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原來你喝多了就是這樣
第0010章 原來你喝多了就是這樣
“噢,那不是就不是嘛。”我也沒有氣餒,确實現在覺得他是為我出氣什麽的多少有點異想天開,而且聽上去他們的合作是之前就在聊的事。想到等會要談的內容,我跟在他和顧沅宜後面,小聲地嘟哝着,“我可是要幫你呢。”
顧沅宜回頭看了我一眼。
我對他笑了笑,偏過頭對上柳成英若有所思的眼神,輕聲詢問:
“怎麽啦?”
柳成英擺擺手:
“沒事,進去吧。”
包間裏是一張8人座圓桌,此刻已經落座三人,見我們進來紛紛起身迎接。我看着他們和柏川客氣地握手寒暄,又将柏川帶到主位落座,這才接着招呼我們剩下三人,互相做了一個簡短的自我介紹。
另外三個人分別是這部電影的導演辛岚,編劇陶曉雲以及影視公司的負責人齊學銘。
齊學銘指了指靠近門口的位置:
“坐,請坐,我們坐下說。”
我拉開柏川對面的椅子坐下,面前的場景再一次無聲地提醒着我如今和三年前已經大不相同。我清楚這些飯局裏的座位大有講究,不是依據年齡就是權勢,但之前柏川帶我去參加過幾次所謂的飯局,我都能堂而皇之地坐在他身邊,坐在主位的旁邊。
或許就像夏侑寧說的,當對方不再在意我的時候,我什麽都不是。
落座後他們将菜單推脫一番,說是來之前已經訂好了一份四季雲頂提供的8人餐,只是現在看看還有沒有要加的。柏川不是一個喜歡虛情假意客套的人,大方拿過菜單看了看,多點了份雞湯,随後将菜單放在轉盤上轉到我和柳成英面前,擡了擡下巴,示意我們自己點。
我想點一些柏川可能會喜歡的菜,但此刻我意識到我依舊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麽。心情複雜地擡頭望了對面的人一眼,又趕緊低下頭,裝模做樣地翻看着菜單。
柳成英倒是看的很認真的樣子,時不時偏過頭來問我要不要點這個或者那個。因為在我們點菜的同時其他幾位正和柏川聊天,我們便靠在一起講的很小聲,像是在高中課堂上偷偷摸摸講悄悄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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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二位看起來關系确實很好啊。”
我和柳成英還在看菜單,聽到這話不約而同地擡起頭望向說話的人,是編劇陶曉雲。見我對她的話感到疑惑,笑着補充:
“我們去聯系柳成英的時候,一開始怎麽說他都告知我們沒有興趣,最後說是闵林你也對配樂這件事感興趣,希望二人能夠達成合作,柳成英才願意跟我們見面談一談。”
我張了張嘴,還未說話,柳成英禮貌地回答:
“闵林一直都是我很喜歡的一位師弟,他無論是演奏還是作曲的水平在業內都是頂尖,能和他合作也是我一直以來期待的事情,是我的榮幸。”
我哈哈兩聲,在一邊開啓了互相吹捧模式。
先是将來之前搜到的信息用上,将辛岚和陶曉雲誇了一通。她們二位這是第三次合作,湊巧的是前面兩部電影我還真的都看過,有一部是和柏川還沒在一起的時候看的。誇着誇着說到“和我一起看的人都......”我突然住了嘴,生硬地将這句話糊弄過去,将話題引向齊學銘所在的影視公司。
不知說了多少句合作是榮幸,期待共事以後,我開始天花亂墜地誇贊柳成英,努力地試圖将我們二人推銷出去,生怕今天對方不滿意就不讓我們參與編曲,那我就會失去和柏川接近以及聯系的借口。
“我也很喜歡這位師兄,很期待......”我拍了拍柳成英的肩膀,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柏川打斷。
他神色淡淡,拿起勺子攪了攪面前的一盅湯:
“先吃飯。”
我自覺地馬上住嘴,拿起勺子埋頭喝湯。
喝了幾口湯,點的菜也陸陸續續的端上來。剛剛在翻菜單的時候,我瞥見過這個所謂的已經定好菜式且價格昂貴的8人餐,但是根據圖片來看,我懷疑我們7人吃8人餐都吃不飽。果然這端上來的菜基本都是偌大的盤子裏點綴着四五塊食物,不知是給人吃的還是拿來觀賞。
全部菜上齊後,齊學銘建議我們舉杯。我看了眼柏川,之前要喝酒時他都會幫我攔着,一是怕我兩杯倒,二是怕我喝完胃痛哼一晚上,他會叫人來将我的換成其他飲料,或是直接說幫我喝。
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一說幫我喝酒,其他明眼人也知道不會再繼續勸,紛紛打哈哈似的說喝什麽都行,就意思意思。
我看他是下意識的動作,我也知道如今他不會再幫我。侍者倒了白酒後我端着杯子站起來,率先開口:
“這杯我敬你們,希望日後能夠達成合作,一起完成一部非常優秀的電影。”
53度的一小杯白酒我仰頭全部喝下,沒再去看柏川。齊學銘率先鼓掌,随後大家紛紛舉起了杯子。
因為陳雨的管束,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這麽烈的酒,更別說還是一口悶。坐下的時候我覺得喉嚨到胃又辣又苦,連忙夾了幾筷子青菜。柳成英一臉擔憂地湊過來,小聲地問:
“你沒事吧?我怎麽記得你好像不怎麽能喝?”
