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第10章 你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
大半個月後,陳凜的傷好了一點,也能下床走路了。
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被帶到了一個僻靜的獨棟別墅裏,這裏有貼心的管家和私人醫生,除開這是被幽禁以外,他感覺其實也還好,至少耳根清淨了。
“陳先生,下午好。”
陳凜朝管家點了點頭,然後扶着扶手下了樓。
“要來點下午茶嗎。”管家把一只拐棍交給對方。
“我想喝水。”
“好的。”
陳凜拄着拐棍來到落地窗前的茶桌前,他有意無意的觀察着別墅外的環境,卻發現外面看守的人比昨天更多了。
“陳先生,您的水。”
“謝謝。”
陳凜瞧着桌子上有一點白沫,他用指尖撚了撚,感覺像是奶油之類的東西。
“劉管家。”
劉管家過來,“有什麽吩咐嗎。”
“我什麽時候能離開這裏。”
“額,這個……”劉管家面露難色,“要等關先生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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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現在就要見他。”
“關先生平時很忙的,他最近不在這裏。”
陳凜只好讪讪的回了二樓,二樓視野比較好,經過幾天觀察,他大概能猜測出這裏應該是在邊郊,或許不遠處就有公路,只要跑到公路上或許就能逃走。
可是這些人都有槍,說不準他剛剛跑就被爆頭了。
陳凜以前也不是沒有落入過被俘虜的困境,因而他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要建立在他能跑能跳的基礎上。
他左腿折了還在痊愈中,現在逃跑應該還不是最佳時機,他還得再籌備籌備。
晚上,他下樓做康複訓練,無意看到保姆在打奶油。
“今晚吃什麽。”陳凜突然問管家。
劉管家明顯有些意外,立馬過去問了廚房,回來把菜名一一報上,但菜單裏卻沒有用得到奶油的地方。
陳凜聽完,随便說了個好。
“或者您有什麽想吃的嗎,我馬上去吩咐廚房。”
“沒有,随口問問。”
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很奇怪,陳凜在晚飯時間故意吃得很少,然後才說了想吃點點心。
但送上來的東西也沒有放奶油,那麽白天時誰能在自己才能坐的位置上吃奶油制品呢。
所以劉管家說了謊,關去樓就在這。
睡前,劉管家照例給他端來了睡前的牛奶。
“剛剛吃飽,餅幹太甜了喝不下,放那兒吧,我待會再喝。”
“好,您早點休息。”
陳凜早就發覺這睡前的牛奶裏總是加了東西,應該是類似助眠之類的安眠藥,看樣子很是害怕他會半夜逃走。
不過這房間十幾個攝像頭盯着,一點助眠藥又能起什麽作用。
床頭櫃上的鐘走到淩晨一點時,房門悄悄的打開了。
皮鞋踩在在木質地板上,慢慢走近了床頭。
陳凜靜心感受和猜測着來人的動作,然後,那人竟在檢查他的腿,
“關先生這是什麽意思。”
陳凜睜開眼,對上了那副面具。
“還不睡嗎。”關去樓只好放下對方的腿。
“在想你。”陳凜說,“想你把我一個非親非故的拳奴關在這兒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為了你好好修養,繼續為我賺錢。”
“沒有人會對一個沒有來頭的打手當金絲雀養。”
關去樓笑,“那說明我是一個好老板。”
“在醫院的時候,為什麽親我。”
隔着面具都能感覺到關去樓臉僵了,“是傷得太重做夢了嗎?”
“傷得不重你也不會有機會得逞吧。”陳凜冷冷道。
“好了,很晚了,你休息吧。”關去樓起身,“我回去了。”
陳凜終于下了決心,起身抱住了對方:“別回去。”
“?”
“別回去,就在這陪我。”
關去樓沒反應過來,陳凜就把他壓在床上了,緊接着對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摘下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只是一張陌生的臉,不過倒也算和聲音一樣溫潤。
“是不是這麽個意思?”陳凜一手勾在對方的領帶結上。
關去樓明顯有些不知所措,“我想你誤會了。”
陳凜作勢要去吻對方,關去樓躲開了。
“你不想要?”
從關去樓的視角看,陳凜完全就是一副邀人作亂的色态,就連半開的睡衣似乎都是提前解開的一般。
“如果不是為了這個意思,何必把我帶到這裏來圈養。”
陳凜似笑非笑,然後往關去樓身上一坐,擡手就開始脫衣服。
他抓住關去樓的手往自己腰上帶,“你把我的小孩兒吓跑了,還把我抓到這裏來,天天晾着我是什麽意思?”
關去樓喉結滾動了兩下,并未說話。
“怎麽,你是下面的?”陳凜露出一副稍有鄙夷的神色。
關去樓也許是有些腦熱了,終于握着陳凜的腰反客為主把人壓在了身下。
就在關去樓猶豫不前時,門被一腳踢開了。
來人把關去樓拽下床,并狠狠踹了兩腳。
“抱歉老板!”關去樓跪地接受着來人的懲罰。
“滾!”
