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抓鬼抓進了看守所
“至于更詳細的信息，還要解剖之後才能确定。”
周明點了點頭：“辛苦了。”
法醫把屍體帶回去解剖，警察又封鎖了案發現場，車裏的軒軒在簡溪的柔聲安撫下漸漸放松，最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簡溪終于有時間來做筆錄。
“我今天來的比平常早了一個小時左右，一點左右到的，進來的時候，門是虛掩着的，一進去，就看到軒軒媽媽躺在地上。”
“我進屋之後沒有碰過屍體，我一直在找軒軒，是在二樓房間的衣櫃裏找到軒軒的。”
顧西城點點頭：“那你有沒有看到陌生人？或者有沒有看到什麽人來找死者？”
簡溪想了想搖搖頭：“我沒見過，我在這這麽多天，從來沒見過有人來找軒軒媽媽，軒軒媽媽好像不喜歡外人來這，連保姆都沒有請，只是有保潔公司定期過來打掃而已。”
“那軒軒媽媽是做什麽的？”
這個問題問的簡溪一愣，因為她發現自己居然不知道軒軒媽媽是做什麽職業的。
“我，我不知道……”簡溪吶吶地說道。
簡溪此時才發現，自己對軒軒一家簡直是一無所知，他們是做什麽的，哪裏人，根本都不知道。
原本簡溪就不是那種喜歡打探別人隐私的人，可此時卻有些後悔，如果她能知道的多一點，也許會對破案有幫助。
做完了筆錄，就發現了一個大問題，軒軒作為案發現場唯一的幸存者，而且很有可能是目擊者，他的安全成為了破案的關鍵。
可是軒軒受了刺激，不能說話，連正常的生活都做不到，別人一接近他就大哭掙紮。警察也沒辦法，最後還是簡溪陪着軒軒去了警察局，把軒軒哄睡着了，大家從松了一口氣。
簡溪坐在床邊，看着軒軒好不容易才睡着的臉孔，微微嘆了一口氣，沒有了父母的孩子，以後他可怎麽辦？誰還能像軒軒媽媽那樣，為了兒子的喜好可以妥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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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城拿着飯盒走了進來，簡溪看到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站起身和他走了出去。
“你吃點東西吧，折騰了一天，臉色都不好了。”顧西城心疼地道。
顧西城把飯擺在簡溪面前，把筷子遞給了她，簡溪接過，插着飯，卻沒什麽胃口。
簡溪吃了兩口，還是放下了筷子：“我實在是吃不下，軒軒以後可怎麽辦？他還那麽小，又沒了父母。”頓了頓，她一臉憂色：“你們都希望他是目擊者，看到案發的經過，我卻希望他什麽都不知道的好，親眼看到媽媽被殺害，他怎麽受得了。”
軒軒才五歲！
顧西城拍了拍她的肩膀，無聲的安慰着。
簡溪擡起頭：“怎麽樣？有沒有什麽線索？”
顧西城遲疑了一下，看着她期待的眼，搖了搖頭：“兇手很專業，攝像頭沒有被破壞，可是園區內的所有攝像頭都沒有拍到他的畫面，他避開了所有的監控器，而且他殺人的手法很幹淨。下刀很穩，我們初步判斷應該是職業殺手。”
“職業殺手？”簡溪一怔：“為什麽？是什麽人要找職業殺手來殺她？軒軒媽媽……看起來是有點錢，可她一個帶着孩子的單親媽媽，究竟是做了什麽，有人要找職業殺手來殺她？”
“已經在查了，”顧西城目光幽深：“這個軒軒媽媽的背景一點不一般。”
簡溪對軒軒媽媽的背景沒什麽興趣，她現在只擔心軒軒。
不過顯然顧西城沒有這種擔心：“今天你累了一天了，我一會送你回去。”
“可是軒軒……”
“他不是已經睡着了麽？”顧西城理所當然地說道。
簡溪無語，可能在顧警官的觀念裏，孩子睡着了就沒事了，至于孩子醒了之後會不會哭。那根本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簡溪不放心軒軒，不過轉念一想，趁着軒軒睡着，她也确實該回去換件衣服，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早上再起早過來，不然軒軒醒了，她就走不了了。
這麽一想，簡溪就點了點頭。
顧西城把簡溪送回學校，就又趕回了警局，發生了殺人案，又要熬通宵了。
時間已經很晚了，整個宿舍樓都沒有亮燈的，走廊裏的感應燈慘白慘白的，時亮時滅的燈光閃爍着詭異的光芒，長長的走廊裏沒有一點聲音。
