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丘比特之吻(5)

第43章 丘比特之吻(5)

宋葬折斷牙簽,悄然藏進口袋裏,屏息凝神左右觀察。

在別墅二樓,王寶珠的房間內,窗簾随風輕柔飄動。

影影綽綽間,宋葬只能看見兇手模糊的背影。

——一個穿着西裝套裙的女人。

答案其實很明顯,在別墅裏唯一會穿西裝套裙的女人,是常美江。

她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把打鳥的小槍,彈夾裏全是看似袖珍、實則殺傷力極強的實心鐵珠。

确認劉明濤已死,常美江不動聲色轉身離去,拆開消音器,連同鳥槍一起裝進自己精致小巧的挎包裏。

随後,她來到一樓客廳,給自己泡好一杯咖啡,打開電腦,悠悠然坐下小憩。

一直等到兩名編劇回過神來,跑出房車大喊着找人救命,常美江才不緊不慢站起身,領着她的助理一道出去查看情況。

與此同時,宋葬早就翻牆回到了卧室,繼續呆在露臺上晃悠着自拍。

待外面響起陣陣喧嘩聲時,他順勢離開露臺,神色疑惑地推門而出……

迎面便撞上了似笑非笑的殷臣。

宋葬吓得後退一步,殷臣也跟着向前逼近一步,微微偏頭,湊在他耳邊低聲說:“劉明濤是你殺的?”

“不是我,”宋葬瞪圓眼睛,表情無辜至極,不可置信地回答,“怎麽可能是我!”

殷臣看着他,猶如實質的目光一寸一寸掃過宋葬全身,意味深長勾着唇:“可我剛才想來找你道歉,你不在房間。”

兩人距離貼得愈發近了,殷臣沒有扣好外套,質感絲滑的領帶随他走動而輕擺,最終輕輕挂在了宋葬薄透的白襯衫之上。

“……你為什麽要道歉?”

“因為我惹你生氣了,不是嗎?”殷臣收了笑意,眸子微斂,平白生出幾分乖順的氣息,“對不起。”

但這種錯位的乖順感,只維持了短短一瞬。

“你可以生氣,我也願意道歉,但你不能用那種方式威脅我。”

殷臣說着驀然擡眼,揚手扣住了宋葬雪白的側頸,稍稍用力,就像專注撫摸自己心愛的精致玩偶,溫熱指尖慢條斯理滑過皮膚,落在鎖骨……

最後,他仔細扣好了宋葬刻意解開的領口紐扣,拂去襯衫上微不可察的細枝碎葉,沉默少許,平靜而陰沉地警告宋葬:“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宋葬茫然站在原地,感覺耳尖燙乎乎的。別墅裏有中央空調,可似乎連交纏的呼吸也裹挾着惱人的炙熱。

細細品味,這是一種被撩撥得不上不下的……詭異躁動感。

哪有人威脅別人,能威脅得這麽暧昧?

殷臣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勾引他愛上自己,然後再狠狠甩了他,讓他痛失所愛、痛徹心扉?

無法解析,完全看不懂,這人的每一個行為都在他意料之外。

宋葬垂下腦袋,輕輕“嗯”了一聲,刻意不自在地咬着唇,露出自己泛起紅意的耳朵。

至少他知道,殷臣應該挺喜歡看這個。

“走吧,人齊了。”

果然,殷臣心情瞬間由陰轉晴,摟着宋葬的腰朝自己身側一拉,完全沒想過這種姿态是否過于暧昧。

兩人走下樓時,多角度的固定攝影機已經重新立好,開始正常錄制。

常美江當着所有人的面再次報警,打開免提,電話才接通兩聲,對面得知地址後就迅速挂斷。

再打過去,常美江的手機號碼居然直接被警局拉黑……

“觀衆朋友們,大家好,我是丘比特之吻節目組的代理總導演,常美江。”

她一邊說,一邊在鏡頭前展示自己手機屏幕的通話記錄。

“入住當天,短短一個上午爆發三起命案,兩名女嘉賓以詭異的姿态接連身亡,無法找出作案動機。前導演決定繼續錄制,尋找真兇,卻被無名氏用詭異的方式殘忍暗殺……”

“沒有人知道,劉明濤為何也會遭此劫難?堅持将節目進行下去,究竟動了誰的奶酪?警察拒接案,法醫拒絕屍檢,背後深藏的原因究竟是什麽?而仍要在別墅內居住一周的嘉賓們,又會摩擦出怎樣的愛情火花?”

