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撬牆角
第21章 撬牆角
陳凜跟邵家其他男人跑了?
容宵想着也沒問出來,還是嘀咕了一句“真是意料之外”。
但容宵說的意料之外,李申回頭再回味時,倒也不覺得多意外了。
從陳凜“主動邀歡”樓先生時,他早該察覺到關去樓會動歪心思的。
陳凜有多擅長蠱惑人心,沒有人比李申更清楚了。
而李申現在也方才發覺,自己對關去樓毫無戒備之心,回想起來,關去樓似乎是有過明示他的。
在将陳凜送給容家兩兄妹後,李申就問過關去樓:“這個做法是不是很多餘?”
“如果您是為了讨容小姐關心,倒也還可以。”關去樓直言不諱道。
李申輕哼了一聲,“她又不喜歡這家夥,你覺得能讨到哪門子歡心。”
“您也不喜歡容小姐,那您這麽做是為了讨哪門子歡心呢?”
關去樓的話完全一針見血,但這并不會讓李申生氣或反感,相反他還挺看重關去樓這種絕對的聰明人,很擅長解讀他人。
“不清楚。”李申很是煩躁說,“想送就送了。”
關去樓大概是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說出口了:“您只是想報複陳先生而已。”
李申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這種幼稚的想法,“你錯了,他那種人根本不會在乎。”
“抱歉老板,這只是我的個人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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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時,李申問了一句話:“你覺得……他是怎麽樣的人。”
關去樓應該是認真思考一番才說:“恕我直言,我認為陳先生很強大,有着超乎常人的隐忍度。”
“那就是會裝。”李申感覺終于有人說出他的心聲了,“別看他成天擺着一張看狗一樣的臉,其實心裏跟養了有毒的蛇蠍一樣。”
“您之所以認為陳先生擅長僞裝,是因為漂亮的皮相更容易讓人産生幻想。”
李申當時沒有細究這句話,但也立馬聽明白了意思,不滿道:“你是覺得我被他的皮相給迷惑了?”
就是這會兒,關去樓漫不經心說了句:“陳先生确實很漂亮。”
李申當時壓根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現在再品味,說不準關去樓早就觊觎上陳凜了。
他說陳凜漂亮,這麽明擺的事有意言之,李申愈發覺得關去樓是蓄謀已久了要拐走陳凜,只是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心腹早就把爪牙露出來了。
不,現在換言之,是陳凜跟他的弟弟跑了。
李申恨不得把整個靈堂掀了,這兩父子,真是獨有血緣相性的頑劣。
現在工廠都回到他手上了,每天各種事忙得他焦頭爛額,他還得滿世界找關去樓的去向,卻發現關去樓這個身份也是假的。
李申簡直想殺人,一想到陳凜不知道在哪跟關去樓歲月靜好就寝食難安。
……
同時,另一邊的陳凜不打折扣的确實過着歲月靜好的生活。
他的身份證補辦好了,關去樓得知陳凜其實叫陳頌凜時有點意外,還忍不住打趣了一句:“邵崇連知道你叫這個名字嗎。”
陳凜當時還想反問對方一句:那你知道邵崇連叫李申嗎,不過他忍住了,他不是很想提關于李申的事。
在關去樓的介紹下,陳凜在鎮上試了幾份工作,都是些容易上手的,但陳凜選了個特長之外的——在飲品店當學徒。
羅水鎮不大,只有兩家飲品店,賣的大多數都是兌粉奶茶,不過生意依舊很好,陳凜很是看中這份工作,每天兢兢業業的。
他暫時還是住在關去樓的四合院裏,因為他還沒有收入,要租房子得在鎮上,羅水鎮房源少,還不便宜,陳凜暫時是租不起的。
關去樓說是會幫他,但也沒提過經濟上的幫助,顯然只給予吃穿住行上的支持,陳凜也不好意思借,只能等着攢夠薪水再做打算。
在這呆了将近兩個月後,陳凜才知道關去樓竟然是鎮上唯一一所中學的在職教師,不僅教數學還上文藝課,琴棋書畫唯有琴不通的優秀程度。
陳凜沒能向正常人一樣去學校上過幾年學,所以他內心是對有文化的人總是有一定的獨有尊重情結,以至于他和關去樓還算客氣。
又是一個周五,每逢周五飲品店的生意就會格外火爆,陳凜忙到閉店都才能歇口氣。
等他關好店門出去時,發現關去樓竟然還在等他一起下班。
從鎮上回去好歹有三裏路,平時陳凜都是坐縣城下來的大巴回去,關去樓有自行車,他下班更早,基本都是先回去了。
不過陳凜今天下班晚,今天是趕不上大巴了。
不過一輛自行車,坐兩人也怪怪的,關去樓就只能推着車,兩人一起走回去。
“感覺挺不可思議的。”關去樓的車筐裏還放了手電筒,看來真是有備而來。
陳凜忙了一天,累得快失聰了,他有氣無力問:“什麽。”
“感覺昨天自己還在替別人擦槍洗錢,今天就變成光榮的人民教師了。”關去樓不禁失笑。
這種割裂感陳凜也是适應了很久,但不是從最近,而是從三年前就開始了,以前做在死裏求生的雇傭兵,行內身價被擡到千萬時他并沒有什麽感覺;直到後來去做一個月兩千的工作時,他漸漸有了生存的概念。
“不過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倒也還行。”關去樓又說。
以前他總是吊着要報仇的心熬着日子活着,如今大仇得報了,他又沒了生活的盼頭,總覺得哪兒空空的,因而他不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這樣。
“等到攢夠錢,我想離開。”陳凜直言。
關去樓表情明顯停滞了一下,又恢複正常說:“回滇市嗎。”
“應該不會。”陳凜垂着兩只酸痛的手臂,“但也無可奉告。”
關去樓點點頭,笑稱:“你放心好了,就算哪天邵崇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出賣你的。”
“提這個人是你的日常興趣嗎。”陳凜本來已經不想費力說話了。
“實話實說。”
陳凜:“那就不要提。”
“你跟他這算分手了?”關去樓充耳不聞的繼續問。
陳凜覺得關去樓壓根也沒有表面上的那麽有分寸感,他冷不丁道:“沒談過。”
“那我能挖邵崇連的牆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