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讨厭的親兄弟
行屍走rǔ一般的拎着背包出門,下班往左,季總往右,我本來都轉向左邊了,突然打起jiān神,右轉直奔裏面的辦公室而去。
敲了門,依然是那聲清淡的請進。
我進屋站在門邊,看着慣x胸不擡頭只工作的男人,大聲且洪亮的對他說:“季總,明天我請假。”
“不準。”他回答的一點兒猶豫也沒有。
他和季天青是róu兄弟吧?就連讨厭都是讨厭到一起去的!
我緊緊的攥着包帶,他這才擡頭看向我說:“你若是辭職,除非你離開上海,否則別的公司想必你也是進不去了。”
就是這麽從容,就是這麽霸氣,就是這麽自信,就是這麽賤!
我點點頭,氣極了反而不想生氣了,我轉身開門要走,将一腔怒火全都發洩在了門把手上,要不是它很結實,我真的能将它直接拽下來。
我很想去人事那辭職,管他威不威脅我,但我接到了季天青的電話。
“在做什麽?”他問我。
我突然想到,我會累成這樣和他也有極大的關系,要不是為了和他搶,季總也不會神經如此。
“我就問你一個問題。”我沉yín着臉。
“說。”季天青很幹脆。
“明天的土拍,你是不是有意不讓光影集團知道shì雲創投也去競争了?”
“是。”
我氣的快死了。
Advertisement
“沒什麽了,我下班回去睡覺了。”我第一次挂了季天青的電話。
下電梯的時候,我看着電梯中鏡子裏的自己,眼袋下垂,眼球上全是紅血絲,頭發油膩,目光無神,皮膚浮腫,塗在臉上的氣墊已經完全被吸收了。
簡直就是災難。
終于呼吸到外面的空氣,不強烈的陽光照得我一陣陣發暈,我正在考慮坐地鐵還是公jiā回去,手臂就被人拽住了。
我沒力氣還是用力想要掙脫他。
“沒力氣就少說幾句,也不用做無謂的抵抗了,帶你去做個按摩,就不會這麽累了。”
季天青不知道在這裏等多久了,看樣子又是從日程中跑出來,西裝沒換,車也是商務的。
我坐在車裏直接就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還在車裏,天已經黑了。
我想看幾點了,季天青将我撈進懷裏,ròu了ròu我的頭發說:“不到九點,走吧,進去好好洗洗,按摩一下睡個好覺。”
“季天青,你這樣對我好是不應該的。”我悶在他懷裏說。
他手下動作停止了,我聽到低笑的聲音從他胸口微微傳來:“如果你因此而愛上我了,那也是你的錯。”
他說着先下車,繞到我身邊,開車門将我帶了下去。
他這樣經常給我打打強心針ǐng好的,我也早就不是那個容易被潘航哄騙的純情少qīn了。
泰式按摩,真的像抽筋拆骨,我本來腰就僵直,被按摩師給我一陣壓和掰,咔咔作響。
“季天青,我差不多四十個小時沒睡,就因為你們之間的争鬥。”我靜靜的躺着,被按摩師在關節處塗抹yīn膏,熱熱暖暖的,身體舒服,我心卻一點兒也不舒服。
按摩師手下的力度越來越重,我不由得叫出聲,季天青居然很隐晦的笑了起來。
他這是什麽反應,覺得我在叫給他聽嗎?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倒是沒生氣。
雖然剛才疼的要命,但是折騰完之後真的舒服多了。
“不過就是被對碰的飓風掃了尾而已,如果你覺得累,大可以不做這份工作。”他說的輕巧。
“我不去公司工作,去你們公司麽?”我也就是随口一說,卻沒想到季天青更是随意的說了句:“可以啊,你明天就能來上班。”
我笑笑,沒當真,我知道他也不會當真。
我在按摩床上做最後一項美容,美容師很漂亮,手也暖暖的,做着做着我就睡着了。
我是被餓醒的,這兩天都沒怎麽好好吃東西,季天青開的是雙人間,按摩師和美容師已經都不見了,我倆一人一張床就這麽睡了一晚上。
我睜眼的時候他正在穿衣服,回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昨天打了一晚上呼嚕。”
我懶得理他,也起來穿衣服,這裏服務真的好,我的衣服已經被洗好烘幹疊的很整齊的送回來了。
“你穿職業裝怎麽看都像售樓處賣房子的。”季天青穿好西裝,站在我身後看着我。
我将頭發打理好,洗臉化妝,他就一直在我身後默默看着。
有那麽一瞬間,我會覺得和他是特別róu密的愛人,不管我在家裏有什麽樣不修邊幅的糗态都是可以讓他看到的。
但偏偏不是,我很快就能冷靜過來。
