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拒絕被潛
鬧鐘響個不停,白小芙伸出手抓着手機滑動消音,眯了幾秒鐘驚醒,趕忙爬了起來:“小黑哥哥,我的小黑哥哥還在外面受凍呢,快起來。”
城市路燈熄滅,白小芙開車停在公園外,戴上口罩下車,急匆匆的往裏面去找小黑。此時公園裏的人稀少,只有幾個早起的大爺大媽背靠撞樹鍛煉身體,不禁感嘆現在年輕人真是懶,難得看到一個小姑娘一大早往公園裏跑。
白小芙打開手機地圖,卻找不到那個閃動的光點,只得走一圈尋找他的蹤影。寒風時不時的吹來幾片幹枯的樹葉,飄散在小河溝裏随着波紋起伏蕩漾,走過小石橋,白小芙看見山坡上的涼亭,已經按捺不住那顆急切的心:“小黑哥哥,我來了。”
穿過小徑,白小芙失望不已,“人呢?怎麽跑了呀。”白小芙摘下口罩,喊了起來,“小黑哥哥,你在哪裏?”
可是,無人回應,白小芙坐在木椅子上,冰冷之感穿透黑絲,一種莫名的心酸湧上心頭,抹了一下眼角,“幹嘛呀,老是躲着人家,死鬼,還不快出來,早上好冷啊。”
“哎,小姑娘,怎麽一大早哭上了,有什麽傷心事嗎?”一個熱心大媽走來,看見那張臉驚訝無比,“哎呀,這不是白小芙嗎?我是你的鐵杆粉絲哦,我閨女喜歡你,我孫女喜歡你,我們全家都喜歡你,呵呵。”
“啊,我……”白小芙戴上口罩,點頭應聲,“阿姨,你別喊,會來很多人的。”
“哎哎,來,合個影呗。”大媽從口袋裏拿出手機,白小芙配合一張,“瞧你這眼圈黑的哦,眼睛都紅腫了,剛才啥事兒啊?還哭上了,啧啧啧,說阿姨聽聽,我幫你參謀參謀。”
“阿姨,你沒有看見一個這麽高。”白小芙比劃着,形容起小黑外貌來。
不遠處出現一個身影,枯幹的樹枝被寒風吹動搖擺,小黑的手在口袋裏摸着她的舊手機,見白小芙轉身四看,他趕忙轉身蹲下,整個身子掩藏在綠葉小樹叢間。
那大媽聽着白小芙的描述,不覺羨慕:“那麽好的小夥子呀,真是你親哥?”
“額,對,我親哥哥。”白小芙點頭道,這不過是她為了避免上八卦頭條胡編亂造的,謊稱她哥哥來這邊找她,到了附近迷了路就到了公園等她,方便來接。
“這條件也忒好了,閨女。”那大媽聽完眼睛放光,緊握着白小芙的手,笑着說道:“能不能幫我女兒介紹一下你表哥啊?工作、學歷都不重要,只要他人品好就成,我告訴你啊,我們家裏拆遷正好在八號線鐵出口,政府分了我們家十套房子。
就是吧,唉,我家那閨女愛挑剔,結果到如今三十了,啊,是虛歲三十,實歲二十九,左挑右挑的就落下了,唉。如今吶,我跟她爸都想通了,能招個體貼上進的姑爺就成,不求對方有房有車,咱們家什麽都不缺,我們老兩口就想着抱孫子哦。這樣,我給你留個電話,幫我跟他說說……”
“啊?我咋變成給別人做媒了呢?我自己還沒成呢,這怎麽行?”白小芙眉頭擠了擠,看着一群大媽走了過來,慌了神,“對不住了阿姨,我得趕飛機,回頭再說了。”
“哎,白小芙,你,你別走啊,你還能回來嗎?一般見不到你呀,這孩子,跑那麽快!”那大媽嗔道,準備追過去的,一群大媽圍了過來。
“哎,姐妹兒,你說的就是那個女明星嗎?”
“是啊,就是她,我正要跟她要電話呢,快追呀。”
“對對,難得一見啊,趕緊追上合影要簽名啊,呵呵。”
……
白小芙聽着呼喊聲,回頭吓了一大跳:“我的天吶,都追上我了,糟糕,小黑哥哥你在哪裏,救命啊。”
看着一群大媽追着白小芙,小黑嘴角一勾,苦笑一聲:“人怕出名豬怕壯。”
白小芙跑出公園,拉開寶馬車門,趕忙發動汽車打方向盤。一群大媽氣喘停下,看着紅色寶馬跑了遺憾的不行。
“什麽鬼,小黑那妖孽那麽吃香嗎?他就是一撿破爛的乞丐嘛,不行啊,他在公園肯定會碰上那群大媽的,要是拉他回去做女婿可怎麽得了啊。”白小芙上了高速,拍拍方向盤,“哎?我擔心個啥,他不是人啊,而且他那麽執拗,肯定不願意做上門做女婿的!哈哈,這下我就放心了,啦啦啦,等我拍完戲就回來娶小黑哥哥,嘿嘿。”
手機鈴聲響起,白小芙看了一下,“催什麽催,煩死了。”響了幾十秒,白小芙還是接了,按下外音。
“喂,我在高速上,馬上就到機場了。”
“周導都着急上火了,打電話叫你去拍最後一場戲,快點兒啊,機票我都訂好了,我在機場等你。”
“那我的寶馬車怎麽辦呀?”白小芙憂慮道。
“我現在打電話到公司,叫人來開回公司地下車庫放着,放心好了,就最後一場去死的戲,一周內就回來。”
“什麽?不是正劇嗎?怎麽突然改悲劇了?”
