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放心吧，媽媽。”安德莉亞偷偷撕開了巧克力的包裝。真香，安德莉亞咬了一大口的巧克力，滿臉的幸福與滿足。
“安德莉亞！你嘴裏吃的是什麽！”布魯斯夫人嚴厲的說道。
“只是一點巧克力，”安德莉亞快速的吃完嘴裏的巧克力，“媽媽。”
“噢，天哪！安德莉亞你居然又在晚上吃巧克力。難道你還想去見牙醫嗎？你怎麽這麽貪吃？會發胖的，好嗎？”布魯斯夫人一臉的不贊同。
“我只吃了一條巧克力，媽媽。我待會兒會去刷牙的。”為了自己心愛的甜食，安德莉亞反駁道。
“安德莉亞。”布魯斯夫人再次嚴厲的說道。
“噢，媽媽，我知道了。我以後晚上絕對不吃巧克力了。”安德莉亞無奈的撇撇嘴，其他的甜點也是可以代替一下巧克力的。
“我會房間了，晚安，安德莉亞。”布魯斯夫人揉了揉太陽穴，走出了安德莉亞的房間。
“晚安，媽媽。”
又是一個美好的早晨，傑克穿着一件七成新的外套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打量着鏡子中的自己。祝我今天好運！傑克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費彼揉了揉困倦的雙眼，“傑克，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
“我和別人約好了去吃早餐。”傑克用沾了水的手耙了耙頭發，“要是我回來的早，我就給你帶些吃的。”
“好的，祝你好運，傑克。”說着，費彼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三等艙的餐廳遠沒有頭等艙的華麗，但也算得上幹淨整潔。傑克選了個安靜的角落坐着，将曾經從一個酒鬼手裏贏來的細金鏈子給了侍者，讓他給自己上一桌豐盛點的雙人早餐。并且向一個身穿舊衣，但十分整潔的男孩許諾了1美元，讓他去頭等艙入口為露絲帶路。
傑克有些緊張的坐在椅子上，桌子下的雙手不停的搓着。不知道露絲吃不吃的慣三等艙的食物，傑克心裏十分忐忑。不知道她會不會回應昨天的告白，傑克的目光變得十分糾結。
“嗨，露絲。早上好!”傑克笑着站起來，但險些摔倒的椅子已經暴露出他內心的喜悅與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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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傑克。”“早餐可真豐盛！”露絲順着傑克的手勢坐在了傑克的對面。
盡管桌子上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菜肴，但很少吃過這些‘平民食物’的露絲還是覺得蠻新鮮的。
“很高興你能來，露絲。”傑克示意道，“嘗嘗這個小牛肉香腸，它可是我的最愛。”
“哦？”露絲切下一片香腸送入嘴中，雖然沒有牛排的肥美鮮嫩，但經過黑胡椒腌制過的牛肉依舊散發出了獨特的風味。“很不錯呢！”露絲毫不吝啬的贊美，她似乎嘗到了自由的味道。
露絲與傑克相視而笑，看着垂眸的露絲，傑克露出了一個呆呆的笑容。然而這平靜甜蜜的早餐注定是無法持久。
“噢！”一聲突兀的叫聲打破了平靜，“這些下等人吃的東西怎麽配擺在桌子上？”魯芙夫人的雙眼充滿了怒火，她不敢相信自己疼愛的女兒竟然會違背自己的要求，同一個窮小子在這麽髒亂的三等艙吃早餐。
“媽媽！”露絲慌亂的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的揪着自己的裙子。
“早上好，凱伯特夫人。”傑克因為魯芙夫人的出現有些緊張。他隐約知道魯芙夫人似乎并不想讓露絲和自己走的太近。
“你在幹什麽？露絲凱伯特。”魯芙夫人嚴厲的說，如果不是她的一件坎肩和露絲的行李放在了一起，她也不會發現自己的女兒一直都在和那個窮鬼偷偷聯系。“道森先生，你覺得露絲今天穿的裙子好看嗎？”
傑克被魯芙夫人的問題搞的一頭霧水，他不知道魯芙夫人的用意是什麽。“當然。不過還是抵不上露絲小姐的美貌。”傑克與露絲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是嗎？”魯芙夫人露出一個不屑的笑，“這件裙子花了我2000美元，恐怕道森先生十年也賺不到吧!”
