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第二頁挑戰模式開啓]

[叮咚~]

[觸發探索任務。]

[監測到宿主已達到第二頁挑戰模式最低推廣值]

[目前需完成的藥膳:韭苋灌湯包]

[所需材料:韭苋、新鮮獸肉(根據效果選擇正确的肉類)、金銀草、黃芩……【展開】]

[挑戰任務:1.成功制作一份十味韭苋湯

2.用藥膳治療一個中毒的目标(毒素滞留、毒素引發的有關疾病、有一定身體素質基礎的青壯年)

3.得到目标的真誠感謝]

[獎勵:1.最低完成一項挑戰任務可開啓下一個進階版藥膳

2.完成全部挑戰任務獲得随機稀有食材一份

第二頁的進階版食譜和他在村莊直播做的韭苋料理直接挂鈎, 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控制。

而這個新鮮獸肉,路卿看了藥膳書的任務後有幾分思路,還需要明天去證實一下。

第二天清早, 因路卿的話徹夜難眠的雌蟲時刻注意雄蟲的動向。

能去除他眼睛的毒素并将他的視力恢複到百分之七八十,雄蟲那麽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讓阿拉奇心底隐隐燃起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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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夜之後,希望變成浮在心頭抹不開的一層暗色的霧霾,始終留存着,不知何時撥開雲霧見天日。

這快一年來試過多少方法他都不曾治好眼睛。

號稱整個村最厲害的老神醫路裕年用盡方法,将他的視力稍稍回升一些,又立刻變回霧霭蒙蒙的樣子。

他很難再去相信一個能治好他眼睛的方法。

路卿很厲害,至少在他見過的所有雄蟲裏, 他是最能打的。

但這不代表雄蟲能将衆多蟲都束手無策的眼疾治療好。

“老大, 這雄蟲的話可信嗎?他已經在這兒晃悠快半天了,究竟想不想給您做治療啊。”

雌蟲說的話也是阿拉奇擔心的問題。

路卿的表現太過閑适,毫無緊迫感, 那些治療他的一些藥或者儀器, 他都沒見着一點影子, 很難想象昨天誇下海口的雄蟲真的能在一天後真正對他開啓治療, 并且取得成果。

畢竟路卿說他第三天晚上就要回學校去。

昨日偷聽的幾個雌蟲可勁琢磨, 也沒看出這個雄蟲究竟想幹嘛,這塊田逛逛,那塊田逛逛,原以為終于要準備治療用的材料了,結果裝了一捧土進袋子。

衆星盜:?

這就很迷惑了呀。

就這麽耗時一個上午, 中午的太陽還算炙熱,冷白皮的雄蟲來找他們老大, 一開口就是說:“帶我去森林區狩獵吧,為了治療你的眼疾。”

嗯?眼疾?狩獵??

這兩個有什麽關系!

阿拉奇卻立刻想通其中的關節,一口答應下來:“好。”

聽聞一些蟲獸的身體布滿能對蟲體有益的“天材地寶”,森林深處還有神奇的植物能對治療蟲身上的一部分疾病和傷害。

早年阿拉奇在執行帝國給予他的任務時,吃野草喝獸血維持生機,身體狀态反而愈加好,從此對百草治百病的說法深信不疑。

路卿剛來村莊時,大部分星盜還未轉移到村子來,自然對一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雄蟲妄想加入狩獵隊“探險”的行為頗有微詞。

而少部分星盜直面雄蟲一對三不落下風的場面,所以并沒有說什麽。

路卿沿途走,村後的森林距離村子有一段不小的距離,而且坡度高、土石多,雨後很容易滑腳。

阿拉奇命令手下要保護這只小雄蟲,不僅是對他有好感,也是因為路卿是村長路裕年的小外孫,卻引發其他蟲更多的不滿。

“蟲屎的,老大怎麽想的。”

一只雌蟲抱怨道:“如果是收留我們的那些雌蟲還好說,帶這只雄蟲?他的力氣有我百分之一大嗎?”

“阿依,這只雄蟲沒你想象的那麽弱小。”

一個月前被劃為巨岩村護衛隊的一只雌蟲皺着眉小聲反駁,可被他勸說的雌蟲非但沒聽進去,反而恥笑一聲說:“是你高看他啦。一只雄蟲能多厲害?圈養在溫室裏花骨朵罷了。”

“多半是老大在旁邊見色起意,幫襯幫襯,想抱得美蟲歸,這雄蟲也裝模作樣地揮上兩下,你們就看錯了。”

“算了,不和你解釋,後面你就知道了。”護衛隊的雌蟲搖了搖頭。

阿依随意地擺擺手:“如果真有這麽厲害我就倒立吃蟲屎,哈哈。”

“說話算話。”旁聽許久的第三只雌蟲看不慣阿依一口本定的樣子,好像他們是腦子裝滿自由水的蠢貨,眼睛瞎了,讓他很不爽。

阿依也被挑起勝負欲:“說話算話,輸了你吃屎。”

路卿不知道,在他的身後,一群雌蟲因不滿打起一場說來就來的賭約。

他只顧着上山,雙手攏着一件防風外套,褲腳堪堪卡在腳踝的上方,腳踩一雙類似板鞋的黑色鞋子,穩穩當當地踩上地。

斜坡上滾動的小碎石,對他輕盈的腳步沒多少影響,仿佛在後院閑庭信步的富家小雄子,臉上沒有絲毫倦色。

上山一個小時依舊健步如飛,他就沒有倦怠的時候嗎?

