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她在等，他沒有來
“王八蛋！”戴飛最沉不住氣，忍不住破口大罵：“你跟明華不愧是兩口子，都是神經病！神經病！”
秦讓聽到他的咒罵聲音倏地一沉：“戴警官對我口出狂言我很不高興，不過我不跟你計較，顧警官，請吧，我把選擇的權利交給你。”
所有人都本能地看向顧西城，顧西城緊緊地握着拳頭，一邊是心愛的女人，一邊是朝夕相處的同事，這要怎麽選？
突然，音響裏傳出了白嬌微弱的聲音：“學長，不要管我，去救簡溪……我是個警察！”最後一句話，她說的擲地有聲。
她仰起頭，高昂着脖頸，從未有過的驕傲姿态，她的臉色很蒼白，目光卻很堅毅。
那個女孩兒是她的情敵，她曾經嫉妒過她，可是當危險出現的時候，她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職責，她是個警察。
孔一凡都看不下去了：“兩個小時，我們還有時間，我們派人去找，一定能找到……”
段之傑點頭道：“對，我們不能放棄，我們去找，現在就去……”
顧西城搖了搖頭。
“老五！”
其實他們都明白，他們根本沒有找人的機會，不說這兩個房間，完全被?布擋着，根本無法判斷是在什麽地方，就算他們運氣好，能找到這，可簡溪和白嬌身上都綁着定時炸彈，秦讓讓他選擇，他就必須要做個選擇，否則惹惱了秦讓。他只要按個按鈕，一切就都結束了。
顧西城眼中閃過掙紮，秦讓卻已經不耐煩地催促了起來：“顧警官，趕緊做選擇吧，我們的時間都有限。”
顧西城放在身側的十指松了又緊，他閉了閉眼，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陰鸷沉重，他伸出手毫不猶豫……點了白嬌的名字。
沒有人知道顧西城在按下選擇的那一刻想了些什麽，才讓他做了選擇，現在沒有人有時間去顧慮他的感受。
秦讓說話算話，很快，屏幕上就出現了一個地址。
周明大叫道：“快去救人！”
白嬌的傷口可還在流血。耽誤不得。
大家急忙向外跑去，顧西城也向外走，他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屏幕。
畫面最後定格在簡溪的身上，她一個人坐在椅子裏，身上綁着炸彈，面容平靜，她長長的睫毛垂着，讓人看不清楚她眼中的情緒。
她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不過看着白嬌的反應，想來她應該也是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她都聽到了麽？
顧西城來不及多想，因為他要趕着去救另外一個女人。
警察果然在秦讓給出的地址找到了白嬌，白嬌身上還綁着炸彈。
白嬌看到顧西城。眼中閃過一抹異彩，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顧西城的手。
顧西城的手很涼，比她這個失血過多的人還要冰涼。
顧西城沒有開口，一邊的周明吩咐拆彈組來拆彈，周明看了顧西城一眼，想到他剛才的選擇，估計也沒心思安慰人質了，便嘆了一口氣，自己上前拍了拍白嬌的肩膀。
白嬌因為失血過多，神志有些不清，可她還記得握緊了顧西城的手。
定時炸彈很快就拆掉了，白嬌一直拉着顧西城的手不放。他只好抱起白嬌，把她抱了出去。
戴飛和段之傑對視了一眼，都嘆了一口氣。
……
兩個小時匆匆而過，簡溪一個人坐在被?布遮住的房間裏，只有炸彈倒計時的聲響。
她不知道自己想什麽，沒有恐懼，沒有期待，甚至都沒有絕望。
她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所以她不恐懼，不期待，甚至連心都不覺得痛。
兩個小時到了，這兩個小時過的那麽漫長，又那麽短暫，當最後的定時器變成了零，顧西城沒有來，炸彈也沒有爆炸。
她沒有劫後餘生的喜悅，只是覺得淡淡的疲憊，她沒有想到，過了那麽多年，她還會再一次經歷這樣的事情，又一次的，跟另外一個人放在同一天枰上被選擇，結果卻是一樣的，她都是被放棄的那一個。
簡溪低下頭，她的脖子上還戴着他親手挂上的項鏈，她還記得他的諾言，他說的時候那麽真誠，但是選擇的時候又那麽毫不猶豫，她輕輕地笑了一下，眼角卻有淚珠劃過。
原來，真的沒有人會愛她，她的媽媽是這樣，顧西城也是這樣，為什麽他們總能那麽輕易地舍棄掉她？那麽輕描淡寫的，她到底哪裏不好，為什麽都不選她呢？
有人走了進來，她沒有擡頭，然後她被擁入了一個清冽的懷抱裏，那是她熟悉的味道，因為他的沐浴露還是她買的，她熟悉他用的牌子。
“簡溪，對不起，對不起……”
是顧西城，他來了，在他選擇之後，他遲到了，卻記得道歉。
