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世道
宋吉祥闖入策劃總監辦公室，關上門：“人被送到警察局了。”
“你找的什麽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是說了有我們在後面為他撐腰的嗎？這下好了，明擺着告訴他們有人惡意作案。”胡蓉坐在沙發椅上揉着太陽穴。
宋吉祥來回不安的走動着：“你不覺她那個經紀人很有問題嗎？”
胡蓉放下手：“什麽問題？”
“感覺不是人。”
胡蓉呿了一聲，說道：“我看你才不是人，好人當不了，壞人也做不成，我要你有什麽用！”
“我……”宋吉祥氣的坐下。
“行了，事辦不成就別甩臉子，想想下面怎麽收場吧，鬧不好你那親戚把我們倆兒給抖出來，到時候就麻煩了。”
宋吉祥吹了口氣，說道：“你放心好了，他跑的時候給我打了電話，我告訴他死咬器材有問題，如果要坐牢的話我給他一大筆錢作為補償。”
胡蓉：“聽說，她那個經紀人小黑在現場跳起來接住了白小芙，而且毫發未傷，還真是不同尋常啊。”
“我就說嘛，那個叫小黑的有問題，我們第一次在廁所碰到的時候我就這麽覺得。”
胡蓉：“你說過，當時我還不信，怎麽會有人速度比鬼還快，看來确實有貓膩。”
“我那遠房表親說，白小芙一側鋼絲繩斷掉，但另一側的鋼絲繩沒有斷，本來可以把白小芙撞傷的，結果那個小黑跳上去那根鋼絲繩就斷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胡蓉皺眉，沉吟片刻：“你查過那個經紀人的底細了嗎？”
“查過了，叫張小傑，是個農村來的泥腿子，早年在雲南邊境販賣過珍惜動物被拘役。三年後給放出來，不可能是像高糖糖說的高富帥，就是一個屌絲小混混。”宋吉祥說道。
胡蓉站起來，抱着胳膊踱步：“看來，解決白小芙之前必須先幹掉她的經紀人。”
“不錯，那個小黑處處與我們作對，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簡直不是人！”宋吉祥站起來，憤憤道。
“喲！”胡蓉側過身子來，笑道：“你現在怎麽對白小芙變得鐵石心腸了？真下得去手哦，我好生不自在呢。”
宋吉祥滿臉堆笑，抱在她身後：“你才是我的唯一，你在我心裏才是最美的女神，她們為了出名什麽都不顧，哪兒有我的蓉兒這麽純潔呢？”
“是嗎？你不會是哄我的吧。”
“我怎麽會哄你呢？這次我去找黑幫老大解決掉她的經紀人，等着瞧好了。”宋吉祥斜嘴一笑。
胡蓉：“錢我給你出，事兒你可得辦妥了，別又搞砸了。”
宋吉祥貼近她的耳朵：“放心好了，一定解決的幹幹淨淨。”
“讨厭。”胡蓉躲開他的親昵，拿起桌子上的包包，“走了，別在辦公室丢人現眼，去我房裏。”
馬警官審訊完，走出去，來到辦公室坐下。
小黑問道：“小馬，是不是宋吉祥和胡蓉幹的？”
“那個方亮一口咬定是器材出了故障，不是有意害人。”馬警官坐下說道。
白小芙：“怎麽可能，他看見我掉下去就跑了，分明是畏罪潛逃，我們開車才追上他，如果他沒幹壞事為什麽要逃跑呢？”
小黑站了起來：“我去揍一頓，肯定招供。”
“哎哎，坐下。”馬警官說道，小黑坐下。“現在是和諧社會了，不是舊社會刑訊逼供。”
“什麽新社會舊社會！過去犯人不招供，大老爺命小厮拿着板子打屁股不是常事嗎？這才過多少年，你們就文明了？明擺着是謀生啊。”小黑不解道。
馬警官皺了皺眉，說道：“時代不一樣，法律在完善……”
“我看越來越向着惡人說話了，什麽狗屁法律，欺負人不是！”小黑哼了一聲說道。
白小芙抓着小黑的手，說道：“聽馬大哥的，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什麽大哥，老子比他大上千歲，哼，我看讀書讀傻了，是非不分。”
“好好好，我叫你黑爺爺總成了吧？”馬警官嘆息一聲，不覺好笑，“不過呢，你跟我嚷嚷沒用，我們警方辦案必須要有證據，懂嗎？就算在過去縣衙，縣太爺不也得拿證據說話嗎？”
