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翡翠匕首
翡翠匕首
突然意外的坦誠讓秦獨醉一時沒有料到。
倒是顧潇潇大大方方地說道:“江湖所傳流言沒錯,本座從未否認,只是這一切都是過去之事,我何苦沉淪于過去的悲苦呢?”他頓了一下,看向了秦獨醉:“我之經歷是事實,那江湖流言中,你的經歷又是真是假呢?”
“是謠言。”秦獨醉說道:“我不過是處決內鬼,被人誣陷,僅此而已。”
“無論真假,總需用證據來辯,我不發表意見。”顧潇潇收回了長鞭,将秦獨醉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說道:“但你此人,我并不讨厭。”
顧潇潇說完,顧從前補充說道:“師尊有種特殊的直覺——他不會讨厭好人。”
“意思是我是好人嗎?”秦獨醉笑着問道。
顧潇潇聳肩搖頭說道:“不一定,說不定只是你長得好看而已。”
他說着說着,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支翡翠匕首,走上前來,将翡翠匕首交給了秦獨醉,讓秦獨醉在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這把翡翠匕首應當是天渠峰之物吧?”顧潇潇說道:“二十年前,我在飛英宮尚無根基,江湖之上又以青山派為尊,青山派號召江湖門派保管天渠峰寶物,我等不敢不從。今日我根基已穩,也無需天渠峰寶物撐場面,就将寶物歸還。”
這一套起轉承合下來,只讓秦獨醉感到兩個字“厲害”。不愧是能在二十年內讓飛英宮跻身四大門派的掌門人,首先坦誠相待,告訴自己的悲慘身世引發人的同情,随後直接掏出翡翠匕首,甩鍋對自己說二十年前是青山派要拉他下水,他不得已才搶了自己家寶貝的,今日見到了故主,特地将寶貝歸還。
雖然想了很多,但畢竟還是自己家的對象,別人都雙手奉還了,自己沒有不收的道理。
秦獨醉微微一笑,收下了顧潇潇所歸還的翡翠匕首。
“在下多謝顧宮主歸還師兄配劍,清輝師兄擅用劍,常年随身攜帶翡翠匕首一枚翡翠長劍一把,不知顧宮主可知翡翠長劍的下落?”
顧潇潇自然明白望清輝話中含義,他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只拿了一枚匕首。
二十年前飛英宮大亂,青山派要求自己獻出投名狀,自己無奈之下,只能随便拿了一把看起來比較貴的翡翠匕首,至于長劍,誰知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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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潇潇笑了笑,搖頭說道:“二十年前,飛英宮給青山派的投名狀,便只有一把翡翠匕首,青山派也沒将我這個脔寵出身的雜種放在眼中。”
他壓低聲音對繼續秦獨醉說道:“這次将翡翠匕首歸還,是想求合作之機。”
秦獨醉愣了愣,思索片刻後,點頭說道:“江湖之中多一個朋友總好過多一個敵人,不知顧宮主為何找上我這樣一個孤家寡人?”
顧潇潇後退兩步,看着秦獨醉認真地開口道:“因為你身上背負着血海深仇,這樣的仇恨能激發怎樣的潛力,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懂得。”
他拍了拍秦獨醉的肩膀說道:“飛英宮想把青山派拉下四大門派之首,你若願意助力,我可助你重建天渠峰。”
這樣的承諾出口,任誰都會心動的,就連秦獨醉也不例外。
秦獨醉點頭,朝着顧潇潇伸出了手:“多謝顧宮主肯與我合作。”
“唔——”顧潇潇看向了秦獨醉搖頭說道:“不必如此生分,既然你肯與我合作,我準許你喚我潇潇。”
.......
該說不說,人家說話的語氣都莫名帶了一股自然的嬌嗔,不愧是能在前任宮主床上宰了他的男人。
即便如此,秦獨醉還是恪守本份,老老實實地喊着顧潇潇顧宮主。
“啧,果然流言不可信。”聽着望清輝喊自己叫顧宮主,顧潇潇開口道:“傳言你是一個放蕩不羁行為浪蕩的男人,怎麽說話都聽不出你的不羁呢?”
“人都是會變的,顧宮主。”秦獨醉說道:“當年得罪太多人了,你看我家都被搬空了。”
“那把不服你的人都宰了不就成了?”顧潇潇說道:“像我忍辱負重幾十年,做了那老東西的狗幾十年,随後出其不意,一拳把那老東西的腦漿都給打出來了。清輝,你也可以的。”
......
放蕩不羁的人明明是你吧!這種話能從一個掌門人口中說出來嗎?
秦獨醉回憶着顧潇潇口中的“老東西”,其實他也不老,前任宮主叫越祺,長得俊秀潇灑,自己一直不知道他在宮裏養的那個大徒弟顧潇潇其實是他脔寵——
直到他被他大徒弟給宰了,秦獨醉才從流言中聽見什麽桃色秘聞。
其實秦獨醉一直是不信這種桃色秘聞的,他這個人向來比較正直。
他一直以為是大弟子謀權篡位,飛英宮中不滿他的人士故意杜撰的謠言。
不過現在正主都在眼前,親口承認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麽別的話了。
顧潇潇将一枚令牌交給了秦獨醉,對他說道:“你若是有空閑,可來飛英宮喝杯茶水,上等客房已為清輝備好了。”
秦獨醉收下了顧潇潇給的令牌,又寒暄兩句之後,便去找自己的弟子朋友了。
等待秦獨醉走後,顧從前才開口問道顧潇潇:“師尊,為何要與他合作?”
顧潇潇沒有正面回答顧從前的問題,只是招手讓顧從前到自己身邊來。
顧從前就像是一條聽話的大狗,緩緩小跑到顧潇潇的身後。
顧潇潇順勢一倒,倒在了顧從前的懷裏。
“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沒人的時候,要喊我潇潇。”顧潇潇撫摸着顧從前的臉龐說道:“從前,你要一直陪在我的身邊,不要離開我,我會将整個飛英宮都給你的。”
顧從前将下巴抵在了顧潇潇的頭上,說道:“可是我并不需要,我只想要潇潇。”
很難想象,這是一對師徒,若是秦獨醉在現場,他只會覺得驚悚。
對他而言的弟子——
更應該就是一個純粹的弟子。
秦獨醉指導着秦時雨紮馬步,給他糾正動作。
他拿着竹條,見秦時雨動作不準了,毫不客氣地一把抽下。
看着一旁站着的慕九塵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阿醉,有必要嗎?小雨的腿都被你打腫了。”
“嚴師出高徒,小雨本來天賦就差,若是不使用我天渠峰獨門秘笈加緊訓練,他不能成器。”
“獨門秘笈,怎麽不把我趕走?”慕九塵笑着說道。
“嘛,那你不走,給我磕頭拜師?”秦獨醉轉頭說道。
二人互相開着玩笑,陸聞站在一旁——
他有點插不進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