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魚宴—阖家歡樂

第21章 魚宴—阖家歡樂

熒光草炖參魚,在某種程度上就是燒參魚湯。

熒光草難找,路卿暫時也就沒将他加入參魚湯的菜譜裏,而是用了野綠瑩這個平替版。

野綠瑩,直播間的老朋友都知道,味辛辣,幹癟瑟縮,啃起來就像是在啃樹皮一樣。

但在路卿手中,野綠瑩的用處很多,各種菜裏都能起到調味的作用。

他們也就見怪不怪了。

[不要生氣]:毫無新意,不過如此,大驚小怪,呵。

[蟲蟲藥吃回頭草]:是誰趁大甩賣在家裏囤了一堆的野綠瑩,是誰!

[夜晚哭泣的眼睛]:參魚湯,想喝。

“要做參魚湯,野綠瑩的處理方法和之前會有些許變化。”

路卿的主要目的是宣傳食譜,所以講解的過程很慢,很詳細,但不會讓聽衆覺得啰嗦麻煩。

做什麽菜,為什麽要這麽處理菜,都是有原因的。

“之前,野綠瑩的辛辣味可以被甲蟲肉的HC元素中和,形成溫和不刺激的鮮香味。以此類推,大家查到的所有含HC物質的食材都可以與野綠瑩相配。”

“但參魚本身并不具有HC元素。”

路卿面容平靜地将砧板上撲騰的參魚一刀斷頭。

透明的血液流了出來,像是那種粘稠的膠質物,流動得極為緩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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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魚雖然是一種常見的食材,但超市裏的參魚都是處理好的魚片或者魚骨架,一條活生生的野生參魚,真的很少見到。

路卿手下的就是一條完整的參魚,大約有三個巴掌大小,鱗片很薄很淺,呈乳白色,乍一看,附在魚肉上要融為一體。

雄蟲沒有再多做解說,十分利落地用刀切開魚腹,而後掀開魚肉的腹背兩面,張開成一張厚實的魚肉平面。

水友們驚奇地看着被展開的參魚內部,魚的內裏是晶瑩的白色肉塊,紋理呈層層疊疊的波浪狀,一片一片肉瓣堆疊成肉牆,很是漂亮。

有點像海洋裏的那種可以生吃的大型魚類,一看就讓蟲覺得很有食欲。

[擺爛蟲蟲]:天啊,野生參魚竟然這麽漂亮诶……

[餓了呀]:問問主播,可以生吃嗎?

[啥時候能找到雄主脫單成功]:不去掉鱗片真的可以嗎,吃着不會拉肚子?

[居家·愛好做飯的小美雌]:真神奇,在超市裏買的參魚肉是有點發紅發黑的。

路卿将魚裏面的多餘髒器去除,放進水裏清洗,手下清閑,也有空瞄幾眼彈幕裏提出的問題。

“可以生吃。鱗片柔軟可以不去除,不會拉肚子。超市裏的參魚是進行過冷藏加工的久制品,即便再新鮮,兩到三小時之內裏面的血也會變成這種顏色。”

他一一回答了幾個典型的問題,順手将切片的野綠瑩放進油鍋裏翻炒兩下。

野綠瑩恰如其名,是綠色的類似蔥一樣的野生植物,但是在燒熱的油裏稍微清炒過後,綠色退了些,外殼呈金黃焦脆的模樣。

“參魚和任何食材一起烹饪一般會起到提鮮的作用,但野綠瑩不包括在內。”

“我們需要起鍋熱油,将野綠瑩炒出香味,一定要看到金黃色的油渣,聞到香味再将火關掉,這樣野綠瑩的植物璧就已經被完全破壞掉了,可以準備下一步。”

路卿的刀工一向很好,粉絲們都深有體會。

這次他向屏幕前的粉絲展示如何處理參魚的時候,刀順暢自然地,順着魚肉的紋理切出花刀。

魚肉的瑩白絮狀物和黏糊糊的“果凍”都被掏挖幹淨,洗得只剩下肉和骨架。

切開層層魚肉的花刀,在下一秒,被倒上滾燙的熱油。

“滋啦——”

油澆在魚肉上自動翻卷出翹着的小彎,一粒一粒,整整齊齊地排列。

金黃色的野綠瑩點綴在魚肉上,已經很顯食欲,香味撲鼻。

路卿另起一鍋燒水,看着時間,和粉絲們解釋道:“這個時候,其實淋上醬油麻油就可以吃了。只要處理的幹淨,不會有病菌的危險,看你們想吃嫩一點還是有嚼勁一些。這是比較嫩的吃法。”

水煮開了,路卿将被油澆過的魚倒入鍋中。

魚沉入水底,沒多久水便變得如魚肉般奶白。

“接下來要将魚肉撈出來,再複炸一次。”

這下粉絲們都懵了。

魚肉煮進水裏那麽久,早就散了呀,再複炸豈不是碎在鍋裏,撈不起來了。

然而,令他們震驚的是,參魚被撈出的時候,不僅是完完整整的 ,上面還鍍了一層金。

再次下鍋以後,網友們明顯感覺到湯不一樣了,立尖的花卷已經慢慢舒展開來,變得更加松散。

攤下來的魚肉看起來更加柔軟,而不是像河豚魚那樣氣鼓鼓地豎起自己的鱗片。

絕了。

餓了呀是從路卿第一次直播就跟着的粉絲,是一名帝國大學二年級的學生。

他一直患有輕度的厭食症,大部分的食物都令他感到不适。

之所以取名叫[餓了呀],就是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忍受着饑餓。

但自從看了幾次路卿的直播,他覺得自己的味蕾被調動起來了,聞着機器傳送模拟過來的氣味,唾液自動分泌。

他原先最不喜歡吃魚了,然而現在最吸引他的也是魚。

“父親,我想吃魚。”[餓了呀]一眨不眨地盯着虛拟屏幕,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剛從網絡上學會了新菜式,想拿給自己蟲崽吃的亞雌突然頓住了,托着盤子的手差點沒穩住。

“你,你說什麽?寶寶,你說你想吃,你想吃魚了嗎?是我聽錯了嗎?”

