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自找的

第1章 你自找的

“李申,陳隊喝醉了,你過去……”

李申坐在草垛上,手裏捏着一罐啤酒,一臉不爽:“他喝醉了關我什麽事?”

馬飛啊了一聲,不大敢相信問:“是陳凜陳隊長喝醉了……”

“所以呢?”李申問。

“算了,我找人把他搬回去。”

李申捏爆了手裏的啤酒罐,起身将放在一邊的槍袋背到背上,然後往集結營的方向去了。

是中秋夜,李申踩在鋪滿月光的草地上走得飛快。

見到陳凜時他已經醉得走不了路了,正歪歪扭扭的靠在沙發一角。

李申同還在繼續喝酒的幾人打了招呼,然後就過去架起陳凜往外走。

“哦,李申,陳隊的左手有傷,你回去給他換個紗布吧。”馬飛提醒他說。

李申不太爽的嗯了一聲。

但陳凜并沒有被帶回他的宿舍,而是被李申扔到了基地外的桉樹林裏。

“真醉還是裝醉?”李申踢了男人一腳。

陳凜躺得不舒服了,自然而然的睜開了眼。

“跟幾個亡徒喝醉了就叫老子來撿你,陳凜,你也是用人用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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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邊說邊解開了陳凜襯衣的頂扣,然後不由分說的往衣領下的皮肉咬了一口。

“白竟。”陳凜喊道。

李申松嘴,一副司空見慣又無法忍受的表情:“我說了多少次,我他媽不是肖白竟。”

“你是。”陳凜說,表情堅定得不像喝醉了。

李申加快了給對方解扣子的速度,“少在我面前提死人,晦氣。”

啪——

陳凜甩了李申一耳光,“我說你是就是。”

“我她媽不是!”李申捉住陳凜那只不留情的手。

兩只野獸互相嗔怒着,欲念在夜色裏将要血見天光。

陳凜又用另外一只手甩了李申一耳光,“肖白竟。”

總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從三年前開始,從十八歲的李申不顧一切要跟着二十四歲的陳凜開始,每次陳凜要吻李申時,就會管李申叫那個早就死了五六年的肖白竟。

而且李申還不能說一個“不”字,只要說一句他不是,陳凜就會打他一耳光。

但日子久了,次數多了,肖白竟這個名字,再也算不上陳凜反擊李申的安全詞。

這是一種暗示,是一種勾引,是陳凜準許李申掠奪的信號。

但三個字,也依舊足夠辱沒李申。

李申用舌頭頂了頂腮,“平時說就算了,喝醉了還敢這麽說,不怕老子…死你?”

“白竟。”

李申紅眼了,他将陳凜的手反扣在草垛上,“你故意的。”

“白……”

竟字還沒有說出口,陳凜的唇就被李申封住了。

李申吻得太兇了,陳凜想再喊一聲肖白竟都不行。

一直吻到兩人呼吸都不順暢了,李申才稍稍松開了一點。

陳凜環住李申的脖子,反客為主的坐到李申上邊,他還是有點醉,腰軟軟的直不起來。

“槍還頂着呢。”

李申抽出對方側腰上那把左輪,吻了吻槍口然後抵在了陳凜的唇上。

陳凜沒來由的笑了一下,然後也吻了槍口一下。

他肯定醉得很厲害,否則不會對我笑的,李申想。

但也不排除陳凜把他當成了肖白竟的可能。

“陳凜,你自找的。”李申心情好了。

“……”陳凜瞳孔渙散,給不出個回答。

李申擡手摸了摸陳凜的臉,“幹完南非這一票,我們找個地方養老吧。”

“養老?”陳凜沒什麽表情變化。

“我養你行了吧,這幾年也存不少錢了,夠買兩張身份證用了,往後我再幹點其他的補貼家用,你不用上班,這樣總行了吧。”

李申話音不知不覺溫柔了許多,眼裏的期許都溢出來了。

但陳凜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問:“走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

“索馬裏。”

這會兒李申臉上的溫柔一掃全無了,他氣得直接給槍上了膛,“你她媽就這麽想跟那個姓肖的死在一塊兒!”