簡溪擡起頭，看到了顧西城愧疚心疼的目光，她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她扯了扯唇角，似乎并不在意的樣子。
因為已經拆過一次的炸彈，再拆一次對拆彈人員來說沒有什麽難度。
“咦？”拆彈組的警察有些詫異地叫了一聲：“引線并沒有連接上，這個炸彈不會爆炸的。”
簡溪沒有聽到他們的話，她站起身，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突然站起來，腿有些發軟，顧西城連忙扶住了她。
她毫不猶豫的，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然後她看到了他受傷的目光。
“簡溪！”顧西城開口喚她，語氣裏有些委屈，又有些難過。
簡溪覺得好笑，他怎麽還能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說話？好像受傷的人是他一樣。
簡溪沒有回頭，一步一步地向外走去，不重要了。無所謂的，她想，可是她卻連沒關系都不想說。
身邊有人走了過來。
戴飛看着簡溪一臉木然的樣子，覺得有必要為他們家老五澄清一下：“其實，老五心裏比誰都難受……”
簡溪沒有說話，這樣類似的話她曾經聽過，在很多年前，在她的母親選擇了自己的妹妹之後，她的父親、哥哥都跟她這麽說過。
他們說，媽媽也是不想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總要做個選擇，她可以怨她，但是，也要相信，媽媽也是愛她的。
“對啊，小嫂子，你別怪老五，當時白嬌受傷了很嚴重，那種情況下，他也很為難，但是他對你的感情……”段之傑也勸解道，可是還沒說完，就被戴飛給瞪了。
段之傑一臉迷茫，戴飛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就不要說感情了吧。
簡溪走了出來，引來了警察們的注視，不知道是不是簡溪的錯覺，總覺得他們看着她的眼神隐隐都帶着愧疚。
簡溪覺得有些好笑，她沒有拒絕警察送她回去的要求，她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耍性子，甚至在顧西城也跟她坐上同一輛車的時候，簡溪也沒什麽反應。
還是段之傑開車，簡溪和顧西城坐在後面，就像上次簡溪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顧西城救了簡溪出來，段之傑送他們的時候一樣。
段之傑從後車鏡裏看了看坐在後面，泾渭分明的兩個人，上一次，他們那麽親密無間地靠在一起，旁若無人，甜蜜的樣子讓他渾身都起雞皮疙瘩，恨不得把他們扔下車，可是這一次……
段之傑突然覺得，他寧願忍受他們膩味的秀恩愛，也好過現在兩人都是一臉沉?。
簡溪知道顧西城坐在她的身邊，不過她沒有在意，對她來說，他跟戴飛、段之傑一樣，沒什麽區別，都只是個警察。
他們離得并不遠，坐在同一個車子裏，呼吸着同一個空間的空氣，可顧西城卻覺得，他可能這輩子都沒辦法碰觸到她了。
段之傑開着車，猶豫了半天，他很想問簡溪一句，是不是還回顧西城的家，他總覺得他們家老五要被甩了，可是看着後面那兩個人的氣氛，他忍着沒開口。
“還是先回我那吧。”顧西城低聲說道：“你也該好好休息一下，”頓了頓，他有些苦澀地道：“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回去。我保證，我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你今天天累了……就先回去好不好？”
他伏低做小地姿态，小心翼翼地要求，只想讓她回去好好休息，簡溪沒有說話，段之傑就明白了，那就是?認了吧？
到了顧西城家的樓下，簡溪率先下了車，跟段之傑溫聲道了謝，态度和往常別無二致，然後才上了樓。
段之傑簡直是受寵若驚的，看了一眼失神落魄的顧西城，想了想，安慰他道：“要不你也跟着上去？俗話說，烈女怕纏郎，你以前追她的時候用的不就是這麽一招麽？堅持不要臉，我看簡溪不是那麽心狠的人，萬一她心軟就答應你了呢？”
顧西城笑了笑，以前他能沒有顧慮的纏上去，是因為他坦然，他喜歡她，現在他再也不能用那樣的心境去面對她。
顧西城并沒有上樓，但是也沒有離開，他坐在車裏，看着亮着的房間，他想了想，打了個電話叫了外賣上去，都是簡溪愛吃的菜，在一起許久，他已經那麽了解她的一切，如果以後，他再沒有資格參與她的生活，他該怎麽辦呢？
簡溪收到外賣，居然沒有一點詫異，但是也沒有一點感動，他是個優秀的警察，有着敏銳的洞察力，他總是知道做什麽事情讓她覺得溫暖。