“是!”
關去樓連忙起身離開了,還不忘把門帶上了。
房間裏剩下的兩人,相互對視了兩秒鐘後,那人才冷笑道:“你倒是越來越會勾引人了。”
陳凜表情也不見得比對方多好看,“你也不賴,竟然還活着。”
“怎麽,後悔那一槍沒打在我心髒還是腦門上了是吧。”
“抱歉,當時失手了。”陳凜靠向床頭,一副怡然自得樣。
“那我還得感謝你放過我一命不是?”
陳凜:“不算吧,這要算你命好。”
“怎麽能不算,沒有你陳頌凜,我邵崇連就要當一輩子李申了。”
李申不是李申,陳凜也不是陳凜。
但他們現在就這樣看着對方,卻又感覺這裏只有李申和陳凜,沒有邵崇連和陳頌凜。
房間裏只開了一盞桔黃色的小夜燈,夜色的修飾讓李申的身材看起來極具力量感,是要挺拔許多了。
相顧無言,氣氛焦灼得讓人忍不住猜測。
“如果不打算放了我,就出去吧,我困了。”陳凜縮回被子下,遮住了自己赤裸的上身。
李申兩手握拳,“你也知道我不打算放了你?”
“我沒有全家給你複仇了,你要麽就直接要我的命吧。”陳凜抱着被子,好像馬上就要睡着了一樣。
“你的命?”李申抓住陳凜的手,“你的命我還沒玩夠呢。”
陳凜嗯了一聲,“出去吧。”
“在滇市那個臭小子是你什麽人?”
“與你無關。”
“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人把他給剁了。”
陳凜忍無可忍,“不相幹的。”
“不相幹的抱什麽?不相幹的住一起?”李申兩手摁着對方的腕心,“陳凜你再饑渴也不至于小孩兒都騙吧?”
難怪當時明明在拳場剛剛見過,轉眼間就到了家門口,敢情原來是有兩個“樓先生”啊。
但對着面前這個“樓先生”,陳凜對付起來顯然更加游刃有餘,“你情我願的事,你有什麽資格過問我。”
“那我就剁了他。”
“你嫉妒了?”陳凜側着臉瞧他,好像真在嘲諷人,“他才二十歲,一個小孩而已。”
李申心裏有塊酸酸的,“他二十歲你就心疼他?那我十八十九二十的時候,你怎麽不心疼我?”
“我為什麽要可憐你?”陳凜直視前人,“你的可憐是我造成的嗎?我有什麽必要共情仇人的兒子?”
李申手上全是爆起的青筋,“我說的不是這個。”
“你指什麽?”陳凜覺得有些好笑,“我的心嗎?”
李申徒然放開對方,他扯了扯領帶,好像終于恢複了理智一樣,語氣也同樣不屑:“你的心算什麽東西,充其量也就能挖出來喂狗。”
“在被喂狗之前,我想睡了。”陳凜不耐煩的吸了口氣,“你的管家可不允許我超過12點再睡。”
李申卻還覺得有什麽事沒問,一臉不得勁,“我允許你睡了嗎?”
“怎麽,你還能控制我的意念不成?”
李申好像在思考什麽,“關去樓跟你有那麽熟嗎。”
“你覺得我跟你熟嗎。”
“我說的是誰你心裏清楚。”
陳凜合眼,“你的人你自己應該清楚。”
這話好像指證了一樣,李申掀開被子質問對方:“你給關去樓喂了什麽迷魂湯?”
“我說了,問他別問我。”
“三年不見,你倒是越來越欠收拾了。”李申掐死對方的臉頰,“不過除了口才見長,其他毫無長進啊,這臉這身體也是年老色衰了。”
陳凜不打算和對方大動幹戈,就他現在的情況也絕對不是李申的對手。
“自然是不能像邵二公子得財氣養人,愈發返老還童,幼稚無知了。”
李申湊頭下去,陳凜卻先下意識避開了。
“怎麽,你該不會以為我要親你吧。”李申慢慢正回身,“陳凜,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喜歡恃寵而驕呢。”
陳凜确實是這麽以為的,但後半句那牛頭不對馬嘴的說辭倒是又讓他覺得沒那麽尴尬了,“我嫌惡心而已。”
“更惡心的事都做了多少回,現在說這些是不是太牽強了。”
“既然知道牽強,何必再提過去的事,那會讓你臉上帶光嗎?”
李申點點頭,“也是,過去的事就過去吧。”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這麽揪着我不放吧?”
李申沒有立馬回答,而是轉身走到門邊了才說:“過去的事可以不提,但是往後我有的是時間和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