“敬請收看丘比特之吻第一期,浪漫滿屋,享受全程真實錄制的跌宕劇情,全網無代餐的身臨其境體驗,與我們共同尋找……恐怖的真相!”

“咔!”

下一瞬間,常美江稍顯浮誇的表情頓時收斂,變回了先前利落冷靜的模樣。

“常導,那現在……”

常美江擺擺手,拿起劉明濤尚未寫完的臺本,朗聲道:“大家看過來,我先提前說一下強制流程。各位老師請注意,你們每天都要全體集合一次,讨論與命案有關的線索,早中晚餐或下午茶時間都可以。除此之外的時間,請自由安排偵察、約會活動與活動,必要時可請工作人員幫忙布置場地。

“卧室內的攝像頭,務必記得保持開啓模式,每天遮擋攝像頭的時間不能超過百分之四十,否則會有工作人員親自替你們打開。這也是為了老師們的生命安全着想。

“最後,在離開別墅前一晚上,大家可以重新選擇自己的心屬CP,并将寫好的情書投入丘比特信箱。記得署名,否則丘比特無法将你的愛意傳達出去哦~”

這些規則聽上去并不嚴苛,大部分時間嘉賓們都可以自由發揮。

蕭潇似乎與夏之知商量好了,她沒有再第一時間提出任何反對意見,而是同樣平靜地詢問道:“我們可以檢查劉導演的屍體嗎?”

“當然可以,僅限這一小時。檢查完畢後,會有專人将屍體送往太平間,無需各位操心。”

常美江微笑回答後,不動聲色退出攝像頭的錄制範圍,與懶洋洋打哈欠的陸星游對視一眼,徹底将剩下的舞臺交給了嘉賓們。

從這一刻起,荒誕的恐怖戀綜才算正式開始。

劉明濤那具非常完整的屍體,悄無聲息平躺在客廳中央,等待他們的探查。

遲煙從廚房裏找到一大紙盒橡膠手套,分發給衆人戴上。

殷臣率先走近,屈膝檢查他太陽穴的彈孔位置,頭也不擡地問道:“子彈是從別墅方向發射的?”

“沒錯,兩名目擊者都是這麽說的,”蕭潇皺眉站在一邊,不太敢看,蒼白着臉回憶,“房車後門當時是完全打開的狀态,正對着別墅露臺,但他們都沒有看到任何可疑人物。”

遲煙若有所思:“意思就是說,卧室房間靠近露臺這一邊的人,都有謀殺嫌疑,包括保姆間的工作人員。”

這話一出,李俊瞬間就應激了,擡手指向宋葬:“你最有嫌疑!你的卧室就在露臺旁邊,說,劉明濤死的時候你在做什麽?!”

“我,我在露臺上自拍,然後就回房間了……”宋葬驚恐地後退一步,打開手機給他看照片,“我真的沒有殺人,這是證據。”

李俊一把搶走手機,快速翻動着對比拍攝時間,猶豫片刻後,又繼續質問道:“誰知道你是不是為了遮掩真相,故意在殺人前自拍錄像、僞造證據?我一問你就能拿出那麽多照片,難道就是因為你早有殺人的準備?”

