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撼動高維(一)
第38章 撼動高維(一)
宇宙之外,萬籁俱寂,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靜谧宛若亘古的巨獸,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從渺小的原核生物到浩瀚無垠的整個星河,沒有東西能夠逃脫它的覆蓋。
在這裏生活的只有一種生物,即觀測者。而那些跑到各個世界中“玩耍”的系統,便是觀測者的一部分。
一般而言,來自高維的凝視是無法被掙脫,也無法被反抗的。
能夠制衡觀測者的,也只有另外一個觀測者。
想從宇宙中掙脫到宇宙之外,其速度應當達到宇宙的逃逸速度——介于那極盡闊大的空間與無法估量的質量,它的逃逸速度遠遠高于光速。
當然,真正到達了宇宙之外,便不一定再要遵循那樣快的移動速度。引力的大小和向心力大小相同,與球心距離成反比,球心距離也因此與線速度成反比。
愛因斯坦的相對論是建立在光速不變的基礎上提出的,人類的許多科技都應用到了廣義相對論中的現象;麥克斯韋方程所計算得數的大約3×10的八次方米每秒,也是無論參照系如何變化都固定不變的。就算兩束光相互碰撞,那麽它們的相對速度也只能是那恒定的光速。
換句話說,光速無法被超越。
因此,生活在宇宙中的人類,無論如何也無法到達這宇宙之外的觀測者的聚居地。
觀測者們早就發現,有一片宇宙群中的事物發展不怎麽符合常理。那一片宇宙群應當是同一個宇宙所衍生出的各種平行宇宙,他們的時間不再是線性的,引力不再是恒定的,生命科學高速發展的同時,天體科學、社會科學、環境科學等卻停滞不前。
舉個例子,返老還童藥物本應當在人類倫理學發展到足以出臺合适法規明晰限制、向外擴展擁有在其他星球上居住的能力之後才被發明出來,否則會造成社會極大混亂,死亡人數減少,人口急劇增長,家庭關系陷入混亂。但這個宇宙群中,人類居然在發展中初期就發明了返老還童藥——在這個宇宙群裏叫什麽來着,好像是APTX-4869?——現在暫時是半成品還好,若是真的被發明透徹,恐怕這一整個宇宙群都會陷入崩潰。
觀測者中的科學家們經過研究發現,這奇異的現象來源于光波與其他波相撞發生了衍射,而頻率大到足以完全幹涉光這種電磁波的波被他們命名為“世界意識”。
盡管被稱呼為世界意識,但它其實并不是生命體,也并不是任何靈異現象構成的意識體。在科技高速發展的觀測者類群中,這些靈異現象其實都可以用科學所解釋。
世界意識只是另一種電磁波,它的頻率接近光速,因此可以與其産生衍射。它的産生源于一個宇宙發覺自己即将崩潰前的自救,産生原理連觀測者們都無從而知。
事實上,不同的宇宙群有各自自救的方法,打個比方,隔壁DC宇宙群的自救方式便是整個重啓,福爾摩斯宇宙群的自救方式是強行複活中心人物。諸如此類。
當然,以上這些都是題外話。總之,在發現這一整個宇宙群——觀測者們将其稱之為柯南宇宙群,因為他們發現這個宇宙群與DC宇宙群相異,和福爾摩斯宇宙群相同,它是圍繞一個中心人物展開的,而這個中心人物便是江戶川柯南,也即工藤新一——即将走向崩潰之後,他們就開始想辦法采取相應的措施了。
觀測者中的科學家們聚集了起來,想盡各種方法阻止這一宇宙群的坍塌與崩潰。唇亡齒寒,一整個宇宙群的崩潰,或多或少會影響到宇宙之外的引力,從而間接地影響他們的生活,也是因此,觀測者們不可能冷眼旁觀。
而就在成年觀測者們焦急想法子時,五個未成年觀測者悄悄地潛入了柯南宇宙群,懷抱着互相比較的心思,做着拯救世界的夢,随機抽了五個重要人物附身。這五個人,恰恰就是五個以不同原因英年早逝的警官:降谷零、諸伏景光、松田陣平、萩原研二和伊達航。
來自高維者的傲慢與來自孩童的殘忍惡劣,使得他們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意識加身會給這五個人帶來怎樣的命運。
這是故事真正的開始。
*
讓我們把目光重新轉移回柯南宇宙群中,某個我們一直在觀測的并不起眼的普通平行宇宙。
四個少年終于再一次整理好了,互相隔得老遠正襟危坐着,力求不讓任何人誤會他們四個人純潔的關系。
不過現在沒有任何人再會闖進來了,換句話說,想必知道這個安全屋存在的人都已經被基安蒂科普過一遍他們四個人的奇怪關系了。基安蒂一向是這樣的性子,只要不是真正的機密,秘密在她口中活不過一小時。
所以他們這副正襟危坐的樣子,也只算是擺了個寂寞。
逼仄的小巷中忽投入片刻的陽光燦爛,四個人再繃不住嚴肅的模樣,沒忍住又笑出了聲。
“白蘭地會驕傲于你的honey trap的。”松田陣平用手肘捅了捅一旁的降谷零。
金發黑皮的少年滿臉黑線,他知道一心搞信息技術的白蘭地肯定早就從組織論壇裏看到了他的緋聞——這論壇最開始好像就是白蘭地搞出來的。他一面捂臉一面不甘示弱地回怼:“想必皇家禮炮也會因此贊賞你的。”
松田陣平:“。”
皇家禮炮只會嘲笑他。說起來他什麽時候和自家導師已經平起平坐了?不過好像也沒什麽問題,介于皇家禮炮不能真的教他什麽。
卷發的少年移目,正好看見自家幼馴染,于是毫不猶豫開口:“好吧,但無論如何,我相信hagi一定會因此得到貝爾摩德的賞識。”
萩原研二:“?”
