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挑戰模式開啓
第15章 挑戰模式開啓
豆豆直播APP在近日來了一次大換血。
一個叫崽崽愛吃飯直播間異軍突起,短短幾天就以驚蟲的速度突破新晉首榜,直接進入熱門直播榜前十。
粉絲數直線上升,在軟件許多大大小小的版面都有推薦。
甚至小綠薯APP上都有廣告。
“哈喽,各位家長們晚上好呀。”
小雄蟲搖搖手,打了個招呼。
今天晚上,崽崽直播間成功登上了熱門直播榜的第三。
主播悠悠憑借出色雉幼的外貌,擠進十大最美雄蟲主博。
慕名而來的路人蟲都快把中型直播間擠爆了,網站臨時給悠悠換了一個服務器。
但還是抵擋不住網友粉絲的熱情。
網友[又是愛悠悠的一天]:啊啊啊啊悠悠!!親親mua,我的小可愛小甜心!!
網友[在線寶父,學菜改命]:主播今天做什麽菜?上次那個西紅柿炒蛋不錯,挺好吃的。
網友[嘴饞一只蟲]:好餓,好餓,我要吃吃,飯飯。
……
悠悠笑了笑:“今天做的是生滾肉片粥哦,食材很稀奇呢。用的是甲蟲肉……”
Advertisement
*
坎皮斯看着這只年齡不大的雄蟲,愣了好一會兒。
怎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
說話的語氣,裝扮,家裏的布置,都和某只蟲很像啊。
坎皮斯疑惑得看向咕嚕咕嚕冒熱氣的小鐵鍋,“甲蟲肉”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留下了痕跡,但不深刻。
現在甲蟲肉這麽流行了嗎?
坎皮斯心道着,對路卿的好感更深了一層。
這不就說明,甲蟲肉煮粥的方法是正确的嘛。所以才會有主播和他一樣,也用了甲蟲肉煮粥喝。
坎皮斯沒有細想。
他本來就不是一只喜歡勾心鬥角的蟲,直來直去就是他的本性。
小雄蟲長得白白嫩嫩的,可愛的笑顏讓蟲的疲憊都被笑沒了。
若是以前,他怕不是要叫上兩句,嘲諷調侃這只雄蟲崽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不如乖乖呆在家裏,被雌蟲養着。
曾經的他就像“惡霸”一樣,喜歡這樣嬌嫩得像白玉豆腐似的雄蟲同時,恨不得把他們欺負得一直哭。
現在……
坎皮斯撓了撓頭,皮膚爬上了蜜汁紅暈。
哎,好漢不提當年“勇”,過去了,這都過去了。
認真生活的雄蟲沒什麽不好的。
如果一直抱着欺、辱雄蟲的想法看直播,那不是和那群以玩弄雌蟲為樂的惡心雄蟲一樣了麽?
坎皮斯投了一個小飛船,默默離開了。
自然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路卿。
世界上的主播那麽多,撞上同一風格的并不會少。
僅此而已。
*
隔日,蟲蛇的直播得到了熱烈的反響。
路卿的粉絲一下子暴漲,提升了三百多的數量,推廣值上升到500以上,開啓第一頁挑戰模式。
[第一頁挑戰模式開啓]
[叮咚~]
[觸發探索任務。]
路卿一下播,就聽到一聲清脆的鈴音。
他放下水池裏正在清洗的鍋,看着小小的書應着鈴音,微微膨脹了一些。
如果說之前的書還是巴掌大,那現在的書就是巴掌的1.5倍大。
竹簽細的爪子也有了一點點的肉。
書自動躺上一塊平整的桌子板板,敞開四肢呈大字型:“終于到了挑戰模式!我還以為會很久呢。”
書指了指自己敞開的肚皮:“路路子,翻開它。之前我們在校園門口的那把草草有用武之地啦!”
路卿擦幹手上的水漬,慢步走過來,俯身揭開桌上書的第一頁。
每次觸碰到書的時候,頁面就是幹燥的,宛如枯草般的感覺。
這次第一頁紮手的粗糙感,轉化成柔軟的紙面,帶給皮膚一種很奇妙的觸感。
滑膩膩的,有些許彈性。
書被攤開成兩邊,右面是空白的,但能看見上面有寫字留下的淺淺的印記,還有印記上面雜亂無章的劃痕。
紙張不再是先前第一頁的土黃色面,而是白色的。
[監測到宿主已達到第一頁挑戰模式最低推廣值]
[目前需完成的藥膳:熒光草炖參魚]
[所需材料:熒光草、野生參魚、雞蛋、鹽……【展開】]
[挑戰任務:1.成功制作一碗美味“熒光草炖參魚”藥膳
2.用藥膳治療一個生患疾病的目标
3.得到目标的真誠感謝]
[獎勵:1.最低完成一項挑戰任務可開啓下一個進階版藥膳
2.完成全部挑戰任務獲得新手食材禮包]
字慢吞吞地在白頁上浮現,占滿了整張紙面。
這次,熒光草炖參魚的做菜步驟沒有出現在書上。
只留下一個所需材料和任務,純靠路卿自己想這道菜要如何處理。
路卿想了想,轉身換了一身防潮的衣服,穿上長靴子,手裏拿了一個提桶就出門了。
書還躺在桌子上呢,沒反應過來。
路卿走得很快,當下做了決定就去了。
書還以為他要再琢磨琢磨菜譜的內容呢,一眨眼,影子都不見了。
書猛然驚坐起:“別這麽急啊,路路子,等等我啊!!!”
