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

當年顏菟寧在山洞那裏哭得撕心裂肺,依然沒有找回小哥哥,後來她爹強行帶她回了家。可是一回家,她就病倒了,連發了三天的高燒。就算是這樣,她在病中還在呼喚着小哥哥,整晚整晚地在夢中啼哭。後來好不容易退了燒,卻對之前的事都記不得了。大夫說是高燒引起的後遺症,好在腦子沒有燒壞,這已是很幸運了。

去他該死的幸運,那大夫哪裏知道顏菟寧所喪失的正是她最重要、最珍惜的記憶。

見孟朗煜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顏菟寧好奇地湊近了幾分,“你在想什麽啊?”

“沒什麽。”

“你不會在擔心我吧?”顏菟寧突然露齒一笑,“哎呀,別這樣嘛,忘了就忘了,我都不在乎,你在意什麽?何況想來也不會是重要的。”

她的安慰倒讓孟朗煜皺起了眉,“你怎知不重要?”

顏菟寧一副大剌剌的模樣,“若真的重要,那為什麽我還會忘記?一定是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我才會想不起來,沒關系的啦。”

啪嗒一聲,就發現孟朗煜竟徒手将手中的杯子捏碎了,杯子的碎片刮傷了他手,整只手掌鮮紅一片。

顏菟寧眨了眨眼,顯然是被吓到了,但随後一個箭步走到了他面前,拿起懷中的絲帕仔細地包紮着,嘴上也不閑着,“你這個人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捏碎個杯子做什麽?你看,流了這麽多血,也不知道要不要緊……”

孟朗煜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臉龐,眸中的沉色,透露出複雜的心緒。

天知道,他更想捏碎她!他從未這般失控過。他清楚得很,失控的原因無非就是方才聽到她說他對她而言,是無關緊要的人。她竟這般輕易地就将他歸類到無關緊要的人之中,那他這些年對她的牽挂、惦記豈非成了笑話?

當然,他知道她所說的是她記憶裏遺忘了的那個他,但縱然是這樣,他還是覺得怒火中燒。果然情一字誤人,竟讓他堂堂烈王也變得患得患失。

“好啦。”顏菟寧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

孟朗煜看着自己手上的蝴蝶結,壓抑住去拆除的沖動。

“主子,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和你說……”一人罵罵咧咧地從門口進來。

“百裏大哥。”顏菟寧一臉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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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朗煜臉上的黑煞之氣又多了幾分。

百裏郝雲頓時想轉身就跑。慘了、慘了,怎麽郡主會在這?看他主子的表情,該不會被他打攪了什麽好事吧?

“百裏大哥,你怎麽會來烈王府啊?是來找我嗎?”顏菟寧用期待的眼神看着。

“呃……”百裏郝雲看向孟朗煜,誰知後者明顯一副見死不救的樣子,他只好硬着頭皮道:“是、是啊,我見郡主這麽久都沒回宮,屬下擔心,所以……”

顏菟寧聞言,頓時笑意盈盈,“是嗎?你擔心我啊?”

“保護郡主的安危是屬下的職責。”相較她的高興,百裏郝雲則快被她身後那雙冷眼盯得冷汗直流,“既然郡主無礙,那屬下就回了。”

誰知,某人卻不肯就這樣放過他,帶着寒意的聲音從他身後傅來,“既然來了,就待一會吧。正好,本王有些問題要‘請教’百裏護衛呢。”

“你要問百裏大哥什麽事?”顏菟寧的好奇心是最強的。

“與你無關。時候不早了,你也該回宮了。”孟朗煜難得對她下逐客令。

顏菟寧最不會的就是察言觀色,聽到他要趕她走,即刻就不悅地鼓起腮幫子,“不嘛,我也想聽。”

不知為何,即使孟朗煜冷着臉,顏菟寧還是一點都不覺得怕。若是換了旁人,孟朗煜的一個冷眼,怕是就吓破膽了,可唯有她,還敢這般撒嬌。

百裏郝雲不由得在心中佩服着郡主的膽量,不過他也清楚,這還不是某人慣的。

孟朗煜只淡淡一句,就抓住了顏菟寧的死門,“兔子看膩了?”

顏菟寧聞言,不甘心地伸手指着他,“你、你賴皮!”

孟朗煜無視她的指控,只淡淡地一挑眉,“還不走?”

她再不甘心,卻還是舉步離開了,臨走時還忿忿地朝他做了個鬼臉。

相對于孟朗煜從頭到尾的淡然,百裏郝雲倒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直到一聲冷冷的調侃傳來耳邊,“看得過瘾嗎?”

