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越星野簡直是在無理取鬧！
沈司瀾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被那些流言氣到了，否則怎麽會以為越星野嘴裏會說出什麽正經話，還認認真真地聽他分析。
他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沖動，把話題引回到正事上來。
“還是說一說韓烈的發現吧。”
越星野清了清嗓子，沒有再繼續逗他。能讓沈司瀾偶爾露出一些生動的表情來，已經很不錯了。
“韓烈說，他們之前就注意到聯合衛隊裏，有一些不太好的傳言，類似我們今天聽到的那樣，在底層士兵之中尤為嚴重，屢禁不止。”
聞言，沈司瀾神色嚴肅起來。他垂下眼睫，腦海中頓時想到了很多種可能。
“繼續說。”
越星野觑見沈司瀾臉色并沒有太過于憤怒，才接着說道：“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摩擦，士兵之間通常會有自己的辦法解決。但韓烈說，這些流言像是有自己的傳播渠道一樣，卻總是抓不住源頭。”
“剛剛那個亂說話的士兵，我也親自審過了，說不出具體來源，也記不清到底是聽誰說過。”
“而且，針對性未免太強。”
越星野點點自己，又指了指沈司瀾：“內容針對你、我，能力、地位、職位以及……對你我的人格侮辱，所以我判斷，這是有預謀、有針對性的，想要激怒我們兩個，加深兩國矛盾。讓剛剛開始的兩國合作，出現裂痕。”
“這是你想的？”沈司瀾頗有些驚訝：“分析得還挺有道理，倒是有些長進。”
“這很難想到嗎？”越星野不滿地說：“還有，你不要用這種長輩一樣的語氣跟我說話，好像我很幼稚一樣。”
“你不幼稚嗎？”沈司瀾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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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星野有些臉熱：“沈司瀾！”
“好了好了，你不幼稚。”沈司瀾忍着笑：“不過……人格侮辱？哪侮辱你了，不都是在針對我麽？”
越星野雙手用力握住沈司瀾的手，正色道：“你是我老婆，他們侮辱你，就是在侮辱我。”
越星野的眼神太過于專注，琥珀一般澄澈的雙眸裏，毫不掩飾地展現出他此時此刻，說出這些話的認真。
沈司瀾對越星野有這樣的想法很有些欣慰：“你有這個覺悟倒是不錯，看來你終于發現上次那件事，很丢臉了吧”。
“啧，你也太記仇了。”越星野不想回憶之前給沈司瀾下馬威的丢人事跡，“你有什麽打算？”
沈司瀾掙了掙，想要把手抽出來。越星野的掌心很燙，他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捂着，像是出了一些汗似的。
可是越星野的手握得很緊，他動了兩下沒能把手抽出來，又不想表現得太過于強硬，只能由他去了。
“強力鎮壓能有一定的作用，但不能讓他們心服，也不能徹底解決問題。”沈司瀾擡眼，“這些流言能夠在衛隊裏生長，根本原因還是因為兩國士兵沒能真正摒棄前嫌，并肩作戰。”
“要讓流言失去作用，最好的辦法，是讓兩國士兵真正融合，讓聯合衛隊真正聯合。”
越星野眼睛亮了：“你想到辦法了？”
沈司瀾點頭：“正好蕭教授跟我說，最外圍的防禦塔在一個月後可以進行初步防禦實驗。我認為，可以舉辦聯合衛隊第一次實戰軍事演練。”
“蕭逸程什麽時候跟你說的？防禦塔的巡檢不是結束了嗎？”越星野的重點不自覺地發生了偏移。
沈司瀾覺得越星野這個問題很奇怪：“我是總指揮，防禦塔的任何進度他都要反饋給我，這不是很正常麽，你反應這麽大做什麽？”
“你……”沈司瀾眯了眯眼，身體往後退了退，狐疑道，“不會還想找他的麻煩吧？”
“我再強調一次，我不管你對蕭教授到底有什麽偏見，只要你敢影響DFS系統的修建，一點點，我也不會放過你！”
這話說的重，越星野聽了臉色都不太好了。他心裏有些氣悶，可見沈司瀾一臉嚴肅，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放心吧，只要他老老實實的，我不會找他麻煩。”越星野嘴上答應了，心裏卻想：如果他敢不老實……哼。
沈司瀾懶得跟他扯，一恍然：“我剛說到哪兒了？都怪你打岔。”
“實戰軍事演練！”
“哦，對。要讓大家看到效果，看到希望。”沈司瀾說，“兩國即便之前有再多的矛盾，但對蟲族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只要讓大家看到我們的DFS有效，就能提振士氣，也能促進團結。”
“至于那些藏在陰暗角落裏的東西……”沈司瀾頓了頓，一字一句說，“一定要想辦法，一點一點都挖出來。”
