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啊……”
越星野痛呼一聲,随後毛絨絨的腦袋栽了下來,整個人都壓在了沈司瀾的身上,暈了過去。
沈司瀾長舒了一口氣,緩了緩,将沉重的Alpha掀開,坐了起來。
他揉了揉自己被吻得腫痛的唇,無奈地搖了搖頭。
方才,沈司瀾趁越星野不備時,一掌劈在他的後頸腺體上。這是古藍星的法子,腺體本就脆弱,只要掌握好角度和力度,一擊之下,就能讓人立時昏厥,也不會受傷。
當然,這個法子平時很少能用到,畢竟每個人清醒的時候,都會保護自己的腺體,也不是每個人都像沈司瀾一樣知道這種法子。只有剛剛那樣,越星野完完全全沉溺在情/欲之中,對沈司瀾完全不設防的情況下,他才能得手。
沈司瀾擡手擦了擦自己額上的薄汗。S級Alpha的爆發力和壓迫感不是一般的強,易感期對OMEGA的控制力也是超出一般的強,即便是沈司瀾這種先天腺體萎縮的“殘疾”,竟也會被他影響到。
還好,有影響,但不大。若是其他的OMEGA在場,估計早就不能動了,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越星野的房間裏一片狼藉,床上不知道被他弄到了什麽,濕了一大片,看樣子是沒法睡了。
沈司瀾看着雙眼緊閉,臉色潮紅的越星野,想來想去,還是覺得,不能把他扔在這裏不管。
他情況不明,這一擊也不知道能讓他昏睡多久。而且,據說他的易感期紊亂,時長不定,如果把他扔在這裏,誰知道會不會發生別的什麽亂子。
于是,沈司瀾費力地把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越星野,半拉半背地拖回了自己的房間,将他扔在了自己的床上。
趁着越星野昏睡,他給相熟的軍醫白洛嘉打了個電話,詢問像越星野這樣的情況,應該如何應對。
白醫生沒覺得是什麽大事,他笑着在電話裏說:“沒事,易感期嘛,只要有高契合度的OMEGA在他身邊就行了。總指揮,你不是陪着他嗎?”
“額……”沈司瀾自然不能說他跟越星野只是契約婚姻,并且也沒有什麽契合度可言,只好無奈地挂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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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只能靠自己了。
沈司瀾端來一杯水,給昏睡着的越星野稍稍喂了一點,補充了水分。
“嗯……他其實長得挺好看的。”
越星野睡着,沈司瀾還是第一次認真地打量他的模樣。他的眼珠明明是溫柔的琥珀色,但平時Alpha的氣場太過強烈,反倒不會讓人把他跟溫柔兩個字沾上邊。
此時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舒展着,臉也紅紅的,沒來由的,沈司瀾竟覺得這個樣子的越星野,有點……可愛。
“唉,果然是個小孩兒,還是個自尊心很強的小孩兒。”沈司瀾笑道,不知道越星野醒來知道自己被打暈過去,會不會氣得跳腳。
等等,如果他醒了,易感期還沒有過,怎麽辦呢?
沈司瀾喝了一點水,看着躺在床上的越星野:那就再打暈一次好了。
床上躺着一個易感期的S級alpha,整個房間都彌漫着那股酸甜的酒釀味,沈司瀾感覺自己的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起來。
他忍不住去抓撓自己的胸口和脖頸,還有腺體,這些地方的癢意越來越嚴重了。
“真是麻煩。”沈司瀾走到床邊,将窗戶推得更開一些,又讓賽斯把整個房子的通風系統全部打開,希望能盡量把這些酒味散出去。
窗外的星光很美,夜色幽深,散落空中的星星就格外的明亮,點綴在沙朗木海的夜空中。
沈司瀾有些出神地看着這片寧靜的土地,遠處星星點點的燈光,是正在日夜不停修建的DFS的聯合防禦塔。
依照現在的進度,又有了蕭逸程的駐守,這些防禦塔在一年後完成,應該不成問題。
到那個時候,蟲族就沒有辦法大規模的進犯沙朗木海了。這些年,沙朗木海一邊受帝國和聯邦的争奪,一邊又遭到蟲族對星能源的觊觎,不斷進犯。年複一年的戰争,讓沙朗木海這個渺小的星球傷痕累累,人民也生活在水深火熱中。
好在,帝國和聯邦已經休戰,只要DFS修好,就有了抵禦蟲族的強大防禦,到時候,沙朗木海一定會慢慢好起來的。
到那個時候,應該不會再有死在戰争裏的父母,不會再有在垃圾山裏撿食物的孩子,不會再有人,失去親人了吧。
“如果,小池還在……”
沈司瀾有個妹妹,叫沈音池。很可惜,8歲的時候死在一次蟲族的突襲中,甚至還沒有分化。
“如果小池還在,應該已經是一個漂亮的大姑娘了,不知道會是beta,還是OMEGA呢?”沈司瀾笑了,“20歲……跟越星野一樣大。”
沈司瀾看着窗外那些防禦塔發出的光亮,陷入了美好的回憶之中。
不知多了多久,他猛地驚醒,驚覺背後有變,急忙回身想要格擋。卻被越星野一把抓住了手臂。