阿拉奇跟在路卿的身後,眼眸深處的興味愈發濃烈。

每次與他在一處,就會有新的體會,他究竟還藏着多少東西,真的很想挖掘出來。

阿拉奇心下感慨,下一瞬臉色一變,眉峰隆起,猛然望向右側的方向。

“不能去那路。”阿拉奇沉聲道:“危險,我能感受到。”

路卿:“好。”

路卿沒問是什麽危險便直接朝左側上去,如此直接的信任讓阿拉奇反而怔愣許久,從喉嚨口發出一聲低沉磁性的笑,随後緊跟上去。

他不知道的是,路卿并不是信任他,而是信任自己的判斷。

阿拉奇常常上山打獵,作為四海為家的星盜,對野外求生有着特別的判斷方法,可信度很高。再加上他自己的觀察,右側的石頭滾動速度較快,滾落多塊碎石的頻率較高,有一定可能性右側有巨型猛獸或災禍,不易靠近,讓他定下朝左走的決定。

沿着山頂登得越高,彌漫在山間的水霧就愈發厚重。

一路上未見到獵物,倒是見到不少植株。

路卿見到少見的植株便會采集,久而久之撿了将近一籮筐的新鮮植物。

而每當他停下來時,隊伍就盯着他一蟲,原地整息。

路卿不尴尬,書書卻被彙聚在一起的視線擾得惶惶不安,替宿主尴尬地摳出一座三室一廳的大房子。

救命啊,別看了!看也看不出什麽花來的呀!

阿依心系着賭約直到現在,然而沒有野獸沒有危險,他深感無聊,啧了一聲,嘀嘀咕咕地抱怨還要陪老大的小情兒堅持多久。

如果浩浩蕩蕩地招來一批兄弟,只是為了帶一只小雄蟲玩摘草藥的游戲,就算是老大他也會生氣。

阿拉奇并沒有把路卿說能治愈眼疾的事告訴所有蟲,也扼令偷聽的蟲別外傳出去。

否則事實和口述的不一樣,只會平添煩惱。

所以目前為止,在場的大部分雌蟲都如阿依所想的那般,心中的不滿愈演愈烈。

“快了。”路卿的手掌握住植株根莖上的綠杆,指節摩挲植物外層的綠壁,摸到上面黏着的一些細微的水珠和濕潤的泥土。

泥土很黏,帶着特殊氣味的潮氣。

目标就在不遠處。

這一聲“快了”低不可聞,只有站在他身側的兩三只雌蟲能聽到。

快了,什麽快了。能快回去了?

雌蟲疑惑地想,見路卿小心地将植物用小鏟子連根須一起挖出,然後用裝土的袋子将植物堆起來。

雌蟲:……很好,想多了。

照這個速度永遠無法快快回村莊。

與星盜們相反,阿拉奇原先焦躁的情緒倒是稍稍有些緩和。

清一色的砍植株,裝竹筐,他都看膩了。

護植株是雄蟲做出的唯一富有變化的動作,是不是因為找到治療他的關鍵藥材了呢?

每只蟲的心緒各異,但至少書書看得出,路路子的心情特別好。

“雲生和紅瑙只在書中見過,竟然能在這裏能找見,倒是稀奇。”

書書聽着路卿心情愉悅地道出這句話,眉目舒展宛若春風撫過,不由長嘆一聲:如果那些星盜知道路路子摘了那麽久的植株都不是治療他們首領的關鍵,不知道會不會被氣死。

走了那麽長的路,走到連他們都未曾涉獵的地方,阿依終于忍不住,大聲質問道:“到底還要多久?小雄蟲的探險游戲也該結束了吧?”

阿拉奇從遠處努瞪阿依一眼,見阿依回他一個聳肩加笑嘻嘻的臉,想罵最終還是憋回肚子,豎起手刀,對他做了一個抹脖子秋後算賬的動作。

阿依回他的依舊是一張無所謂的笑臉。

路卿對阿依的質問充耳不聞,半蹲在一顆高數前,手握小刀摸索攀沿着樹幹的藤蔓一路向上,直到摸到一塊滑膩膩的觸感……

阿依對雄蟲不以為然,但他不能忍受雄蟲對他不以為然地無視。

“喂!”得不到回音的阿依面帶不虞,語氣稍稍加重,大跨幾步上前,手臂直直地朝他沖去——

手起刀落,鮮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沾上雄蟲緊蹙的眉心。

阿依看着小刀上插着的碧青蛇頭,突然停住了腳步。

巨大的蛇身連着藤蔓攀生至看不見的葉叢中,見不着尾。

而路卿拔出小刀,用潔白的帕子擦拭眉心的一點血珠,一雙眼皮掀起,歪側着頭,神情疑惑地看着他問:“什麽?”

好似這條蛇并不是他殺的那般茫然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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