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情敵
情敵
“呦，這麽巧啊。”季風笑的滿臉算計。
李牧雖震驚卻也不意外，這小子神出鬼沒的他都習慣了。
可小荷不習慣，氣的差點飙髒話，“誰叫代駕了，怎麽亂敲門？”
“當然是李先生叫的代駕，是吧。”李牧好無語，不過也挺感謝他适時出現，不然就小荷那高超的撩人手段，自己到底能不能忍得住還真難說。
季風一點不客氣，直接把小荷的手甩到一邊，解了李牧的安全帶。“喝醉了吧，我送你回家。”
“飯都沒吃喝什麽酒，不用你，我們自己能開車。”
“沒喝酒他也不能開，散光！”季風不甘示弱直接把李牧塞進後座，自己做上了駕駛位，“先送你回學校。”
小荷飛他一個眼刀，“用不着，你先送他，回頭咱倆一起回去。”小荷說的咬牙切齒，心道：我得不到你也別想占便宜，老子跟你杠上了。
季風也不氣回頭沖李牧溫柔的道，“那就先送你回家。”
李牧只覺得頭疼。
車子一發動小荷就開始找茬，“你慢點兒開，沒見牧牧頭疼嗎？”
牧牧？李牧頭疼加牙疼？季風更是一陣惡寒。
“你還沒吃飯呢，餓不餓？”小荷伸手摸了摸李牧的額頭，“怎麽了牧牧，不舒服嗎？是不是他開的太快了？暈車？”
“他這人在學校可是出了名的嘴賤，說話沒大沒小的，哥，別聽他亂說。”
“我喜歡他才會叫他小名，和年紀可沒關系，我也根本不在意，怎麽？你叫他哥是覺得他年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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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尊稱，我比你大幾個月你也得叫我一聲哥。”
“想的美！”
“要不我還是自己開吧。”李牧一開口那二人當即閉嘴，互相瞪了一眼再不敢亂說話。
清淨了一路，這會兒李牧徹底冷靜了，到了家樓下接過鑰匙就走，再見都沒說。
那二人還在較勁，季風見他進了樓轉身就指着小荷吼道，“你最好給我離他遠點兒！”
“你說的算嗎？”
“你會害死他的！”
“搶人也用不着把話說絕了，還有，你最好認清狀況，到底該防誰！”
“什麽意思？”
小荷擡手一指，“他人還沒進屋呢，為什麽裏面亮着燈？”
季風擡頭一看竟然真的亮着燈，他家住十樓，這麽會兒功夫肯定還沒進門呢，怎麽可能開燈。還有這小子，他竟然把李牧的事調查的這麽清楚，連他家住幾樓都知道？
李牧也不知道家裏竟然進了人，這個時間不可能是保姆，滿屋飄香廚房還在叮叮當當。
阿良端着最後一盤菜剛好出了門，“回來了。”
怎麽忘了這小子有我家鑰匙，李牧沒給他好臉，“你來借錢的？”
李牧直言不諱，上輩子把他當親兄弟，只要開口多少錢都借，結果呢？
無事不登三寶殿，無利不起早，今天他來準沒安好心。
“說什麽呢？沒有的事，就是來看看你而已。”他最近是缺錢，那頭被人破了局他吃進去的那些可都吐回去了，當然缺錢，不過今天還真不是來借錢的。“還沒吃飯吧？看看，都是你愛吃的。”
阿良的确了解他，他喜歡吃什麽喜歡喝什麽穿什麽他都一清二楚，所以李牧一直都很信任他，覺得他是真心把自己當朋友了，沒想到最後就是死在這份信任上了。
“我不餓，要是沒事你可以走了。”
阿良不解，“我怎麽惹到你了？怎麽你最近老躲着我？”
李牧不跟他兜圈子，“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賭場的事別說你沒參與！”
阿良舉手立誓，“天地良心，我要是有過半分害你的心思，不得好死！”
李牧氣絕，先前還想着他良心未泯至少也該知道慚愧，可眼瞅着他撒謊不眨眼的架勢這人是真沒救了。他到底什麽時候變成了這樣，還是說他本性就是如此？
“你給我走！”李牧指着門口，“從今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李牧是真變了，變毒了，眼睛毒了。阿良暗驚，見他決絕趕緊換了臉色，“好吧，我承認，我的确參與了，就兩次，之前的局都是他們做的，後來被我發現他們怕我說出去才給了我一筆，當時我缺錢周轉昧着良心接了，我承認我不是人，我良心爛了，要打要罵随你。”
李牧笑出了聲，笑的好生蒼涼，明明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他怎麽忍心害我，又有什麽理由害我？僅僅是因為錢？“那現在呢？賠了賭場沒錢了？又想管我借錢了？你覺得我還會借給你嗎？”
阿良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只是覺得愧疚，我想跟你道歉。”
“我不接受！”
阿良幹咽了一下，“對不起，做了那樣的事我也沒想你能原諒我，我只是想誠心的跟你道歉，還有，我以前眼瞎心盲看不見你的好，我現在醒悟了，真的。”阿良上前兩步拍着胸膛，“我突然發現我以前蠢的要命，真的，我是真的蠢，我現在看見了，你懂我的意思嗎？我是說……”
恰在此時門鈴響了，李牧趕緊去開了門。
