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是不是給你爽夠了
第22章 是不是給你爽夠了
陳凜欲言又止,最後也只是說了“無聊”二字應付。
他和李申本來什麽都不是,何來牆角一說。
“開玩笑的。”關去樓失笑,“我可不想再往槍口上撞。”
但關去樓似乎是有那麽點意思的,但不多,僅僅存在于試探層面,陳凜認為對方也沒這麽多心思的。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着,陳凜跟着關去樓學了不少東西,他重新拾掇起書本,開始遲來的文化補缺。
他得學門外語,因為他還是執着去意大利,他目前除了掌握部分金三角地區的地方語言以外,對國際通用語言的掌握水平僅僅保持在幾個簡單的單詞。
關去樓是雙一流畢業回鄉的,屋裏頭還有他的大學球隊隊服,所以他主動給陳凜輔導外語時,陳凜也沒懷疑對方的水平。
一周過去,陳凜的學況還不錯,也能寫些簡短的文段。
“noother love but you……”
陳凜就着臺燈翻閱一本地攤上買來的二手外語詞集,翻頁時看到了詞集不知第幾任主人在邊頁上寫下的這句話。
他簡單思考了一下,又翻閱詞典,然後在這句話下面寫上了他的翻譯成果。
“noother love but you。”
“但是無人愛你。”
陳凜走神了片刻,他的手摩挲着書頁,思緒漸漸不再被那些圈圈扭扭的字母牽引。
愛,love,關去樓說“love”既是名詞,又可以是動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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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去樓還解釋說,“love”也不總是表達情感的最強烈形式;它在不同文化和語境中有不同的內涵和外延。
愛不總是能表達情感的最強烈形式的話,那還有恨,陳凜認為。
他微微嘆了口氣,将目光重新投向手中的書本。然而,此刻的他已經無法集中精力學習,他自己琢磨出來的譯文如同魔咒一般,使他無法集中精力。
聽到關去樓叫他去吃飯的聲音,陳凜幹脆放下了筆。
關去樓手藝非常好,陳凜也跟着學了不少菜,吃飯的時候為了顯得不沉悶,他們就聊點飯桌上的話題。
“你們店裏不是也有弄奶油的嗎。”關去樓說。
“最近不弄了,材料貴。”
關去樓盛了碗湯,“就我認識的人,只有邵崇連好奶油這一口。”
“……”陳凜選擇聽不見。
“之前還假扮樓先生的時候,我就給他弄了幾次,看不出來他還挺好甜口。”關去樓好像看不見陳凜的反應一樣繼續說。
陳凜盯着碗裏的菜,無趣道:“我對邵崇連的事沒有任何興趣。”
“抱歉,我以為你不放在心上了。”
“我說過了,你誤會了。”陳凜語氣又冷又淡,“我和他什麽都沒有,我也不關心他任何事。”
關去樓十分抱歉的給對方夾了菜,“下次我注意。”
但陳凜今晚并沒有平靜下來,反而更加暴躁了,書也不看了,早早就回房間躺下了。
關去樓本來要給他輔導的,此時也不好多言,但他留意到了陳凜寫在詞集上的那句譯文。
noother love but you,
但是無人愛你。
關去樓嘴角勾起一抹笑,他拿起筆,在陳凜那句譯文上畫了長長的一筆,并在下面寫了四個字。
noother love but you,
無人及你。
……
次日晚上,陳凜才發現了關去樓在他詞集上動的手腳,瞬間幡然醒悟茅塞頓開一般,他立馬就認可對方譯文內容。
不過關去樓今天沒回來,說是我國某地區有突發大地震,他跟着學校其他教職工到縣上去捐款、義務集捐物資去了。
陳凜看完新聞聯播,強硬了十幾年的心也為之揪了起來。
第二天,他跟着另一個同事搭車去了縣裏,一起給災區捐了半個月的薪資。
就在捐完款的這周六,羅水村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當時關去樓正在給陳凜理發。
陳凜的頭發已經長到紮眼了,關去樓不得不去跟村長借來剪子和推子,因為鎮上理發店舉家去災區救災了。
陳凜就坐在家門口外,脖子上圍着防水的防塵布,關去樓熟練地拿着推子修理着陳凜後頸上的頭發,他們腳下已經是一地碎發了。
随着電推子的聲音在耳邊消失,陳凜感覺頭都輕了。
陳凜的脖子和臉上都是碎發很不舒服,他催促問:“好了嗎。”
“差不多,我去拿鏡子。”關去樓放下工具跑進了屋裏。
這時,一輛黑色的卡宴拐過巷口緩緩駛過來,然後停在了他們家門前。
不少正在周邊走動的村民紛紛好奇駐足觀望了起來。
關去樓正在給陳凜舉鏡子,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車子的方向。
車門打開,率先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黑衣人繞到另一邊,打開了後座的車門。
後座裏的第一只皮鞋踩地的時候,陳凜和關去樓就不約而同的在心裏有了答案。
還是前幾個月看到的那樣,筆挺的西裝貼合着男人寬闊的肩膀,流暢的腿部線條和他的步伐一樣穩健有力,李申的每一步都帶着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猶如整個世界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面容輪廓分明,容光煥發的臉上卻也有一絲難以掩飾的疲憊。
陳凜收回目光,看到了鏡子裏有些許暗暗焦灼的自己。
關去樓倒是仍舊盯着來人看,他的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種謙和的微笑,讓人既感到親近而詭異。
但男人無視了這個微笑,他目光順着目标之後一直走到他們面前,眼神不算熱切但又足夠冷漠地看着陳凜,開口說道:“誰給你剪的,醜死了。”
“醜嗎。”關去樓先聲奪人,“二哥。”
李申被關去樓這一聲二哥叫得有些沒反應過來,但他還是迅速做了反應:“我沒跟你說話。”
“好的。”關去樓微笑着挑了挑眉。
“怎麽不說話,舌頭連帶頭發一起被剪了嗎。”李申繼續俯視着人說。
陳凜慢條斯理的解開了脖子上的防塵布,又對着鏡子抹了抹臉上的碎發後才說:“無話可說。”
李申不做掩飾的譏笑了一聲,“這是跑到窮山僻壤的地方當西施來了?我還以為你不記得我了呢。”
陳凜對關去樓點了點頭,完全沒有搭理李申的意思,“沒問題了,我去洗個頭。”
“行,我收拾東西了。”關去樓放下鏡子,開始拾掇理發工具。
見陳凜就這麽無事發生的進了家門,李申眼底浮現出一股名為憤怒的暗流,他插在褲兜裏的手也不受控的握成了拳頭。
“別來無恙。”關去樓還在原地,他手裏提着工具箱,似乎沒有歡迎的意思,“二哥。”
李申這才将目光放到了關去樓臉上,“是不是給你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