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高專某個無人問津的地下室內。

神山久司和虎杖悠仁面面相觑。

看着眼前活蹦亂跳的少年,神山久司一臉懷疑人生。

“你們咒術師還能這麽玩?”無聲地對視許久後,神山久司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是死了又活了,還是根本沒死?”

虎杖悠仁撓撓腦袋,說:“兩者都算吧。”

以當時的情況,肉\體算是死了,但意識還能在宿傩的領域內撲騰。

神山久司不懂,但大受震撼。

聽完虎杖悠仁大概講述自己與宿傩對峙的過程,神山久司終于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簡單來講,就是宿傩将虎杖悠仁的心髒從身體中掏出,又在虎杖悠仁肉身瀕死的臨界點用反轉術式修複了他的心髒。

盡管宿傩這麽做的動機尚不明确,但無論如何,虎杖悠仁還活着,這就是好消息。

只不過對于高層來說或許算不上好。

因此五條悟隐瞞了虎杖悠仁死而複生的消息,并将人暫時安置在這間地下室內。

虎杖悠仁好不容易見到除五條悟以外的人,熱情地向神山久司展示自己的訓練項目:

“老師你看,這是五條老師讓我看的電影,這是我看電影時用來訓練的咒骸。五條老師想要訓練我對咒力的控制力,只要我因為電影劇情而分心,忽視了咒力輸出的穩定,這些咒骸就會發動攻擊。就這個醜家夥,打人的時候巨疼!”

虎杖悠仁将一個怪模怪樣的娃娃舉到神山久司的面前,示意他看。

……的确有點醜。

見虎杖悠仁好似滿眼期待,神山久司猶豫地接過娃娃。

軟乎乎的,手感和奇怪的外表有點不搭。

神山久司好奇地拿着娃娃翻來覆去地看。他聽說夜蛾正道制作咒骸的技術一流,卻從沒這麽近距離地觀察過他的作品。

過了一會兒,虎杖悠仁怨念的聲音響起:“為什麽它不會攻擊神山老師?”

一旁的五條悟敲敲虎杖悠仁的腦殼,恨鐵不成鋼地說:“不是都告訴你久司的咒力已經穩定了嗎,想要惡搞老師也要想點高級的惡作劇吧。”

虎杖悠仁痛呼一聲,連忙捂住頭頂:“可是不是五條老師說的嗎,‘想看久司被咒骸痛擊的場景’什麽的。你還說說不定會對神山老師起作用……”

神山久司斜眼看向某個白毛。

他就說自己的學生怎麽忽然想要惡搞自己,原來是有人教唆。

在神山久司越來越微妙的視線中,五條悟連忙否認三連:“我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為了徹底撇清自己的嫌疑,他又轉向虎杖悠仁說:“久司又不像你,他已經是個成熟的咒術師了,就算咒力不穩也只是暫時的,他不需要用這麽基礎的方式去訓練。所以我怎麽可能會讓你做這種事?”

虎杖悠仁頓時委屈巴巴,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

神山久司:“……”他快要被這對活寶師生氣笑了。

“好了,說點正經事吧。”神山久司拉回話題,一邊将手裏的咒骸遞還給虎杖悠仁。

沒想到虎杖悠仁剛接過去,咒骸那帶着拳擊手套的手突然出擊,給了虎杖悠仁重重的一拳。

粉發少年頓時發出慘叫。

神山久司:“……總之,現在虎杖還活着的消息是個秘密對吧?悟,從剛才起我就想問了,為什麽要把這個秘密告訴我?”

五條悟微笑着看虎杖悠仁與咒骸搏鬥的狼狽模樣,說:“怎麽,這不算是個驚喜嗎?”

神山久司:“當然算,不過你就不怕我把消息洩露出去?”

五條悟輕笑:“你打算洩露給誰?高層那群老頭子,還是惠他們?”

不等神山久司回答,他就接着說:“沒關系,大不了我把你也給關起來,正好跟悠仁做個伴。”

怎麽老想着把他給關起來?

神山久司立即拒絕:“不要。”

五條悟故意驚訝地問:“之前不是還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嗎?是游戲不好玩了,還是漫畫不好看了,怎麽現在又不要了?”

神山久司說:“此時非彼時,你已經錯過了最佳時機。”

五條悟卻仿佛自己腦補了什麽,頗為感動地說:“難道是因為被關起來就不能每天看到帥氣的我了嗎?我好感動,久司終于更加在意我了,真是不枉費我對久司的一片苦心。”

神山久司:“……就算自戀也請适可而止一點。”

“不,這不是自戀,這是久司心動的信號。聽到了嗎久司?你的心,dokidoki!”