季風拎着外賣站在門口，“你想吃的燒賣，好不容易才買到，等急了吧？”說完直接進門，也不管臉色鐵青的阿良，還把他做的飯毫不客氣的推到一邊，“來，吃飯。”
李牧想這小子鐵定不是真人，他絕對是個NPC，不然為啥他每次都能在最關鍵時刻冒出來。“麻煩你了。”
“跟我客氣什麽？”季風把筷子塞他手上，轉頭沖阿良冷下了臉，“這麽晚了你是不是該走了？”
阿良也不客氣，“我是他朋友，這屋子我随便進，你誰呀？”
“我是誰你看不出來？他摟着我的腰，我拿着他的錢，那天你眼瞎了？”
“被他包了？”阿良說話更氣人。
季風咬了咬牙，“就算是包了又怎樣，包一輩子，你管的着？”
“管的着！你這樣的我最了解了，不就看他有錢嗎。”
“對呀，我就是看他有錢，喜歡的不得了，怎樣？不過我也付出了相應的東西，公平交易誰也不虧，你呢？借錢給過利息嗎？”
一句話頂的阿良接不上話尴尬的要命，他借李牧錢還真沒給過利息，說起來自己還真不是人。
“鑰匙留下，門帶上，慢走不送！”季風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李牧沒表态阿良知道今天是談不好了，唉，算了，慢慢來不急，他心軟總有一天會原諒自己的。眼下只能以退為進別做太煩人的事了。
季風目送他出門，回頭就把桌子上的菜都倒垃圾桶了，順便洗了盤子收拾了廚房。
出來時李牧還在拿着筷子發呆，一口東西也沒吃。
“怎麽不吃？不喜歡還是沒胃口？”
的确沒胃口，但是燒賣的确是自己喜歡的食物，他還知道自己有散光，為什麽他這麽了解我？李牧百思不得其解。“你到底是誰？你在跟蹤我嗎？”
季風想了想，點頭，“算是吧。”
“為什麽？”
季風擦完護手霜聞了聞，他家的東西就是高級，味道好極了。擦完坐在對面撐着下巴饒有興致的看着他，“主線任務，救你！”
“什麽意思？”
“你自己說的呀，掉糞坑裏了，我這人心軟想救你脫離苦海。”季風怕他不信又道，“經過我的觀察你身邊沒好人，勸你早點和他們斷了你又不聽，我只好緊盯着你了，怕你再被騙了。”
李牧半信不信，救不救的先不說，他到底是怎麽做到每次都能精準出現的？“季風，我總覺得你面熟，我到底在哪裏見過你？”
季風微笑的看着他，滿臉寵溺，“當然見過，見過無數次了，只不過以前你根本不認識我，所以才不在意。”
“見過無數次了？在哪裏？”
那位開始煽情，“我從你的全世界路過，你卻視若無睹，唉，好傷心～”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
“我在你公司樓下發過傳單，你去飯店吃飯我給你開過車門，你洗車的時候我還給你刷過腳墊，哦，後座的小黃鴨都是我給洗的澡，不信你問它…還有，你辦公室的桶裝水是我送的，公司的空調是我修的，你叫的外賣我送過，你的快遞我也送過，連你去理發店我都給你洗過頭，還有…”
李牧越聽越吃驚，“你到底打了多少份工？”
“數不清。”
“你缺錢？”
季風搖頭，“我家境一般但也夠花，我只是想遇見你，所有有機會遇見你的工作我都做，來者不拒。”
“忙的過來？”不對，李牧搖頭，這不是重點，“你為什麽想遇見我？”
“因為我要救你！”
“那句話我上個月才對你說。”
“可我早就發現你有危險，李牧，我只是想救你！”
“為什麽？”李牧心态要崩了，“你是跟蹤狂嗎？你是怎麽做到的？那麽多工作？你不用上學嗎？你怎麽會有那麽多時間？”
季風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無數次了，李牧，無數次了！”
“你到底什麽意思？”
季風握緊拳頭，狠狠壓下了脫口而出的沖動，“算了，不重要。”
“季風！我不喜歡被人騙！”
“對，你不喜歡被人騙，你也不喜歡我，我都知道，我根本不是你喜歡的類型。”
我試過無數次了！
季風沒再說下去，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突然轉回來蹲在腳下握緊他的手，“李牧～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
他的眼神那麽真誠，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他看，李牧越看他越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張臉，他想的頭疼，表情痛苦無比。
“別去想了，我不重要，真的不重要，你不喜歡我可以馬上走人，永遠不出現在你面前，所以我根本不重要，你也不用在意不用多想，前提是你一定要好好的，明白嗎？”季風把頭埋進他的懷裏，還在一遍遍的重複着，“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
就像季風說的，他好像真的會随時消失一樣，明明閉眼前他還在床邊陪着，睜眼人就不見了。房間收拾的很幹淨，半點垃圾沒留下，比保姆幹活都利索，而且沒發出半點兒噪音。
李牧茫然的看着昏暗的房間，心理空落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