她笑了笑，她還是有些感慨的，為他的細心，不會有人像他對她這樣了，但是……做這些已經不能再讓她動容了，因為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選擇她。
簡溪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其實她也沒什麽東西，也就是一個包，只是在收拾的時候，突然無意識地哭了出來，她能收走東西，卻收不掉在這裏的回憶。
他們在這裏擁抱過，親吻過。那麽親密的關系，現在要生生地斬斷，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她有些迷茫，又剩下自己一個人了，可是已經習慣了有他的日子，她又該怎麽生活呢？
簡溪把舊床單扔進了洗衣機，換上了新的，這張床，躺一個人會很舒服，躺他們兩個就會很擁擠，可是他一直固執的不願意換床，他說喜歡和她睡在一起時緊緊貼在一起的感覺。
昨晚她一個人睡，突然覺得這張并不算寬敞的床，大的驚人。
最後，簡溪将自己一直戴着的項鏈摘了下來，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她有些難過的想到，他說的戒指，她恐怕不會戴上了。
顧西城打開門，他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箱子，他心頭一緊，急忙走了進去。
“簡溪，我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可是，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顧西城懇切地道。
那雙漆?的眸子凝視着她的眼睛，那麽認真，曾經會讓她悸動的眼神，此時再看，她卻只想逃避。
“我如果不讓你解釋，你是不是不會甘心？”她淡然地反問，見他點頭，她便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好啊，那你說。”
“當時，當時的情況是這樣……”顧西城有些澀然地開了口。
這個機會是他争取來的，可是當他開口的時候，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你不用跟我說的那麽詳細，我都聽到了。”簡溪有些不耐地打斷他。
顧西城沉?了一下，只低聲道：“當時白嬌受傷了。情況很危急，我只能選擇先救她……而且，而且我相信秦讓不會傷害你。”
他篤定秦讓不會真的傷害簡溪，所以他賭了，“我們被關在地下室的時候，還是秦讓通知了警察來救我們，我就知道，秦讓肯定不會對你下手，你一定是安全的……”
當時關在地下的人，簡溪、簡雲、段之傑還有顧西城，這四個人，簡雲就不用說了，段之傑和顧西城是警察。跟秦讓那是勢不兩立的，他們死了對秦讓來說才是有益的，但是他還是選擇放過了他們，唯一的原因，就是簡溪。
秦讓舍不得傷害簡溪，連那麽好除掉顧西城的機會，秦讓都放棄了，他怎麽可能親手去傷害簡溪？
這一點，在拆彈的時候已經證實了，秦讓連引線都不敢連接，就是擔心一個萬一炸彈會傷害她。
顧西城賭贏了，但是卻輸了簡溪。
簡溪認真地聽完，見他不說話。還問了一句：“你說完了麽？我能走了麽？”
顧西城看着她平靜的目光，突然明白了，她懂，她懂他的想法，他的顧慮，他的思考，可是不管有任何的理由，他放棄了她，這是事實，她理解，卻不能接受。
就像這麽多年，她無法心無芥蒂的面對簡媽，卻還是維持表面的疏離一樣。她理解她的選擇，只是作為被放棄的那個人，沒有人理解她的痛苦。
顧西城想明白這些，目光微微一?，他張開嘴，發現自己有些詞窮：“我說過了，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不出現在你面前，你沒必要離開，而且，而且秦讓還一直虎視眈眈，學校沒那麽安全。”
他努力找出所有能留下她的理由，可是每一個卻顯得那麽蒼白。
她以前留下是因為他，她已經沒有最大的理由了。
簡溪微微笑了笑：“你剛才才說過的，秦讓不會真的傷害我，我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可是我會擔心你，就算你不能原諒我，我也希望你能留下來，我可以走，我保證不會打擾你，我把房子留給你……”
簡溪靜靜地看着他半響：“如果這是顧警官表達歉意的方式，那麽我想告訴你，我真的不需要。”
她想沖他笑一笑，可是最後也沒笑出來，只露出一個僵硬的表情，她有些倦怠地嘆了一口氣：“顧西城。別再說了，幹脆一點，我們分手吧。”