還真別說,李俊這次猜對了大半,宋葬确實想要弄死劉明濤,只不過有人比他動作更快而已。

“他不是兇手。”

就在這時,殷臣一邊掏着劉明濤的太陽穴,一邊不耐煩地擡頭說道。

“你,你也有可能故意為他隐瞞……”

“我的卧室就在宋葬旁邊,我能在窗邊看見他的一舉一動。而且,他手裏沒有武器。”

殷臣冷冷打斷李俊的質問,站起身攤開手。

在他糊滿粘膩血跡的橡膠手套上,有一枚邊緣焦黑的鋼質小珠。

遲煙湊過來看,很有經驗地解釋起來:“我知道了,是打鳥用的微型槍,正常情況下殺傷力其實很小,除非能精準打中人體的最薄弱處。這個暗殺者只用一枚鋼珠,就能準确打入劉明濤的太陽穴,說明她射擊技術極其高超,擁有豐富的經驗,絕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宋葬弱弱點頭,瑟縮着看向李俊,小聲道:“遲姐也說了,我帶的行李裏根本沒有槍,我也不會射擊,真的不是我……”

“呵,确實不太可能是你。”李俊沉默半晌,審視目光掃過宋葬瘦弱單薄的身體,哼笑一聲。

廢物的刻板印象就是好用!

宋葬垂着腦袋,安靜認下了李俊對他實力的鄙視。

“殷總,還有其他發現嗎?”夏之知同樣不敢靠屍體太近,只能躲在蕭潇身後探頭問。

“沒有,腦袋被我掏空了,只發現一枚鋼珠。”

殷臣慢條斯理摘了粘膩手套,轉身洗手,随即聯系管家過來拖走屍體。

現在天氣太熱,就算有空調也無法保鮮太久。再不拖走,整個空間都會開始散發糜爛的惡臭。

夏之知臉色難看:“那,那線索不就斷在這裏了……”

“不!先确定嫌疑人!”蕭潇深吸一口氣,“我現在就讓常導去查誰有持槍經驗,還要檢查行李和随身物品。在檢查完之前,我建議都不能随意走動,必須一直呆在攝像機範圍內。”

這時問題來了,在場誰有持槍經驗?

——所有玩家。

但是衆人都沒有反對意見,在攝像機全程跟拍的情況下,分別将行李箱拖至客廳,敞開來相互檢查。

徐繼東也打開自己的背包,讓神經質的李俊好好确認,裏面真的全是各種替換鏡頭。

大家的行李都很正常,沒有任何危險品或是巫蠱下咒之類的道具,多多少少讓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蕭姐,你居然帶了貴婦眼霜欸,”夏之知驚訝,“今晚借我用用?”

“挖一勺三百塊。”蕭潇無情道。

“好貴!”

與此同時,殷臣正在專注盯着宋葬的行李,不知為何對其充滿了窺探欲,目光審視。

翻出幾盒小巧超薄的東西,殷臣猛然擡眸看向一臉無辜的宋葬,陰恻恻問:“你帶了套?”

“……嗯。”宋葬輕輕應道。

“你想和誰用?”

“那就要看你怎麽想了。”不緊不慢坐在沙發上,宋葬端起咖啡,歪頭敷衍。

話音剛落,只聽“呲啦”一聲,殷臣手裏的小盒子被他憑空撕成兩半,連裏面的橡膠制品也沒有逃脫四分五裂的結局。

可是毀了一盒,還有好多盒,都是經紀人提前藏進宋葬箱子裏的。

見殷臣反應如此激烈,甚至顯得莫名其妙,讓宋葬心裏有點想笑。

一時沒忍住,宋葬故意逗他:“還在因為我以前犯的小錯誤而生氣嗎?還想狠狠報複我、揭露我嗎?好吧……那你确實用不上它。”

殷臣驀地起身,居高臨下一字一句咬牙道:“小錯誤?”

“你好兇,”宋葬委屈,軟着嗓音柔弱道,“不管外面的人怎麽看我,你才是最懂我的人,我們應該相互理解。你可以買熱搜黑我,讓別人罵我,我願意承受……因為我只在意你的看法,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不好?”