若是膽小的，少不得要被吓一吓，可今天，簡溪才剛從殺人現場回來，身心俱疲，居然一點都沒覺得不對勁兒出來，反而暗自嘀咕這燈泡質量太差。
只有真正的見過屍體，感受到一個人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裏，才能真正的體會那種感覺。
那種渾身發冷，頭皮發麻的感覺，不管多鎮定自若的人都沒辦法冷靜以對，那是對生命的敬畏。
簡溪今天剛剛見過，而且還是她很有好感的人的屍體，對她的觸動很大。
所以，當簡溪推開門，看到寝室正中央，站着一個一身白衣的身影，長長的頭發落在身前，遮住了面容，看不清楚她的長相。
突然，那個身影一擡頭，頭發分散到兩邊，露出陰狠的目光，和漆?的眼眶，嘴角還殘留着一絲血跡，在漆?的夜晚格外的凄冷。
簡溪也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緩步走了進去，拿起放在門口的拖把，揚起就打了過去。
“鬧鬼是吧！留戀人間是吧？！我讓你留戀！留戀！我就讓你再死一次！”簡溪惡狠狠地道。
憑什麽都要來欺負她！
簡溪發了狠。手下更是下了大力氣，畢竟打人犯法，打鬼可是應該的。
“啊！住手住手！”被打的‘鬼’連連喊道。
聽聲音還是個女鬼，語氣裏帶着一絲蠻橫的意味。
簡溪就跟沒聽到一樣，繼續揮着拖布一下一下打在身上。
“簡溪！你給我住手！”
居然認識她？簡溪停了手，‘女鬼’撥開頭發，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面目，她沖着簡溪咧開嘴，露出一個笑容，為了裝鬼，她臉上塗了濃妝。此時一笑，只顯得說不出的詭異。
“簡溪，好久不見了啊。”
簡溪顯然也認出了她，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擡起拖布，做了一個她想做很久的舉動，用拖布布條狠狠地沖她的臉上打了一下。
“啊！”
寧靜的校園響起一聲凄厲的慘叫，倒真像是見了鬼的。
太平盛世，派出所半夜來報警的人真不多，值班的人坐在椅子上點着頭，昏昏欲睡，突然闖進來兩個打架的女孩兒，一個說被另外一個打了，還要去驗傷。
女孩兒！半夜打架！民警覺得太平盛世真的是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民警瞪大眼睛望過去，差點沒吓死，這是人和人打架麽？難道不是人和鬼？
被打的女孩兒濃重的?色眼妝，披頭散發，一張臉底妝慘白慘白的，這是撲了多少粉？還有那白色的裙子，嘴角那是什麽？畫口紅畫歪了？
“就是她！她打得我！快點把她抓起來！”
那态度校長的，一點都不像是被打的，反而像是行兇者，民警擔心自己弄了冤假錯案，又去問另外一個從頭到尾冷靜自若的打人者。
簡溪聞言，擡起那雙清亮的眸子，落在了民警的臉上：“我沒打人，我是打鬼。”說着，她指了指那邊一張慘不忍睹的臉：“警察叔叔你說，這像人麽？能看出來是人麽？有人會大半夜的穿成這樣麽？”
簡溪一字一句，每一句都着重咬着那個‘人’字，警察回頭一看，冷不丁的被那章畫的?眼圈、血舌頭的臉吓了一跳，還別說，這大晚上的還真挺吓人，心裏?念了兩句阿彌陀佛。
“你管我？我喜歡穿成這樣，我願意，你管的着麽？你自己老土，不知道cos啊？法律有規定不允許人大晚上穿成這樣麽？”那女孩兒一臉嚣張跋扈，看着簡溪冷笑道：“但是法律可規定了，打人可是犯法的，警察在這，直接處理吧。”
這是三歲孩子都懂得道理，話是這麽個話，但是……事不是這麽個事啊。警察想要袒護都不行。
民警硬着頭皮給她們二人做了筆錄，先問的是看着比較慈眉善目的：“你叫什麽？幹什麽的？住在哪？”
“簡溪，藝術學院的學生。”
民警在筆錄上寫了兩句，然後又問：“那個女鬼……啊不是，這位受害人，叫什麽？”
什麽受害人，其實女鬼才更加恰當吧，只見那女孩兒，撩起遮住面容的長發，露出面孔，她盯着簡溪，勾起一個笑容來：“我嘛，我是藝術學院的轉學生，我叫……明華！”
簡溪渾身一震，忍不住擡頭望去，望入明華的丹鳳眼中，那雙眼裏滿滿的惡意，而她唇邊的笑，宛如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陰森可怖。
這個，曾經成為她夢魇的人，又一次出現在了簡溪的生活裏。
很快就有人律師到了派出所。把明華接走了，而簡溪則留了下來，她不知道要去找誰。
當然，第一個映入腦海的是顧西城，然後她搖了搖頭，讓警察來派出所保人，總是太奇怪了，人家也沒那義務啊。
