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兇手初現

陽光透過窗子照了進來,懶洋洋地灑在相依偎的情侶身上,帶着格外溫柔的溫暖。

簡溪被太陽光照得忍不住睜開眼,微微動了動,就被抱進一個寬闊的胸膛裏。

她的大腦有一剎那的空白,渾身酸痛的感覺卻提醒着她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她忍不住将頭埋在枕頭裏,很多事情她有勇氣去做,卻不一定有勇氣面對。

腰間牢牢抱着她的手臂讓她想逃避都不成。

“醒了?”他剛睡醒,聲音還帶着沙啞,熱氣灑在她的耳邊,她不知道,這讓她的肌膚變成了一片粉色,更不知道的是看到這一幕,他變得幽暗的眸色。

簡溪渾身僵硬,将臉埋在枕頭裏不起來。

看她害羞的樣子,顧西城忍不住輕笑一聲,他這笑完全是發自內心的愉悅,以至于沒考慮到女孩子羞澀的心理。

“嘶……”顧西城倒抽一口涼氣,簡溪在被子裏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寶貝,你悠着點踹,另選個地方,把我踹壞了,你以後可要……”

“你閉嘴!”簡溪悶悶的聲音傳出來,卻還是能聽出她的惱羞成怒。

顧西城輕聲地笑了出來,見她似乎真的生氣了,急忙斂去笑意:“對不起,我只是太高興了,”說着,他不顧她的掙紮,把人撈到自己的懷抱裏。說着,他關切地看着她道:“你還好麽?還不舒服麽?”

他這麽大大咧咧的話,簡溪的臉色倏地紅透了,想到昨天晚上……他幾乎把她折騰個遍,最後她只記得自己哭着求放過……現在他居然還敢問!

她不想見到他!

可顧西城的床本來就是個單人床,尺寸比單人床能稍微大一些,兩個人本來就是擠在一起,她就再害羞也不能掉在地上。

簡溪鴕鳥一樣的把臉埋在他的胸膛,他的身材極好,雖然昨天已經領會過一次。健美的胸肌,讓她的臉又開始發熱。

她擡起頭,對上深邃的目光,他低下頭,額頭抵上她的額頭,低聲道:“簡溪,我很高興,從來沒有這樣高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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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一笑,羞怯褪去,她伸出手坦然地抱住了他。

然後顧西城就靠近了她的耳邊,聲音暧昧而醇厚:“寶貝,其實我更喜歡你在會館的那一次,更熱情……”

“顧西城!”

情不自禁的後果是很嚴重的,其中一條就是……顧西城的警服是已經皺皺巴巴,完全穿不了了。

而且上面還帶着莫名液體,簡溪看到的時候,臉色又爆紅,把衣服塞到了顧西城的懷裏。

“你,你自己看吧!你今天不是還要去開會,這下穿什麽?警服又不能去借!”

顧西城一臉無所謂地眨眨眼:“其實也沒什麽啊。熨一下就能穿了。”

簡溪簡直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向來注重自己外表儀容的顧西城的嘴裏說出來的。

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最後轉過頭,洩氣地說了一句:“随便你!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

話是這麽說,可簡溪還真不能不管他,畢竟這事……她也得跟着一起丢人。

最後簡溪拉着顧西城去附近的一家幹洗店,加錢讓人家給立馬洗出來烘幹了。

可就算這樣,整個特別組的人都發現了顧西城今天的心情格外的好。

就連去開會,呃,明明知道是去被批評挨訓。顧西城也溢着一臉不忍直視的笑容。

戴飛偷偷跟段之傑嘀咕:“咱們老五這不像是去開會,怎麽像是去領獎呢?”

“我看不止,”段之傑看着心情好得渾身蕩漾的顧西城若有所思:“中獎才有幾個錢,老五能在意那個?我看倒像是要去當新郎官呢?”

不得不說,段之傑無意中真相了。

顧西城一直維持着這個狀态一整天,連開會的時候嘴角都忍不住上揚,白啓剛見狀,心裏暗道,這是沒心沒肺啊,案子都沒破呢,居然還有心情笑。

白啓剛一怒之下開完會又把周明跟顧西城叫到辦公室訓了一頓。

莊嚴肅穆的局長辦公室,白啓剛陰沉着臉看着周明和顧西城。

顧西城總算是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好心情,免得白大局長一怒之下想把他拉出去斃了。

“最近你們特別組的壓力大我是知道的,”白啓剛沉吟地開了口:“可是你們倒是給我争點氣啊!全局都在關注十字案,你們,你們怎麽就能讓兇手給跑了呢!?”