我搖搖頭,沒有直接回答:
“我喜歡喝,沒事兒,不會喝多。”
後面除了大家共同舉杯的幾次以外,我還單獨敬了辛岚,陶曉雲,和齊學銘一次,然後他們又反過來說要敬我。柳成英看我面色紅潤,很明顯已經酒勁已經開始上臉,提出要幫我喝,被我拒絕了。
“沒事的,就到這裏為止,我有分寸。”我低聲告訴他。
很難講是因為我今晚花裏胡哨的推銷有了效果,還是其實對方私底下早就有了決定,他們沒問我和柳成英要demo,等上了果盤以後,辛岚直接告訴我:
“我們加個聯系方式,然後,大後天,就是下周二,你們有空嗎?來我們的配樂工作室,就在白木科技8樓,我們看看劇本和定剪,聊一下。”
我這個時候已經有點不清明,在桌子底下用力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對着辛岚點點頭:
“有空的!謝謝導演!”
送走那三位,我去了趟洗手間,以為自己要吐,結果什麽也沒有。洗手的時候擡頭看了眼鏡子,鏡中的人兩側臉頰和耳朵都是紅的。
回包間的路上我感覺自己頭重腳輕,腳步虛浮,一不留神就撞在了什麽人身上。低着頭含糊地說了好幾句不好意思,發現這人一動不動。我以為是找事的,嘟哝着怎麽這種高檔地方還有人玩這套,面前的人說話了:
“好好走路。”
聽到熟悉的聲音和不滿的語氣,我努力辨認着眼前的人,終于在昏暗燈光下将幾個重影合在一起,認出這人是柏川。
我一下子放松下來,暈暈乎乎地雙手抱上他的腰:
“我今天是不是表現得很好?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我可以每天去找你,每天都見到你了。”
柏川沒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讓我松手。
“不行,松手你就跑了。”我眷戀地蹭着他的西裝外套,小幅度地搖了搖頭。或許現在我也有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成分在這裏,總之就是不想松手,“喜歡你,好想你。”
頭頂上方傳來低聲輕嘁:
“原來你喝多了就是這樣,見人就抱,抱着說喜歡和想,接下來呢?”
我擡起頭對上他的眼,嘿嘿笑了兩聲,擡起腿用膝蓋頂了一下他西褲拉鏈的位置,聽到布料摩擦發出的細微聲響:
“你說接下來是什麽。”
柏川伸出手捂住我的嘴,語氣裏帶着點愠怒:
“你喝多了,知道我是誰嗎?”
我舔了舔他的掌心,他快速地将手收了回去。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我看着他,又蹭了蹭他的西裝外套,“柏川。”他冷笑一聲:
“這就是你的追求方式嗎?不是故技重施,就是想跟我上chuang?你把我當什麽了?”
他這句話對于我因為酒精而變得平滑的大腦來講簡直就是無字天書,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理解。我是因為喜歡他才想讓他去看我演奏,跟他睡覺的,怎麽變得跟十惡不赦一樣。
只是不等我為自己辯解,下一秒就被拉到電梯門口。到了5樓以後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四季雲頂上面這層是套房,也沒反應過來柏川怎麽從口袋裏就跟變魔術似的掏出了房卡,整個人直接被推了進去。
然而柏川并沒有對我做什麽,他只是把我甩到床上,随後起身準備離開。
我趕緊抓住他的袖口:
“你要走了嗎?”他不回答。
我湊上去,從後面環住他的腰,摸索到皮帶扣的位置。只是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他轉過身直接将我掼倒在床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我。
他還是什麽都沒做,于是我繼續剛剛的動作,一邊解開他的皮帶扣一邊迷迷糊糊地抱怨:
“我今天為了見你,還專門沒戴耳釘,我怕你不喜歡。其實我覺得我戴耳釘很好看,還買了很多漂亮的耳釘,下次戴給你看好不好?你之前不是說我怎麽樣都好看嘛......”
柏川一只手撐在床上,另一只手玩弄着我的耳朵,又改為三指揉捏着耳垂,答非所問:
“為什麽只在左耳打耳洞?”
“啊?”我把他的皮帶從腰間抽出來,正要去解開拉鏈,聽到這話怔了一下。大腦緩慢地運轉了好一會,才給出回答,“因為你左邊耳朵也戴了東西,我想着要跟你一樣才好......”
我指的是他戴在左耳的助聽器。
沒有等到他的回答,我也不在意,仰起頭看着他:
“我還想去打舌釘,聽說,”我吐了吐舌頭,在嘴邊比了一個OK的手勢,“這樣會很舒服。你要不要試試?”
柏川此時右手正拂到我腦後的頭發,我感覺到他的手稍稍用力,逼迫我将頭擡得更高:
“聽誰說的?柳成英?還是你那個好朋友,夏侑寧?”
我稀裏糊塗的,不知道和那兩個人有什麽關系。搖搖頭否定的同時繼續幫他褪去衣物,随後将自己的手表解下來放在一邊,吃力又緩慢地一個一個解着自己身上的襯衫扣子。
之前我們二人之間大部分時候是由柏川主動,此刻他什麽都不做,讓我反客為主,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我确實有點迷茫。還在想下一步該做什麽,柏川突然抓住我的左手手腕翻過來,我順着他的視線,看到那條一直以來隐藏在手表腕帶下蜿蜒突起的疤痕。
“呃......”我瞬間酒醒了大半。
柏川很用力地圈着我的手腕,一句疼還來不及從齒間溢出,他收回手,将襯衫重新穿上,坐回床邊。
“闵林。”他低垂着頭,念我的名字,我看不見他的表情。
很快他又重複了一遍:
“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