越星野紅着眼,一手将沈司瀾雙手牢牢地抓住,整個人摁在了牆上,喘着粗氣湊近,啞聲道:“你,敢打暈我。”
沈司瀾暗道不好,大意了,早知道他不到2小時就能醒過來,就應該把他拷起來。
S級的alpha,确實比一般人強悍得多。
越星野看上去是非常的憤怒,他一手壓制着沈司瀾的雙手,另一只手覆上了他的脖頸,然後用力收緊。
“你敢……騙我。”
那個時候,他笑得那麽溫柔,一點也不掙紮,越星野還以為……還以為他真的要幫他。
是OMEGA,幫助自己的alpha那種。
隐隐的期待落了空,再加上被欺騙的憤怒,讓蘇醒過來的越星野格外的暴戾。
本就是易感期,情緒不穩,他現在更是肆無忌憚地釋放出壓迫信息素,只想要将眼前的獵物牢牢地禁锢,迫使他向自己臣服。
“越……星野。”強烈的危險氣息向沈司瀾襲來,他被越星野扼制住了脖頸,幾乎快要窒息。
越星野本就比他高了半個頭,暴怒之下,手上力度越來越大,沈司瀾只覺得自己雙腳快要離地了。
越星野,他不會真的要掐死自己吧。
越星野此時已經被憤怒燒紅了眼,他看着眼前美麗的臉,因為痛苦皺起的眉,窒息而泛起的紅,還有眼角溢出的一點點水漬……刻在Alpha基因裏的占有欲開始瘋狂滋長。
他湊近沈司瀾,鬼使神差地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沈司瀾眼角溢出的清淚。
下一刻,越星野松開了鉗制,整個人飛快地後退幾步。
而沈司瀾已經收回了腿,一個翻身躍到了床邊,飛快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來常備的那把手槍。
黑洞洞的槍口直直地指向越星野。
越星野大驚:“你竟然想……你怎麽敢?!”
沈司瀾握着槍,視線從他的下/身緩緩掃過,說:“辦法只看有沒有用,沒什麽不敢的。”
槍口往上擡了擡,指向了越星野的眉心,沈司瀾漠然道:“殿下,我們的契約裏沒有這一條,您越界了。”
越星野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真是從來沒有見過沈司瀾這樣的OMEGA。那麽兇,第一次見面就打他,現在居然用槍指着他的頭,剛剛還想……廢了他?!
要不是他察覺,躲閃得快,現在自己是不是……
然而,還有一個更讓越星野震驚的發現。他看向沈司瀾手中的槍,疑惑道:“你為什麽,在枕頭底下放槍?”
沈司瀾一臉淡然:“習慣。”
“習慣?!”
沈司瀾很無所謂:“你知道的,我是OMEGA。在軍中,OMEGA總是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越星野當然知道他是OMEGA,還是一個極為美麗的OMEGA。因為沈司瀾的話,他開始不受控制地想:能在枕頭底下放槍,他是不是經常會遭遇麻煩?經常會遭到其他Alpha的觊觎?他長得那麽好看,信息素的味道也那麽好聞,一定是……
僅有的想象,已經足夠讓越星野的憤怒再次飙升。相比沈司瀾的冷靜,此刻的越星野像是一只發狂的野獸。
他絲毫不畏懼那支指着自己腦袋的槍。
荊棘玫瑰的誘人味道,分明在邀請他的标記。他一步一步逼近沈司瀾,迫切地想要标記這個味道的主人。
“越星野,你……你想幹什麽?”
沈司瀾終于有些慌了,面對這樣的越星野,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他開始有些後悔,不應該因為可憐他,就把一個易感期的alpha放進自己的房間。
這樣的情況,過去在越星野身上應該已經發生過很多次,他都安全度過了,肯定不會有事的。
他應該早早地把越星野拷起來。
面對S級的alpha,沈司瀾也不敢保證,他能夠一而再,再而三地制服他。
“汪、汪——”
門口的笨笨正在焦急地打着圈兒走來走去,可他不敢靠近,這樣越星野,就連機械寵物犬也能感受到危機。
沈司瀾想起來,今晚越星野回家的時候,笨笨就是這樣。若是平時,它早就撲上去了。
連笨笨都察覺到了危險,偏偏自己還一頭撞了上來。
越星野已經毫不收斂,他瘋狂地釋放着自己的信息素,濃郁的酒釀味道,霸道地捕捉着空氣中淺薄的荊棘玫瑰,包裹、然後撕裂。
這是alpha在向自己的OMEGA宣告主權。
如果是一個契合度很高的OMEGA,此時此刻估計已經跪了下去,任他予取予求了。
但沈司瀾雖然感到了強烈的不适,他的手依舊很穩。穩穩地握着那把槍。
越星野一步一步逼近他,眼中是志在必得的狂熱。他緩緩将額頭抵上了槍口,随後雙手握住沈司瀾的手。
他牢牢地盯着沈司瀾的雙眼,像在鎖定自己的獵物。
然後,他啞聲道:“開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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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仔,打不死的小強(不是)
可是瀾瀾覺得他有點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