陳凜面對黑壓壓的槍口,波瀾不驚的劈下李申的手并将槍搶了過來。

一不小心就可能要人命的槍口這會兒對準李申的眉心了,他也同樣無所畏懼。

但李申還是要問:“我死了你會像愛肖白竟那樣想我嗎。”

“不會。”陳凜秒答道。

答案是預料之中的,李申咬牙:“那正好,死人也不配跟我相提并論。”

“李申,你自找的。”

李申就這樣看着陳凜扣下扳機,然後打在了後方的灌木叢裏。

哦,還好這次沒有像以前一樣打在他的肩膀上手臂上或是大腿上,不然今晚他就弄不了陳凜了。

“你想把那群酒鬼招來嗎?”李申奪過那把槍口發燙的左輪扔到一邊,連同發燙的吻覆在了對方頸窩裏。

“別碰我。”陳凜說。

李申就着月光退下了陳凜的衣服,然後又用兩人的衣服在草地上鋪成一張簡單的床,陳凜的手臂有傷不能再沾到草屑泥土。

“痛嗎。”李申問他。

陳凜腳趾都在蜷縮,“小傷。”

“誰問你的手了!”李申吻了眉心一下。

陳凜又笑了,他到底醉沒醉呢。

李申抽出迷彩褲上的布織皮帶往陳凜臉上抽了一下,“誰準你笑了!”

“額啊……哈,李申,你真的……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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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李申非常記仇,他十六歲來到WOLF國際雇傭兵團,十七歲作為唯一能進入陳凜所在的王牌A組新兵時,他覺得自己很厲害,他在草場笑了。

陳凜就這種用一根皮帶抽他的臉,冷冷道:“誰準你笑了。”

至于李申為什麽會愛上陳凜,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陳凜為他擋了一顆子彈,就在心髒上去那麽一點。

那時候陳凜覺得自己應該是要死了的,他跑不了了,他把自己最後一把有子彈的槍塞給李申,叫李申自己跑。

李申當時确實是跑了,但沒跑幾米又回來了,然後就看到了陳凜捏着一張照片在等待死亡的畫面。

後來他們都活下來了,那張照片也一直夾在陳凜的錢包裏。

那是陳凜和肖白竟的合照,兩個人在船上釣魚的照片。

而且拍得非常難看,李申看一眼都要反胃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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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申把陳凜背回宿舍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了,隔壁房間的花臂狙擊手和軍醫還在哼唧亂戰,天天如此,也不知道陳凜平時怎麽睡得着的。

反正陳凜不許李申留下來過夜。

給陳凜的傷口換完藥後,李申也躺到了床上。

陳凜睡得很沉,時間好像突然靜止下來了,李申感覺他們像是在躺棺材板,這一輩子也就這樣過了。

然而他一個正回身,看到上床板上貼着那張照片時,他覺得十分晦氣,立馬跳下了床。

陳凜到底洗了多少張,為什麽他就是燒不完呢?

把這張惡心的照片也燒了以後,李申抽了支煙,他為什麽不能在陳凜的錢包夾層裏有一席之地?

他把陳凜弄醒了。

陳凜看來酒醒的差不多了,毫不費力的就把他踢下了床。

“舒坦完再打我不行嗎?!”李申吼道。

陳凜幹脆把那件背心也脫了,“滾上來!”

床架早就生鏽了,這會兒發出的吱呀聲不比隔壁低調,陳凜罵李申沒技巧,李申就知道陳凜這是想哭了。

李申說那你下來,陳凜躺着這才發現床板上的照片不見了。

“扔哪了!”陳凜面紅筋脹的,說話倒是有勁兒。

李申心裏爽了,“燒了。”

陳凜擡手就要扇耳光,李申扣住了。

只有這種時候,李申才玩得過陳凜,陳凜太強了,WOLF根本沒有他的對手,他是全能的。

“我燒一張你就能打我一次不是嗎,這是公平買賣。”李申說。

陳凜不說話了,但表情依舊耐人尋味。

“要不你打死我得了,陳凜。”

“閉嘴。”

李申掐開陳凜的嘴,十分火大的吻了下去,“酒醒了認出來我是誰了?”

“……”陳凜嘴邊懸着兩條銀絲,表情很是值得令人琢磨。

“不舒服?”

陳凜冷冰冰的眼神突然多了一層水霧,“不至于。”

但是李申也沒打算停,“我已經不想心疼你了,陳凜。”

陳凜懶得回答。

“但是如果你願意對我示好一點點,我以後可以溫柔一點。”李申情到火熱處,忍不住打商量了。

陳凜手抓着床頭鐵杆,抓得手臂青筋爆起,“沒必要。”

“順手的事。”李申感覺有希望,“真的。”

“……”

這時李申急忙伸手到一旁的外套裏一頓摸索,然後摸出了一張自己的白底一寸照來。

他将皺巴巴的一寸照塞到陳凜手心裏,“把我放進你的錢包裏。”

陳凜大概是覺得李申可憐,也可能是有心敷衍,他竟然說可以。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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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再走吧,一個相愛相殺慢慢坦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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