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那丢失的幼馴染(四)

第34章 我那丢失的幼馴染(四)

動作間,庫拉索也頓了一下。

似乎萩原研二的操作格外的熟悉,就好像是……和松田陣平有些相似?少女頗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

不過她沒有和其他人學習過拆彈,也沒有遇到過除了松田陣平之外其他對于炸彈這種東西有研究的人,所以誤以為這是一種正常現象。

在下意識教完庫拉索接下來的步驟之後,萩原研二的大腦後知後覺地開始旋轉,紫眸半長發的青年的動作幾乎是頓在了原地。

小、小陣平?!??!

這樣的拆彈風格,他是絕對、絕對不會認錯的!除了小陣平,難道還能有別的人用的出這種極其依靠經驗,但是幹脆又利落的拆彈方式嗎?

難道……難道庫拉索和小陣平認識不成?還是說他們背後有什麽聯系?

萩原研二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興奮起來了。但片刻之後,紫眸的青年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可怕至極的東西,面色突然一變,剛剛嘴角上揚的笑容都在頃刻間消失了。

這裏……是組織……

這樣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出來,他的臉色立刻變得灰敗。小陣平在組織手裏這樣的想法,簡直像是黑暗中最恐怖的夢魇一樣,讓他恐懼到幾乎無法呼吸。

萩原研二眼中幾乎要失去神采,連手都顫抖起來,那雙如同星河般璀璨的紫色眼眸一時間都暗淡了幾分。

這麽多年,他一直沒有聯系自己這位好友的原因,就是擔心對方因為自己的原因被卷入組織裏邊來。

畢竟這是一個多麽危險的地方呀!每一個人,無論男女老少,在進入組織的那一刻都會永生永世腐爛在其中、紮根在裏世界這片惡臭的土壤上。他們一腳踏入了濃墨氤氲的黑暗,連月光都穿不過乳白色的、沾染上濃墨的漆黑霧氣,從此便再也沒有尋到引導前路的光。

自從這一次讀檔以來,萩原研二還沒有感受到過這樣劇烈的恐懼。

但他卻不敢即刻就表現出來,只能等待眼前的少女拆彈完畢之後再旁敲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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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庫拉索的拆彈速度足夠快,畢竟,少女擁有的機械老師可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拆彈專家——雖然對方也沒多少歲,不過有的東西可不是可以用年齡來衡量的,不是嗎?

幾乎是在跨上庫拉索的車的一瞬間,萩原研二就開口沉聲詢問:“你的拆彈技術是跟誰學的?”

少年紫色的瞳孔中,帶着幾絲急切。

然而,在成為代號成員後的幾年裏,異色瞳孔的少女早已經嘗遍了人間的冷暖。她現在對着大部分自己所不熟悉的代號成員都懷抱着警惕的心理。

這也是為什麽她并不敢直接告訴對方,自己的機械老師便是曾經與她一同在威士忌底下訓練的小男孩松田陣平。

畢竟單單是朗姆就派人來打探過很多次松田陣平的機械能力了,暴露的越多只會越使得卷發的少年陷入危險之中。

而庫拉索顯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好友陷入危險的。

也正是因此,在面對面前紫眸少年看似善意的詢問的時候,少女猶豫了一番,輕聲回答:“……是我以前的老師,六年前被組織認作卧底殺死的代號成員,威士忌。”

萩原研二輕微地皺了皺眉。威士忌——他當然關注過對方,不過由于當時的事情是貝爾摩德主要操作的,他也就無法從中作梗地救下那位MI6卧底。萩原研二并沒有什麽“一定要救下所有好人”的信念,不過到底會有些遺憾。

但是據他所知,威士忌的拆彈水平并不高。身為一名卧底他當然什麽都必須接觸一些,但是只能堪堪稱得上是業餘。

換句話說,他不相信威士忌可以教出這樣的拆彈技術。

前方駕駛座的少女神色專注,緊緊握着方向盤。等等,話說這個年紀開車真的合理嗎?如果萩原研二沒有記錯的話,庫拉索比他們大兩到三歲,現在最多也就十七吧。

萩原研二內心忽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想法。等等——這個年紀開車還那麽熟練,她不會也是重生者?然而她并沒有表露出屬于前世那個被少年偵探團感化的庫拉索的特質。

或者說,對方的性格似乎介于兩者之間,沒有獨屬于組織的冷漠,但也……并沒有溫柔到那個地步。

但如果“她”是其他人扮演出來的,那就說的通了。

而如果這個“她”——是他熟悉的幼馴染松田陣平呢?

紫眸的少年理直氣壯地想,他都女裝過了,為什麽松田陣平不行呢!

萩原研二向前傾身,狀似不經意地詢問:“這位小姐……進入組織有多久了?”他一雙紫眸彎彎的,宛若在調情一般。

不過庫拉索根本不信對方眼中的一看就假的要命的深情——這個少年根本沒有在認真僞裝。不過不愧是貝爾摩德教出來的,盡管根本沒有想僞裝,還是讓人覺得他真摯認真,倒也不覺得讨厭。

“從三歲左右至今。”她淡淡道。

萩原研二“欸”了一聲:“那麽早?”

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獲得準确答案,而只是想要借此湊近對方。少年似乎是好奇一般又前傾了些身體,以便觀察到對方面頰、脖頸處。

……沒有易容的痕跡。

紫眸的少年在內心微微皺眉。

既然如此,想要進一步試探的話……只能做些讓人非常讨厭的事情了!

他裝作不小心地将手擦過少女的臉龐,然後在心中确定了——這并非是□□的觸感!

