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我那丢失的幼馴染(三)
第33章 我那丢失的幼馴染(三)
萩原研二心知“赤井秀一”在斯泰林家制造出那麽大動靜肯定是為了救下這一家子,避免被滅門的悲劇發生。他也樂得少些死亡于組織手下的冤魂,于是不僅沒有追究下去,還幫忙在貝爾摩德面前遮掩了一二。
貝爾摩德對他倒也信任,将這件事全權交給了他,并沒有多加幹涉,這也是為什麽他可以在這名被boss器重,在整個裏世界都有鼎鼎大名的千面魔女面前遮掩過該事件的不對勁。
于是斯泰林家滅門一事也就不了了之。
唯獨有一件事讓他百思不得其解,那就是“赤井秀一”何時結識了一個善于爆破的人。身為前爆/炸/物處理班警察的萩原研二對于這種事格外敏感一些,而且最重要的是,在不斷回想之中,當時爆炸所造成的景象與散落在地的機械裝置殘骸逆推而就的爆破裝置似乎給他了一種熟悉的感覺……
他難以描述那種感覺,也不知道那是因為他回憶過多而造成的心理作用,還是确确實實他曾經在哪裏看到過那種裝置。
而降谷零倒是認真追查了“赤井秀一”一段時間。然而或許由于貝爾摩德神秘的作風,跟随她的伊麗莎白.溫亞德也很少在人前出現。
即使是敏銳如降谷零,也不得不承認對方極為棘手,以至于他實在找不到線索。
其實這哪是因為對方棘手?而是因為“伊麗莎白.溫亞德”本就是易容出來的人物,撕下□□後,這個人就完完全全從人間消失了,哪裏有什麽線索能留下呢?
恰好貝爾摩德開始對威士忌發難,說對方是來自MI6的卧底。他急于解決此事,于是放下了那個從哪個方面看都很神秘的“赤井秀一”。
——順帶一提,他甚至在懷疑對方是不是和他們一樣是重生者,畢竟都能有三個人帶着系統重生了,再加一個也不是什麽特別的事情。
完全不知道自己答案幾乎全對然而過程與正确二字完全不搭界的降谷零:認真思索.jpg
威士忌的事情也越發緊急起來。
松田陣平等人不清楚黑澤陣是什麽态度,但是就前幾條世界線的情況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會親手解決自己曾經的導師,以求他那對組織忠心耿耿的純白檔案上沒有一絲污點。
不過不同世界線之間的差異是非常大的——七田理代就是最好的例子。
小姑娘在威士忌手底下訓練了兩年,于是和原本世界線的“基安蒂”截然不同了。至少她在聽說威士忌被貝爾摩德針對之後氣憤填膺地開始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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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讨厭貝爾摩德這點她倒是從頭至尾都沒怎麽變過。只不過以前是因為貝爾摩德對于卡爾瓦多斯的利用,而現在是因為威士忌罷了。
結果三個重生者小男孩帶着兩個雖然沒有重生但天資卓絕又信念堅定地想要救下自家導師的小女孩,義無反顧地在貝爾摩德正式上報威士忌卧底身份并追殺的天晚上,跑去救援了。
然後月黑風高,細雨飄搖,月色下狙擊槍準鏡的紅光映射在瞳孔正中,又是槍聲破空,松田陣平和降谷零險些吓到天臺PTSD複發。
諸伏.天臺PTSD本人.景光:總覺得場面有點眼熟。
事實上他覺得眼熟是對的,因為下一秒他就看見某個有着金色長發的少年閃身過來,冷聲對導師嚴肅說:“跟我來,老師。”
有點像某個想要在他臨死前救他一命的FBI卧底搜查官。黑發藍眼的小男孩在暗處冷靜地想。冷色的綠眸閃耀着孤狼般倨傲又漠然的光芒,在黑夜裏閃耀得格外明顯,這頭長發要是不是金色而是黑色就完美了。
......什麽赤井秀一coser。
在內心默默吐槽了那麽幾句,卻聽威士忌難得收斂了含笑的語氣:“我察覺到人的目光,所以如果你還想在組織混下去,就殺了我然後滾。我還用不着你來救。”總覺得他這樣的語氣絕對是被滿口咒罵的皇家禮炮帶壞了。
黑澤陣猛地從大衣裏掏出波萊塔,沖着五個小朋友所在的角落“砰砰”開槍。第一個被瞄準的是岩鶴真。小姑娘閃身出來,一雙冷靜的眼眸盯着威士忌:“老師,我們希望您活着。”
然後她這一現身帶出四個小家夥。
想救下威士忌的黑澤陣:?
想救下威士忌的一行五個小孩:?
