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撲朔且迷離

第25章 撲朔且迷離

煜王世子被人暗算一事雖然沒有聲張,但還是有不少人聽聞。淮安侯大公子宴澤禹聽說了,連忙找些禮讓下人挑着來煜王府。

一進薛淩雲卧房,宴澤禹便焦急地沖到他床邊,一臉震驚地望着薛淩雲:“我的天哪,誰這麽大膽,竟将你傷成這樣?”

今日薛淩雲臉上的傷更明顯了,淤青更甚,看上去觸目驚心。他用手輕拭了下嘴角的傷,勉強一笑:“勞澤禹兄擔心了,傷得不重,就是看着吓人。”

“誰啊?查出來沒?”宴澤禹在床沿上坐下,見薛淩雲要起身,連忙伸手按住他,“你快躺下歇着,別起來。”

“尚無。”薛淩雲不肯多說,依言靠着被褥。

“他娘的,敢這麽欺負我兄弟。”宴澤禹氣得臉發白,“只要是人總有影子,你放心,我回去告訴我爹,讓他動用飛花營去查。”

飛花營乃葉政廷一手創辦,專為他辦一些自己不便出面辦的事,監視朝臣,刺探情報,甚至暗殺。如今大盛建立,葉政廷逐漸弱化飛花營的職權,将它交由淮安侯統領。

飛花營手段雖厲害,但此事若交由他們去查,那就鬧大了。對方冒充太子的人,就是希望把事鬧大,離間他和太子,薛淩雲怎會讓他如意。

“澤禹兄,不可。”薛淩雲連忙坐起來制止,笑道,“我這被人打成這樣,面上過不去,你可別給我鬧大了,我丢不起這臉。”

“唉,你呀!臉面看得比命重。”宴澤禹無奈了。

“好哥哥。”薛淩雲滿臉堆笑,“你若真疼我,我記得老侯爺有一瓶玉清丹,你幫我讨來吧?”

宴澤禹疑惑道:“玉清丹乃去疤靈藥,你這又沒破皮,不會留疤的,”

“舍不得是不是?”薛淩雲斜眼看着他,狗似的讨好一笑,“好哥哥你別管,快回去幫我讨來。”

“好好好……我去給你偷來,行了吧?”宴澤禹被他推着,無奈笑了,回頭對他道,“那你好好歇歇,我回頭派人給你送來。”

宴澤禹剛走,岑丹就風風火火進來了,吓得薛淩雲手上茶杯蓋子一下掉進茶水裏。

“你幹什麽?吓我一跳。”他拍了拍胸襟上的茶水,皺眉道。

“世子,查到了。”岑丹低聲道。

薛淩雲擡頭,見岑丹一臉鄭重,連忙道:“細細說來。”

岑丹坐下來,低聲道:“是西山營的人,一個姓伍的千夫長和他手下的兵。”

西山營駐塢原城外,與禁軍一裏一外守衛着京畿重地。西山營的主帥,正是珩親王葉仲卿。

薛淩雲銳利的眼眸閃過一抹捉摸不透的微光:“這事越來越有意思了。”

“珩親王早就去流番洲勞軍去了,莫非還能遠程指揮他的人來幹那事?而且,他這麽做目的是什麽?”岑丹滿臉疑惑。

薛淩雲嘴角扯起一抹笑,起身背手道:“還查到什麽?”

岑丹道:“哦,對了,還有一夥人在暗中查您被暗算一事。”岑丹疑惑道,“但奇怪的是,這些人身份駁雜,三教九流都有,看不出是什麽人的手下。”

薛淩雲眉頭微蹙:“這就怪了……對了,此事除了你,還有誰知道?”

“沒誰了,我誰都沒敢說。”岑丹道。

“那就好,你下去吧。”

岑丹依言下去了,剩下薛淩雲一人在房中踱步:葉仲卿派人冒充太子的手下來暗算自己,自然是使的離間計,可是那另一夥暗中追查兇手的人到底是誰?

此事除了葉長洲,沒其他人知曉。可是葉長洲一個久居深宮的皇子,無權無勢也無人手可用,怎麽可能有那麽大能量,能讓三教九流之徒皆為他所用。不可能是他。

薛淩雲很快就将葉長洲的可能否掉。如今京中局勢表面平和,實則暗潮湧動,太子,珩親王,老五老七,還有一個躲在暗處的神秘者,争儲這場戲是越來越精彩了。

薛淩雲知道自己在這幫皇子中的分量,得煜王和郡主支持,等于得了半壁江山,皇子們都想拉攏自己。

可薛淩雲誰都不想支持,他只想看他們鬥得頭破血流,最好手足相殘,同歸于盡。葉家不讓他好過,他也不打算讓葉家好過。

“世子,淮安侯大公子派人送來一瓶藥。”岑丹一腳踏進來,打斷薛淩雲的思路。

薛淩雲擡頭一看,岑丹手中捧着一個白瓷瓶。接過來拔開瓶塞,一股清新之氣直潤肺腑,正是那無上妙藥玉清丹。

握着那白瓷瓶,薛淩雲眼中終于有了笑意:“回頭将我那件湖藍的錦袍熏熏香,我今晚要穿。”

“啊?”岑丹一臉驚詫:一向洗臉連用胰子都嫌麻煩的人,今日竟要熏香?他吃錯藥了麽?

“快去!”薛淩雲心情甚好,一腳踹在岑丹屁股上,手細細把玩着白瓷瓶,跟得了什麽寶貝一樣。

昭郡王府,葉長洲在暖閣內練字,今日他臨摹了一份王羲之的《蘭亭序》,寫得十分順暢。寫完将毛筆放在筆山上,滿意地輕吹字帖,對楊不易道:“回頭找個字畫店幫我裱起來。”

“是。”楊不易跪坐一旁低眉垂首。

趙婆婆拎着籃子進來,從籃子裏取出兩根玉米放在碳爐邊烤着。葉長洲見那玉米皮十分青脆,好奇地問道:“婆婆,這時節哪來的禦麥?”

趙婆婆笑道:“禦膳房派人送來的,說是初秋時藏進冰窖的,随食随取。”

以往這樣珍稀的食物,何時輪得到葉長洲。他搖頭笑了笑:“禦膳房也是慣會看人下菜。”

“這宮中何人不是看人下菜?”趙婆婆耐心地将玉米表皮撕了,只留一層青殼便放在碳爐邊,“這禦麥烤熟的更香甜,殿下近來食欲不振,吃些這個正合适。”

“嗯。”葉長洲将楊不易打發出去,跪坐碳爐邊看趙婆婆烤玉米:“婆婆,暗算薛淩雲的人有線索了麽?”

“我正要跟殿下說這事。”趙婆婆耐心地用夾子翻動玉米,“人是珩親王的人,但安排他們去的人卻是十三殿下。”

葉長洲修長的手指蜷縮了下,縮回衣袖中,無奈一笑:“我那二哥果然是萬般謹慎。人都走了再讓十三下手,任誰也不會猜到他頭上。”

趙婆婆擡頭看着他:“殿下準備怎麽做?”

葉長洲捋了下衣袖,俊秀的雙眼盯着通紅的銀絲炭:“我記得婆婆說過,流水山莊莊主喬沛之武功高強,善易容。想個辦法把此事透露給薛淩雲的手下岑丹。”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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