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110.
百字明咒不長,所以我用虔誠的語調念誦了三遍。
三遍結束之後,我覺得它的作用可能不僅僅是消除瓦利安的業力或懲罰他們那樣簡單。
我的一切負面情緒連帶着最近的苦惱都随着咒力的釋放消失了。
我領悟到的關于‘打破’的真谛,在這一刻徹底落實了。我感覺曾經的壁壘越來越模糊,甚至此刻從內到外都有種很輕松的感覺。
瓦利安的聚衆活動越來越離譜,如過放在國內,甚至都能判定為滋事行為行為了。
我遠遠看了一眼,心裏卻無比的暢快。
真的好棒!
這就是打破規則的感覺嗎?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轉頭後,我看見沢田綱吉一臉麻木的望着我。業力效果對于種下因果種子較少的人來說影響力不大,所以他第一個恢複的事情我也并不意外。
沢田綱吉看着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反複了幾次後,他才說話。
“……子彧,你沒事吧?”
“沒事。”我笑了起來,“我很好。”
甚至很快樂。
隐約要拉扯興奮起來了。
阿綱反複确認般上下打量着我,在得到我的肯定後,露出了松一口氣的誇張表情。
“太好了!子彧你終于停下來了,不然我們馬上都要死在這裏了!!”
他說。
“阿綱真厲害啊,身上業力很小呢。”
“诶?是嗎?”
阿綱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自己的頭發:“哈哈可能是因為我本身就……喂!!!岔什麽話題啊,快想想辦法啊子彧!!!”
面對他驟然提高的音量,我歪頭看着動彈不得的獄寺一眼,又移動到呼呼大睡的山本身上。
最後我十分幹脆地無視了身後浮誇的瓦利安衆,一拍手。
“這不是挺好的嗎?”
孩子天真浪漫,爸爸媽媽一個唱歌一個打節拍,王子都在大笑,合起來一家人整整齊齊,多美好啊。
“哪裏好了啊……你現在真得還可以嗎?”
總感覺有些奇怪的樣子,讓人擔憂啊。
阿綱越發無力,用極為複雜的眼神看我一眼,又說道:“……還有就是Reborn,從一開始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家夥到底在幹什麽啊?”
“他目前有事情,來不了。”
溫和的聲音響起,天臺門口出現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來人穿着赤色的唐裝,腦後有一節非常有特色的長辮。
“師父!?”
我驚訝地看着他。
出現的正是風,此刻的他已經變成了成年人的樣子。額間溢出的冷汗和渾身無力的感覺讓他撐着天臺的大門,微微喘息着,俊朗的臉頰上帶着薄紅。
感覺到我的呼喊,他有些無奈地點了一下頭,走到我身側輕輕拍了一下我的腦袋。
“子彧,你這下可是拉了很多仇恨啊。”
“诶诶诶!你是誰!”
沢田綱吉看着幾乎和雲雀恭彌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
“雲、雲雀學長!?”
“我是風。”
風笑了一下,視線轉移到從地上爬起來逐漸恢複理智的切爾貝羅身上,上前站在了我的面前,擋住了對方的視線。
我有很多話想問,比如風有沒有後遺症,或者說自己身體還好嗎?……
但再多的話都被他用眼神止住了。
“切爾貝羅,有什麽事情晚些再說吧。”風淡聲道。
“很遺憾,阿爾克巴雷諾。雖然你的身份特殊,但你無權對公平正義的裁決做質疑。”
切爾貝羅的聲音還帶着剛剛業力效果下狂野大聲吶喊之後的沙啞。
說完之後,她就把目光直直地投向了我。
“沢田綱吉隊伍雷守預備,現——”
“是嗎?”
冷淡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切爾貝羅的話。
皮鞋踩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入眼先是幹淨明亮的鞋面,順着鞋子向上看是兩條長長的腿。
穿着西裝的男人帶着禮帽,身形優雅的出現在風的身後。在看到我和阿綱之後,嘴角勾了勾,頃刻又轉頭看向了切爾貝羅。
英俊帥氣,全身寫滿紳士的男人,正是我和阿綱不久前才見到過的成人體Reborn!