急急忙忙地跟着飛去了。
*
野生參魚多栖息在湖泊、池塘這樣的地方。
帶點泥濘的土的鄉間,是它們尤其鐘愛之地。
有微小的水生生物,也有泥土裏它們所需要的礦物質。
炖湯炖肉都是極其鮮美的佳肴。
但也僅限于湯與肉的美味,參魚本身是既柴又幹癟的生物。
路卿的祖父卻是很喜歡吃參魚的,他每次都會用泥土包着參魚烤一烤,然後放進鍋裏炖得爛爛的。
不知道是不是參魚本身就喜歡在帶泥土的水邊游動,用泥土包裹烤制以後的參魚會更加入味,它加強了參魚本身的鮮香氣,能刺激到,甚至壓制其他與參魚湊對的配料。
參魚炖菜、參魚炖海鮮、參魚炖蛋……參魚在祖父奇妙的烹饪方法上,變成了一道菜的主角,而不是陪襯。
小時候,祖父未逝世時,路卿在祖父家裏一直會打下手。
如果說,誰能将祖父的菜譜子完整一字不落寫下來,大概也只有路卿本人了。
書漲大了一圈,還是傻乎乎的,迷瞪瞪地跟着路大廚來到了一個破破爛爛的村落。
“這麽繁華的大星球,怎麽會有這麽破的……”書竄來竄去好奇極了。
它和路卿呆一起,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村莊。
路是一條崎岖蜿蜒的小道。
高低不平,左□□斜。
有碎石沙粒,大顆小顆地在濕軟的道上布下陷阱,只要一腳踩上尖銳的石子就會扯開一個不小的口子,滲出血來。
路卿卻很熟悉這個地形,在小道上走得又快又輕松。
天氣不好,隐隐有小雨來臨的氣勢。
書看着周邊層層疊疊的破爛瓦屋,破了洞也不曾修繕的牆壁,只覺得更加懵逼。
青苔,幾十年不曾見過的東西,也沿着潮濕的牆壁向上攀爬。
濕滑的手感不會讓蟲有第二次觸碰的欲望。
所以……為什麽要來這個地方?
一個走了好久才到,結果什麽也沒有的,位居繁華主星系的小破地方。
書困惑着,但它不說,路路子每次做事都有他的理由在。
難道說是有什麽食材在這裏?
“你是誰?”
粗粝的嗓音像磨砂紙擦過。
遠遠的,一棟破屋背後走出來一個拿着長棍的健壯雌蟲。
他裸露着上半身,面帶不善地看着一身輕裝的路卿,棍子揚天飛起,猛地豎立進泥濘肮髒的土裏,戳出不大不小一個棒底的坑。
“抓參魚?”
書聽見這個健壯的雌蟲如此說道,表情順着這句話音剛落下,便陰沉下來,仿佛在看着什麽殺兄殺父的仇人一般,惡狠狠的。
書一驚:“我們是幹了什麽殺人放火的壞事嗎?”
沒有啊,第一次見面。
路卿搖了搖頭,确實沒有,抓參魚在這個村莊是允許的,只要滿足一些小小的要求。
有時候是以物換物,有時候是免費充當勞動力。
“滾,你們這群令蟲作嘔的雄蟲。”
健壯的雌蟲怒聲斥責道:“我知道你想做什麽,破壞村莊?收購池塘?殺蟲放火?”
“真夠惡心!”
雌蟲連跨數步,手指着路卿的鼻子,語氣急促,臉脹得通紅:“給我滾出去,如果不想再被打斷一條腿的話!”
書比壯雌蟲還要着急:“什麽啊,我怎麽聽不明白呢?能不能說清楚點,別做謎語蟲啊。”
“有誰要收購村莊?”路卿的眉心微蹙。
“呵,裝什麽傻。”
雌蟲冷笑,握着棒子的手開始顫抖。
“放火燒了我們的家園,偷走了我們要賣的參魚,還叫打手趁我們不在打小孩和老人,你們……”
“都該死!”
雌蟲雙目赤紅地揮出一棍,書驚聲尖叫,路卿的神情沒有發生變化,這時——
一只巧克力色的長臂伸過來,抓住了這一棍。
棍子敲擊在虎口處,發出清脆碎裂的聲音。
卻不是虎口的筋處。
而是棍子,咔嚓一聲,從打到的那一塊部分,往下裂開一道口子。
口子越來越大,最後蔓延到棍子的一圈,應聲折裂。
“大……大哥。”雌蟲迎着那只手臂讷讷道,手上緊握着的木棍“啪”一聲,跌落在地上。
“太過了。”
從健壯雌蟲的背後走出來一個剃了寸頭的蟲。
他上半身挂着一件單薄的吊帶背心,下半腰随意地套了條松垮的工裝褲,沒有系紐扣,要掉不掉得落在胯骨這裏。
一只手落在口袋,另一只手剛收回來,搭在脖子處撓了撓。
“喂,小子。”
從後面走出來的高大雌蟲,撫摸着脖子根的地方,看起來頗為疲倦地打了個長時的哈欠。
“打個商量。今天的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把一切都揭過。”
“我呢,回去睡我的覺。你呢,還幹嘛幹嘛。”
“怎麽樣?”
雌蟲語氣悠閑地說着,語速很慢,聲音也很平緩。
路卿點頭:“好。”
“那沒問題你就回去吧,別多說了,我困死了……”
高大雌蟲又打了個哈氣,他好像有源源不斷的哈欠要打,扭着脖子偏頭朝着裏屋走過去。
路卿卻在這時候搖頭:“不能回去,參魚還沒捉。”
高大雌蟲腳下猝然停止了。
時間仿佛停滞在這一刻。
高大雌蟲的頭側轉過來,半眯着眼睛,緊盯着路卿的雙目。
一條深色的傷疤,橫跨了他的上眉骨穿透眼皮,剝開軟肉直刺穿到下眼臉,猙獰可怖。
像是被獵人射瞎了眼的孤狼。
危險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