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非他不可
第0012章 非他不可
石柯輕步走到導演椅後，看了眼李大海面前的監視器，畫面正好定格在沈清臉上。
李大海感覺身後有人，回頭看到是石柯，兩人相視一眼，沒有說話，李大海繼續專注拍攝。
石柯把手機調成靜音，目光從監視器上移到前面不遠處的沈清身上，看着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在夜風中似乎有一絲搖晃。
“好，過！”李大海滿意道。
沈清是一條過的，沒有了王骁的故意刁難，沈清發揮得很穩定，周圍的工作人員臉上露出輕松的笑容，這意味着他們可以比預想中更早收工。
“再給女主補個特寫，沈清你在旁邊搭一下戲。”李大海喊道。
沈清站在原地，沖導演方向點點頭，因為燈光角度的關系，他看不太真切導演那邊，只隐約覺得導演身後有個高大的身軀融入在夜色裏。
沈清很盡職盡責地為女主搭戲，女主也很快過了這場戲。
“你叫沈清？”拍攝完畢，女主對沈清多了一絲好感，因此對他也多了一點關注。
“嗯。”沈清點點頭，眼神卻總不自覺地被李大海身後的身影吸引，他感覺那人好像一直在盯着自己。
“你演得挺好的，應該不是新人吧？”女主好奇地問，“有公司嗎？”
“A+傳媒的。”沈清收回目光，禮貌回答女主的問題。
“哦，和聞禮一個公司的呀，聞禮演技也不錯的，你很有可能是下個姜聞禮哦。”女主開玩笑道。
沈清自知他在A+傳媒一天，就不會有成為下個姜聞禮的機會，而且他要做的也不是另一個姜聞禮，他要做的是沈清，但沈清沒有解釋什麽，只是沖女主報以淡淡的微笑。
女主和沈清聊着天，這邊的李大海回頭看着石柯，臉上盡是得意洋洋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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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樣，我說了他就是江小冉，沒錯吧！他的爆發力和共情力你看到了吧，演技也自然，最重要的是身上的那股子破碎感，簡直絕了！呈現在大熒幕上只會更絕！”李大海毫不吝啬誇贊，嘴角翹得比AK都難壓。
“這麽好？”石柯雙手插兜，嘴邊有一絲淡淡笑意，“好久沒見你這麽興奮地誇過誰了。”
“要不是你當年把人家拒之門外，我指不定三年前就能這麽興奮。”李大海埋怨看一眼石柯。
石柯一臉黑線，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是他自己不懂珍惜，怪他別怪我。”
“呵，那還真不好說，我通過今天的拍攝發現這個沈清工作認真，不卑不亢，王骁那孫子今天往人家臉上兜了十幾拳，人家愣是一聲沒吭，石柯，我現在很有理由懷疑當年是你眼瞎了。”李大海從導演椅上站起來，把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給一旁的助理。
“王骁往他臉上兜了十幾拳？”石柯不滿，他自覺不是因為沈清被欺負，而是他覺得王骁這幾年愈發張狂，“你沒管？就讓他兜？”
“沒管，就讓他兜。”李大海也不解釋。
石柯看着不遠處和女主角有說有笑的沈清，心裏覺得莫名煩躁，這個沈清，自己明明給他留了電話，結果這都過去快一個周了，愣是沒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語，他不是要潛規則上位嗎，那怎麽會寧可留在組裏被王骁打臉也沒給自己來電。
石柯摸不透這個沈清，三年前他覺得沈清不夠敬業，三年後李大海卻說他敬業得很，前幾晚石柯覺得這個沈清是想通過身體交易獲得資源，可是今晚他又覺得這個沈清好像把這回事情給忘了。
這個沈清，像一團煙霧，撲朔迷離人眼，看着近在眼前，想抓的時候卻一手空。
“你确定就是他了？”石柯問李大海。
“必須是他！”李大海不容異議。
“你對他做過調查嗎，這可是你三年磨一劍的第二部作品，可千萬別毀在演員身上。”石柯提醒道，圈裏因為演員塌房而導致影片無法上映或者下架的例子舉不勝舉。
“做調查那不是你的事情嗎，再說了，我感覺他挺好的，我看人眼光比你好！”李大海故意損道。
“我他媽大半夜跑這來，是為了聽你陰陽我的？”石柯皺眉。
“嘿嘿……怎麽能是陰陽呢，是中肯的評價。”李大海攬住石柯脖子，哥倆好親昵道，“反正我就看好他了，我非他不可。”
石柯奚笑一聲：“非他不可？李大導演，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就在今天上午，你這位‘非他不可’的他，已經被隐形封殺了。”
李大海聞言一愣，小眼睛眨巴眨巴，像在消化石柯的消息：“封殺？我草！誰給他殺了？！”
“劉威那圈。”
“特麽的！怎麽又是這個傻逼玩意！”李大海怒火中燒，一蹦三尺高，但仍記得要克制着壓低聲音，“這傻逼一天到晚不好好拍戲，就他媽的知道潛規則鮮肉小花的！媽的！他是把那雙髒手又伸到沈清身上了？！”
“沈清……他既然被封殺了，那應該是沒讓那群傻逼得手吧……”李大海面露一絲欣慰。
“嗯，沒得手。”石柯說，心裏卻道：讓老子得手了。
“那就好，那就好，”李大海拍拍小心髒，小眼睛死死盯着石柯，“那你把他給我保下來，就算有千難萬阻也要把他給我保下來。”
“他又不是我十月懷胎，我保他個屁！”石柯态度傲慢，一想到沈清沒給他任何聯系，自己還得眼巴巴地給他資源，他心裏不平衡，從來都是別人主動來求他的份兒，哪有他主動往前湊的理兒。
“老公~人家就看好他了嘛~人家就要他嘛~”李大海突然捏着鼻子夾着嗓子，扭着大圓腰靠在石柯身上，用盡洪荒之力撒着嬌。
石柯覺得胃裏一陣惡心。
“保他也不是什麽難事，”石柯斜眼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沈清，口吻很沖，“就是不知道他值不值得。”
“你這是在質疑人家的眼光嘛？”李大海噘嘴繼續撒嬌。
“你他媽的能不能好好說話，我隔夜飯都快上來了。”石柯瞅一眼李大海，翻眼無奈。
“那你答應人家，一定要把他拿下，人家就跟你好好講話了啦~~”
“一個小糊咖，你還當寶了，他要是知道了自己能出演《同歸》，做夢也得笑醒吧。”石柯尖酸刻薄道。
“這話說得，怎麽那麽欠揍啊你，一身資本家的臭毛病。”李大海立刻翻臉，嗓子也不夾了，雙手抱臂，像護犢子的老母雞。
“行，那萬惡的資本家回家睡覺了，你的男主角你自己搞定。”石柯推開擋路的李大海，沒什麽好臉色道，“不過你記住，離你合同裏約定的期限不多了，要是到了日子你還沒給我開機，別怪老子讓你賠違約金。”
石柯說完特潇灑地轉身走了。
“我靠！石柯！你他媽有病吧！你有病毒吧！你全身上下都他媽是病毒做的吧！心腸怎麽那麽黑啊你！”李大海沖石柯背影嗷嗷叫喚着。
沈清被李大海的大嗓門驚動，扭頭看向石柯離去的方向，只見一襲黑色長款風衣的男人大步離開，盡管只能看到個背影，但從那雙邁開步子的大長腿上依然能讓人感受到對方的氣勢和決絕。
“石柯？……”沈清輕聲呢喃着這個名字，他是剛才聽到李大海這麽喊對方的。
那道高大身影的主人是石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