“……”

如果有不知道內情者聽完這段感情充沛的話,恐怕還真以為宋葬早年對誰始亂終棄了。

而殷臣被他酣暢淋漓的表演硬控了足足五秒,站在原地呼吸沉重地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無從駁斥。

明明角色設定裏被綠的人是自己,可殷臣越聽越覺得宋葬真的好委屈。若是宋葬再掉幾滴鱷魚眼淚,他懷疑自己現在就能巴巴地湊上去幫忙擦拭幹淨。

心狠如鐵又愛演苦情戲的壞人!

說不過,殷臣幹脆不再吭聲,沉默着收繳了宋葬行李箱裏所有的計生用品,一股腦塞進自己箱子裏。

最後,他陰着臉對宋葬說:“我用不上,你也別想用。”

“嗯,你的占有欲一直很強,我理解。”

宋葬乖巧低頭,一幅任人宰割的受氣包樣,把殷臣氣得臉色又黑了幾分。

“兩位,戀愛談夠了嗎?什麽時候複合?”遲煙實在看不下去了,揉着太陽穴幽幽插話。

宋葬咬咬唇,無助道:“那要看殷總什麽時候能原諒我。”

“行行行,看樣子是還沒到複合的時候,都給我過來說正事,”遲煙撥了下頭發,暴躁道,“從現在開始所有人不要再內鬥了,尤其是你李俊,該閉嘴的時候給老娘閉嘴。”

面對宋葬以外的玩家,李俊都很慫,辯解道:“我這也是為了……”

“我什麽我,還想再被打斷一次鼻梁?”

遲煙睨他一眼:“好了,我認為現在可以合理推斷,警察不敢管這裏的屍體,足以說明一條關鍵信息。王寶珠的死亡,恐怕根本不是人為。”

“不是人為?那……是鬼嗎?”夏之知失聲道。

“誰知道呢?殷總檢查過許萌的屍體,五官有一些細微的小細節對不上,所以我們猜測,殺死王寶珠的這個女人,既有可能不是許萌本尊。”

“沒錯,許萌已經被取代了。”殷臣淡淡說。

蕭潇呼吸有些急促:“如果許萌可以被取代,這是不是代表,我們每一個人都有可能被取代?殷總,你殺了那個假的許萌之後,有什麽異常的感覺嗎?”

殷臣若有所思:“沒有,她很弱小,一刀就死了。”

“那是對你來說很弱小,殷總,對我們而言可不一定,”遲煙默默出聲,“王寶珠是有格鬥基礎的,但案發現場沒有掙紮反抗的痕跡,她甚至來不及發出呼救……就被許萌一刀砍死了。”

“許萌死了,劉明濤也死了,接下來絕對還會繼續死人,死很多人!”李俊在焦慮地啃指甲,喃喃道,“我們現在唯一的防範方式,是提前分辨出下一個被取代者,将他提前殺死。”

“你閉嘴。”殷臣看他就煩。

李俊瑟縮了一下,搖着頭繼續神神叨叨地說:“不出兩天就會死人,你們信我,真的會死人……我能感覺到,相信我!”

“我相信你。”

沉默許久的宋葬,第一次小聲發言。

李俊是老玩家了,心理素質不該這麽脆弱的。這個副本一開始很和平,可李俊卻在沒死人之前,就早已經莫名其妙變得瘋癫起來。

——他一定擁有預知危險的能力或者道具。

只不過,提前預知的代價是焦慮和神經質,無法控制自己的極端情緒。

宋葬心裏想着,同時不動聲色打開光屏,在玩家群聊裏問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俊快速瞥了一眼消息通知,毫不猶豫點頭承認,難得對宋葬态度友善了些:“謝謝。”

草率地道謝以後,李俊繼續咬指甲:“我覺得暗號也不夠有保障,不如給所有人拍一張高清全身照,再加一張露齒笑的高清照。每天起床都要對比一次,有問題直接砍死!”

“可以,現在就拍。但是李老師你冷靜點,現在就你最反常,”蕭潇說着看向徐繼東,“攝像老師,能勞煩你幫我們拍照嗎?”