白啓剛說着氣息就有點不穩,又想吼人了。

這事周明确實愧疚:“對不起白局,我一定争取盡早破案,不辜負組織對我的信任!”

白啓剛嘆了一口氣,看向周明道:“還有劉彬彬被殺的案子,這件事社會影響非常惡劣,很多老百姓都在關注這件事,一定要盡早解決!絕不能再擴大影響!”

“是!”

白啓剛說完就看先顧西城,就見這小子面無表情,看不清他的情緒,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好像什麽都不能讓他放在心上,原本平複的怒氣又湧了上來。

“還有你!”白啓剛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你給我用心一點啊!”

顧西城一臉無辜,怎麽沖着他來了,他不是跟着周隊來分擔傷害的麽?

“是,我知道了白局。”

顧西城想到劉彬彬的案子,愉悅的心情就稍微打了一點折扣,這個案子的判決恐怕不會讓簡溪高興。

這該怎麽辦呢?

……

簡溪還不知道這件事,她今天有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到連秦讓給她打電話,說軒軒要見她都被她拒絕了。

她今天要見網友。

雖然以簡溪的年紀來說現在才第一見網友有一點晚,不過這還是沒有阻擋她雀躍的心情。

她今天要去見不悔,所以等顧西城一離開,她立馬回家化妝換衣服,換了好幾套才終于滿意。

兩人約在市區商場的一家甜品店裏見面。

簡溪擔心自己遲到,特意提前出了門。到了約定的地點,她推開玻璃門,門後的風鈴被撞的發出了悅耳的聲音。

今天不是周末,店裏的人不太多,只坐了三四個人,但她幾乎是一眼就認出了不悔。

之前兩人并沒有見過面,也沒有互相索要過照片什麽的,可是他們在約好見面的時候,卻從來沒想過認不出對方的事情。

有的人,即使是在千千萬萬個人裏面。也能一眼認出對方,并不是因為相愛,只是因為他們是相同的一種人。

可就算這樣,簡溪見到不悔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因為不悔跟她想像的真的是完全不同。

這幾年網絡上流行各種稱呼,比如說小鮮肉、老幹部、貼心暖男,如果要給不悔一個定位,那他絕對是妥妥的暖男。

不悔長得很斯文秀氣,穿着白襯衫牛仔褲,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他身上卻有一種大氣穩重的氣質,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笑容卻溫暖幹淨,簡溪認識的人裏面,秦讓算是其中溫文爾雅的,可不悔比他卻多了一份平易近人。

就好像是和自己一起長大的鄰家男孩兒,相處時像是親人一樣的輕松,永遠不會給人壓力。

那是第一眼見到,就無法讨厭的人。

簡溪站到了他的面前,語氣篤定:“你好,不悔。”

不悔擡起頭,那雙溫柔的淡褐色的眸子便彎在了一起:“簡溪,你好,我是郝哲。”

他的聲音溫和好聽,帶着一股暖意,這真的是一個很容易讓人親近的人,簡溪有些意外,因為看他的文字的時候,她還以為他會是憂郁的。

簡溪坐到他的對面,這是她第一次見網友,她本來還挺緊張,可不知道為什麽,見到了不悔的時候,這樣的緊張感突然之間煙消雲散了。

“你怎麽知道是我?就不怕認錯人麽?”郝哲好奇地問道。

簡溪這才想到,自己有認錯人的可能性,不過沒關系,她一臉不以為意地道:“認錯人就再認一次呗,反正店裏的人不多,成功率還是挺大的。”

郝哲微微一笑,溫暖而明亮。簡溪原本有些奇怪,她并不算是一個很容易接近的人,可是自從認識不悔開始,就跟他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現在見到了本人,簡溪才終于明白,郝哲就是那種傳說中誰都無法讨厭的人。

兩個人是第一次見面,可彼此都沒有陌生感,畢竟他們在微信上已經聊了很久,像是熟悉的老朋友,相處時态度輕松自然,就算突然沉默,沒有話說,也不會覺得尴尬。

一聊就聊到下午,顧西城下班給簡溪打電話,簡溪接起電話的時候有些意猶未盡,語氣裏對于顧西城的打擾很是有些不滿。

顧西城很敏銳的發現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麽,讓昨天還跟他親密無間的女朋友,今天就開始嫌棄他了?

