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居

四十分鐘過去，小黑實在是坐不住了，起來走動走動，停在衛生間門外：“白小芙，你沒事吧？”

“我沒事呀，怎麽了？”

“哦，我是看你好久沒出來，所以問問。”

磨砂玻璃門裏傳出白小芙的歡樂聲：“我沒事，我們女人洗澡很墨跡，要時間，我一會兒就出來了。”

小黑應聲，走回去坐下，接着看電視相親節目。

“我寧可坐在寶馬裏哭，也不坐在自行車後面笑。”

……

“那個十三號女生，你為什麽還亮燈？”

“我想問一下男嘉賓，你有房嗎？”

“我，我暫時沒有買，等我攢兩年錢就可以湊夠房子首付……”

十三號女生直接打斷：“我媽媽說了，沒有房子不結婚，貸款的不叫房子。”拍下按鈕，燈滅了。

“很遺憾，小夥子……”

衛生間門打開，白小芙穿着浴袍側着頭揉搓着秀發，走來：“好看嗎？”

小黑皺着眉頭，看了看她：“莫名其妙嘛，現在的女人都變了。”

“變了？怎麽個變法，說來聽聽。”白小芙嘴角含笑。

小黑瞥了她一眼，說道：“很久以前，我在青樓捉妖，看見的聽見的大相徑庭，那女子多才多藝而又風情萬種，要是客人進了房間，女子就斟上茶點上香，說：公子不必心急，先喝口熱茶暖暖身子，奴家為你撫琴一曲……”

白小芙笑的發抖，停下擦頭發：“你還去過青樓哇，看不出來你也好這口。”

“我，我不是去捉妖嘛，又沒有幹不正經的事。”

“嗯嗯，對，你沒錢，窮得要死，哪個姑娘會為你斟茶點香啊？呵呵呵。”

小黑咳嗽一聲，說道：“現在呢，進了按摩店那女的就急不可耐，說：快點，待會兒警察要來了，幹完老娘還要接下一個。唉，傳統美德都丢光了，人心不古哇。”

白小芙笑趴在沙發上，露出半個胸。小黑挪動屁股坐到對面，臉側看向電視：“你，你穿好衣服，都露了，羞死了。”

“切，假正經，你們男人不都愛偷看美女嗎？”白小芙坐起來，笑眯眯的看着他，試探道：“你是不是……去按摩店找過小姐？”

小黑這才明白過來，她嘴裏的小姐是什麽意思，說道：“那是我在公園聽別人說的，我又沒去過按摩店，別污蔑人。”

“對對對，你沒錢，到哪兒都不受待見。”白小芙樂呵呵的起身，走去卧室：“我換衣服了，馬上做飯。”

十分鐘後，房門打開，小黑看去，目光跟着白小芙游動。

“看什麽呀，色眯眯的，一看就是個色狼。”

“哦，你……”小黑不好意思起來，左右不适，“你換了身白裙子，好看，所以我，我多看了一眼，我現在走了，走了。”

白小芙看着他走來，趕忙拉住他：“你走什麽呀，還沒吃飯呢，我跟你開玩笑的，沒趕你走，不要走啊。”

小黑嘴唇蠕動，聞着她淡淡的香味，不知如何是好：“那，那我幫你做飯吧，免得把白裙子弄髒了。”

白小芙松了一口氣，拉着他往廚房去，嘴裏不停地嘟囔：“你一個月才吃幾頓飯啊，根本就不會做飯。”

“我幫你洗菜。”

“這還差不多。”白小芙從冰箱拿出蔬菜來，遞給他：“吶，用盆子接水，小心把水弄地板上了，容易跌倒。”小黑聽着她的指揮，不住地點頭應和。

一個小時後，白小芙做好了紅燒魚，端了出來，小黑坐在凳子上瞅着她，白小芙笑了笑：“想來一杯嗎？”

“什麽？”

“紅酒。”

“我，不喝酒，很少喝，上次喝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呢。”

白小芙去櫥櫃拿來半瓶葡萄酒，倒了兩小半杯：“這是我前男朋友為我過生日喝的，還剩下一半，我們……嗯，謝謝你，沒有你我活不到現在。”白小芙忽閃着大眼睛，抿了一小口，哼唱起了《天生的翅膀》。

小黑喝完那小半杯酒，白小芙又給他斟酒半杯，眼角劃過一滴淚，“你知道歌詞的意思嗎？”

“嗯。”

“自從他說分手之後，我獨自在家哭了三天，好傷心好無助。”白小芙喝完杯底的酒，再倒了半杯，灌了起來。

“你一個小姑娘家，別喝那麽多酒，對身體不好。”

“你關心我嗎？”白小芙放下酒杯，無聲的笑着。“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小黑停下筷子，發現她盯着自己，“我是獵魔人，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存在，否則會招徕無數的妖魔索取我性命，所以，我得了無牽挂，與所有人保持距離。”

白小芙抓着他的手，溫情的看着他：“小黑哥哥，我美嗎？”

“美，很美。”小黑身子僵直，不敢直視她那勾魂攝魄的眼神。

“怎麽美，哪裏美？”

“之前穿镂空裙子，妖豔，現在，嗯……像個小家碧玉，小妹妹。”小黑吞吞吐吐。

“是啊，你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小黑哥哥，你不要走，我一個人好害怕。”

小黑看看窗外：“沒事，這裏很安全。”

白小芙順着他的目光指向窗外：“你看見棟正在蓋的樓嗎？”

小黑應聲，點了點頭。

“我買的小房子就在那兒，期房，還沒有封頂。”白小芙又哭又笑的，握着他的手，“為了一個鋼筋水泥殼子，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為了房貸我，我不顧廉恥去網約。其實，我不是那種放蕩的女人，你明白嗎？”

“我知道，你是生活所迫，以後千萬別這樣，會遇到危險的，我也不可能每次碰巧去救你，明白嗎？”

白小芙眼中含淚點了點頭，開心的笑了：“你無處可去，就留下來跟妹妹住在一起，好不好？這樣，你以後就可以天天保護妹妹了，妹妹也可以給你做飯吃，洗衣服，好嗎？”

“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共居一室，這樣會有損你的清譽的，不……”

“不行！”白小芙忍不住吼了起來，見他一愣，轉而楚楚可憐的哭了起來，“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這麽迂腐不化，太傷妹妹的心了，我一個人在這個大城市無親無故，随時會被妖魔吃掉，難道你忍心看着我死嗎？”

“我是為你着想，別哭了別哭了，我平生最怕女人哭了。”

“那你答應我，留下來，不然，不然我從十二樓跳下去，死了一了百了。”

小黑掃了一眼整個房子，指了指外面的陽臺：“晚上我在那裏守着，這樣可以了吧？”

白小芙破涕為笑：“別在陽臺睡了，客廳有沙發，睡着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