民警倒是建議聯系學校的領導，簡溪可丢不起那個人。
簡溪在派出所裏整整呆了一晚，等到第二天，軒軒醒來，沒見到簡溪，直接水漫金山，哭得整個市局大樓都顫了顫，還驚動了白啓剛。
等白啓剛下來查看情況的時候，就見整個特別組圍着軒軒，又是哄又是求，只希望這小祖宗別再哭了，然并卵，小家夥哭的嘶聲力竭。
白啓剛臉色陰沉：“還好意思說自己是警隊精英？連個小孩子都哄不好！”說完便拂袖而去。
白局長說的正義凜然，也是業務能力過硬，但是要是哄孩子。也是不行的。
一群人哄孩子哄得手忙腳亂，大汗淋漓，段之傑說的好，當年他參加鐵人三項都沒這麽累過。
戴飛差點都給軒軒跪下了，在最後關頭，終于喊出了一句：“快去找小嫂子！”
這句話總算是提醒了大家，紛紛想起了簡溪的重要性，警隊精英拿起電話，全都打給簡溪，警隊找人找得人仰馬翻，最後居然還沒找着人。
整個特別組啊，警隊的精英、未來的希望，居然找不到一個女大學生，這事實在是有點打臉。
等到他們幡然醒悟，才意識到自己太傻，女朋友在哪這事得問顧西城啊。
顧西城接到戴飛的電話，一開口，就聽到戴飛問：“嫂子呢？老五，我們的小嫂子呢？快讓小嫂子來救命啊！”
“什麽亂七八糟的！”顧西城眉間微皺，怒斥了一句。
顧西城對讓簡溪救命沒什麽興趣，尤其是救戴飛的命，這年頭因為救命以身相許的事簡直不要太老套。他一點都不想讓他們扯上關系。
不過顧西城卻在戴飛的話裏聽出了另外的意思：“你剛剛那話是什麽意思？簡溪不見了麽？”
“小嫂子沒和你在一起啊？”戴飛失望極了，“軒軒哭個不停，可是我們找不到小嫂子，打電話也沒人接……”
戴飛的話沒說完，電話那邊就傳來了忙音，靠，被挂電話了。
整個警隊都忙碌起來，都等着簡溪回來救命。
警察真想做一件事的時候，效率是飛快的，在排除了自己離家出走、被人綁架、與人私奔等多種可能性之後，終于收到了正确的消息。簡溪因為打人被拘留在派出所裏了。
什麽叫大水沖了龍王廟，這就是了，等接到消息的時候，整個特別組的臉色……呵呵。
找到了人，戴飛就給顧西城打電話，通知他小嫂子沒事。
接到電話的時候，顧西城正在開車，“打人？”他把車停在了一邊，問了一句話：“誰把誰打了？”
“小嫂子把人打了。”戴飛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好像松了一口氣。
顧西城便問：“打死了沒有？”
“呃，沒有，人要是死了，就不能在派出所了不是。”
顧西城的聲音完全淡定下來：“知道了。”
戴飛捧着電話，一臉憤憤，語氣委屈：“老五，老五又挂我電話。”
不過對于那個敢關了小嫂子一夜的民警，戴飛還是挺佩服的，戴飛已經把事情弄清楚了，本來就不是什麽大事，也是簡溪太倔強，如果早早的給顧西城打個電話，早就出來了。
人家民警也是秉公辦理。實在說不上有什麽大錯，戴飛很理解人家，至于老五能不能理解，那就不一定了。
在拘留室待了一夜，簡溪被放出來的時候真的是身心俱疲，這一次，雖然事情不大，遠不如上次被當成殺人犯來得嚴重，但對簡溪的打擊卻遠遠超過了上一次。
她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會以這樣的方式見到明華，這個改變了她一生的女孩兒，還像以前那樣活的肆意。為所欲為。
簡溪走出來，她看到門開了，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陽光籠罩在他的身上，讓她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她微微的眯了眯眼，想要努力看清楚，漸漸的，她看清楚了，是因為他走到了她面前。
她的臉頰被他捧起，他的眼神那麽珍惜。好像她是他最重要的寶貝。
在簡溪的認知裏，顧西城一向是內斂的，即使是表達自己的感情也是含蓄的，有外人在的時候，他一向都是道貌岸然的，然後私底下就會露出本來面目，所以她曾經給他下的評價就是衣冠禽獸。
可是今天的顧西城卻這麽情緒外露……讓簡溪有點不大習慣，上一次他這樣，好像還是因為有殺手要去殺她。
難道在顧西城的心裏，派出所的拘留室跟殺手是一個級別的？
這事就比較好玩了。
“對不起。”
對不起，讓你又受到這樣的對待。
對不起。沒能好好的保護你。
對不起……
最近簡溪照顧孩子很有心得，看着一直抱着她不放的顧西城，莫名就想到了賴在她身上撒嬌的軒軒。
簡溪對死人跟孩子都格外的有同情心。
這話，怎麽有點不對呢？
不管了，先安慰了再說。