“當然。”

徐繼東和顏悅色地笑了笑,早已準備好了相機。他不僅打算給嘉賓們拍照,還準備給現場所有工作人員都拍照存檔。

拍完照,衆人找出雙面膠,開始協力将十幾張照片貼在客廳的電視櫃上,這裏是全別墅最顯眼的位置。

殷臣沒去幫忙,他不動聲色離開客廳,叫住了準備去給其他人拍照的徐繼東。

別墅前廊燈光明亮,門口的粉色丘比特信箱之上,立着一個內部透光的塑料人偶。它是節目組設計的主題吉祥物——丘比特。

笑容浮誇,面容稚嫩,金色卷發可愛堆疊,背着隐隐發光的雲朵翅膀。它白胖如藕節的小手裏,捧着一枚亞克力愛心唇印,瞳孔裏時不時閃爍起粉紅的光芒。

而殷臣站在丘比特旁邊,冷白面容上神色冷峻,穿着一身随時可以參加葬禮的黑襯衫,與小天使對比起來……就像是不被陽光克制的吸血鬼般陰森可怕。

“大佬,怎麽了?”

徐繼東有些不安地站定,壯碩的胳膊肌肉也因為緊張而微微繃緊。

他對殷臣的名聲有所耳聞,就怕這祖宗心情不好,莫名其妙把自己給當場砍死。

殷臣垂眸盯着徐繼東的背包,面無表情:“有沒有多餘的相機,借我一個。”

“可以可以,拍立得還是高檔貨?”

“拍立得就行。你給他們拍的照片,都留有備份嗎?”

“留、留了啊,”徐繼東低頭翻找相機,依舊不理解殷臣來找他的理由,“我手上還有三四份,就怕被誰半夜偷了。”

“宋葬的照片,全部給我兩份。”

徐繼東:……

原來殷臣不是來找茬的,他只是變态而已!

徐繼東心裏吐槽,但也不敢說什麽,老老實實将宋葬的高清照片交給了這位大佬。

“謝謝。”

殷臣臉色瞬間由陰轉晴,勾唇看着照片上露出笑容的宋葬,手指微動,輕輕撫過他平日裏難得一見的漂亮酒窩。

“你安靜的樣子可愛多了。”

*

客廳裏的衆人還在忙活着張貼照片。

夏之知鼓起勇氣,對李俊道:“對了,李老師,你之前說的暗號是什麽意思?為什麽我和蕭姐都不知道這個東西存在?”

遲煙扭頭:“噢,就是确保大家沒有被替換的暗號,事情發生得太多,差點忘記告訴你們。”

她把今日暗號複述一遍,蕭潇卻沒有放過這個話題。

“遲姐,你們是不是背着我倆拉了小群?還有什麽事情是我應該提前知道的?”

遲煙并沒有回答她的第一個問題,笑了笑:“應該沒了吧,大家還有什麽要補充嗎?”

“有的,”宋葬連忙道,“我昨晚說過,在窗戶上看見了怪物。是一個奇怪的人臉,和我長得一模一樣。遲姐,難道你忘了?”

“……”

聞言,遲煙忽然沉默片刻,表情一點一點變得凝重。

“我确實忘了。”

“這麽古怪的事情,睡了一覺再醒來,我居然徹底忘記了!”

遲煙趕緊給陸星游發消息确認,同時轉頭看向李俊:“姓李的,你是不是也忘了?”

“我也忘了……怪不得,怪不得我一直心神不定……”李俊盯着自己鮮血四溢的大拇指,語氣恐慌。

“什麽?”蕭潇沒聽懂,但她腦子轉得很快,“那個怪物,會和許萌的改變有關系嗎?它會不會還在這棟房子裏?!”

話音剛落,李俊驀地起身,跌跌撞撞打開雜物間,拿出一把園丁用的鐵鏟。

“姓李的你幹什麽?”

“打破窗戶!”李俊快步沖上樓梯,舉着鐵鏟朝三樓方向跑去。

就在這時,殷臣藏好照片,回到了客廳。

見衆人表情不對,他皺眉問:“怎麽回事?”

宋葬白着臉,顫聲說:“李俊,李俊想打破我卧室的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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