Reborn冷淡道:“那麽我以彭格列十代目門外顧問的身份申請反駁呢?”
切爾貝羅:“……”
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很明顯我的朋友沢田綱吉也不懂。
就在我要詢問的時候,我師父擡手攔住了我,微微搖搖頭,示意我這會兒保持安靜。
于是我看見切爾貝羅的在Reborn老師的沉默注視下,身子開始顫抖起來。
成人的Reborn老師帶着的威壓和與生俱來的強者氣息,讓四周的氣氛都凝重了很多,在這一刻,我清楚的認知到了關于‘世界第一殺手’稱號的具體意義。
切爾貝羅就算有再大的權限,當下也沒辦法在Reborn老師面前強硬起來。
她在猶豫了許久之後,從懷裏掏出紙筆在上面寫下了些什麽,最後交給了Reborn。
“Reborn先生,您需要把這個交給總部。”
Reborn輕輕颔首,表示同意。
經過了他的同意,切爾貝羅松了口氣。
她看着我冷聲道:“我現在以切爾貝羅的組織名義宣布:子書子彧因為違反守護者規章法條,遏令禁止參加之後的大空戰争。”
我:“啊?”
沢田綱吉:“诶?”
“有黑幕!這絕對有黑幕!”
我喊了一聲,心裏更是覺得這個切爾貝羅的人簡直是不可理喻。
風無奈地握住了我的手。
就像是之前做的那樣,他拍了拍我的腦袋。
“這是在保護你呢,因為接下來是的戰鬥絕對是Xanxus的憤怒場,你無法參加。”
“就是因為這樣才要參加啊,不然阿綱多危險?”
“沒有你,反而不會那麽生氣了。”
風的話說的我和阿綱一陣沉默。
這種情況我也發生過。
比如我看見六道骸的時候,我許久不曾憤怒的情緒就會因為當時受暗算的事挑動起來。
沒有看見反而真的不會無緣無故的……
呃……不過……
我有些尴尬的看着阿綱,用眼神表達我的無措和歉意。
沢田綱吉反而露出了松一口氣的表情,他擡頭對我露出了溫暖、安撫的笑容。
“沒關系啊子彧,我不會有事的。”
我感覺他在術式的吟唱下,業力沖刷掉之後,仿佛變了一些。
具體來說的話,就是比之前要更冷靜一些了。
“真的不用嗎?阿綱?”
“相信Boss也是守護者需要學會的事情哦。”
Reborn老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帥氣立體的臉龐上帶着些我看不懂的表情。
“更何況這件事之後說不定瓦利安要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了呢。”
“?”
“啊?”
沒那麽嚴重吧?!
我疑惑地望着風,卻得到了我師父認同的點頭。
Reborn:“不要小瞧了黑手黨的自尊心啊。”
“發生這種事情也沒辦法,在阿綱真正取得彭格列的所屬繼承權之前,子彧從明天開始遠離并盛吧。”
111.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任何扭轉的餘地了。
按照Reborn老師的說法,瓦利安是百分百成功的暗殺部隊,指環戰争的開始一旦失敗,不僅阿綱本人,連帶着其他家人都會被“消失處理”。
我雖然是替補藍波成為的雷守,但命運和阿綱相連接。如果真要幫忙的話……
reborn老師建議我大空戰當天晚上用并中的擴音喇叭唱梵經。
看着我若有所思的樣子,風忍不住發笑。
“別逗她了,Reborn。子彧是很容易相信你的。”
“是嗎?”
Reborn心情很好。
他低頭望着我,擡起手來。拇指從我的眼角下拭過。
Reborn把少女灰塵擦幹淨,看着那張白淨精致的臉,他的嘴角勾起,緩聲道:“別怕。”
成年的Reborn老師實在是……太讓人有安全感了!