亞雌的聲音又抖又顫,看着蟲崽點了點頭,眼淚一下子流了下來。

“好,好,我現在就給你做。”

“我,想吃參魚湯,可以嗎?”瘦小的蟲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雌父,骨瘦嶙峋的小臉上竟然多了幾分對美食的期待。

亞雌自然不會理所當然地以為,崽崽突然有了食欲是因為病好了。

肯定有什麽誘因。

他餘光一瞥,正好注意到了蟲崽發生變化前,多出來的一樣東西——挂在空氣中的藍屏。

虛拟藍屏上,一個沉靜柔和的雄蟲正在給鍋裏的湯撒上蔥花等調味。

和他剛剛正在看的悠悠家的直播間,頗有幾分相似。

“寶寶,是想吃這上面的魚湯嗎?”亞雌嗅聞了一下空氣中模拟出來的香味,對崽崽的高度關注讓他剛剛沒有注意到這充斥着房間的誘蟲香氣。

濃郁的鮮香味争先恐後地擠入鼻腔,帶着淡淡的奶味兒,亞雌忍不住也咽了口唾沫。

“是的。”

[餓了呀]有些小扭捏,但他的雌父聽到這個答案卻很高興,摸了摸他的腦袋,轉身就去豆豆直播APP搜索路卿的直播間,學習做魚湯的方法。

整道菜其實并不難,處理魚的過程才是裏面較為重要的一步。

為了加深對藥膳書的理解,将菜譜熟練掌握,路卿還做了其他的菜品。

魚這個東西,做法本來就很多,無論是油渣,醋溜,燒湯什麽的。

他拼了個六菜一湯,還沒有招呼村民過來,房間裏就多了第一個聞味來的客人。

“今天什麽好日子。”阿拉奇揚着唇走來,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對沒有抓到仇家的怨氣稍稍散去了一些。

他現在是越看路卿越覺得順眼,盯着他的臉,總有種心癢癢的感覺。

以前總能聽到那些油膩的雄蟲說,居家款的亞雌溫柔小意,是無論結婚、交往,都很不錯的選擇,他現在倒是能明白了。

“洗洗手,坐下來吃罷。”

路卿把手套摘下,拿了幾副碗筷放桌上。

阿拉奇另有所圖,走上前裝作是幫忙的樣子,其實是湊雄蟲近一些,好制造一些“肢體上的暧昧”。

幾次三番阿拉奇都想碰到雄蟲的手,但除了第一次碰到,被路卿淡淡掃了一眼,便沒再碰到了。

阿拉奇稍微消停了一點,沒過多久,第二位客人進來了。

皮皮看着桌上的飯菜,一臉愧疚地看向自己的表弟。

老大什麽德性他能不知道嗎?根本就不會做飯的呀。

那在場剩下的蟲裏選,誰做的菜,那還用說嗎。

“皮皮哥,要喝飲料嗎。”

路卿上次做的花蜜還剩好多,這次來的時候多帶了幾瓶準備給爺爺他們嘗嘗。

他泡了幾杯,在窗邊放涼,見皮皮猶豫地點了一下頭,便把兩杯分別給了在場的兩只雌蟲。

在場的蟲越來越多,有些是皮皮過去叫的,表弟好不容易做了那麽多菜怎麽能不捧場?

一張大圓桌子,瞬間擠下了不少蟲,熱熱鬧鬧地坐在一起,圍桌吃飯。

雄蟲忙前忙後,絲毫沒看出他有任何不情願和疲倦。

路裕年忍不住招呼道:“乖崽,別忙活了,快來吃飯。”

直播間依舊開着,路卿征詢過村民的意見,他們都同意出現在直播裏面,被網友們看見。

“诶,你嘗嘗這個。”

一只護衛隊裏的雌蟲将炸魚餅放在了皮皮的飯上。

皮皮咬了一口,酥脆的面包糠包裹着軟嫩彈牙的魚肉,一口咬下去,爆出一絲鮮甜的湯汁。

“好吃!裏面加了蝦仁?”

路卿點頭:“對。”

皮皮幾口将魚餅炫完,末了還舔了舔手指:“好吃。”

村民們大笑,皮皮的樣子就像餓死蟲一樣,猴急猴急的,很有意思。

網友們一邊看着直播,一邊也被這熱鬧的氛圍感染了,在直播間投下了大大小小的禮物。

路卿眉眼舒展,熟知他的蟲都知道這是他最放松的表現。

但沒過多久,通訊器的終端響了起來,他道了一聲失陪,轉身離開屋子。

他站在屋外,看了一眼通訊邀請的來源,舒展的眉間又多出了幾條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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