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是你爹
我是你爹
驕高托關系給樓長找了一所學校，按照新辦下來的身份證上的年紀，進入高二，還有一年就高考。
全部辦好的那天，驕高覺得樓長的命真好，不用經歷苦讀九年。
明天要去學校，驕高帶樓長出來買書包，“寶寶，你只需要上一年辛苦的高中，太幸福了。”
樓長都不想說，他現在已經成年了，身體在這幾天比驕高還高了一厘米。
一年時間不久，樓長也就放棄了去争辯，體驗一下也不錯。
他去看看驕高熬了幾個夜，精心選出來的學校怎麽樣。
他還知道，驕高為了能送他去學校，給一些領導塞了不少好處，才得來一張試卷。
好處都收了，最後跟驕高說，如果你家孩子達不了及格的分數，那我們也沒有辦法。
這一切樓長都知道，所以就算已經過了這個年紀，但好不容易求來的機會就這樣放過，那驕高付出的努力就白費了。
以樓長的見識，這些題目都很簡單，他也沒有全部寫滿，挑着一些簡單的題目在心裏估算着分數大概比及格多一點就好。
從封閉帶監控的房間出來，樓長最先看到了抹眼淚的驕高，以為他緊張到流淚，剛想上前安慰一下，就見對方打了一個哈欠，被擦幹的眼角又變得濕潤。
游戲裏的人物剛死亡，正在播放賣貨廣告，樓長敲了一下門，讓驕高擡起頭，發現他已經出來了。
驕高把放在腿上的手機拿起來，連忙站起身，走到樓長前面，接過他遞來的筆，貼心問道：“這麽快？題目都會做嗎？”
樓長瞄了一眼他亮着屏幕的手機，原地不動的人物就快要被打死了，但他并不打算提醒驕高，“如果我考的很差怎麽辦。”
“那就回來啃老吧。”驕高也沒有辦法，他不希望樓長因為分數而把自己的身體弄壞了，“在裏面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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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績不好，那就換一個方向走，反正也不指望樓長有多大的能力，好好健康的活着就好。
上午在等樓長答卷，回家後，驕高發消息問，什麽時候出結果，能進學校嗎，得到一個讓等的回複，只好繼續提心吊膽。
驕高把提示音開到最大，就為了來自學校的好消息，中午做飯都要把手機放在口袋裏，響一聲就擦幹手上的水，掏出手機。
一連好幾個都是無關的推送，驕高一氣之下，把靜音打開了，不然心髒再這樣下去就要受不了。
他終于能體會到，有高考生的家庭裏，家長是什麽樣的心情了。
驕高把樓長丢出碗裏的菜重新夾回去，“別挑食。”
“你炒的很難吃。”樓長抱着碗躲開，吃驕高做的菜，還不如吃生的，至少不會出現這麽難受的情況。
一口青菜進嘴，竟然是辣的，裹滿紅油的肉是甜的，每一口都是開盲盒。
不過盲盒還會出現驚喜，而驕高的廚藝只會出現驚吓。
驕高把樓長丢棄的菜，自己吃掉，“真的嗎，我吃着也還好啊。”
樓長喝着牛奶，這是桌上唯一正常的食物，“怪不得我看你很少出去吃飯，是不是擔心嘗過外面的，自己的就難以下咽。”
驕高對食物不挑，好吃的就會多吃，不好吃的能吃但會減少食用的次數。
都說自己煮的健康又營養，所以他才放棄外面美味的食物，就為了給樓長一個好的成長環境。
樓長說得有一點原因，但不大，驕高挽尊道：“我買了一本食譜，馬上就會好吃了。”
樓長開玩笑道：“我怕到時候都成骨頭了。”