“哦,你下班啦?我在我打工的商場呢。什麽幹什麽,見個朋友。”

見朋友?簡溪見朋友這事的稀奇程度跟公雞下蛋差不多了太多。

以前簡溪因為性格原因沒什麽朋友,更不要說男性朋友了,所以顧西城一度非常放心,甚至認為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他一點都不擔心簡溪孤單,畢竟她有他了。

現在突然多出來一個朋友,而且聽語氣還是個男性,身為人家男朋友的顧西城,危機感很重呀。

顧西城立刻決定過來接她。

“你過來?過來幹嘛?不用了,你忙你的吧。”簡溪說話絲毫不知道婉轉,拒絕的幹脆利落:“好了,就這樣吧。”

“男朋友?”郝哲好奇地問道。

對于第一次見面的朋友來說,這個問題顯得有些突兀了,但是對于簡溪和郝哲來說完全沒有這種顧慮。

“嗯,他說要過來接我。”

郝哲露出了然之色,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語氣輕松地道:“我要不要在他來之前先把你拐走呢?”

“什麽拐走啊,怎麽就是你把我拐走,為什麽不能是我拐走你?”

“因為你有男朋友。我可沒女朋友啊……”

當顧西城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簡溪和一個長相秀氣斯文的男子相談甚歡的場面。

顧西城萬分慶幸自己來對了,這男的一看就不怎麽好對付,不止跟簡溪做了朋友,居然還能跟她相談甚歡,他沉吟了一下,才大步走了過去。

“簡溪!”

簡溪回過頭,看到顧西城脫口而出:“你怎麽這麽快就來了?”

這是嫌他來得早了?

簡溪發現顧西城的臉色有些不好,心裏了然,畢竟今天去挨訓了嘛,心情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郝哲,是我的好朋友。”簡溪介紹道:“這位是顧西城,是我……男朋友。”

簡溪在顧西城虎視眈眈的目光下,頓了一下,還是承認了他的身份,然後她明顯看到了顧西城緩和的臉色,心裏暗暗為自己識時務點贊。

郝哲的目光落在顧西城身上的警服上,目光閃了閃:“原來你是一位警察啊?失敬失敬!我最敬佩警察了!”

“什麽啊,他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把我當犯罪嫌疑人了。”簡溪一臉不以為意的在一邊拆臺。毫不在意顧西城黑了的臉色。

郝哲好奇地看了看簡溪又看了看顧西城,笑着道:“原來還可以這麽追女孩子,我算受教了!”

簡溪撇了撇嘴,心道,他那可不是追女孩子,要是你知道他是怎麽對付她的,就不會這麽想了。

畢竟雖然不在意,但是進看守所也是難忘的經歷呀。

郝哲還是很有眼色的,顧西城一來他就起身告辭了,簡溪揮了揮手與他告別。很是有一些難舍難分的意思。

顧西城眯着眼道:“你什麽時候認識這麽一個朋友的?我怎麽不知道?”

簡溪瞥了他一眼,正色道:“我覺得沒有什麽必要任何事情都要跟男朋友彙報,我是個獨立的女人!”

小姑娘一本正經裝成熟的模樣很是可愛,顧西城失笑地摸了摸她的頭,“走,去吃飯吧,最近忙,我們都沒什麽時間在一起。”

“兇手還沒抓到?”簡溪狐疑地問道。

“嗯,上次讓他逃了之後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最近風聲緊,兇手也沒出來作案,又出了劉彬彬的事情,現在他們真的是草木皆兵,所以能出來陪簡溪吃頓飯,這是多難得的機會啊。

簡溪終于有了朋友,巴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接着除了顧西城之外,秦讓和軒軒也知道簡溪最近認識了她欣賞的作者當朋友,這種把愛豆發展成自己好友的事情,簡溪一度當成引以為傲的資本。

簡溪這邊正高興呢,就又發現了死者。這次死的不是別人,是毆打劉彬彬致死的三個同學之一。

這個男生叫錢楠,放學之後沒有回家,隔天在垃圾桶裏發現了他的屍體,他依舊被綁成了十字架。

看到新聞的時候,簡溪才終于明白,原來所謂的不滿十四周歲的兒童不用負刑事責任是這麽的徹底,連關都不用關就直接把人放了。

那三個同學被釋放之後,原來的學校待不下去了,相繼轉了學。結果上學沒兩天就出了事。

簡溪拿着報紙冷笑了一聲,心中有一種快慰。

這大概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如果他不死,還真是對不起劉彬彬受的苦!

