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求饒

第11章 求饒

我乖乖地走過去,順從地在他面前跪下,幫他解開皮帶,臉剛要湊過去,他的手卻突然鉗制住了我的下巴。

“聽後廚說,你最近很喜歡吃火腿腸。”

梁硯的語氣莫名,“家裏做的口味要是不合你的心意,可以給你換個廚子。”

我實在沒想到倉庫裏消失的火腿腸現在也能變成梁硯面前的呈堂供詞。

我有些心虛,但是實在不想讓梁硯興師動衆地再給我挑廚子——是的,上次選廚子時是直接讓我從幾十個人裏選,整整一桌子的菜,侍者幫我放在盤裏,讓我根據口味盲選。

我其實也吃不出個什麽來,只記得自己當時真的快要吃吐了,基本上是亂選的。我可不想再經歷一次這樣的痛苦。

我搖頭:“先生,我只是随便吃的。”

梁硯的眉頭蹙了起來。

顯然他并不認同。

“餓的話吃點別的。”梁硯說,“琳達不是給你做了一份食譜麽。”

琳達是梁硯專門請來的營養師,不過她給我做的營養餐我常常不吃。她現在經常在花園裏躲懶,有時候Laki不在的時候,她就會幫我照顧小貓,使出渾身解數來給那只胖貓食療減肥。

我敷衍梁硯:“好的,先生。”

幾把貓顯然是從前在一片優渥的地區居住過,不僅胖乎乎的,皮毛也油光水滑。

幾把貓來到這裏的第一個周末,我趁梁硯出差,讓傭人幫我把畫架擡到了花園裏。

我試圖對着這片庭院作畫,但是幾次擡筆都以失敗告終。

Laki看出了我的焦慮,在旁邊安慰我道:“要不先休息一會吧。”

我該如何過得去?

我在心裏苦笑一聲,當我從梁硯那裏得知周玉朗居然還開了畫廊之後,我內心那團看不見的火焰終于燃燒起來。

為什麽毀掉別人人生的人還能生活如此圓滿?做我這輩子都沒辦法做到的事,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外界的贊譽?

我總想着做些什麽,但最終看着無能為力的自己,幾乎是從心底對自己都帶着濃濃的厭棄。

Laki看着在院子裏撲蝴蝶的幾把貓,又看了看我,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對了,你要不要紮一個它的羊毛氈?”

我愣了一下,Laki卻已經跑到屋裏,把工具和材料都嘩啦一下抱了進來,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我試試看吧。”

羊毛氈制品我其實是初學者。晚上在自己的房間裏我對着剛紮出來的幾把貓的頭拍了一張照,然後發進了朋友圈裏。

我的微信裏沒加多少人,我确定自己把梁硯屏蔽之後,幾乎是剛發出去的同時,夏嶺就從朋友圈消息裏探出頭來,活蹦亂跳地給我發消息:“一顆貓頭!”

我微笑着想要回複他,房間門卻被人輕輕地叩響了。

我低頭編輯着想說的話,房外的聲音卻透過牆傳進來:“小然,開門。”

壞了,是梁硯的“召幸”。

我迅速地關掉手機,把貓貓頭還有材料都一股腦地塞到抽屜裏。

我小跑着過去拉開門,看見梁硯正穿着微微松垮着的浴袍,眯着眼站在門口,從我打開的門裏向小房間內望去。

我下意識地覺得緊張,我在梁硯面前低下頭,輕聲說道:“先生。”

我咬了咬牙,“這個房間的床小,去先生的房間。”

梁硯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露出極為淺淡的笑意:“你是害怕我把你的床震塌了?”

……

絕無此意。

雖然聽上去梁硯像是确實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來。

梁硯看着我,笑了笑沒說話。

他揉了揉我的頭:“去洗澡吧。”

最終還是在梁硯的大床上做了。

我能感受得到梁硯似乎興趣缺缺,但即便如此,也沒耽誤他把我玩得花樣百出。

事後我扶着床起身去洗澡,梁硯半躺在床上,低頭似乎正看着手機上的什麽,頭也不擡地對我說:“明天早起,我安排了人來家裏消毒滅殺。”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梁硯這是什麽意思,只是讪讪地開口:“讓Laki的團隊做也可以吧?”

梁硯似乎有些恹恹的,并不是很想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猶如恩賜一般向我擺手:“你先去洗澡吧。”

我從地板上撿起我的睡袍,聽着梁硯又接了一個電話,心裏一片惶恐。

“野貓野狗什麽的也都幫我弄走吧。”梁硯對着電話那頭的人輕描淡寫地說道,“這兩天晚上睡覺總聽見有貓叫,煩得很。”

我的腳步頓了一下。

“嗯,辛苦。”梁硯說道,“不早了,我先挂了。”

我神情僵硬地轉過頭,看着梁硯,擠出一個笑容來:“先生……是要滅殺晚上吵您睡覺的野貓嗎?”

梁硯漫不經心地說:“滅殺倒不至于。”

他瞧着我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微彎了一下,露出個笑來,只是眼裏依舊是沉郁的一片深黑,“你臉色怎麽這麽不好。”

如果到現在我還聽不出梁硯話裏的意思,我可真是白在他身邊呆了這麽些年。

我在他的腳邊跪下,掙紮了一會,把幾把貓的事情如實說出。

我身上還有梁硯帶給我的東西,我現在披着衣服跪在地上,感覺整個人都低到了骨子裏。

梁硯最會搞這一套。他早不說晚不說,偏要等到現在才說,他完完全全是故意的。

——他生氣了。

梁硯的姿勢連變都沒變一下,只是說了一個“嗯”。

我依然跪在地上,不知道接下來等待着我的懲罰是什麽。

我有些跪不住,整個人都有些發軟,梁硯的目光淡淡地掃過來,像是不明所以:“地上涼,你跪着做什麽?”

他搖了一下床邊的鈴铛,很快就有傭人低着頭進來,在我旁邊放下一個毛絨絨的圓形軟墊——那個前不久待客的時候,梁硯叫人給我的。

“給你買的。”梁硯嘴角噙着一抹笑,“喜歡嗎?”

他從床上坐下來,把我從地上拽起來,攔腰抱起把我放在地上的毛絨軟墊上,從抽屜裏找出什麽來放在我面前:“把這個放進去。”

我的臉一下子白了。

我看着眼前那個幾乎可以稱得上猙獰的器具,渾身血液瞬間變得冰涼。

我擡起頭,用求饒的眼神看着梁硯,他卻依然那樣溫溫柔柔地笑着,說出的話卻一點都不留情。

“在它沒電之前自己忍住。”

梁硯說,“只要你乖,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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