我禁不住點頭。
他似乎被我的心音逗笑了,微勾了一下唇角,摸了摸我的長發。
“那就暫定如此吧。”
112.
雷守戰發生的當天,場上的瓦利安不僅接受了社死的洗禮,在淩晨約兩點的時候,他們因為吐血和精神躁狂等一系列後遺症,被集體擡進了醫院搶救,據說當晚的病房裏還被加強了鎮定的針劑。
醫生檢查表明:腎髒破碎,肋骨附近出現小面積骨裂。
瓦利安一群人急匆匆被送進醫院做了手術,又急匆匆被醫院的醫生送到了精神病院。
要不是瓦利安本身也有錢,再加上還隸屬彭格列,估計精神病院都不是那麽容易能出來的。聽說因為瓦利安的這次變動,指環戰推遲了兩周。
我和瓦利安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其實我的梵天只是單純淨化【業力】罷了,但這次因為我自己情緒不穩定的原因,帶動了負面情緒産生,自身業力受到牽連,導致小面積攻擊性的發生。
我的術式從本質上來說是絕對的咒靈天地,但面對普通人的話,只能算是比較輔助性的。因為在我施展術式的時候,但凡有個人去給瓦利安的人補刀,他們都會毫無吹灰之力的死去。
可惜我不做這種事情,當場也沒人做這樣的事情。
所以,我還是有些失望。
不過這些家夥真是頑強啊,已經吐血送到醫院中心搶救了,竟然沒能沒讓他們直接在指環戰上認輸。
太堅持了,這些家夥的信念!
阿綱和我說這些情景時語氣複雜,就像是第一次認識我一樣。
“子彧,你真的還好嗎?”
我真的很好。
可能是環境、也或許是接觸的人影響到了我。我感覺在日本的狀态和在中國是不一樣的,不是說日本更好,而是遠離了家人的我,在使用術式之後就像是徹底放飛了一樣。
反正姑姑也看不到,不是嗎?
就像壓抑許久的人在脫離家庭氛圍圈後徹底可以選擇做自己了。
我終于體會到了爽快的感覺,甚至學會了像風或者reborn那樣思考問題。
其實對于離開并盛町這件事情,實話是:對瓦利安使用了術式的我,可能會遭遇追殺。
阿綱雖然是“十代目”,但沒有指環就是沒有彭格列全局操控部屬權的,他無法命令瓦利安,也無法保障我的安全。
實際上我覺得我并不需要他來保護,包括在這件事情上風有表态,說過自己會保護我之類的話語。
但我不太想給他添麻煩,出于一種對他們擔憂情緒的回應,我同意了Reborn老師的建議,選擇暫時先離開并盛一段時間。
——換句話說,現在的我無家可歸了。
我似乎是大齡逃學者。
不,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甚至是無書可讀了!
我有些無措,更讓我無措的事情還在後面。
我師父告訴我,他已經聯系到了東京的熟人,交了大概有5億的價格,讓那位熟人來照顧我一段時間。
此刻,我站在兩位老師身邊。
等待師父朋友接應的我,就像是可憐的小雞仔,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悔嗎?”風問我。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後悔不至于啦,就是覺得自己應該更強大一些的。”
強大到直接把對面的人業力全部消除,這樣就算複蘇醒來。也會變成做什麽事情都溫和無比的大善人,大聖母了。
或許可以在他們陷入混亂的時候直接出手,這樣就能免去很多麻煩。
嗯……
這樣想的話,還是有點後悔的。
Reborn老師哼笑了一聲,摸了摸我的腦袋。
“Carina,非常完美的黑手黨思想。。”
實話實說,長大後的Reborn老師和小嬰兒狀态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除了紳士許多之外,很多話語被那張帥臉說出來就感覺格外的……不一樣。
為什麽會這樣?這就是傳說中老帥老帥的嗎?
