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要像這樣親

第46章 要像這樣親

吹了一路的冷風,江錦一顆心髒還在胸腔裏惴惴不安。

陸時硯泊好車見江錦愣在座位上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對于這人喝了點酒便找不着北的模樣有些想笑。

“到了。”陸時硯說。

江錦“哦”了一聲,這次沒讓陸時硯幫忙,知道自己去解安全帶,不過到底心慌意亂,手忙腳亂了一陣才摸到安全扣。

“江小小最近重了沒?”

安全帶“咔噠”一聲解開,江錦感覺到陸時硯偏過頭看向他。

“……好像重了些。”

“那還纏你嗎?”

“它一直都那樣。”江錦捉摸不透陸時硯問這個做什麽,指尖下意識地摳着皮質座椅。

陸時硯盯着江錦躲閃的眼睛幽幽道:“怎麽辦?我有點吃醋了。”

陸時硯當然不知道他這一句輕佻的話給江錦內心帶來多大的風暴。

他暗戀人家六年,從不奢望有一天能被上蒼眷顧,從不奢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哪怕有一天見證他和別人步入婚姻殿堂。

他也會毫不吝啬地送上祝福,然後偷偷躲起門來獨自舔舐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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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和被愛在天平的兩端從來都是不平等的。

像是意外打開潘多拉魔盒,一切都讓江錦覺得不夠真實,不敢輕易去觸碰。

“我……”江錦對上陸時硯饒有興味的視線垂下腦袋,似乎一下子卡了殼。

他不吭聲了,指尖摳着手心,半掩在烏黑頭發下雪白耳根泛着明顯的紅。

在陸時硯面前突然變得很笨也不夠自信。想說的話要在心裏得過濾好幾遍。

陸時硯不逗他了,拉過江錦的手與他十指相扣,用低沉醇厚的嗓音要挾道:“要不,你過來親我一下也行。”

“……”

掌心契合的熱意讓江錦心跳變得異常地快。

陸時硯直視着江錦,語氣帶着蠱惑。

可能是醉了,也可能想快點離開這憋悶的車廂,江錦抿了抿唇,他盡量平複心跳,緩了緩閉上眼睛湊上前,頓了一下,在陸時硯嘴角輕輕落下一個短暫的吻。

蜻蜓點水一般,卻甜得讓他心裏一陣發慌。

唇離開之際,陸時硯反客為主扣住江錦的後腦勺霸道又強勢地回吻過去。

似乎要将人拆食入腹。

江錦睜大眼睛,身體好像被泡在海水裏,缺氧窒息讓他一陣暈眩。

單向玻璃外不斷有來往腳步聲,陸時硯放開江錦,拇指按了一下江錦濕潤的雙唇調侃道:“要像這樣親,江錦。”

江錦羞愧難當地下了車,逃走了。

江小小正蹂躏一只不知從哪翻出來的毛線玩偶 ,聽見開門聲,此貓爺才善罷甘休地放過被蹂躏不成模樣的玩偶,搖着尾巴大搖大擺地走到江錦面前。

兩只爪子搭在江錦腿上,十分乖覺地“喵”了幾聲。

它一般餓了才會和鏟屎官示好。

江錦彎下腰抱起江小小團在懷裏順毛道:“有人嫌棄你重,我是不是該給你減肥了。”

貓爺抗議地“喵”了幾聲,蹭了蹭江錦的手腕。

江錦放下貓準備去洗個溫水澡,從車裏逃出來吹了一路的冷風,到目前為止人還沒有緩轉過來。

花灑溫熱的水流順着四肢百骸頃瀉而下,水汽氤氲,直到整個身子洗得發軟。

江錦在水流窒息中突然想起自己還沒跟陸時硯道個晚安。

他胡亂套了件衣服從陽臺望下去,邁巴赫已經不見蹤影。

今晚沒有睡意,抱着吉他彈完一首曲子,似乎依舊沒什麽困意。

江錦放下吉他,走到畫板前拿起炭筆在素描紙上勾勒出一截線條,然後是輪廓,最後是五官。

畫中描摹的正是陸時硯。

江錦畫了太多的陸時硯,凝重的,沉默的,認真工作的,閉上眼睛假寐的,甚至偶爾揶揄人的……對于陸時硯的一切似乎已經成為肌肉記憶。

閉着眼睛他都能畫出來。

第二天江錦一進辦公室,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房間。

窗前多了幾盆花卉綠植,桌面上放了一杯奶茶,旁邊堆了一小堆零食。座椅也換成嶄新的,可坐可躺甚至還自帶按摩功能。

“……”

汪淼走進來打量了一眼獨此一家的待遇沒忍住調侃了一句:“哎,我說江助,你是不是握着陸總什麽把柄。”

江錦走向窗臺,陽光灑在嫩綠的草葉上,露珠沿着脈絡晶瑩剔透地滾下來,沒入潮濕的土壤裏。

汪淼在身後說:“一大早讓人從花卉市場運來的,對了,陸總已經澆過水了。”

江錦“嗯”了一聲,伸手攆着一顆垂下來的葉子,腦海裏浮現出陸時硯站在這裏澆這些花花草草的模樣,心裏黏黏糊糊的,鼻子也有點兒酸。

有人敲了敲門,江錦和汪淼回過頭,見一大束玫瑰花突兀地杵在門口,鮮花配送員沒什麽存在感地問:“您好,請問江錦是哪一位?”

江錦愣了一下,看着他手裏捧着的鮮花不确定問:“這是?”

“您就是江錦吧,有位陸先生給您訂的鮮花。麻煩簽收一下。”

“……”

陸先生???

汪淼眨巴眨巴眼睛,男的?

江錦僵在原地,心跳突然間亂了節奏,愣了足足好一會兒才走上前,在汪淼震驚的目光中簽了名然後接過玫瑰花道了謝。

玫瑰目測有99朵。

汪淼張着的嘴巴都可以塞下一整顆鴨蛋了。

她狐疑地看向江錦,“江助,有情況哦!”

花束太大江錦得用兩只胳膊抱着。他第一次收到鮮花,而且是他喜歡的香槟玫瑰,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也許是誰弄錯了。”

他站在那裏微微垂眸,臉上沾了些微粉,陽光均勻地灑在他身上,白襯衣和香槟玫瑰顏色極搭配,看着有種歲月靜好。

汪淼雖好奇也不好窺探別人隐私,說了兩句不相幹的話便離開了。

後來江錦去陸總辦公室,兩人都默契的沒有談及送花的事兒,這件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

然而第二天第三天,連續幾天都有收到陸先生送的玫瑰,且不帶重樣。

整個辦公室都快沒地兒下腳了。

江錦終于按捺不住敲開了總裁辦公室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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