雖然早有準備，可是當這句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顧西城還是感受到了痛徹心扉。
他瞳孔微微睜大，好像是沒聽到她說的話，“簡溪……”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住她，而她，又一次地甩開了他。
簡溪覺得自己該說都說完了，已經沒有什麽好說的了，有些人，她曾經願意與他分享藏在心底的秘密，到現在，說一個字都覺得多餘。
……
一個人的生活似乎也沒什麽不好，簡溪說服自己開始習慣這樣的生活。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過去，藝術學院門前也漸漸開始恢複了繁榮，又開始有豪車過來接送女學生，在所有豪車中，一輛普通的國産車顯得有些寒酸，寒酸得，沒有一個人打開過那輛車的車門。
簡溪自然看到過，于是她多了一個技能，每次只要一出校門就自動失明。
她記得在網上看過一句話，一個合格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她正身體力行地實踐着這句話。
但是有些時候。她恐怕不止要失明，還得變成弱智。
這一天，簡溪要回家吃飯，她是不想回去的，可是簡爸和簡傑一天三遍的給她打電話，那自憐自愛的語氣，讓簡溪覺得自己把他們怎麽着了似的，無奈之下只好同意。
簡溪沒有鑰匙，不是沒有給她，是不知道放在哪裏去了，她按了門鈴，但是誰能給她解釋一下，為什麽開門的是顧西城？
“簡溪。你回來了。”
顧西城那個不要臉的居然還一臉笑容可掬地招呼她，這是誰家？
簡溪蹙了蹙眉頭，看着顧西城笑容燦爛，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正好，剛做好飯，快進來，叔叔阿姨都等着你呢。”
簡溪很想走，她也轉了身，然後就聽到簡爸的聲音：“溪溪你去哪？家裏什麽都不缺，就缺你，你快點進來吧。”
簡溪能說什麽？她也很絕望啊，為什麽顧西城現在是這種畫風？誰能給她解釋一下？
簡溪一臉木然地進了屋，簡爸看着簡溪理都沒理顧西城。還教訓她：“你也真是的，人家西城那麽忙，還來得這麽早，你一個學生，還能比他當警察的忙？讓你回趟家這麽難！”
簡溪：“……”
不是你們讓她回來的麽？！
顧西城居然還腆着臉道：“叔叔，你別說溪溪了，她上課也很辛苦的。”
“你就是脾氣好，總是慣着她。”簡爸一臉客氣地道，不過那表情可是一點都不客氣啊。
顧西城非常上道：“我本來就是該慣着她的嘛！”說着寵溺地看着簡溪。
簡溪：“……”
簡溪已經不說話了，只想着快點吃完飯好走人，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簡爸和簡傑特意叮囑過，今天的簡雲也老實的很。至少沒有在往顧西城的身邊湊。
一頓飯除了簡溪食不下咽之外，其他人吃的是賓主盡歡，顧西城一反往日高冷的形象，很是活躍，跟簡爸聊金融，跟簡傑聊民生，居然還能跟簡媽聊兩句時尚品牌。
簡媽本來就因為顧西城救了簡雲對他感激不已，對他的态度自然很好。
簡溪??地低頭吃飯，看着顧西城如魚得水，心裏冷哼，就裝吧，這麽殷勤，以後幹脆娶了簡雲給他們家當女婿也不錯。
說不定他心裏就是打這個主意呢！
讨厭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能找出各種理由讨厭他。
簡媽對着顧西城笑成了一朵花。今天是簡雲出事以來她笑容最多的一天。
簡傑湊到簡溪的耳邊說道：“你看媽，多喜歡顧警官，我都好久沒見過她這麽高興了。”
簡溪不置可否。
好久沒這麽高興過的簡媽此時正看着顧西城，一臉期盼地說道：“西城哪，我看你現在的事業也在上升期，溪溪呢也在上學，結婚還是太早了一點，但是訂婚還是沒關系的，你看什麽時候聯系下你爸媽，我們見個面吃個飯。”
此言衣櫥，簡溪和簡傑都是一怔，他們倆都沒想到簡媽突然會說起這個，倒是簡雲一臉蒼白，緊張地看着顧西城。
一邊的簡爸難得地瞪了妻子一眼：“你說什麽呢！”
這種事怎麽能讓女方先提出來？顯得多不矜持？
簡媽倒沒這種顧慮，低聲說道：“什麽說什麽，兩個孩子關系這麽好，先定下來也好，現在都什麽年代了，誰提出來又有什麽關系？”
我其實考慮過，把人質的人選換成簡雲，就是讓顧西城在簡雲和簡溪之間選一個。
但是我膽小，怕被罵……猶豫了很久還是換成了白嬌，怎麽樣？我很善良吧！
然後說一下，為什麽簡溪一直被綁架？因為她倒黴啊！就她碰見的事，普通人兩輩子都碰不全。
誰讓她是女主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