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葫蘆娃套爺爺

第16章 葫蘆娃套爺爺

“哈,你這只雄蟲真的是……”

雌蟲扶額長嘆,擡起的一只浮動着冷酷嗜血的眼睛:“真是不怕死呢。”

“給過你警告了。”

雌蟲的嘴角大大的上揚,難以言喻的興奮和對撕裂血肉的渴望,讓他的眼皮肌肉無機制地彈動。

哈……

阿拉奇忍不住咧嘴大笑。

他比誰都更希望雄蟲能夠屢教不改,越是嚣張的雄蟲他越是喜歡。

撕裂他頭骨的時候,是否還能一臉有恃無恐地說出這句話呢?

真想見一見啊,鮮血如雨下的濕熱……

阿拉奇的手上一秒還是正常的。

下一瞬,扭曲成一把噌亮的漆黑剪刀。

雌蟲的肌肉在不正常的抖動,迫不及待以迅雷之勢破風刺來——

“等等,這不是小七嗎?”

阿拉奇的剪刀定格原地,一根筷子抵住了他的端點。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蟲佝偻着背從屋裏走出,驚喜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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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阻擋他劃破血肉的筷子顯然不會是這位老蟲的手筆。

阿拉奇凝眉順着筷子看向那雙白玉似的手。

那只雄蟲,用筷子抵擋住了他的鉗子?

阿拉奇首先想到的是這個筷子有什麽機關在。

但看到毒液侵染了筷子的一端,逐漸漆黑似墨汁,朝着手指所持的部位前進,阿拉奇又不确定了。

這場面似曾相識啊。

站在邊上做了好一會兒背景板的健壯雌蟲兩邊來回看。

這一個接一個的阻止殺這只雄蟲是要鬧咋樣。

套娃嗎?

“小七,你是小七吧。”老蟲高興地迎上來。

路卿和阿拉奇都順勢把各自的“武器”收了回去。

筷子不能回收,有毒液,路卿就把它扔進帶來的桶裏。

老蟲并沒有看見。

“是的,路爺爺。”

壯雌蟲:?

阿拉奇:?

真的有關系?

書小聲逼逼:路路子,你老實告訴我你有多少個爺爺,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路卿低聲回應:沒了。

“唉喲,你這孩子,來了也不說一聲。”

老蟲高高興興地挽上年輕雄蟲的手,肉眼可見的喜悅。

“欸!皮皮啊,你忘記了嗎?這個是你路叔叔小時候經常帶過來玩的小七呀!”

“小七,小卿??”

壯雌蟲瞪大了眼睛,小七,小卿,可不就是嘛!爺爺一直因為發音不清楚,會把小卿叫成小七。

久而久之,他們也跟着這麽叫了。

“老大,這個是之前一直來我們村玩的小弟弟,不是什麽壞蟲。”

皮皮摸了摸鼻子,神情有幾分尴尬,不僅沒認出人家,還把人家當成壞蟲。

尴尬,真是尴尬。

“可是,我記得小七之前還帶戴着助視器,小身板瘦弱得很,鼻子嘴巴眉毛手都是小小的,什麽時候……”

什麽時候那麽大一只了。

他們幾個兄弟還預測過,路卿的未來身高不會超過一米七呢。

“在你雄父家過得還好嗎?”

老蟲擔憂地問。

雄蟲一向養尊處優,他們屬于路卿雌父那邊的親戚,并不能帶給路卿很好的生活,養在洛克家要比在這個小破地方舒适得多。

但這十年以來,老蟲就再也沒見過路卿了。

那個營養不良,怯生生的小雄蟲崽子,仿佛消失在了世界上,不複存在了。

路卿笑了笑:“挺好的,爺爺。”

老蟲松了一口氣,臉上的褶皺都笑開了:“好,好。”

“哦對了。”老蟲朝路卿的身後看去:“今天就你一只蟲過來嗎?還有小艾呢,那個沉默寡言的孩子不是一直跟在你身邊嗎?怎麽今天沒和你一起來。”

老一輩的蟲總是很關注小一輩的事情,尤其是那只較大一些的雌蟲,總是像只跟屁蟲一樣,跟在還是只蟲崽崽的小七身邊。

寸步不離,很難不讓他印象深刻。

書悄咪咪地瞄了路卿一眼,好像沒什麽大的波瀾。

也對,前男友這麽久也該忘掉了。

路卿:“分開了。“

老蟲點點頭:“也是,這個年紀的軍雌也該出去打拼了。

書:……好像不是您老理解的那個意思。

阿拉奇的目光落在路卿的後背許久。

視線順着彎折順滑的曲線向上,看到那一片白嫩修長的後頸,舌頭抵住後槽牙,嗤笑一聲。

四只蟲進入屋裏坐下。

老蟲笑呵呵的,又站起來要給他們做晚飯。

“爺爺,我來幫……”

