輕多賺點錢又沒錯，這男人啊，都是要哄的。”阿姨說話有很濃的市井氣。
我不想和她搭話。
我很多年不曾好好逛街了，為了面試我還是去買了兩套比較體面的衣服，一套純黑色的西裝裙，還有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為了能搭調，我将頭發燙了。
給我發面試通知的這家公司辦公室在淮海中路，招收職位是總裁助理，我都不知道總裁助理是做什麽的，簡歷估計也是招聘網站随意幫我1uàn投的，但只要有機會我就應該去試試。
接待我的前臺很禮貌，帶我去了經理辦公室，面見我的人是個年約四十的中年男人，戴一副金絲框眼鏡，給我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雖然我社會經驗并不足，可我知道現在詐騙團夥ǐng多的，尤其傳銷和非法融資什麽的，都将自己包裝的特別高大上，所以就提高了警惕。
“你之前沒什麽工作經驗？”他手邊已經有我的簡歷了，随意翻了翻就看向我，我點點頭，不知道說什麽就幹脆實話實說：“嗯，我也不知道您們招這個職位是做什麽的。”
他說：“很簡單，就是幫助總經理進行一些事務和行程安排，不會沒關系，會有人專門帶着你學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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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聽都覺得有點像傳銷，什麽都不需要，然後将職位說的各種高大上，沒想到上海也有這樣的地方。
但是這裏的辦公室租金非常昂貴，這家公司外面職員也不少，實在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騙人的。
他打了個電話，說了幾句之後看向我說：“總經理正好在，你可以直接進去面試，出門左轉沿着走廊一直走，最後一間房間，進門前記得敲門。”
他說着對我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一臉懵的從辦公室走出來，順着他說的方向往裏面走，到了最後一間辦公室門口，我輕輕敲了敲門。
“請進。”說話的是個年輕男人。
我清清嗓子，理了理衣角，開門進去。
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那個男人，我鞋跟擰了一下，我本來就不習慣穿高跟鞋，這一下将腳踝擰的有點狠，我站在原地等着疼痛緩解，他就這樣平靜的看着我。
他，和季天青長得一模一樣。
不，也不能說完全一樣，還是有區別的，兩個人發型不同，而且看人的表情也不同，季天青總是霸氣四shì的，可這一個，明顯溫和的多。
“請坐。”他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我忍着疼盡量不要一瘸一拐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坐下來，看到他桌子上的名牌。
季月明。
“你好。”他笑着對我說。
按理說應該我主動一些介紹自己的，可看到他的長相我已經将在外面準備好的介紹說辭忘了一大半，再這樣近的面對着他，剩下也全忘光了。
“緊張是麽？”他又問，我趕忙搖了搖頭，平靜了情緒說：“是這樣的，我也沒有什麽工作經驗，我的簡歷應該是網站1uàn投遞的，所以給你們造成麻煩了，對不起。”
察覺到我想走的意思，他沒有覺得奇怪反而淺笑着說了一句：“不，你的簡歷是我讓獵頭專門找給我的。”
我還沒站起來，聽到他的話愣住了。
“不可思議是麽？”他笑望着我，示意我坐下來稍安勿躁。
這樣運籌帷幄的表情和季天青簡直太像了。
我搖搖頭，不知道說點什麽好，這種時候，只能聽着他來說想法。
“做我的助理并不難，只要細心一些就可以，會有人專門帶着你去熟悉我每天的行程安排，希望你能在一周內就掌握，并且你也要學會在上海開車。”
我不解的問他：“您，為什麽要找我？”
他顯然不打算解釋：“不為什麽，如果你想要這份工作，就不需要知道太多，每天做好自己分內的事便好。”
這樣的x胸格，又有季天青的影子。
“至于工作待遇，等下會有人專門和你談。”
他說着起身，禮貌的對我笑了笑說：“我要去開會了，再會。”
