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你還是學生
你還是學生
“我很記仇，你要小心一點。”樓長不會做出傷害他□□、打擊他信心的事。只會用其他地方來抵消，不會因為一次而減少，并且大概永遠都不會。
蛇都很記仇，驕高非常清楚。
樓長已經報複了好幾回，打爛了殼，他就把驕高專屬的碗從桌子上推下去，成了一堆碎片。
洗澡暈倒後，驕高不敢再帶着樓長去有水之處，平時不會關緊門，怕他一個人在外面有危險。
虛掩的門從被吹開，驕高有時洗着洗着，一轉身就見明明在睡覺的人，坐到了對面的搖椅上，倆人總能對上視線。
幾次過後，他和樓長商量，把放在外面的椅子搬一個位置，得到了一句意料之中的拒絕。
辦法總比困難多，驕高在不關門的又不想開門的情況下，他學會了用裝着水的面盆擋在門後。
固定好不會随意擺動門，解決好一個問題，随之而來的就是下一個。
驕高在燈泡第七次滅掉後，他學會了摸黑洗澡，當做門阻的盆還在使用。
樓長盯着漆黑但有歌聲的廁所，又浮現出了其他念頭。
不給看，那就讓驕高怕。
能控制自己大小的人，變成了一條與環境融合一體的蛇。
他不發出任何聲音，悄摸爬進充滿熱氣的空間。
本來是蛇視力就不好，還沒有光線，樓長被踩住了尾巴。
他屏住呼吸，本來是來吓人的，不能因為一點小挫折就暴露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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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驕高，他動了動身體，發現不能抽出尾巴，緊咬牙關，無聲罵道。
“毛巾掉地上了嗎？”樓長這才發現，驕高一個人獨處還會自言自語。
他一邊擔心自己的頭會不會被踩到，一邊分析驕高精神方面的狀态。
驕高在裏面久了，自然能見一點有顏色的物品，他手盲摸着挂起來的毛巾，“一個，兩個……，沒少呀。”
他眯着眼往地上小心摸去，在腳一擡起的那一刻，被踩得死死的蛇，得到了解救的機會。
樓長靠着自己的記憶，一溜煙就爬上來熱冷水的開關。
把正在出溫水的龍頭，用力纏着往冷水那一面推去。
打在驕高身上的水，在沒有他動手，自動變成了冷水，他顧不上地面的東西，立馬摸到開關。
沒有溫度的龍頭，被驕高握住。樓長幹完惡作劇就避開驕高出去了，在門外甩着不小心沾到的水，滿意地聽着裏面的人碎碎念。
一會兒猜測是自己的錯覺，一會兒又想着是不是這個時間段的水壓太大，導致的變化，這些都不太能夠讓人接受，驕高最後對着空氣大喊壯膽道：“我已經看見你了！自己出來還能留你一命，不然就讓樓長咬死你！”
樓長才不會咬死自己，不過他才不會告訴驕高就是他。
貼着牆走到遠處，然後再腳步聲故意弄大，停留在門口，好心問道：“怎麽啦？裏面是不是有蟲。”
如果驕高仔細聽，就能分辨話語中有着不正常的親昵。
他穿好衣服走出來，燈光滲透進去後，和之前一模一樣，沒有一處有變化，“沒有蟲，好像有鬼。”
“現在不會有鬼吧。”平時的樓長會陰陽怪氣說驕高膽小，而今天竟然關心了。
“不知道，可能現在又走了吧。”驕高一向心大，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他就可以當成不存在。
這本該被空氣帶走的真相，因為樓長的反常，驕高也好像察覺出有誰是作案人。
樓長的不對勁一直持續到晚上，驕高還以為他有什麽值得很高興的事，想要和人分享一下喜悅。
驕高眼巴巴望着樓長，一整個油桃能被他手全部包起來，“我買的果子告訴了你它來的路，你也告訴我你在因為什麽而開心吧。”
