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章
第 3 章
21
——對方因為傲嬌，而不承認感情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晾着他。
——欲擒故縱，保持距離感。
我還不想跟他有交集呢！
哼！
正好這幾天餘楚經常來找我玩，我十分之歡迎。
這樣就可以名真言順地堵住季白那些莫名其妙的套近乎。
如果忽略他那充滿憂慮的目光的話就更好了。
“我說，你到底怎麽回事？”我爆發了。
“那天季白那小子送你回去，沒對你做什麽吧？”
喵喵喵？
“不是你送我回去的嗎？”
“！”餘楚一副想扇自己嘴巴子後悔不疊的樣子。
“你忘啦，早知道我就不說了。”餘楚這人真狗。
“快點從實招來！到底怎麽回事？”我撲上去，勾住餘楚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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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我不知道，我也忘了。”餘楚這死鴨子嘴還挺硬。
“說嘛說嘛～餘楚哥哥～”
從小到大，餘楚從來都吃我這套，只要我撒嬌，他耳根子一軟，就向我妥協了。
咳！咳！咳！
“我說你是哮喘了嗎？！”
我忍無可忍，無需再忍，扭頭怒視季白。
季白無辜地聳了聳肩。
22
體育課的時候，老師讓我們測長跑。
1000米。
我的噩夢。
我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開溜，沒想到站在我旁邊的季白一把揪住我後頸上的軟肉。
“嘤～”雅美蝶！
“我陪你一起，好嗎？寶寶。”
我的耳朵又被非禮了，嘤嘤嘤～
最後，我還是跑了1000米。
一圈操場跑下來，我已經慢得不能再慢了，說是龜速，烏龜都不同意！
這是對龜界速度的侮辱！
喉嚨裏泛着起一股血腥味，像吞了一把沙礫一樣。
後面的一圈半幾乎是季白攙着我跑完的。
等到了終點，我幾乎要軟倒在地。
但是季白摟着我的要給我順氣，于是我就像人形挂件一樣，整個人都挂在季白身上。
等緩了好一會兒，我的腿才有了點力氣。
在季白的攙扶下，向飲水機那邊走去。
“別以為我會感激你！”
我不屈的精神又支楞起來。
“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那樣對我。”我還對那天季白的發作念念不忘。
“我才不想原諒你呢。”絕不！
“餘楚都比你好！”
這句話像是觸動了什麽開關，季白突然發起瘋。
他快走幾步，把我帶到觀衆席的樓梯下的角落。
我因為剛跑完，四肢還是綿軟無力，只能被他帶着走。
然後季白那張360°無死角的俊臉就在我面前無限放大。
“你幹……”我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堵了回去。
這是一個帶着獸性的吻。
季白對着我的嘴唇又啃又咬。
「……你果然還是不喜歡我。」
用力地撬開我的牙齒，勾住舌頭，交纏。
「……我根本沒有想到，我會喜歡一個男孩子。」
我的尾椎竄上一股快感，半邊的腰都軟了。
「……我看到你和餘楚親密地摟在一起我就受不了。」
我揪住季白的領子，防止自己往下滑，同時加深了這個吻。
「……因為我喜歡上你了，何辰。」
季白退出我的口腔，輕輕地啃了一下我的下巴。
“不要說那種話，可以嗎？”
他牽着我的手貼在他的左胸口。
“這裏會難受。”
我想起來了，想起那天晚上他說過的話。
我用力的一拉揪着他的領子，再次接吻。
“咔嚓！”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很大的拍照聲響。
我心裏一驚。
和季白雙雙扭頭向聲源看去。
只見一抹黃色飛快地從操場外的草叢中飛快地掠過。
季白松開跑到圍欄網那邊查看。
但是礙于攔網，只能駐足。
“是網吧遇到的那個黃毛。”季白跑回來說道。
23
一中算是省裏數一數二的重點高中。
因此，對學生們的學習抓的特別嚴。
尤其是高三的學生，每天都要在一望無垠的題海掙紮，在堆積如山的作業裏盤桓。
日常生活就是家校兩點一線。
枯燥乏味，熬的人兩眼無光。
唯一可以慰藉這些高三牲們的安撫劑，就是校園論壇上的瓜。
所以你可以想象，當那張我和季白的吻照被一個匿名號放上論壇時，産生的爆炸性反響有多大。
用一滴滴進熱油鍋裏的水來比喻也不為過。
不過照片并沒有流傳多久。
