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越星野的易感期一直很紊亂,沒有規律,而且情況也不太穩定。上一次還是半年前,那一次,他把自己鎖在房間裏,整整12天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好不容易挨到結束,塞麗娜一進門就心疼地哭了出來。滿屋子找不到一件完好的東西,越星野也不知道是怎麽忍的,把自己也弄得傷痕累累。
正因為這些,皇帝夫婦一直以來,都在努力為他尋找契合度高的OMEGA。然後,沈司瀾便出現了。
越星野拉開抽屜,熟練地從滿滿的高級抑制劑裏抽出一支,直接打入腺體。
劇烈的疼痛使得他有些混亂的大腦清明了一些,但他知道,這樣的清醒持續不了多長的時間。
趁還清醒着,越星野先給行政部發了一條易感期請假的訊息,随後,他坐在床邊開始思考,這裏沒有特制的鎖鏈,那扇薄薄的房門根本經不起他一腳。
“MD,這次要怎麽挨?”
忽然,越星野嗅到了空氣中那一絲極淡的荊棘玫瑰的味道,胸膛裏有一股熊熊燃燒的火焰,正叫嚣着,要噴薄而出。
鬼使神差一般,他想:為什麽要鎖鏈?他結婚了,他有自己的OMEGA。
沈司瀾是被一陣奇怪的聲響吵醒的,他下意識地去摸枕頭下的槍。
“賽斯,什麽聲音?”
按理說,如果有入侵者,賽斯應該很早就預警才對。
果然,賽斯平靜地回答:“先生,只是凳子碎掉的聲音,是西邊的卧室,越先生那裏。”
越星野?
沈司瀾收起槍,緩步來到越星野房門外,笨笨正焦慮地在門口轉圈,空氣中濃郁的甜膩酒香鋪天蓋地一般将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
Advertisement
“咳咳……”沈司瀾被嗆得忍不住咳嗽,伸手掩住鼻子。
他今晚到底是喝了多少酒?
等等,這真的是酒味?沈司瀾記得,從餐廳回來的時候,越星野身上雖然有酒味,但并沒有這麽濃。而且,他如果洗了澡,不應該……
“啊,糟了。”沈司瀾想起來,之前拿到的越星野的資料上,好像是有注明,他的信息素味道是酒釀味。
酒釀,也算是酒。
房裏傳來低啞的,隐忍過後的痛苦呻吟,沈司瀾有些擔心。而空氣中彌漫的,濃郁的,酸甜的酒味,像小貓尾巴一樣,拂過他的腳腕、小腿、手指,還有脖頸……毛絨絨一般,纏上了他後頸的腺體。
沈司瀾覺得自己酒精過敏的症狀越發嚴重了,就連有些酒味的信息素,也能讓他感到不适。
畢竟他的腺體先天發育不全,從來沒有發過情,也從來沒有被其他Alpha的信息素影響過,他理所當然的認為,是他酒精過敏了。
“這麽濃,是易感期?”沈司瀾伸手想要開門的動作停住了,S級的Alpha易感期,他如果進去,可不是什麽理智的正确選擇。
“算了,他應該也不是第一次易感期了。”
沈司瀾轉身要走,褲腿忽然一緊。低頭一看,笨笨正咬着他的褲腿,可憐巴巴地看着他。
“嗚嗚……”笨笨咬着沈司瀾的褲腿用力拉了拉,不讓他走。
沈司瀾看着笨笨一雙跟拳頭差不多大的眼睛,摸了摸它的頭:“你也擔心他?”
笨笨又把他拽了拽,尾巴不停地搖動,意思是讓他進去。
沈司瀾還在猶豫,這時房內忽然傳來一陣玻璃碎裂的聲音,先前還能聽到的,隐隐約約的呻吟聲也消失了。
“殿下?殿下?!”沈司瀾趕緊敲門,一邊叫着越星野,可是卻沒有任何反應。
不會出什麽事吧?
沈司瀾不再猶豫,果斷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門一開,酸甜的酒釀味更加濃烈,窒息一般層層包裹着沈司瀾。入目一片狼藉,卻沒有看見越星野的人。
“越星野?”
沈司瀾焦急地尋找着越星野的身影,終于在床的另一邊,見到了癱坐在地上的人。
越星野低垂着頭,一身睡衣淩亂得不成樣子,右手有鮮血緩緩滴落下來。
他聽見沈司瀾的聲音,慢慢擡起頭,定定地看着沈司瀾,随後眨了好幾下眼,才反應過來站在面前的人是誰。
“是你啊。”
越星野下意識地扒拉了一下頭發,攏了攏衣襟:“你來了……”
沈司瀾半蹲下來,先查看越星野手上的傷:“你還撐得住嗎?”