簡溪伸出手，有些別扭地拍了拍顧西城的……腰？她本來是想拍肩膀的，可是他雙手熊抱着她，讓她根本擡不起胳膊，勉為其難只好拍了拍腰了。
好在顧西城比軒軒好哄多了，很快他的情緒就平靜了下來，他松開了她，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炙熱而專注。
簡溪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昨天晚上折騰了一夜，都沒洗臉，是不太好看哈？”
“嗯。”直男永遠敢于說真話，并且絲毫的不婉轉，顧西城老實地颌首。
簡溪表情一僵，這個時候她這麽說，當然是希望他否認的呀。
以前戴飛說他們家老王是第一次談戀愛，本來她還不怎麽信，現在倒是深信不疑了，畢竟一個能與跟自己告白的女生讨論成績的人，你能對他抱有什麽幻想？
“我覺得我瘋了。”顧西城突然開口。
簡溪符合地點頭，畢竟當警察的人腦子都不好使。
“你明明沒有穿好看的衣服，也沒有化妝，昨天晚上肯定也沒有洗澡，”顧西城每說一句，簡溪的臉色就僵硬一分，“可是，我還是覺得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讓我移不開目光。”
簡溪臉色倏地通紅，大腦一片一空，脫口而出：“你，你這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不客觀的！”
她話音剛落，就看到他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簡溪忍不住閉上眼睛，怎麽每次到了他面前她都會智商下降？蠢的簡直不忍直視。
“那個，那個，我，我能走了麽？”簡溪低咳一聲，轉移話題。
顧西城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握住了她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他牽着她的手，寬厚溫暖的手心給人安穩的力量，兩人一起走出派出所，沒有人攔他們。
簡溪微微扭過頭，看着身側挺拔俊朗的男子，不管換成任何一個女孩子，都會被他迷住的吧，簡溪微微翹了翹唇角。
簡溪和顧西城并沒有回家，畢竟市局裏還有一大群人等着簡溪救命呢。
簡溪也是實在挂念軒軒，本來折騰一夜，她又累又困，還是催着顧西城去市局找軒軒。
“你開快一點啊。”簡溪看着車外，騎山地自行車的都超車了，忍不住催促道。
顧西城慢條斯理地道：“你急什麽，這不是安全第一次麽，而且你昨天晚上肯定沒休息好，你先閉眼睡一會，等到了我再叫你。”
“你要是不想送我去，我就自己坐車去。”
簡溪一直信奉的是求人不如求己，以前她是這麽做的，可是最近因為顧西城，讓她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如此的美好品質。
是時候要獨立了！
當年她決意報考千裏之外的院校，并且決定再也不花家裏的一分錢的時候，她就這麽下過決心，此時也沒什麽，她轉過身，就打算去解安全帶。
顧西城用一只手就阻止了她的獨立計劃。
“別動，好好坐着。”顧西城一嚴肅，簡溪也得乖乖聽話。
不過在拘留室待了一夜，簡溪也是累了，打了個哈氣，就睡着了。
簡溪睡的并不舒服，總覺得臉上有小蟲子一直在不停地咬她，她忍不住揮手一拍。
“啪！”
簡溪睜開眼，看到顧西城近在咫尺的面容，自己的手還貼在人家的臉上，這是抓了個現行啊，想要否認都不行，證據确鑿。
簡溪有些尴尬地縮回了自己的手，若無其事地放在膝蓋上，表情乖巧又文靜，然後惡人先告狀：“你幹什麽？”
顧西城一臉委屈：“只是到地方了，我想叫醒你而已。”說着，他還揉了揉自己的臉頰：“可是你卻打我。”
不管怎麽樣打人就是不對的，簡溪打明華可以打得理直氣壯，心無旁貸，但是對顧西城，怎麽，怎麽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呢？
畢竟簡溪自認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對不起嘛，”簡溪嗫嚅着說道，“誰讓你離我這麽近。”
簡溪忍不住蹙了蹙眉頭，忍不住想起剛才打擾她睡覺的蚊子，狐疑地看了顧西城一眼，怎麽都覺得……那個蟲子叫顧西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