降谷零摸着下巴,裝模作樣點頭:“嗯,有道理。”
諸伏景光笑眯眯的:“總覺得很符合貝爾摩德的人設呢——當貝爾摩德的徒弟是什麽感覺啊,萩原?”
萩原研二怎麽會聽不出同期言語中暗藏的調侃之意,他一邊笑一邊叫道:“……喂!多久沒見了第一天就要損我嗎!”
降谷零才不背鍋:“你問松田啊!”
松田陣平:“什麽?好友不就是拿來損的嗎?”
一旁黑發藍眼的少年和金發的少年都笑得東倒西歪。
萩原研二也不知怎麽的,心情無比輕松,一下子沒注意笑得嗆住,咳個不停。諸伏景光趕忙倒了水來給他。
止住嗆咳後,萩原研二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說正事:“說起來,前段時間我似乎在裏世界的網絡中尋覓到了赤井秀一的蹤跡。”
其餘三人也随之嚴肅起來。
“如果我們四個人都重生了……我們盡可以猜測赤井也與我們相同。”降谷零思索着,“那麽還有誰有這種可能?總不會班長也來了吧,這個世界都要被重生成篩子了。”
他們需要盡可能多地找到重生者,無論從哪一方面——多找到一個人,他們通過系統互相壓制而擺脫這于世界線不斷穿梭的命運就能更進一步。
“但我們不能在其上寄托過多希望,如果有重生者是組織方的人員……”諸伏景光輕微地蹙了蹙眉,沒有說下去。如果真的有這種事,那對他們來說別提多難辦了。
“我倒認為不太可能。”降谷零點了點桌子,“我們三個的重生時間都是六歲那年的9月7日晚上十一點左右,我懷疑這個時間點上的相似處并不是巧合——萩原,你重生的日期呢?”
萩原研二思考片刻:“我不清楚具體時間點,但是日期确實是六歲那年的9月7日的夜晚沒錯。”
“這是一個共同點。”松田陣平伸出一根手指,“而第二個共同點——”
卷發的少年頓了頓,略青的眼眸中流露出認真的神色:“你也重生了多次,對吧?”
萩原研二點頭肯定:“是的。這是你所說的第二個共同點……?”
他的幼馴染搖了搖頭,接着詢問:“活得最久的一次,你活到了幾歲?”
萩原研二猶豫了一下,他不想讓好友們為他擔心。不過心念電轉直接換過多個思緒,紫眸的少年随即又意識到現在幾個人都聚在這個危險組織的安全屋裏,每個人都有個危險組織代號成員作為導師的情況實在已經足夠令人擔心了,根本沒有必要再去做其他掙紮。于是他也就如實告知了:“29歲。”
松田陣平收回伸出的食指,用中指與大拇指配合着打了個響指:“……果然。”
萩原研二只略微想想就能猜到:“第二個共同點是存活歲數?我只在之前的輪回中見過小降谷活到29歲,小陣平和小諸伏是在各自的輪回中活到了那時候?”
“有可能是歲數,也有可能是年份。”諸伏景光補充,那雙藍色的如同貓般的眼眸看向紫眸的好友,“還沒見到你之前,我、松田和zero聚在一起聊過很多次。”
“我們懷疑我們29歲那一年,發生了某個特定的事件,使得世界線發生了錯亂與崩壞。”
“我們提出過很多可能性,那一年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降谷零接着自己幼馴染的話語向下說,“犯罪率急劇增加、黑衣組織逐漸被曝光在大衆的目光、死亡人數是前幾十年加起來的總和……奇不奇怪,那個時候東京的人口數居然沒有顯著減少?而身在其中的我們絲毫不知此事?”
“我們拼湊了一些我們各自掌握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