一個月後，最外延的部分防禦塔果然如蕭逸程所說，可以用來進行攻防實驗。沈司瀾和越星野立即按照之前的計劃，将兩國士兵打亂融合，重新分為紅藍兩隊，進行實戰演練。
地點就選在沙朗木海主城之外的荒原和叢林，紅攻藍守。
舒揚這次是主動申請參與演練，他劃分到主攻的紅隊，此刻正帶着一小隊在叢林中奔襲，他們的目标是拿下3233號防禦塔。
這座防禦塔隐藏在神秘兇險的叢林深處，不僅有猛獸出沒，還要注意一些會吃人的植物，非常兇險。即便事先已經清過場，整個實戰範圍也有蜂眼在實時監控着，大家也不敢懈怠，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
他們的進攻非常地艱難，藍方靠着防禦塔，每一次都能精準地發現他們的蹤跡，逼得舒揚他們小隊狼狽不堪，想必其他小隊也不會比他們輕松多少。
但是舒揚卻很高興，這意味着DFS系統的防禦性能非常強。他躲藏在一棵高大的樹下，擦了擦臉上滴落的汗珠，随後小聲跟身後的隊員們說：“原地休整3分鐘，3分鐘之後，啓動蟲族拟态，再攻！”
而在主控室中，沈司瀾和越星野也在密切關注着戰場的情況，見到藍方憑借着防禦塔占着上風，沈司瀾心中的興奮幾乎溢于言表。
可沒多久，他忽然發現有些不太對勁。
蜂眼系統覆蓋了整個演練戰場，是跟随着每個小隊進行實況監控，一共投放了322只監控眼，主控室內對應的有322塊投影小屏，彙集而成的一整塊巨大的投影。
可是，從大約5分鐘前，有8塊投影小屏的畫面，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
322之中的8個，非常隐蔽，幾乎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異常。
沈司瀾暗暗握緊了拳頭。蜂眼系統如果出問題，這意味着他們的總控主腦很有可能被入侵了。
這場演練，除了聯合衛隊，聯邦和帝國的高層也在同步觀看，不能讓他們發現。
沈司瀾不動聲色看向了站在自己身邊的越星野，悄悄打開了他和越星野的私人通訊器。
沈司瀾：蜂眼系統有問題。
越星野：我發現了，剛剛排查發現，總控主腦遭到了黑客攻擊，蜂眼系統有一部分失守了。
沈司瀾：是蟲族？
越星野：不排除。
沈司瀾：失聯的8支小隊，能知道他們的情況嗎？
越星野：暫時還沒能取得聯系。
沈司瀾：他們很危險。蜂眼失守，很可能戰場裏已經潛入了蟲族。
越星野：智能防禦組正在對抗黑客，但是修複蜂眼還需要一定的時間。你看，有沒有必要啓動獵隼系統。
獵隼，比蜂眼更高一級的攻擊系統，是專門針對蟲族研發的。只是，獵隼一旦開啓，一旦監測到蟲族，就會進行無差別攻擊。
沈司瀾陷入了矛盾，這次實戰演練，為了更加真實，紅隊都配備了蟲族拟态裝備，如果獵隼開啓……啓動蟲族拟态的士兵怎麽辦？
如果，并沒有蟲族潛入戰場呢？
沈司瀾無意識地轉動着左手的戒指，想着對策。須臾，他停下了動作，在通訊器中回複越星野：不能。全力修複蜂眼。
随後，他擡眼，深深地看向越星野。
越星野恰好也在此刻擡頭看他，兩人視線交彙的那一剎那，越星野像是心有靈犀一般，明白了沈司瀾的意思。
他微微地點了點頭，無聲地對沈司瀾做出“放心”的口型。随後，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監控小屏上時，悄悄地退了出去。
沈司瀾強迫自己将目光轉向監控，一塊一塊觀察，還好沒有再發現新的異常。
他雙手緊緊交握着，心中暗暗祈禱：越星野，一定要成功。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把拉扯到無限長。沈司瀾一邊通過通訊器的暗線與越星野保持交流，一邊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與主控室內其他的軍官讨論戰場上的動向，更要應付聯邦和帝國的高層，對本次演練的問題。
終于，半個小時後，沈司瀾注意到，那8個異常的監控小屏終于開始活動起來。
尤其是舒揚小隊的監控小屏，3233號防禦塔上冒出了濃煙，塔頂的寶石發出了閃爍的藍光。
“嚯，藍隊守塔成功了！”
“厲害啊！”
主控室內一片歡呼，通訊器裏，越星野的聲音傳進了沈司瀾的耳朵。
越星野：蜂眼已經恢複正常，戰場上發現12個潛入的M級蟲族，已經全部擊殺。與蟲族勾結的內鬼也抓住了。
沈司瀾懸着的心還沒來得及放下，越星野沉默了一會兒，又說道：
舒揚受傷了，很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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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沒話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