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哪位姓陸的
第45章 哪位姓陸的
視線再越過去時,“第二名接頭人員”被江錦拒絕後聳聳肩離開。
陸時硯徑直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去。
“抱歉,這位子有人了。”
江錦以為又是哪位搭讪的,語氣有些不耐煩,他偏過頭迎上陸時硯的目光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陸總。”
秦霄從桌子上擡起頭來,他喝得意識迷糊,醉眼朦胧,撐着下巴支支吾吾道:“……那姓陸的有什麽好,值得你惦記六年?”
江錦心髒不受控制地漏了半拍,想捂住這人的大嘴巴,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陸時硯挑眉,饒有興趣地盯着江錦:“哪位姓陸的。”
“……沒。”
不知道是不是被酒熏得還是單純因為羞赧,江錦的臉很紅,低着頭像是被人抓住了小尾巴,整個人有些心虛,目光有點躲閃。
他實在不太會撒謊。
陸時硯當然不會聯想到自己,別的不說,時間便對不上,六年前他根本不認識江錦。
陸時硯看了一眼趴在桌子喝得爛醉如泥的秦霄,一哂。
又憑空多了位“姓陸的”。
見江錦為難,陸時硯壓下心底的異樣不再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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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錦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他怎麽喝這麽多酒?”陸時硯看着雙頰紅潤舉止呆滞的江錦又說:“你也喝不少吧?”
江錦其實喝得不多,但是架不住他酒量差,意識是清醒的,只是人看着有些呆。陸時硯的很多話需要在心裏細嚼很多遍。
他眨一下眼睛搖了搖頭把自己盡量撇清:“秦霄失戀了,我勸不住他。”
“勸酒沒成,幹脆陪着一起喝,我看是你自己也想喝吧!”
陸時硯不帶感情地戳穿江錦,将他面前半杯低濃度的雞尾酒拿過來把在手裏玩。
“我……就喝一點點。”江錦低下頭聲音有些悶地說。
陸時硯将剩下的半杯雞尾酒送到嘴邊。
江錦讷讷地揚起眼睛剛準備說自己喝過了,陸時硯已經咕嚕咕嚕喝了個底。
“……”
他愣愣半晌,酒吧光線正好打過來,将他眼底難以啓齒的愛意暈出一陣流光溢彩來,頓了頓江錦壓低聲音說:“陸總怎麽會來這裏。”
陸時硯續了一杯酒:“我不放心,讓謝子睿暗中跟過來了。”
他一點也沒掖着藏着,說出來的話直白又霸道,江錦鼻子突然一酸。
陸時硯是在擔心他麽?
他裝作一點不在意道:“陸總不必為我做這些,”頓了頓,意識到什麽江錦又問:“謝子睿他人呢?”
呵呵,不用為他做什麽,多生疏!
“可能掉廁所了吧!”陸時硯灌了一杯酒。
秦霄手邊的手機振動了幾聲,屏幕上顯示“唐澤凱”來電。
“他男朋友是唐澤凱”陸時硯側目。
江錦點了點頭。
陸時硯撈過手機按了接聽,唐澤凱咋咋呼呼的聲音透過電子流傳了過來:
“寶貝兒,你在哪呢,怎麽不接我電話?我向你保證以後除了你誰我也不放在眼裏,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你理理我,讓我做什麽都行,上刀山,下火海……”
“……”
陸時硯面無表情打斷他:“趕緊過來把你的人領走。”
二十分鐘後,唐澤凱風風火火趕過來将醉的不省人事的秦霄帶走了。
可能平時在哥們面前吹了不少大話,如今原形畢露有損顏面,唐澤凱打了聲招呼便溜了。
看着意識迷糊的秦霄被人架走,江錦想上前攔着,陸時硯抓住他的手腕:“江助理,先管好你自己吧。”
江錦愣愣地擡起頭,陸時硯的眼神裏裹挾着江錦看不懂的強勢。
“喲,那不是唐公子嗎?”
“潑茶”的趙老板笑眯眯地走過來,對于唐澤凱當衆“劫持”人質喜聞樂見,他朝陸時硯一點頭:“陸總,江錦在我這兒您就放一百個心絕不會讓人欺負他,再說我們也是老相識了,對吧江錦。”
和上司大庭廣衆之下拉拉扯扯當然不太好,江錦欲掙脫 ,不料陸時硯聽見“老相識”三個字後眸光頓時暗了暗,他将人霸道地往身邊一攬,江錦被結結實實地帶入到他懷裏。
陸時硯緊了緊胳膊,圈住江錦一截細腰看着趙老板:“江錦這邊不勞神趙老板了,不過我有個助理去洗手間有半個鐘頭了,勞煩趙老板幫忙打撈一下。”
“……”
江錦被陸時硯強勢塞進車裏時還有些懵,秦霄說失戀了想喝酒,江錦便約他來“潑茶”,畢竟趙老板算認識,總能照應一下,所以秦霄借酒消愁時江錦沒怎麽阻攔,最後自己也沒能忍住喝了點兒。
他雖然意識還算清醒,但反應比較慢,比如現在坐在車裏卻不知道系安全帶,大腦像放空了一樣,目光呆滞地看着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江錦。”
“嗯?”
“系上安全帶。”
“哦。”江錦側過身慢半拍地搗鼓了半天,陸時硯只好湊過去幫忙。
察覺陸時硯突然靠近,江錦愣了愣後偏開臉。熟悉的雪松氣息撲面而來,江錦喉結很輕地滾了滾。
“謝謝。”他有些不自然地開口,盡量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陸時硯系好安全帶抽身時見江錦歪着頭微微後仰避開他,唇角抿成直線,一副當他是什麽洪水猛獸。
昨晚在床上可不像這樣。
他突然改變主意。
陸時硯伸手捏住江錦的下巴,粗粝的拇指摩挲着剛剛被濡濕的下唇,看着江錦:“現在這樣躲着我,”他嘴角一勾,在江錦怔愣的目光下湊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角,“不過,已經遲了。”
江錦瞪大眼睛,大腦一陣眩暈,後知後覺後他偏頭聲音沙啞:“陸總,您還有白小姐。”
他垂下眼睫,聲音很悶,像是在告誡陸時硯,又像是警醒自己。
陸時硯手指掠過他細膩的脖頸,像是在給一份承諾,“我和白小姐之間什麽都沒有,”他在江錦眉心印下一吻說:“你放心,我會處理好。”
華燈初上,高樓鱗次栉比,黑色邁巴赫平穩沒入車流中,江錦耳朵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一顆心髒因為陸時硯的一個吻一份承諾而躁動不安,他降下車窗好讓外面的冷風把自己吹醒。
是在做夢嗎?還是自己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