還有他誇我了,雖然說的是黑手黨思想。
我覺得我不是,我應該算是根正苗紅的。
不過,讓我在意的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風。
“師父你長得真的和恭彌一模一樣啊。”
一平真的沒騙我!
我驚訝的樣子被風收入眼底,他看着我,眼睛緩緩眨了一下。
“師父這個樣子會讓你困惑嗎?”
我:“诶?”
風表情有些苦惱,輕聲道:“比如看着我會讓你想到自己的朋友之類的?”
“不會啊。”
雲雀恭彌和風的性格根本不一樣。
雖然骨子裏都有點劣性在,但我師父大部分時間都是溫和有禮貌的!
“師父和恭彌不一樣,師父是最最好的!”我連用了兩個最。
“那太好了。”風微笑,“我還一直苦惱呢,萬一子彧把我認錯了怎麽辦。”
我呆了一下。
總感覺……這話說的有些奇怪?
師父和雲雀不就是兩個人嗎,我為什麽會認錯?或者說為什麽會發生認錯的事情存在?
之前還說讓我別逗她,這會兒你玩的不也挺開心的嗎。
Reborn遞給風一個眼神,意義不明的冷笑了一聲。
風權當看不見,把懷裏發光的蛋遞給了我。
那是之前kiki給我的,因為考慮到雷戰是很危險的,所以在戰鬥之前我把他交給了師父來保管。
“是我的蛋!”
看着我開心接過的樣子,Reborn老師磁性的嗓音響起:“因為你之前的情緒太平靜了嗎?這次難得起伏了一次才冒了斑點。按這個速度來講,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孵化了。”
我想起來,Reborn老師确實是很有經驗的寶可夢大師了。
先幫迪諾先生孵化了烏龜和皮鞭。
後幫助阿綱孵化了手套。
現在說回我的蛋……
“那該怎麽辦?Reborn老師?”
“先帶身上吧。我感覺契機還沒到。”
Reborn說到這裏,手上幻化出槍支,斜對着側面的小巷。
“該出來了吧,朋友。”
“啧。”
熟悉的聲音響起,體型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深藍色的短袖,下面是灰色的的衛褲,腳踩着拖鞋懶散地走了出來。
很難想象吧?
一個裏世界的世界第一殺手,一個咒術界的術師殺手,兩個最強殺手竟然會面了!
兩個人并沒有如我所想的那樣,就像電影情節一樣打起來。
很明顯Reborn老師是個擅長洞察人心的好手,所以照面之後他就收起了槍。
甚爾的臉上帶着困倦和不滿,掀起眼皮看了Reborn一眼,又移動到風身上,最後才是我。
“真麻煩,大半夜的就是為這個事情?”
風:“甚爾君,那可是五億円哦。”
甚爾:“……”
他被金錢所打動,轉了轉綠色的眼珠重新投向我,“小鬼,你最好聽話一點。”
我看着他,有些失去語言。
甚爾?
居然是是甚爾嗎?
“接下來我難道要和甚爾一起呆在東京嗎?”我發出了靈魂詢問。
“沒錯哦。”風揚起笑容,“因為你幫了大忙,所以這次Reborn主動出資了錢哦。”
他為我解釋完後,看着我詫異地望向Reborn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一聲:
“總之,子彧不要有心裏負擔,換句話說也不要浪費。”
大膽的去奴役吧,子書子彧。
我似乎從師父嘴巴裏聽出了這樣的味道……但又害怕是我自己的錯覺,只能眼帶詢問的看向了Reborn。
我知道Reborn老師聽得出來我的心音。
那個俊美的意大利男人拉低了自己的帽檐,低聲道:
“沒錯哦,子彧。”
我吸了口氣。
心裏卻忍不住的雀躍起來。
如果跟着甚爾,我一定可以更接近自己理想的!
于是我大聲喊道:
“我準備好了,甚爾!”
甚爾:“……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是我警告你,不要給我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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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甚爾:已經開始感覺不妙了,是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