百裏郝雲頓時正襟危坐,讨饒道:“主子……”

“膽子很大啊,沒我的命令,敢擅自上門。”孟朗煜淡淡的口氣,卻充滿了冷意。

百裏郝雲一改往昔在顏菟寧身邊不茍言笑的模樣,露出幾分痞樣,“主子,我是當真受不了了,才鬥膽過來的。您不知道,我這幾日都在躲着郡主,可再這樣下去,我就快瘋了。”

聞言,孟朗煜眼眸中的寒氣又深了幾分,“那本王是不是該和你說聲恭喜啊?看來是好事近了呀。”

百裏郝雲瞬間苦了一張俊臉,“主子,您明知道我……總之當初您派我去北漠,就是為了護着郡主周全嘛。如今,我也将郡主護送到南轅了,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所以可不可以……”

聽到百裏郝雲的話,孟朗煜難得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正如百裏郝雲所言,他派百裏郝雲去北漠,去顏菟寧身邊做護衛,是想要護衛她安全,了解她的近況。不可否認他也有私心,他不希望在她長成前有閑雜人等接近她。待她十八了,可以談婚論嫁之際,他就要去北漠下聘娶她,卻不料她先一步來到了他身邊。

讓他最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傾心了百裏郝雲?難怪上次,她會那樣護着百裏郝雲。難怪,她無暇去想起被遺忘在記憶裏的小哥哥。

孟朗煜越想越氣,結果怒氣全部發洩到了“無辜”的百裏郝雲身上。

看着孟朗煜離開的背影,被拖着練了半天武的百裏郝雲,早已累趴在地。

被人傾心,能怪他嗎?難道要他怪自己長得太好了?主子要不要這麽遷怒?何況明明是主子死要面子活受罪,若依着他,主子還不如即刻向郡主表明了身份,說自己是當年的那個少年,久別重逢,說不定就皆大歡喜了,何苦要糾結郡主将自己忘記的事?

只見百裏郝雲躺在地上一臉無語地看着天,實則在心中吶喊,我招誰惹誰了?他們的感情,與我有什麽相關?老天爺,放過我吧。

美人臨窗觀花,本是一件很賞心悅目的事,但……前提是那美人絕不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

顏菟寧枕着雙臂靠在窗邊,盯着窗外開得正盛的秋海棠,卻只是凝着眉,嘟着嘴,愣愣地出神。這不,她還在計較前日孟朗煜将她趕走的事,所以故意連着兩日忍着不去烈王府。可是鬧脾氣的結果就是人家照樣忙着處理事務,反倒是她自己無聊地在宮殿裏打轉。

“郡主,您喝口茶吧。”喚夏端了茶水來,見她家郡主失神的模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偏要和人家鬧脾氣,最後還不是自己在無聊。

喚夏收回思緒,小心翼翼地開口,“郡主,要不咱就不和烈王生氣了,去烈王府看兔子吧?”

“不要。”顏菟寧眼神一亮,随即又是忿忿的口氣,“還口口聲聲說是知己、是朋友呢,有秘密都不和我說,小氣鬼!而且他還趕我走,哼,再也不理他了。”

聞言,喚夏頓時啞口無言了。貌似這知己兩字還是您硬要安在人家烈王殿下身上的啊。依那列王的性子,估計是絕對不會口口聲聲地将知己、朋友挂在嘴上的,換了她家郡主倒有可能。

不過有件事,喚夏好奇很久了,思慮再三,還是問出了口,道:“郡主,烈王殿下總是冷着一張臉,您不怕嗎?”

“不怕啊。”顏菟寧玩弄着腰帶上的流蘇,“有什麽好怕的?”她倒覺得他那張冷臉看久了還挺順眼的呢。

喚夏用佩服的眼神看向她家郡主,“當然怕了,奴婢一見到烈王殿下那冷冰冰的眼神,兩條腿都忍不住發抖了呢。”

這倒是逗樂了顏菟寧,“哪有這麽誇張啊?”不過說起來,她也的确沒有在孟朗煜臉上看到過笑容呢。哪有人能像他那樣成天冰着一張臉的啊?或許這就是外人懼怕烈王的原因之一。随即,顏菟寧有些了然地看向喚夏,“原來這就是你後來怎麽都不肯陪我去烈王府看兔子的原因啊。”

喚夏聞言,一臉窘樣,“呵呵,奴婢不是沒有郡主那麽大的膽子嗎?”

揄揶了喚夏一會,顏菟寧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一想到見不到她那些可愛的小兔兔,她就又打不起什麽精神。

喚夏看着她家郡主越加消沉,趕緊出聲安撫,“郡主,我聽說這南轅皇宮中也有不少好玩的地方,要不喚夏陪您去逛逛?”

“不想去。”

“郡主,昨日陳公公和我說,他們在禦湖裏新投放了不少稀奇的魚種呢,我們去瞅個新鮮怎麽樣?”