每天只攝入一點食物，消耗的體力都比吃進去的多。
驕高在冰箱裏拿出一個大瓶子，給快見底的杯子倒滿，“不會，牛奶裏面也很有營養。”
難吃的飯菜最後的歸宿就是驕高的肚子裏，樓長把桌子收拾幹淨，對站在身邊阻礙他洗碗的驕高，“讓開。”
驕高才不是只為了看他洗，而是使他緊張一個早上的事出結果了，“樓長，告訴你一個對于你來說的壞消息，馬上要送你去坐牢了。”
上學如坐牢，每天定時起床，上課時間日日重複。
驕高對自己以外的人遭遇這些，都是保持着看好戲偷笑的狀态。
“知道了，以後你叫我起床。”六點就要起來的苦，樓長絕不會一個人承受。
“我給你定鬧鐘。”驕高也不幸災樂禍了，已經關系到他了。
樓長絕不允許他摸黑起床，驕高還安心睡覺，“不要鬧鐘，只要你叫醒我。”
既然不能達成一致的想法，那驕高也要開始折磨樓長，“好，我每天五點就帶你起床鍛煉。”
“行啊，運動使身體健康。”樓長并不需要很多的睡眠時長，也只打算在開學的一周摧殘一下驕高。
周末商場的游樂設施擠滿了小孩，驕高帶着樓長進了一家大型書店，裏面什麽東西都有。
學習需要的用具在裏面就可以全部買到，驕高提着籃子開始挑選。
驕高把樓長可能會喜歡的筆拿在手上，“筆外殼幾個就夠了，筆芯先買一盒用着吧。”
“随便你。”樓長随意到仿佛即将去上學的不是他，也不看未來一年陪他一起作戰的戰友。
必須文具都進到籃子裏，驕高走到二樓，看見一些低年級的練習冊，對樓長說：“要不要買一點給你做，鞏固一下知識點。”
樓長往驕高的籃子裏丢了一本，“你自己寫吧，這種二年級的作業很适合你。”
“我又不上學了，才不寫這種令人腦子痛的東西。”驕高拿出來放回原來的位置。
樓長聽出了他口中的故意，不确定問道：“那你就來讓我寫？”
驕高默默走遠，假意為他好，“這不是怕你落下了功課。”
安靜沒一會兒的人又重新開始鬧騰，驕高踮腳摸着一個挂在牆上的東西，問樓長，“要這個書包嗎？”
“很醜。”樓長都不想再把視線分給它第二眼。
驕高翻來覆去地看着外面的圖案，嘀咕道：“我覺得很好看啊。”
“那就要這個。”樓長也沒有喜歡的，不如就買驕高喜歡的。
購物的本人都沒有驕高興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去學校。
驕高把買的小東西全部放在書包裏，“那我們就買完了，回家吧？要不要再出去玩一下，等上學後就沒有這麽多空閑時間了。”
樓長不想再出去走，“回家，也沒有什麽好玩的。”
驕高用濕巾在燙屁股的座位上擦冷，“上車！”
樓長看驕高忙活完，手搭在車頭上，“我載你。”
驕高乖乖背着雙肩包，坐在後面，“你會開嗎？”
這是樓長第一次上手，他有把握道：“很簡單，看一遍就會了。”
“那我相信你，別摔跤了。”驕高默默松開了拉着座位底下的手，這樣跳車也比較方便。
第一天去學校的樓長很心平氣和的接受了，偷偷帶進來的手機一直接到驕高發來的消息，早上問他困嗎，第二節課時問他能聽懂嗎，中午吃飯讓他別挑食，午休睡前讓他擦擦桌子，好好補充一下精力。
放學後樓長背着不好看的書包走出校門，樹下面在一群家長身邊的驕高對着他揮手，生怕樓長看不到他。
驕高接過書包，跟在樓長身後，碎碎念道：“今天累嗎？我看你的課表好像有一節體育課，要不要喝水？”
“你是蒼蠅嗎？”
“不是啊。我是你爹，忘啦？”
“……”樓長白了他一眼，不懂怎麽會有人這麽熱衷于把自己變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