“……滾啊。”

這些日子以來,神山久司早就習慣了五條悟時不時的騷話,此時他沒覺得兩人的對話與往常有什麽不同。

可他沒有注意到,另一邊終于艱難“降伏”了咒骸的虎杖悠仁,卻偷偷震驚地張大了嘴巴。

*

自從得知虎杖悠仁活着的消息後,五條悟就理所當然地使喚起神山久司,時不時就讓他去地下室送生活物資,做些跑腿的工作。

自知是高專大閑人的神山久司自然而然地接受了這些任務。

這天傍晚,他剛離開地下室準備去吃晚飯,路上偶遇了自己的學生們。

“伏黑,釘崎?你們……”

一眼就看到學生們身上狼狽的血跡,神山久司臉色微變,快走幾步趕忙上前。

只見伏黑惠額頭上紅了一大片,鮮血淋漓的。旁邊的釘崎野薔薇被禪院真希攙扶着,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後者的看起來倒沒什麽異樣。

“受傷嚴重嗎?要去醫務室?我送你們。”

神山久司說着,就要去攙扶伏黑惠。

沒想到伏黑惠抹了一把額頭的血,不緊不慢地開口:“沒事的老師,我們不要緊。”

神山久司聞言松了口氣。

看來傷勢不重。

他問:“你們這是剛做完任務回來?”

他一邊示意幾人繼續往醫務室的方向走,一邊跟上幾人的腳步。

順便從口袋裏掏出紙巾遞給伏黑惠。

伏黑惠接過紙巾擦拭頭上的血,回答說:“不是,是碰上了京都校的學生。”

“京都校?”神山久司訝異一瞬,不過他很快就想起來,五條悟之前跟他提起過,東京校與京都校的姐妹交流會就在這幾天,也難怪京都校的學生會出現在這兒。

伏黑惠說:“是的,他們态度不怎麽友好,我們打了一架。”

一旁的野薔薇補充道:“是他們先挑釁的。”

伏黑惠點點頭。

“也太過分了。”神山久司蹙了下眉,“交流會還沒開始,就在高專的地盤上挑事……他們的人傷得怎麽樣?”

伏黑惠知道他想聽什麽,立即說:“比我們嚴重。”

野薔薇接話:“沒錯,而且主要是柴崎的功勞。京都校的人說什麽不好,非要說虎杖的壞話,還偏偏被柴崎聽到,嘶……”

她越說越激動,一個不留神扯到了傷口。

攙着她得真希無奈地說:“小心點,雖然子彈只造成了擦傷,但血流得也不少,你還是少說幾句吧。”

為了照顧兩個傷患,真希不得不繼續講解:“柴崎一聽到對方侮辱虎杖,差點當場爆炸,直接沖過去把人痛揍了一頓。而且他還為伏黑擋下了一些傷害,不然您以為這兩個人為什麽能在這裏慢悠悠地走路?”

伏黑惠捂着腦袋上的傷口,再次點頭。

就連傷口還在痛的野薔薇都忍不住嚷嚷:“柴崎真的太厲害了,狠狠地給了京都校的人一個教訓!從今天起,他就是我大哥!”

伏黑惠這次猶豫了一下,不過片刻後還是跟着點了下頭。

神山久司:“……你別點頭了,本來就失血,小心頭暈。”

伏黑惠老實了。

“柴崎人呢?”神山久司問。

真希回答:“他傷得有點重,熊貓先送他去醫務室了。”

神山久司沒再說什麽,一路護送學生們抵達醫務室。

門被敲開後,露出校醫小姐那張永遠睡眠不足的臉。

“最好別告訴我還有病患。”家入硝子不爽地說,“就算有,只要死不了就等會兒。”

看起來柴崎陽介給她添了不少麻煩。

神山久司讓開位置,露出身後兩個傷員。

家入硝子上下打量兩人一番,又問了幾句話,确認沒有致命傷之後,就轉身去忙着繼續給柴崎陽介治療了。

“久司,你留下幫忙,他們兩個需要清理傷口和包紮。”

神山久司應了一聲,動作娴熟地找到需要的物品,招呼兩個人過來清洗傷口。

好在伏黑和釘崎的确傷得不重,傷口很快就處理好了。

神山久司收手的同時,家入硝子那邊也正好結束。

剛獲得自由,伏黑惠和野薔薇就朝躺在床上的柴崎陽介圍了過去。

三個少年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聊了起來,神山久司正在稍遠的地方洗手,沒注意他們在聊什麽。

就在這時硝子走到他身邊,低聲對他說:“久司,你過來一下,有東西要給你。”

“哦,好。”

神山久司跟在家入硝子的身後,拐進房間裏的另一扇門內,那裏面是家入硝子的私人辦公室。

兩人進去後,門就立即被關上了。

兩個成年人自然不知道,門被關上後,三個少年人嘀嘀咕咕的聲音越發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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