天知道,顏菟寧現在想看的才不是什麽魚,是兔子,是那些可愛至極的兔子。可縱然顏菟寧再不想去,還是被喚夏半拉半推地拉走了。

孟朗煜本來今日被公事纏身,絲毫不得空閑,又因為某人今日沒上門的緣故,臉色十分陰郁。但聽聞皇上有事傳召,一反常态,即刻讓人備馬進宮。

誰知,剛到宮裏,就看到顏菟寧在禦湖垂釣的身影,先是安心,然後有些不滿。原來是找到新的玩樂了,難怪懶得上門看兔子了呢。原本陰郁的心情,一下子又擴散開來了。

這時皇上身邊的太監尋了來,“烈王殿下,可找到您了。皇上在禦書房恭候多時了,讓奴才請您趕緊去呢。”

孟朗煜并未答言。

“王爺、王爺?”

“啰嗦什麽。”輕描淡寫的一句,卻讓那太監即刻噤聲,不敢再多言。片刻,孟朗煜才收回視線,“走吧。”

顏菟寧坐在湖邊的石凳上,一手托?,一手執竿,望着湖面發呆。突然,一顆小石頭落水的聲音響起,打破了顏菟寧的神游。她回頭一望,眼神一亮,随即又轉回了頭,一副“本郡主不高興,不想和你說話”的模樣。

誰知她擺着譜,某人也不主動開口搭讪。

來了又不說話,是想怎樣啊?她心中默默腹诽,然後終于忍不住轉回頭來,沒好氣地開口,“你來幹什麽?”

孟朗煜并未回答她的問題,反而迳自在她身側的空位坐了下來,然後依然是平穩的聲調,“若想吃魚,讓宮人去做便是了,這些七彩鯉魚只是好看,不能吃的。”

顏菟寧頓時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蔑視,睨向他,一副踐踐的模樣,“誰說我要吃它們了。”

“不吃,釣它們做什麽?”他不過随口問的,料想她也不會告訴他。

果然,她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孟朗煜只是應了一聲哦,便沒下文了。

過了一會,顏菟寧又忍不住開口,“做王爺的,很清閑嗎?”不然怎麽有空在這閑打牙?“本王最近的确比較清閑。”

南轅堂堂烈王,一本正經地說着瞎話。這話若讓他手底下那些官員聽到,只怕要會犯上辯駁,王爺,您一點也不清閑好嗎,別把公務都丢給屬下們,就玩失蹤呀。

“那你來找我做什麽?”顏菟寧面上淡然,心裏可是對他的回答期待得緊。

孟朗煜看向湖面,抛了一塊石子,引得魚紛紛逃竄開,還是那副冷然模樣,“本王有說是來找你的嗎?”

一瞬間,萬物寂靜下來。下一刻,禦湖附近的宮人就看見那位北漠郡主執着魚竿的手一?,然後倏地一把丢下魚竿,站起來,伸出青蔥似的手指指着烈王,“你不找我,那你來找誰?”

若不知情的人瞧了,看到顏菟寧這宛若妻子盤問丈夫般的吃醋模樣,怕是要誤會了。

其實,顏菟寧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占有欲,但一聽到孟朗煜竟不是來找自己,她就覺得氣悶。

孟朗煜看到她這好像跳腳的兔子的樣子,心下的陰郁倒是消散了不少,不帶溫度的聲音從薄唇中傳出,“來找只笨兔子。”

“兔子?哪來的兔子?”顏菟寧不免好奇。

孟朗煜只是看着她,沒有說話,而後者半晌才後知後覺,頓時氣鼓鼓地指着他,“你是在說我是不是?說我是笨兔子。我哪裏笨啦?”

但因為太激動,卻不料一腳踩到了自己的裙擺,眼看着就要栽到湖裏去了。孟朗煜一個眼疾手快,就将人撈了回來,順勢帶入了懷中。

光聽四周響起的抽氣聲,就知道他們倆此時的姿勢有多暧昧。孟朗煜無意讓人看戲,于是眼神往四周一掃,霎時周圍的人盡作鳥獸散,一個人影都沒有了。

而顏菟寧俨然一副吓到了的表情,還沒察覺自己的處境,只一味地拍着胸口壓驚。

“笨兔子。”

聽到這話,顏菟寧直覺地反駁道:“我才不笨……”看見近在咫尺的俊臉,卻不由得怔住了了。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孟朗煜長得不錯,但這麽近看的時候,才發現他是真的好看。雖然處處都透露着冷酷,但不得不承認的是,正因如此,他身上有着獨有的冷魅氣息讓人移不開眼。

孟朗煜又不是柳下惠,被她這樣直勾勾地瞧着,都到了嘴邊的兔肉,豈有讓她跑了的理?他一低頭,吻上那張誘人的小嘴。

顏菟寧驚愕地瞪大了眼,太過驚訝了,以至于根本忘記要推開孟朗煜了。或許正因為她的不反抗,縱容了孟朗煜越吻越深,細細品嘗着獨屬她的甜美。唇舌交纏着,他用舌尖描繪着她的唇形,吸允着她口中的香醇甜蜜,欲罷不能。