他身高都和季天青差不多，身材略微瘦一些，但是明顯也是保持良好的那種，兩個人都穿着西裝就更像了，雖然顏色有區別。
他走後，我一個人石化的坐在椅子裏，直到剛才指引我過來的那個男人來找我，帶着我去了一間小型會議室。
他帶着招牌式微笑的對我說：“公司會為你正常繳納社保，實習期三個月，除去三金五險，工資稅前四千五，轉正後加一千五，每年不低于10%的漲率。”
“……我想問您一個問題。”
他顯然是知道我要問什麽的，嚴肅的說：“除了工作的問題，任何有關季總的sǐ人問題我都是不會回答的。”
我心裏沒底的說：“我能拒絕麽？”
“可以，但是要給我一個理由，不滿意于待遇還是什麽？”
我搖頭說：“不，只是覺得太蹊跷了。”
他輕笑出聲：“不瞞你說，你這樣的狀況，想在上海找到這樣的工作不可能，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
我心裏有一百個為什麽，卻一個都得不到解答。
“你們公司是主做什麽的？”
既然他說有關工作的可以問，那我就問。
“都有，互聯網，房産，影視都涉及，這裏是上海對外分公司，總部在日本。”他說着遞給我一張名片，我看到名片擡頭是光影集團。
确實，名片上還有日語。
這位接待我的男人叫張棟。
“集團去年拍了不少電影，你應該知道吧？”他問我。
我點點頭，他自豪的笑了笑。
我問他：“只是朝九晚五，沒有加班什麽的麽？”
他搖搖頭說：“很少有加班，而且你剛來也不可能将所有的安排都放心jiā給你去做，目前總裁助理的工作是我在進行，我會将這些工作循序漸進的轉jiā給你。”
我點點頭，又小心的問：“您認識季天青麽？”
我在百度上查過季天青的簡歷，沒有任何與光影集團有關的信息，可是這個季月明一定是和季天青有什麽關系的。
他笑的諱莫如深，看向我說：“我還是那句話，和季總sǐ人生活有關的任何問題，都不是我和你該去探究和考慮的。”
我知道，他什麽也不會多說的。
我拎着包，将椅子向後推了一些，在站起來之前禮貌的對他說：“好，我考慮一下。”
其實我已經基本做了決定，這樣的渾水還是不蹚為妙。
“公司還提供員工宿舍，免費給員工居住，我們在闵行區專門租了幾棟居民樓，如果你确定接受這份工作，我會盡快安排你的住處。”
他說罷站起來，和我握了握手說：“崔小姐請好好考慮，畢竟工作也需要做了之後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他是個特別能分析別人心理的人，我察覺到了。
說實話這份工作真的是很/(紅|碧|青|冰|軟|勾)yù/is，但我又怕會是引/(紅|碧|青|冰|軟|勾)yù/is人的毒蘋果。
在上海，不用愁房租的工作，太少見了。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車裏想，我有什麽可引/(紅|碧|青|冰|軟|勾)yù/is的價值呢？
我查了光影集團的信息，負責人并不姓季，我也沒看到有關季月明的介紹，在百度裏更是查不到他的個人信息。
不像季天青，上過雜志，百度上有詳細的介紹，名號名頭一大堆，什麽最具影響力的人物，最有潛力的經濟專家，而這個季月明就像是個隐身人，但我又知道，他一定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
光影集團的人事在一周後又打電話問了問我意向，我說還沒有考慮好，她就溫和的對我說可以繼續考慮，随時打電話。
我沒有閑着，還在繼續努力尋找，但凡有一份能讓我覺得比較滿意的工作，我都可以不去接受這份工作。
奈何工作真的很難找，發出去的簡歷石沉大海，好不容易有消息的，要麽待遇極低，要麽要求無休止的加班。
就好像有人專門摁住我的脖頸，讓我必須去選擇那份工作一樣。
我很想問問季天青，他和季月明是什麽關系，可我又覺得這是極嚴重的探究了他的過去的和生活，所以我忍住了。
我最終還是決定去上班，相比被禁锢在這裏，能跳出圈子去接受新生活總是更好的選擇。
我沒有提前告知季天青，我去了一趟公司安排的住處，兩室一廳的房間，南北通透，非常幹淨，每周有專門的保潔阿姨打掃，住兩個人，共用廚房和客廳，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衛生間。
和我同屋的那個qīn孩兒剛搬走，也就是說我暫時還沒有被安排室友。
真的是條件太好了，我沒有理由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