“我來吧。”路卿站起身,将袖子推到手冢的上方。

阿拉奇看向路卿的眼底又多了另一種情緒,意外。

*

一老一小兩只蟲一起在竈臺做飯。

皮皮的後背感受到的一道沉沉的視線,于是側轉過頭,看向阿拉奇:“怎麽了老大。”

“沒什麽。”阿拉奇眼睛半虛着合上,手指搭在杯沿上,懶懶地看着雄蟲精瘦的後背。

兩只雌蟲看着一老一雄在眼前做飯,要是說出去,兄弟們肯定要嘲笑他精、蟲上腦,做夢。

阿拉奇也覺得自己在做夢。

但更多的,是多了一分興趣。

“你這個小弟,幾歲了?有無婚配的雌蟲?”阿拉奇承認自己被勾住了。

雄蟲的曲線從後面來看,很勻稱,肩寬窄腰,背尤其挺拔,和他上過的雄蟲不一樣。

那些雄蟲漂亮是漂亮,但只會在做、的時候哭,讓他提不起興趣,草草來一fa就結束了。

“老大,小七是個好孩子,對感情很認真的,不能随便欺負他啊。”

皮皮緊張地低聲說。

“更何況,他小時候有個一起長大的雌蟲,感情很好,多半有對象了。”

阿拉奇冷嗤了一聲,就憑那用筷子夾住他蟲化前肢的能力,他能随便欺負得到?

到現在他都還沒明白,一只雄蟲怎麽靠筷子卡住他的巨鉗的。

阿拉奇也是三分鐘熱度,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

看到上來的美食,注意力很快放在了吃的上面。

*

“你知道這麽做給家族帶來多大的損失嗎?”

艾勒特沉默不語,背手而立,任由洛克家主對着他劈頭蓋臉地怒罵。

“本來有機會晉升,現在倒好了,晉升機會沒了不說,還差點掉級!”

洛克家主斥責道:“你蟲素紊亂為什麽不說?啊?”

“成天像塊木頭,不解風情的木頭!脫了衣服睡一覺有這麽難?你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艾勒特抿緊唇,洛克家主的每一句每一個字,都沒由來得帶給他巨大的反感。

胸口的傷還沒好盡,繃帶草草換好,他就被洛克家的蟲帶回了家族,接受批判。

“快點給我結婚。你們訂婚的消息我都放出去了,別拖拖拉拉的,浪費時間。”

洛克看艾勒特沉默寡言的樣子,眉間的褶皺多了幾層,他悶頭喝了一口茶水,然後重重放下,厲聲道:

“今年我要看到結果,回去吧,面壁思過。”

這樣的對話每次都能來回持續好幾遍。

艾勒特的前臂放在胸口,深深地鞠了一躬,心裏卻第一次對救命恩蟲的命令感到厭煩。

結婚,都是因為結婚。

他轉身上樓,心亂如麻,好像抓住了些什麽東西。

這麽一想,路卿是在他拒婚的那天離開的。

因為他拒婚了?

艾勒特下意識咬了下唇的軟肉,咬出血腥味,為什麽?

他手緊緊抓住玉墜,指尖泛白。

不就是不和他結婚麽。就算和其他雄蟲結婚了,他依舊可以和他像以前一樣的相處啊。

還能像以前一樣的……

艾勒特走上樓,看向二樓拐角的陰影處。

在樓梯左手邊盡頭的地方,是路卿的房間。

他慢步走去。

鞋底踩在裏處的木質地板上,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路卿住的那個房間采光不好,常年照不到炙熱的陽光。

即便是白天,房間也是偏暗的。

可明明都說陰暗潮濕的角落會有一股發黴的味道,最容易生出蛀蟲,路卿的房間卻總是散發出清爽又幹淨的氣味。

艾勒特打開房門,怔然地看着一成不變的房間。

書架的位置沒變,桌子上的筆筒和本子位置也不變。

被子被疊成方正的豆腐塊狀,和枕頭堆疊在一起,上面覆着一層薄薄的灰塵。

他像往常一樣,走到路卿的床邊,輕手輕腳地坐下。

小心翼翼地撫摸床單的位置。

他會回來的。

艾勒特感受着被單柔軟冰冷的溫度,将側臉貼着布料,輕輕地蹭了蹭。

等他玩夠了,就會像以前一樣,回到我身邊了吧?

雌蟲默念着,手腕上的通訊器發出幽藍的光亮。

巨大的标語投射到空氣中——

【您好,您關注的主播已上線啦~快快加入直播間,與主播一起互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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