若不是理智尚存,怕某個女人因為忘記呼吸而窒息在他懷中,孟朗煜才好心放開,“呼吸。”

顏菟寧此時雙頰酡紅,唇畔有些紅腫,呆呆的模樣煞是可愛。

孟朗煜難得心情好,耐着性子又重複了一遍,“寧兒,呼吸。”孟朗煜低沉的聲音帶着不可聞見的輕柔。

顏菟寧這才回神,籲出憋疼了胸口的那股氣。呼吸的交替讓她漸漸舒緩過來了,但腦子裏卻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片糊塗。顏菟寧坐在方才的石凳上,表情複雜,半晌,她總算能從嗓子裏發出聲音了,“你方才……是在做什麽?”

“吻你。”孟朗煜無所畏懼。

“吻……你怎麽能吻我呢?我們是朋友,不是嗎?”顏菟寧就算再遲鈍,也知道這種事應該是關系親密之人才能做。他們、他們倆又不是那種關系!

但方才在他懷裏的時候,她的心跳跳得好快,尤其是他吻上她的時候,她差點覺得心要突破胸口跳出來了。

孟朗煜看着她結結巴巴的樣子,只淡淡回道:“想,便做了。”

顏菟寧聞言,震驚到無言以對。他、他說的是人話嗎?什麽叫想便做了?那她想殺人,難道也能做嗎?

她盯着他半晌,突然毫無預警地拉過孟朗煜的手,張口就咬了下去。除此之外,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出氣。

孟朗煜仍像是沒事人似的,反而冷聲感慨道:“兔子急了,倒真會咬人啊。”

她咬、她咬!她要讓他知道,她才不是只能任人宰割的“小兔子”呢。

見她咬久了,終于松了嘴之際,他也毫不在意手上的咬痕,“去不去菟園?”

“不要。”顏菟寧一口拒絕。有沒有搞錯?她還在生氣欸。

“真不去?”

“當、當然。”顏菟寧看着他深邃的雙眼,沒來由地氣虛。

誰知,孟朗煜并沒有繼續勉強,迳自站起身,拍去衣衫上的草屑,直接轉身走了。顏菟寧瞪大了雙眼,簡直要瞪穿他的背影。

“小兔懷孕了。”孟朗煜清冷的聲音傳來。

顏菟寧呆愣了片刻,“孟朗煜,你個大壞蛋!”她突然大叫着朝着孟朗煜沖了過去。

感受到某人毫不客氣地壓到背上的重量,孟朗煜連頭都沒回,仍由她摟着他脖子,挂在他的後背上,淡淡調侃,“不氣了?”

顏菟寧将臉埋在他的頸窩處,悶悶地出聲,“看在小兔的面子上。”

孟朗煜嘴角輕揚,露出不為人覺的笑意,用兔子引誘“兔子”果然是百發百中。

兩人的聲音随着他們漸行漸遠,直到模糊聽不見了。

衆人臉上皆是好奇,烈王殿下向來冷情,為何獨獨對那北漠郡主出奇的縱容?其中的緣由實實讓人費解,包括在不遠處偷偷窺視的一對男女。

“你說方才那人真的是老二嗎?”他忍不住掐了自己的手,來驗證自己不是在作夢。

“廢話!”女子沒好氣地睨了犯蠢的男人一眼。

見顏菟寧他們走遠了,兩人才直腰站起,望着遠方出神。不是旁人,正是南轅帝後。

聽得太監說烈王殿下在湖邊和北漠來的郡主“相談甚歡”時,孟傲絕一時好奇,便和顏如沁一道過來瞧瞧。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孟傲絕扶着身子不便的顏如沁在涼亭坐下後,笑着感嘆着。百裏郝雲那小子說的果然不假,老二真的鐘情顏菟寧啊。

顏如沁也不免感嘆道:“真沒想到烈王會喜歡我家寧兒。”

“欸,緣分的事,向來無理可循。反正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不正好湊成一對嘛,何況他們的緣分早已始于八年前。”

對于八年前的事,顏如沁已從孟傲絕那裏得知了,“說得倒也是。可惜寧兒十歲那場大病,讓她什麽都不記得了。要不我去和寧兒說?”

“別別別,你千萬別去和寧兒說。老二的心思向來難猜,他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若我們擅自插手,到時說不準就弄巧成拙了。”

顏如沁一聽,贊同地點了點頭,實則她也樂得看戲。她也想知道,這一向自傲的烈王遇上天然純真的寧兒會不會吃癟?這場戲,可是着實難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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