嗚哇研二醬的猜測全都錯了!

……有、有點尴尬。

萩原研二面色不變地坐回原處,沒有錯過前方庫拉索的略一蹙眉。

庫拉索不會将萩原研二的動作誤解成什麽其他的意思,畢竟對方只是伸手觸碰她,而沒有做出進一步的動作。

她蹙眉的原因是——在她看來,萩原研二的動作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她身上放定位器或是竊聽器。

異瞳的少女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并沒有發現可以的細小機械。但這并不足以讓她放松警惕。

回去之後和田納西借一下探測器吧。她想。以防萬一嘛,确保一下她的行蹤沒有被人掌握。

順帶一提,田納西就是松田陣平——他已經在不久之前獲得了代號,和萩原研二沒差幾天。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也差不多是同一時間獲得了代號,分別是波本和蘇格蘭。

不知是巧合還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三個人拿到的都是近乎稱得上是慣用的代號。輪回幾輩子了,幾個人用的都是這樣的酒名,而黑暗中的酒廠也依舊在盡心盡力生産的澄澈的新液,如同巨人般伫立,迄今也未能被削弱。

*

松田陣平等人早就得知了消息,貝爾摩德麾下的某個少年今天就要來日本到boss面前領取代號。

其實并不是每一個代號人員的代號都要由boss親自頒發,只有核心人員需要如此。就比如伏特加,他的代號就未經boss手,是由他的直屬老大、當時剛剛領取代號沒多久的琴酒贈予的;七田理代也沒有面見過boss,不過她的代號不由任何人贈予,而是boss線上通過短訊通知的。這代表着,即使她不是核心代號成員,她也不屬于任何一人的麾下。

至于庫拉索,她的代號是朗姆贈予的。自從威士忌死後,朗姆就好像撿了便宜似的,想把原本威士忌麾下的幾個小崽子拐到自己這邊來。最終也只有庫拉索表面上歸順于他。

而松田陣平、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三個人,他們的代號自然是boss親自頒發的。對于他們來說,成為組織未來的骨幹、核心代號成員,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萩原研二被庫拉索送到組織據點之一的——額,劇本殺店?

“我以為會是一間酒吧,或是其他什麽性質相似的店鋪——我是說,地下賭場之類的?”紫眸少年的語氣中略帶驚奇。劇本殺店?認真的嗎?

庫拉索停頓了一下,平靜道:“組織未成年的代號成員近年來逐漸增多,之前被不知情的路人舉報酒吧裏有未成年人在喝酒,那間酒吧被條子端了。之後組織就開設了幾個未成年人進入也合法的據點。”

萩原研二:……

怎麽說呢,組織的據點因為這種事情關閉……

有、有點好笑。

萩原研二進了一家包間稍作等待,片刻之後收到了貝爾摩德發來的安全屋地址。他暫時不打算在霓虹呆太久,懶得置辦自己的據點,所以就暫且借用自己導師的安全屋了。

片刻之後他就見到了boss。

當然,不可能是boss本人。對方看上去并沒有打算暴露身份的意思,和萩原研二的視頻通訊中,對方帶着面具,聲音也很明顯是經過變聲器扭曲的。

“……恭喜你,從今以後,你将以‘芝華士威士忌’之名在裏世界揚名。”boss的聲音被扭曲得帶着陰沉與詭谲,滋滋的電流聲襯托中,他好似非人。

“多謝boss。”萩原研二低頭恭敬道。他知道對方喜歡自己臣服的姿态。

*

而另一邊,庫拉索回到幾個好友的秘密據點中,恰巧松田陣平、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三人都在;而七田理代最近不知為什麽總是見不着蹤影,大概是忙于執行什麽任務。

“松田,可以幫我掃描一下身上有沒有什麽不該有的器械嗎?”庫拉索看向好友。後者有些驚訝地從機械結構圖中擡起頭來。

“你遇到誰了?”卷發少年皺眉詢問。同在這件房間裏做着自己的工作的其餘兩個少年也都帶着關切地看向岩鶴真。

“朗姆通知我去接那個來日本領取代號的人。”異瞳的少女言簡意赅。

三個少年對視一眼。

他們心中浮現出了一個名字——幾年前查到的那位跟在貝爾摩德身邊的“少女”,赤井秀一。

“她長什麽樣?”降谷零詢問。

“嗯……那是個男生。他留着黑色的稍長的頭發……”庫拉索想了想,話說到一半就被金發黑皮的少年打斷了。

降谷零聽到男性,長發更加确信了,這人百分百就是赤井秀一!

他站起身,嚴肅道:“你懷疑他在你身上放了竊聽?”

“嗯,是。在車上我感受到了他輕微的觸碰,我懷疑他趁機在我身上放置了定位器。但先前我在車上自查了一下,并沒有找到。”庫拉索點頭肯定。

松田陣平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已經翻出了測試是否有聯網機械的設備。他掃描了一下庫拉索,搖了搖頭:“你身上沒有任何可疑裝置。”

降谷零突然道:“沒準那個混蛋沒什麽其他的想法——他只是想泡阿真,借此獲取一些其他的情報。”根據赤井秀一的人設來看,也不是不可能。

當然他也就随口一說,并不打算真的當真,畢竟也沒什麽證據。只不過是降谷零樂于在他人面前抹黑自己的“死對頭”的名聲罷了。

他承認,他就是記恨那人渣了他所喜愛的艾蓮娜醫生的女兒。

松田陣平挑眉想了想:“他之後的接送任務都由你負責吧?”

“可以把這個任務換給我嗎?”

*

在和boss談話的萩原研二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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