好、好像用不到他們。
但細想之下好像還有點合理。
如果原本黑澤陣就沒打算讓威士忌死,而是假造了一個死訊,他們了解到的有關“威士忌被琴酒于十一歲時殺死”也是符合邏輯的。
細想一下,貝爾摩德執行的大部分是boss的直接命令,而她忽然針對威士忌,肯定是因為boss對威士忌有了什麽意見。除了讓威士忌假死,沒有任何其餘方法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于是威士忌此人在組織不複存在。他的“死亡”也使得三年之後,十四歲的黑澤陣憑借足夠的實力與殺死卧底威士忌這一功勞成為了琴酒。
至于魚冢三郎——他身為琴酒的跟班,沾光蹭到了一個代號,伏特加。
兩人開始單獨出任務,沒多久就做到了組織揚名,令足夠多的人懼怕的程度。原先威士忌“死”後,一直沒有人接替他的職位成為新的代號成員,他原本的産業是朗姆、愛爾蘭和貝爾摩德在管。原本白蘭地也可以接手一些的,但是他沒什麽興趣。至于皮斯科,他沒搶過另外三個人。
但是boss并不想讓他們手握過多的權力,于是培養一個新的核心代號成員迫在眉睫。
原先威士忌手底下那些人在三年間大多都去找別的核心代號成員庇護了——除了威士忌親手訓練的一批小朋友。
Boss按照年齡從上往下查看資料,第一個見到的是魚冢三郎——他不出意料地被否了。下一個就是黑澤陣,也許boss正是想要那麽個頭狼般的少年去挫挫朗姆等人的銳氣,總之沒過多久,琴酒就成了組織最重要的殺手之一。
一晃眼又是三年。
組織的規定是最小十四歲可以獲得代號——确切地說,之前是十六歲,直到兩年前黑澤陣有了先例才改成了十四歲。
Boss很可能也急于多找幾個人分攤琴酒的工作與他從中獲得的利益——不過大概他不知道幾個小孩兒關系都不錯。不過他也許知道了也不會太在意,畢竟在他那樣的人眼裏所有人友誼都能被利益擊潰。
因此這一批中優秀的孩子幾乎都在十四歲的時候被賦予了代號。其中原名岩鶴真的庫拉索也包含在其中。
大約是七田理代的天賦稍微弱些,她晚了一年,十五歲時才拿到代號。為此少女生氣了蠻久,整天咒罵組織高層讓她明珠蒙塵。
十四歲的萩原研二多年來第一次登上回日本的飛機,就是為了回去領代號。
不知不覺他已經在美國待了有八年之久,也不知道那些他想要拯救的好友們現在在哪。
小陣平的話,以那家夥的脾氣,大概現在還在獨來獨往吧?好想念小陣平QWQ!已經八年沒有見到小陣平帥氣的臉了!
走下飛機,萩原研二獨自去取了行李,又走到登機口。聽貝爾摩德說,會有組織的人來接他。
他擡眸看向出口。組織的人很好辨識,只要盯準那些身材高挑、一身黑衣的存在就行了。
默默站在熱鬧地接人的人群後邊的少女似有所感地擡頭看過來,一雙異色的眼眸泛光。她确實穿着一身黑衣,但是并不是組織常見的黑色西裝或者風衣,和琴酒那些走神秘冷酷挂的家夥不太一樣。少女穿着很時髦的黑色上衣和黑色牛仔褲。
說起來她本來不打算穿黑的來着,不過這套是七田理代幫她搭配的,她也就穿上了。
欸——這是庫拉索吧?看着略有些熟悉的雙眸,萩原研二默默回憶從前讀檔時的經歷。不過,她的頭發好像還是黑色的欸?朗姆沒有在她身上做實驗嗎?
庫拉索沖着他點點頭,簡短詢問:“芝華士?”
萩原研二紫色的眼眸彎了彎:“今天之後就是了。”
庫拉索也沖着他笑了一下,言簡意赅地自我介紹:“庫拉索。”
就在此時忽然一陣騷亂,原本拖着行李跟着庫拉索打算去她車上回組織的萩原研二一頓,回頭看去,看到許多人緊張懼怕的面孔。
“炸彈。”庫拉索皺眉,“警方會封鎖這片區域。”言下之意,他們現在都出不去了。
她環視四周,冷靜道:“他們把炸彈放置在了主要承重牆周圍——我猜測不止一顆。”仿佛是爆處組的警察一般,理智地分析着現場的形式。
萩原研二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過了她說的話:“根據機場的結構圖來看,炸彈應該被放置在了這裏與機場的另一端,以及最南面的入口處。”
曾經的拆彈警察幾乎是立刻想起了曾經與同事們一起工作的時候,下意識道:“我們先分頭……”
想到現在他身邊的是誰,他停頓了片刻,冷靜下來,想起自己現在到底是什麽身份,側身轉向異瞳的少女:“早日解決炸彈,我們才能早點回去,現在去拆彈是最有效率的選擇。”
庫拉索輕輕點頭:“我贊同。”
“你會拆彈嗎?”
“學過一些,是可以獨立完成拆彈的程度。”
“好,”萩原研二點頭道,“那就分頭行動。”
他選取了較遠一邊的那個炸彈。拆彈的工作對他這個可以稱得上是經驗豐富的拆彈警察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人們因為害怕自動清空了一片區域,這樣倒也好,可以讓他安心拆彈,不用擔心誤入的群衆的安全。
少年褪去稚嫩的修長的手指在各色線路中靈巧地活動着,敏銳地辨別着各個電路的意義與作用,在最大限度的保證了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迅速地完成了拆彈。
根據他的推測,一共有三個炸彈。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先在整個機場的邊緣尋找了一番,在确認沒有其餘遺漏之後,他才趕到第三個炸彈的現場,彼時庫拉索已經開始拆卸了。
少女的頭發并沒有被束起來,低頭查看時,垂下的發絲遮住了半張臉。似乎是察覺到有人來了,她迅速說:“請遞給我一下螺絲刀。”
萩原研二沒有任何停頓地遞了過去。
下一步,庫拉索正要開口,卻見萩原研二與她仿佛心有靈犀一般的遞過去了一把小剪刀。少女不由得略驚訝地擡眸看他,卻見少年那雙紫眸中也含有一樣的深思與震驚。
萩原研二:不,我和小陣平第一次一起拆模型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默契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幼馴染也進入了組織的他,當然聯想不到自己眼前的少女與對方的關系。
直到少女略微困惑地擰了一下眉:“這個步驟……”
萩原研二下意識看過去:“這樣操作——我來幫你。”
與此同時在內心無聲震驚吶喊:不,等等,這個步驟……不是小陣平獨創出來的嗎?!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正經拆彈教學中可是絕對不會用上這種一點也不專業的容易出錯的步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