簡溪想了想,還給顧西城打了個電話,問他有沒有發現另外兩個男生的屍體,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後,她語氣遺憾可惜地挂上了電話。

簡溪很是可惜,然後就接到了郝哲的電話,郝哲也看到了新聞。兩人頓時有一肚子的話要暢所欲言,兩人一拍即合,郝哲當即就道來簡溪學校找她。

兩人約在附近的水吧見面,簡溪來的早了一點,推開門走進來,就看到明華也在。

簡溪微微蹙了蹙眉頭,有些人,哪怕是看到都覺得厭煩。

她剛想要轉身離開,想換個地方,誰知郝哲也到了。

“怎麽了?”郝哲看着轉身好像要走的簡溪。不解地問道。

“沒什麽,只是看到了一個讨厭的人。”簡溪淡淡地說道:“算了,沒事了,進去吧。”

郝哲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順着她的目光望去,正好對上明華嘲弄地目光。

明華站起身向他們的方向走來,讓簡溪想裝看不到她都不行。

明華已經習慣了看到她就來嘲諷兩句,都成了本能,她能怎麽辦?

“簡溪,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本事不小,又勾搭上了一個,小警察已經被你甩了麽?不是還有那個帶孩子的男人麽?不過也對,帶男人的孩子你當然看不上,這次又換成小鮮肉啦?”明華惡意地說道。

簡溪忍不住揉了揉額角,轉過頭有些擔心地看了一眼郝哲,畢竟這是她難得認識的朋友,誰知郝哲一點都不以為意,反而露出一個和煦的笑容。

郝哲看着明華語氣認真地道:“你就是那個見不得人好莫名其妙損人不利己心智缺失心狠手辣的明華吧?”

簡溪、明華:“……”

明華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剛想要發火,就見郝哲低聲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叫店家說這裏有瘋子。”

明華眯着眼看了看郝哲又看了看簡溪,恨恨地跺了跺腳:“你等着!我跟你沒完!”說完,才不平地轉身離開。

她這一走,郝哲就笑了出來,簡溪剛才看得目瞪口呆,沒想到有一天居然有能制得住明華,她對郝哲簡直就是膜拜的。

“哎,你說為什麽吵不過的人最後都要留下一句狠話?當然是沒完啊,不然還能原諒她麽?你說好不好笑?”

簡溪想了想還真是這麽回事,不由得也笑了。

“不過我是第一次見到她吃癟呢。”簡溪有些感慨地說道。

郝哲挑了挑眉頭:“她就是那個大名??的明華?”

簡溪點了點頭,一臉的無奈。

“算了,不說他了,你有沒有看到報紙?殺害劉彬彬的兇手被殺了!”簡溪一臉興奮地說道。

死人總是一件悲傷的事情,但是如果死的是一個該死的人,卻會讓人覺得開心。

簡溪本來還在氣氛那三個孩子逃脫法律制裁,現在柳暗花明,做錯事的人受到懲罰,還有什麽比這更開心的事?

“我發現十字案的兇手真是個太厲害了!做了法律不能做的事!”簡溪一臉憧憬地說道。

郝哲含笑地望着她道:“你真的認為?”

簡溪用力地點了點頭,“當然了,這在古代,他這就是叫為民除害,”頓了頓,她一臉不屑:“什麽未成年就不用負刑事責任,年紀小就敢去殺人,那大了是不是就該去賣國了?壞人還分年紀大小,也真是可笑。”

郝哲一臉贊同地點頭,讓簡溪深深的以為自己找到了知己,郝哲笑道:“你放心吧,壞人都會得到報應的,這只是個開始而已。”

他的意有所指,簡溪微微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說兇手還會繼續殺人?”

郝哲微笑:“不是還有兩個麽。”

毆打致劉彬彬死亡的兇手一共有三個,簡溪一怔,看着郝哲溫煦的笑容,莫名的有一種寒意。

郝哲的話成真了,随着錢楠的死,另外兩個殺害劉彬彬的孩子也被殺害了,這一次兇手殺人殺得很急,甚至沒有将屍體綁在十字架上,只是把屍體擺成了十字形。

簡溪很久沒有這麽無助過了,她不停的打着顧西城的電話,可一直沒人接,想了想,她只好又打了秦讓的電話。

“喂,秦讓,我在醫院,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秦讓立刻就答應了,簡溪疲憊地放下了手機,整個人像虛脫一樣靠在椅子裏。

就在剛剛,她聽到又有死者死的消息的時候,她并沒有覺得大快人心,反而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她想到的都是郝哲談起這件事時臉上高深莫測的笑容。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所以她給郝哲打了個電話約他見面,郝哲是來了,可是他的臉色卻很不好,蒼白的面無血色,沒說兩句話就突然暈倒,她急忙把郝哲送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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