我查好公jiā路線,九點以前到了公司,坐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的車,季天青帶我來的這處SPA實在是離我公司太遠了。
張棟早晨被派去參加浦東的一個展會,我要自己陪着季總去競标,不過競标時間是下午一點,現在還早,我有充足的時間準備。
畢竟我昨天給季總甩了臉色,總覺得想保住這份工作我應該稍微主動點,道個歉什麽的,不吃虧。
理了理衣服,我去了季總的辦公室,敲門,沒人應答。
我也不知道腦子裏是怎麽想的,就推門進去了,這一次是真的打算拍馬屁來的,幫他理理桌子也是好的。
可我萬萬沒想到,季總在屋子裏,還有一個qīn人。
qīn人趴在他的辦公桌上,裙子被推在腰間,幹什麽一目了然,她叫的歡暢,自己也主動的緊。
倒是季總,雖然在做着這樣的事,手裏居然還捏着一份文件在看……
最可怕的是,聽到我開門的聲音,那兩個人都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一秒鐘的停頓,然後沒事兒人一樣的繼續。
我轉身開門直接逃了出去,一口氣沖回辦公室,連着灌了兩大杯水都沒将心跳壓制住,它像只瘋了的兔子,恨不得從我嗓子眼兒裏蹦出來,我滿腦子就兩個字,完了。
在季總來找我之前,我已經将自己的個人物品整理的差不多,只等他一個電話讓我滾蛋。
內線電話就像安靜的鬼魅,一直沒有動靜。
十一點,它終于響了。
我雙手顫抖的拿起聽筒,季總的聲音一如往常沉穩的傳來:“去備車。”
他挂了電話半天我都沒反應過來,為什麽他說的不是你可以滾了。
打電話通知司機,他那邊沒問題了,我掐着時間通知了季總,一分鐘後他出現在我辦公室門口,面色平靜,眼神毫無波瀾。
要不是我剛才進去的時候他看了我一眼,我會以為他可能就沒察覺到我的闖入。
第一次體會抓狂的心情,坐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季總依然和往常一樣在後面看文件,我呆愣的望着窗外的風景,司機和我說了好幾次話我都沒聽到。
就用這樣不在線的狀态陪着季總到了目的地,好在這裏是不需要我陪着他進去的,我其實比較怕會遇到季天青,萬一他語出驚人,那我就不是被飓風掃尾而是風暴中心了。
兩點半的時候出了結果,不管是光影,還是shì雲,都沒能拿到這塊地,被一家外國公司拿走了,據說是新進駐上海的房産公司,總公司在英國。
“奇怪了,現在都是中國人到全世界各地去買地,居然還有外國人跑中國來搶地皮。”知道結果後,司機開車時和我調侃,他給季總開車蠻久了,也算了解季總的脾氣,知道什麽時候能開玩笑,什麽時候不能。
我沒敢回頭看季總,我覺得從今天之後直到他開了我,我都不能直視他了。
“接下來什麽行程。”季總問我。
行程我是背的最熟的,我木着聲音說:“四點鐘您有一個會議,在公司會議室,五點需要去火車站,五點四十五分的火車,去杭州。”
“票買了麽?”
“已經訂好了。”
“我說你的。”
我愣住了,這種時候不回頭不對了,我為難的回頭看着他,他依然像往常一樣嚴肅的望着我。
“我也要去麽?”我一臉茫然的問他,他面無表情的回問我:“不然呢?”
我将手機拿出來訂票,這種事他平時是從來不操心的,但今天多說了一句:“将我的那張廢掉,重新訂兩張在一起的商務座。”
他怎麽就猜到了我在給自己買二等座?
他說罷就低頭繼續看文件了,我心中叫苦不疊,還得照做。
難道他從今天開始,要給我穿超級小鞋了麽?
去火車站的路上堵車了,jiā通管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又是我的工作失誤,我覺得車裏的溫度開始狂下降的時候,季總突然發話了:“下車,我們換地鐵過去。”
于是我抱着一大摞文件跟着他,擠上了已經開始有晚高峰跡象的地鐵,從火車站下車後,我鞋都差點擠掉了。
季總也顯得有些狼狽,讓他經歷這樣的事情,是我今天另一個絕對的失誤。
驗票進站,在候車廳我想盡量躲他遠一些,又不敢讓他察覺到我躲着他,就這樣糾結着。
“早上的事,既然你看到了,以後也jiā給你安排。”他站在我身邊,因為比我高不少,說話的時候聲音是直接從我頭頂壓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