“才不告訴你。”樓長把桃子掰成兩半，另一半放在驕高手上。
吃人手短，驕高打算先問再吃，“最近的事不會是你弄的吧？”
樓長對着空氣猛地咳嗽，臉都憋紅了，還不忘替自己辯護，“你怎麽可以冤枉人，我是這樣的人嗎？”
“挺像的。”驕高對比了樓長之前的态度，點點頭，不怕死道。
樓長本就不會說謊，平時還是一個有時間打草稿，現在直接被點破，“不是我，不信算了。”
有了開頭，驕高自然就把後面的事全部串在一起，“你的尾巴痛不痛？”
“骨頭都要斷了，你說呢？”
“寶寶，你暴露啦！”驕高蹲下來打量着他的腳，他找不着蛇尾巴對應的部位，只能按照心裏的一個大概位置，“誰讓你幹壞事。”
樓長一遇上自己占理的事情，他就會恢複原樣。
發現被套話，他也只是一笑，驕高腦子轉的還挺快。
“我的尾巴不在這裏。”樓長難以啓齒，屁股隐隐作痛，他也是在今天才了解自己身體的結構。
“在哪？我幫你上藥。”驕高用手按了一下他腳趾上的紅點，立馬擡頭觀察他的表情。
樓長手搭在後背，“不用上藥，已經好了。”
被發現的捉弄沒有不知道好玩，樓長把一些小事讓驕高也感同身受後，就沒有再偷偷弄些小把戲。
驕高還是分得清楚人為和自然，樓長經常會讓他長教訓，“我最近很小心，你沒有發現嗎？”
語氣像是來讨要誇獎的，樓長“驕高真棒。”
驕高聽完心花怒放，線上看水上樂園的票，“今天的票沒了，我們明天再去玩水，可以嗎？”
周邊最大的一家游玩地方，早就取消了線下售賣，入園人數限量，如果撞上節假日，還需要提前幾天才能買到。
“不去玩。”樓長本就不想有這一次出行計劃，
驕高就是要帶着他去，既然不想，那就不強求，“好，那我明天給你炖個湯補補身體。”
樓長讓自己的身體放松，也不想嘴巴受難，“不要。”
“要嘛要嘛。”驕高已經購買了食材，他成功付完款後，擡頭盯着樓長的側臉。
樓長想到了上次味道又淡又腥的雞湯，搖頭直白道：“不好喝。”
驕高已經學會了，他這一回買了姜做輔料，“好喝的，我敢保證。”
“随便你。”樓長對着離自己不遠的人招手，“過來，和你說一件事。”
一個幾乎從沒有思考過的觀點，就在樓長要準備給驕高講悄悄話時，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你是蛇，我是人，我們之間……”
樓長被一打岔，皺着眉，提醒道：“你不是人，你忘記了嗎？”強行把他的想法植入到驕高腦中。
驕高還真忘了，因為永生他現在不能算是一個人，只是一個有着人的模樣，“哦。”
“你再‘哦’一句，你就永遠沉睡吧。”樓長很讨厭驕高不走心的回答。
驕高改口道：“好的。”
吃完午飯，驕高對着犯困的人說要出去一趟，樓長還沒回應就陷入了睡眠，醒來也是因為驕高，對方動作輕柔的打開門也把他吵醒了。
聞着驕高身上若有若無的桃花香，不爽問道：“你剛才出去接觸了誰？”
驕高臨時被叫出去，午睡的時間都錯過了，他把鑰匙放下，打了一個哈欠，困倦道：“柳春意啊。”
“還有呢？”随着驕高的靠近，樓長捏住鼻子。
桃花已經過季了，花的香味都變成了果子，這個時候不可能還有這麽重的味道。
驕高坐在樓長隔壁，仰着頭放空思考一番後，确定道：“沒了。”
“快去洗澡，身上臭死了。”濃烈的花香，不像是自然成熟的樹木，像是在用氣味占領地盤。
樓長早就用自己把驕高腌入味了，現在的陌生香味就是在挑釁自己，“滾過來。”
“我又不是蛇，不會滾。”驕高緊緊拽着褲子，“停停停，我、你還是學生，不能、不能這樣！”
兩只手想要護住全部有些困難，驕高用腿夾着褲子，雙手抱着胸口，看着樓長警惕道：“我記得你的年紀，還沒有到身體出現燥熱的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