小黑呼呼喘氣，看了白小芙一眼：“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白小芙噗嗤一笑，樂道：“你現在說話怎麽也變味兒了？這麽潮了呢，呵呵。”
“看手機啊，網上好多奇葩事呢，不看不知道，看了才知道什麽叫絕望，唉，人心不古哇。”
馬警官搖了搖頭，笑了笑說道：“方亮死咬道具有問題，最多只能拘留幾個月。”
“不是吧？這也太便宜他了。不行，你得好好審訊，一定要将犯罪分子繩之以法，這樣才對得起你頭頂上的帽子呀。”白小芙說道。
馬警官：“那個鋼絲繩我檢查過了，确實沒有人為割斷和破壞的痕跡，估計是方亮在系的時候做松了些而造成挂鈎脫落。”
“這不就是故意殺人嗎？”白小芙瞪大了眼睛，心有餘悸。
馬警官：“該怎麽說呢？如果你沒有受傷殒命，那只能算工作失職，對方應向你賠償和道歉，你們公司有權開除他。”
“就，就這樣，完了？”白小芙以為是聽錯了。
馬警官：“完了。”
白小芙看向小黑，小黑緊蹙眉頭：“什麽世道。”
馬警官：“現在是法治社會，一切要有證據，必須保證所有人的人權。”
“早知如此，當年就不該救你，讓你被蜈蚣精吃掉算了。”小黑唉聲嘆氣。
馬警官合上文件夾：“時候不早了，沒吃飯吧，我請你們吃頓飯壓壓驚。”
“得了，您嘞，你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啊，還是省省吧。”小黑站起來，拉着白小芙開門。“你也別送我們了，我們自己走。”
“啊，馬警官，你別生氣，小黑是為我……”
“走了，你不餓嗎？吃飯去，別理他，盡說歪理，簡直沒王法了。”小黑拉着白小芙就走。
馬警官微笑着搖頭，整理完文件，然後拿着飯盒去了食堂。
燈光閃爍，聲音炸響嘈雜，宋吉祥跟着馬仔進入酒吧裏面，過了一個個房間見兩個西裝革履的彪形大漢守在門口。
“這是螢火影業的市場經理宋吉祥，找三爺有事。”
一彪形大漢對宋吉祥上下檢查一遍，開門：“去吧。”
門關上，外面的嘈雜聲完全隔絕，馬仔帶着宋吉祥進到裏面，見那大胡子左臉一道長疤，身邊躺着兩個比基尼女郎。
“三爺，人來了。”
空調對着宋吉祥吹着熱風，宋吉祥渾身燥熱抓抓領帶，見三爺坐了起來，揉捏着胳膊和大腿，語氣深沉：“這事非同小可，現在我們有場子賺錢，沒得必要去冒風險。”
“一千萬。”
那三爺眉眼一動：“一千萬買命？”
“不錯，這個人的照片我已經發給你們了。”
“殺人不是好玩兒的事情。”摸摸光頭，推開兩個女郎，打了個哈欠，說道：“兩千萬。”
“兩千萬？”宋吉祥驚訝道。
“幹不幹，不幹滾蛋，少他媽煩我。”那光頭沒好氣道。
“幹，那就兩千萬。”宋吉祥咬咬牙，來的時候已經與胡蓉在床上分析了厲害關系，如果不除掉她們，她們遲早會與趙倩倩拿出洗錢的證據，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下血本以除後患。
“嘿！我說，這小子什麽來頭啊，竟然讓你們這麽舍得花錢做掉？”
“那個叫小黑的不是什麽大人物，只不過是鄉下來的小混混，一個窮屌絲罷了。憑借自己會幾下拳腳功夫幫着白小芙上位，現在改頭換面成了明星經紀人，又來妨礙我們發財，所以不得不幹掉他了。”宋吉祥觀察着那黑幫頭子的表情變化，看樣子已經心動了。
“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人物呢，哼哼。”三爺看向馬仔，說道：“你出去吧。”
“是。”
宋吉祥松了一口氣，說道：“錢明天到賬，還望三爺找個拳腳厲害的槍手，一定要做掉小黑。”
“用槍？”
“嗯，用槍。上回在橫店十幾個人拿着刀棍奈何不得他，所以我才來求三爺。”
“開槍會招來警察的，這你不知道嗎？”
宋吉祥嘴角一勾：“上回幫三爺洗錢的事情，他們已經知道了。”
“他們？是誰？”
“趙倩倩已經和小黑達成聯盟，正在搜集我們的證據，你背後的金主恐怕要暴露了。”宋吉祥胡亂鬼扯，這是要置小黑于死地的節奏了。
“看來這個小黑是在給老子找不痛快啊，哼。”
宋吉祥：“只要解決了她們，将來錢源滾滾啊，呵呵。”
“回去跟胡三森說，這活兒我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