很快，論壇後臺的管理員就強制删帖了。
然而，照片的餘威依舊。
可以感覺到，在校園路上走着的時候，會有很多目光射在身上。
如芒背刺。
之後的事情實在是太無聊了。
老師談話。
叫家長。
寫檢讨。
一條龍服務。
而後就是迎接我爸的狂怒。
他把我帶回祖宅，讓我跪了一天一夜。
真是可笑。
他從我出生和我相處的時間加起來滿打滿算都沒有超過一周。
他有什麽資格管我。
外面有那麽多私生子，還差我一個人來給他傳宗接代嗎。
我從頭到尾都冷眼看着我爸的無能狂怒。
直到他打算把怒火遷移到季白身上，我才忍無可忍。
“你要是敢對季白做什麽，我就把這件事發到網上去。”
“何氏集團董事長的兒子在外和人搞基。你也不想看到這樣的标題成為熱搜吧？”
他只是因為自己丢面子而怒氣沖天，那麽也可以為了保面子而熄火。
“你……你給我滾出去！”老頭終于松口。
我無所謂的滾了。
一陣雞飛狗跳，一切又好像恢複了原樣。
論壇的熱度已經被壓了下去。
學校因為要保護聲譽，并沒有再做什麽動作。
我爸已經徹底不想管我了。
同學們活躍了幾天，再次被有增無減的作業壓得唉聲嘆氣。
風過無痕。
甚至連輿論中心——我和季白，同桌的座位都沒被拆開。
恍恍惚惚像是夢一般。
但是我知道桌底下，季白緊緊握着我的手，源源傳來的溫度不是假的。
24
這天，餘楚怒氣沖沖地跑來。
“我有話想跟你說。”
我不明所以地跟着他來到廁所，彼時同學們都去操場做課間操，廁所裏沒有人。
“我問你，你真的喜歡季白嗎？”餘楚眼神有些陰沉，混雜着我看不懂情緒。
他緊緊地攥着我的手腕，生疼。
“我……我……”我想被踩了尾巴一樣，支吾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想起我一開始接近季白的初衷，內心搖擺了起來。
我是因為想要報複季白才故意接近他，但是……
我從沒想過，為什麽我一開始就要以這種方式來報複。
我真的喜歡他嗎？
我不知道。
“你不喜歡他對不對？”餘楚逼近我，循循善誘。
“當……當然！”
我的驕傲不允許我在餘楚面前承認我喜歡季白。
一開了頭，後面就不會那麽艱難了。
為了趁早開脫，我開始口不擇言。
“就……就玩玩嘛！”
“之前那個小白臉還打了我兄弟呢！那時你不也挨了一拳。”
“等談一陣就把他甩了。”
其實我不想和季白分開，我喜歡和他在一起。
“你最好是。”
餘楚這才消氣，捏着我的後頸軟肉威脅我。
廁所的一間隔間“咔噠”一聲，突然從裏面打開。
季白從裏面走了出來，臉色蒼白。
“季……”我吓了一跳，突然想起剛剛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但是季白徑直從我的身邊走過，看都沒看我一眼。
經過我時，我看見他臉頰後槽牙的那個位置動了一下。
我想追上去，但是他那冰冷的目光使我膽顫。
突然想起了什麽，我回過頭來。
“你故意的？”我抖着聲音問。
“是。”餘楚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壁。
“為什麽？”我的心凝固起來。
“我喜歡你，辰辰。”餘楚突然湊過來，作勢要親我。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來喜歡我。”我用力地推開餘楚。
凝固的心像被狠狠地捶了一下，成了一堆廢渣。
“虧我把你當成我最好的兄弟。”
我紅着眼深深地凝視了餘楚一眼，轉身走了。
25
從那天起，一切都像是回到了起點。
季白又回到了面癱時代。排行榜上，萬年老一的名字依舊矚目。
我爸雖然不管我，好歹沒真的斷絕，還記得每個月給我打點生活費。
不過我估計是生活助理幹的。
因此，我又回歸成一個有點小錢的二世祖。
唯一的區別是季白主動找老師談話，請求把我們的同桌拆開。
現在想想真是搞笑，流言都沒有将我們分開。
最後竟是內部自動瓦解。
我不明白，為什麽我的心常常像漏了一個洞一樣。
涼風呼呼的往裏灌。
我茫然無措。
不知道開關在哪。
再後來，我就去美術集訓了。
嗯？我沒有告訴過你嗎？
其實我是走特長生賽道的。
集訓是全封閉式的，生活很單純。
每天睡覺，畫畫，上文化課。
涼風大概把我的力氣都抽幹了，我提不起勁作妖。
集訓期間，竟也踏踏實實地學了一段時間。
再後來就是高考。
本來就不是學習的料，考完只感覺無憾了。
反正會的都填了。
不對我也沒辦法。
考場外面，熙熙攘攘的家長夾道歡迎自家的寶貝。
以後。
這真是個令人茫然的詞。
「因為我想要你參與我的未來。」
騙子。
突然很想抽根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