傑克的臉’唰’的變得雪白，雖然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露絲，但魯芙夫人直白的話還是傷透了他的心。“媽媽！”露絲不滿的叫道，她擔心的看着面色慘淡的傑克，感到一陣心疼。
“難道我說錯了嗎？道森先生，希望你離我的女兒遠一點。”魯芙夫人趾高氣揚的說道。
她上前拉住露絲的手，“我們該走了，露絲。不要讓哈德森先生等太久。”
露絲被魯芙夫人緊拉着離開，她不住地回頭看着傑克。她後悔了，她應該早點兒告訴傑克自己也喜歡他。可惜，今天之後，媽媽應該不會讓自己離開她的視線了。露絲淚眼朦胧的想到，她強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露絲，”傑克蹲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呢喃，他原本富有光澤的金發也變得黯淡無光了。
沒有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麽，傑克最後還是渾渾噩噩的回到了房間。
“傑克，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費彼有些擔憂的看着神情頹廢好友。
“我們完了，她母親不允許她再和我見面。”傑克捂着臉，“是我奢求了，我只是個窮光蛋。”傑克苦笑着。
費彼對那位夫人産生了不滿的情緒，“夥計，你怎麽會這麽想？那位小姐不是很排斥她的那位追求者嗎？也許，你還有機會。”費彼底氣有些不足的說道，“至少同她告個別。也許，你該去和那位小姐再聊聊，讓她也能有個傾訴的人，不是嗎？傑克。”
“我先睡一下。”思緒十分混亂的傑克翻身拉過被子将自己同外界隔開。露絲，你真是一個令人甜蜜的煩惱。我是多麽的愛你，希望你能偶爾施舍給我一個眼神，但身份、地位就像一條不可跨越的鴻溝将我們隔在兩端。傑克蜷縮在被子裏，不停的回想着露絲的音容笑貌。費彼說的對，自己不該就這麽放棄，也許，下午，自己要混進頭等艙見露絲最後一面。傑克的眼睛閃過一抹希翼，他不甘心就這樣放棄自己心愛的姑娘。
“媽媽。”安靜的氣氛一直壓抑着露絲，她看了看母親，忐忑的開口。
“原來你還知道我是你的母親啊！你不是和那個窮小子聊得挺開心的嗎？”魯芙夫人用嘲諷的語氣說，“你竟然還吃了那些廉價的平民食物，難道我這十幾年裏讓你缺衣少食了嗎？”魯芙夫人氣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她對露絲感到十分失望。
“媽媽，你怎麽能這麽說！我和傑克是朋友。”一直忍耐的露絲終于向魯芙夫人明确的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為什麽你的階級觀念這麽頑固！媽媽，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露絲一直都不明白自己原先溫柔、善解人意的母親怎麽會變成一個市儈、虛僞、貪婪的女人。
魯芙夫人愣了愣，“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麽變的？難道我不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嗎？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早就改嫁了，怎麽會像現在一樣，為了生活四處奔波、到處巴結別人、委屈求全！”魯芙夫人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其中還夾帶了一絲委屈與傷心。她沒有想到露絲竟然沒能理解自己的慈母心。
“為什麽啊？媽媽。難道我們現在的生活艱辛嗎？為什麽要四處谄媚、鑽營，我們難道沒有手嗎？”露絲同樣也不明白媽媽為什麽總是這麽悲觀。
“露絲，我們是上流社會的人。我們細膩白嫩的雙手拿過貴重的珠寶首飾，撫摸過昂貴的東方絲綢，拿起過精致的下午茶。唯獨不能用來工作，你難道不知道那些粗活會毀了你一直嬌養着的肌膚嗎？你以為最吸引男士們的是什麽是你美麗的外表，因為他們第一次見到你只看得見你的外表！”魯芙夫人可不會被露絲的說法所蠱惑，她已經不是愛做夢的天真少女了，這個社會遠沒有露絲所想的那般良善。
露絲不贊同母親的說法，她試圖反駁道，“媽媽，你，”“我已經以你的名義約了喬治吃早餐，現在也不早了，你快點換件衣服去餐廳。”魯芙夫人不容置疑的說。
“可是，”露絲現在沒有心情去與哈德森吃東西，但魯芙夫人不會讓煮熟的鴨子在飛了。既然霍克利先生已經放棄了露絲，那麽露絲就必須和喬治結婚，凱伯特家的資産已經縮水的很嚴重了。
“我們的錢不多了，但要是刁難一個三等艙的家夥還是綽綽有餘。露絲，不要逼我那麽做！”魯芙夫人收斂了自己的怒氣，她面無表情的說。
露絲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話。“你快點收拾吧，我先走了。”魯芙夫人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同露絲擦肩而過。
露絲慢慢的走進浴室，她捧了把水潑在臉上，她拍了拍自己蒼白的臉，讓它變得紅潤。
慢慢的換了衣服，露絲走出了浴室。燈光下，她的影子不停的搖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