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殺氣過盛
殺氣過盛
陸說的院子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陸聞給他妹妹全款買下的地産。
秦獨醉與陸聞提前出發參加仙林盛會本意是想用慕九塵的錢好好游山玩水玩幾日，只是被麗娘之死的事情給耽擱了三個月，如今若是再不出發恐怕就趕不上青山派的仙林盛會了。
百餘年前天現裂隙，下界動蕩不安，二十餘年前魔界入侵，人界混亂，就是這幾年，和平日子也沒過幾天。
門派相争、爾虞我詐，日子也沒見得有多太平。
總有人想要争個你死我活，掙出勝負、掙出名聲，就是此次的仙林盛會，說是比武比試，那也只是說得好聽，本質上還是各個門派争個高低。
天渠峰沉寂了二十年，是時候該重現江湖了。
不自覺地，秦獨醉在紙上寫下了一個“殺”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個“殺”字充滿了暴戾之氣，繡紅枝在手邊散發着一股詭異血腥的光芒。
陸聞湊上前一看，就覺得這張紙都帶了血腥味。
“阿醉，你不覺得你身上的殺戮過重了嗎？”
秦獨醉揉碎了紙，搖頭回答道：“不重，我這個人睚眦必報，當年看着我長大的長老被我曉得他跟魔界私通後，我都能一掌擊碎他的天靈蓋，更何況其他人。”
陸聞抖了抖，問道：“若是我跟你有仇，你會怎樣對我？”
秦獨醉轉頭斜眼看向了陸聞，他笑了笑說道：“看是怎樣的仇，若不觸及我的底線，我這個人很好說話的。”
“那你的底線又是什麽？”陸聞問道。
秦獨醉思緒一番，開口說道：“可能就是我的親人與朋友吧。”他自己怎樣，秦獨醉一直無所謂。
陸聞扯開了嘴笑了笑，又勸秦獨醉說道：“有時候不要事行極端，盯準主謀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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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獨醉将手中揉碎的紙用一個火咒給燒光，他嘆了一口氣說道：“我也只是寫寫罷了，我又不是真的能殺光這些人。”
陸聞聽着秦獨醉的語氣，覺得他還是有些恐怖的。
難怪慕九塵就算背棄友誼，也想将秦獨醉做成兵器，他卻是是一把好刀，心念殺戮，血氣過重，唯一可惜的就是過于重情了，情義羁絆着他表現地像一個正常人。
若是沒有情義羁絆，他或許真的會變成一把利刃而殺戮無度。
陸聞沒在說其他什麽話，只是拍了拍秦獨醉的肩膀對他說道：“好好收拾行李吧，明日我們便出發。”
秦獨醉點點頭，出門指導新收的兩個弟子了。
他的表情很溫柔，手把手地指出秦時雨的手勢有哪裏不對的地方，又教陸說持劍握刀的手法。
他彎腰附身，輕聲細語，不像是傳聞中的殺人狂魔。
陸說感受着她的手被另一只修長帶着薄繭的手給握住，力量充盈滿了手腕之處。
“碧落谷雖都是女子，但是招式還是過于強硬了，你骨骼較軟，宜用真氣化無形，借氣運勁方能發揮內力的最大功效。”
秦獨醉又看向了紮馬步的秦時雨，看着他汗如雨下、滿臉漲紅。
他微微笑道：“小雨覺得辛苦是正常的，如今你所需要做的是鞏固基礎，即便是最不需要功體的術法也是需要有體術支撐，你只有修煉完了基礎，才可邁入修仙之門。”
即便兩個弟子的天賦遠遠比不上從前天渠峰招收的人才，但是秦獨醉還是覺得現在這樣也不錯。
如今的天渠峰所需要的并不是什麽能人，能否傳承下去才是天渠峰面臨的最大難關。
第二日清晨，天剛蒙蒙亮，秦獨醉便帶着陸說先趕往青山派了。
繡紅枝被白布包裹着，透不出一絲顏色，秦獨醉也穿着一身青衣，分外儒雅。
陸說用手撐着下巴，看着馬車中的師尊，心想：他真的不像一個殺人狂魔，穿着青衣時，甚至連他身上的殺氣都不明顯。
就是這樣一個人，難怪有人不信他屠戮了三千魔衆呢。
換一身衣裳的望清輝，看起來就很安靜。
慕九塵與秦獨醉約定時仙林盛會前一個月來到青山派，秦獨醉中間被事耽擱了幾個月，不過也事先飛鴿傳書給了慕九塵，讓他安心。
慕九塵盯着秦獨醉來信，皺着眉頭，有些疑惑——
瓊雪樓近日以來一直很低調，究竟是誰想要殺人嫁禍？
瓊雪樓跟其他門派也不是沒有利益沖突，比如瓊雪樓與歸一閣聯姻，希望在江湖上有更大的話語權，重現萬松閣之光輝，必定觸動了萬松閣之外的勢力。
但是——
慕九塵轉念一想，這跟一個賣酒的老板娘有什麽關系呢？
他們大可而已僞裝成瓊雪樓去攻擊其他們門派，這不比殺一家酒樓來的有效多了嗎？
眉目皺緊之際，林子青走了進來。
“九塵，怎麽了？”
“阿醉來信，他被路上一件事耽擱了。”慕九塵答道。
林子青笑了笑：“你很在乎望清輝？他也就遲來幾日，你眉頭就皺成這樣？”
慕九塵搖頭說道：“你看看阿醉來的信，他一個故人被殺，殺招是瓊雪樓的劍招。”
林子青一聽，也将眉頭皺了起來：“有人嫁禍瓊雪樓。”
慕九塵點頭說道：“看起來是這樣的，我在思索是誰殺人。”
“那确實值得思索。”林子青說道：“還有一個問題，我需要請示樓主。”
聽林子青沒有喊自己九塵而是樓主，慕九塵就知曉她要問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你說吧。”
“仙林盛會，我是以女身參與，還是以男身參與？”
“這倒是個問題。”慕九塵擡頭看向了林子青：“你以林子瓊的名義參會，是子青的哥哥，确實是以男身參會更加自然，但是你可變換男女雙身的秘密只有幾人知曉，若是中間有任何纰漏，你的秘密便不是秘密了，所以我命你以女身男裝參加仙林盛會，之前也并不是毫無先例，有的是世家女子女扮男裝參會，反正雲英也只把你當女性，你無需擔憂。”
林子青笑了笑，點頭說道：“好，那我女扮男裝參會，之後風風光光地把雲英娶了，也算解決你的麻煩。”
慕九塵開口道：“真的要多謝你了，一想到雲英我就頭疼。”
“你大可以娶了她，而不發生夫妻之實。”林子青多嘴了一句，卻見慕九塵臉色一沉。
“子青，你是明白我為何不願意娶妻，我的妻子，從始至終，都只有一人，只有那一人而已。”
當年他初出江湖之時，遇見了一個小妖怪，那是一只由須彌山之經義渡化的化的煙花之妖，與慕九塵初見之時，便是她誕生之時。
她初生第一眼所見，就是慕九塵。
慕九塵為她取名“碎琉璃”，煙花漫天，宛若琉璃碎裂，熠熠生輝。
碎琉璃初生不懂人情世故，妖物的本能讓她纏上了慕九塵：“公子為我取了名字，自此之後，我就是公子的人了。”碎琉璃如此說道。
慕九塵本想直接将那妖物給擊殺，但是碎琉璃的實力太弱了，是否擊殺她說實話對自己也沒有任何威脅。
于是，慕九塵便允許碎琉璃呆在自己的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