越星野沒有說話,他的腦子已經有些混沌,還能認出眼前的人是沈司瀾,他笑了笑向沈司瀾伸出手去。
沈司瀾輕輕地握着越星野滴血的右手,皺眉道:“還好,不算很嚴重。你……需要我幫你叫專業的OMEGA援助師嗎?”
“你說什麽?”
越星野瞬間感覺被人兜頭澆了一桶冰水,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沈司瀾的眼睛,冰藍的眼眸像一片沉靜的海水,倒映出他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
不過,沈司瀾自己很快便否定了這個想法:“不行,我們這個關系,你不合适。”
“要怎麽辦……”沈司瀾垂眸思索,并沒有注意到越星野憤怒又悲傷的眼神。
并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地上散落着好幾個高級抑制劑的空盒子,這說明越星野已經自己注射了抑制劑,卻沒有更好的效果。
沈司瀾于是問道:“你能扛過去嗎?以前,我是說你之前是怎麽度過的?”
“忍。”越星野向前靠了靠,吐出這個字,灼熱的氣息頓時噴灑在沈司瀾的臉上。他用力地握着沈司瀾的手,鮮血變得滾燙而黏膩,将他們兩人的手指交纏在一起。
熱,還有……快要克制不住的沖動。因為沈司瀾的靠近,清冷的荊棘玫瑰的味道在火中綻放,越星野胸中的欲/火更加澎湃洶湧,身體裏有一個聲音在叫嚣:“抓住他!狠狠地刺穿他!咬他!”
看越星野這個樣子,沈司瀾的擔憂更甚:“你确定沒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麽跟你父母交代 ,怎麽跟兩國交代……”
“你就擔心這個?”越星野幾乎咬牙切齒,“當然沒法交代……”
沈司瀾覺得自己身上的癢意越發明顯,從腺體後蔓延到喉結、胸口……他覺得自己的過敏反應有點嚴重,越星野的信息素讓他很不舒服。
“看你的樣子很痛苦,你的情況,你父母也跟我說起過……很抱歉我不能幫你,我會給你準備食物和抑制劑。”
預知危險的本能,讓沈司瀾決定不能再待下去。
而越星野此時,雙眼赤紅,本能已經占據了他的理智。聰明的獵人敏銳地發現了獵物想要逃離的意圖,他眯了眯眼,猛地伸手将沈司瀾往自己懷裏一拉。
“越星野!”沈司瀾猝不及防跌坐在他的懷中,被有力的雙臂牢牢地禁锢着,他有些着急,卻還企圖喚起越星野的理智,“你別急,雖然我幫不了你,但我以前也遇到過別的alpha有類似的情況,忍過去就行了。只要你……”
“別的,Alpha?”
越星野歪頭,定定地看着懷裏的人,柔軟的金發搭在額前,遮住了他光潔的額頭。
這樣看起來,沈司瀾跟他差不多大的樣子,與平日裏說一不二嚴肅認真的總指揮相差甚遠。
清冷的荊棘玫瑰已經綻放,越星野忍不住用力地握住了沈司瀾的腰:“還有誰?還是誰在你面前……”
一想到沈司瀾還遇見過其他的Alpha在他面前發/情,越星野心中的暴躁就更甚。
這是重點嗎?
沈司瀾感受到腰上傳來的力度,以及越星野快要失控的雙眸,決定不再與他廢話,立即離開。
越星野腦中那根緊繃的弦霎時斷了。
“你可以幫我。”
他一個翻身,将沈司瀾壓在了地上,用力地吻了上去。
Alpha灼熱的氣息,帶着強烈的,不容反抗的壓迫感襲來,沈司瀾只覺得唇上傳來的溫度燙得人發顫。腰間的大手用力地揉捏着他,快要把他的腰都掐斷了。
越星野現在很興奮,被自己的氣息全然籠罩着的OMEGA,乖順地躺在他身下,任他為所欲為。
這樣的意識讓越星野更加地激動。他開始不滿足于舔吻,誘人的荊棘玫瑰的香味讓他控制不住想要更多。他毫無章法地親吻着沈司瀾的唇、臉頰,埋頭在他的脖頸間不停地嗅聞着。
沈司瀾全身放松,不在這個時候反抗暴戾的Alpha,一邊歪了歪頭,方便Alpha嗅聞他的腺體,一邊摸索着,右手輕輕摸到了越星野的後頸腺體處。
“唔……”
越星野敏感的腺體感受到了沈司瀾溫柔的撫摸,他滿足地輕哼了一聲。
“越星野。”
沈司瀾忽然微笑着叫他的名字,越星野從來沒有見過沈司瀾笑得這樣好看,比他們結婚那天,在游行花船上笑得更美。
他癡癡地看着沈司瀾,下一秒,後頸腺體卻傳來了一陣劇痛。
“啊……”
--------------------
誰家alpha易感期被老婆打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