“呃,沒辦法啊,周導說悲劇更能痛徹心扉,更有感染力。”
“我去,叫我去死,就不能說點吉利的,唉。我馬上就到,高速打電話被拍到會罰款的,一會兒見。”
挂斷電話,白小芙繼續咒罵小黑,“死渣男,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這輩子認定你了,哼!等我回來之後一定把你挖出來,然後揍死你,氣死我啦,居然躲着不見我!害得人家沒睡好,好困哦。”
一周之後,白小芙拍完最後的一場戲,急不可耐的坐飛機回來,在機場打馬警官問了一遍卻一無所獲,沒辦法只得到公司地下車庫開出寶馬自己去找。
轉了一條又一條街道,期盼着那個熟悉的身影能馬上出現。每當看見路邊撿廢品的人,她都要放慢車速注意一下,生怕錯過了他。
一個小時過去了,兩個小時過去了,一直不間斷開車四個小時,白小芙累得渾身痛,打着哈欠望着黑烏烏的天空,似乎都要絕望了。
“小黑!”
踩下剎車,白小芙下車,那個提着蛇皮袋子撿瓶子的人消失不見,蹙眉跺腳:“幹嘛啊,幹嘛躲着我,你快給我出來,出來啊!”
揉揉眼睛,四下看去,見一個駝背老頭牆角走了出來,“難道是我太疲勞出現了幻覺?”
嘀,嘀嘀……
“堵着車道幹嘛,走啊!”
“啊,對,對不起,馬上走馬上走。”白小芙轉身跑回去,拉開車門上車。
“哎,那不是白小芙嗎?大明星,別走啊。”
“神經病!”白小芙一踩油門,轟的一聲跑了。
天色已黑,白小芙走進高級餐廳,看着一個人在窗戶邊舉手示意,便走了過去。
“徐導,找我有什麽事嗎?”
“怎麽,沒事就不能找你麽?”
“哪裏哪裏,您是我的伯樂,讓我出演了那個女刺客一炮而紅,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呢,呵呵。”白小芙坐下。
“吃點兒什麽?”
“随便了。”
女服務員走來,徐導合上菜單:“一份俄羅斯魚子醬,法國鵝肝兩份,一瓶波爾多幹紅。”
女服務員:“好的,請稍等。”
白小芙:“聽說魚子醬很貴哦,論勺賣的。”
“魚子醬是請你品嘗的。”徐導微笑着說道。
白小芙:“這怎麽好意思呢?一頓飯太貴了。”
徐導:“你現在名聲鵲起,怎麽能降低你的品格呢?呵呵。”
白小芙不自在的望向窗外,避開他熾熱的目光:“這頓飯我請你吧,我現在能賺這麽多錢還沒來得及感謝你的知遇之恩呢,呵呵。”
“我很欣賞你。”徐導背靠座椅,停頓一下,說道:“真的,你很出色,跟一般的女演員比起來很不一樣。”
“是嗎?”白小芙捋着發梢,瞥了他一眼,馬上轉移目光,“我覺得一部片子的好壞取決于導演,然後才是演員的努力,導演才是影片的靈魂嘛。”
“我現在,正在跟我老婆協議離婚。”徐導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看着白小芙的反應。
兩個人沉默着,服務員上菜,然後打開酒瓶塞子。徐導等着服務員走開,拿起酒瓶給白小芙倒酒。
“我,我待會兒還要開車,喝,喝不了,實在抱歉。”
徐導嘴角一勾,放下酒瓶:“喝一點點沒關系,要是誰攔你的座駕就給我打電話,我打個電話就可以幫你解決。”
“謝謝,我……”
徐導碰了一下她面前的酒杯,示意。
“好吧,我喝一小口。”白小芙抿了一小口,看了一眼他半白的胡須,呵呵一笑。“徐導,最近不忙嗎?”
“呃,忙着離婚嘛,要做財産分割。”說到這裏徐導皺起眉頭,“我那老婆不願意離婚,寧願讓我去找小花,呵呵,你覺得可笑不?”
“那說明你夫人對你感情深厚呀,幹嘛要離婚呢?”白小芙切開一小塊鵝肝,塞進嘴裏。
“我覺得……嗯……沒有共同語言,這樣的婚姻其實很……怎麽說呢?”徐導砸吧一口紅酒,放下酒杯,“就像沙漠裏幹涸的溪流,沒有了生命活力。”
白小芙想起了小黑,不知道他在這個城市怎麽樣了,讓她牽挂萬千。白小芙看着窗外的夜景,微微嘆息:“沒有他在,我也感覺生命快幹涸了。”
“你說的是那個反串替身小黑嗎?”
“嗯,我男朋友跟我鬧掰了。”說完這話白小芙就後悔了,砸吧一口紅酒。
“這不正好,你失戀了,我也快離婚了,不如我倆兒,嗯……”
“徐導,你真會開玩笑,呵呵。”
“我是認真的。”
白小芙臉上發燙:“我愛的人是他,抱歉,讓您失望了。”
“這幾天你的新聞滿天飛,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知道,有人在背後捅刀子,雇傭網絡水軍黑我,說我跟四八傳媒趙董在三花酒店開房,然後跟原配大打出手,我失手打暈了他們兩個。”白小芙放下刀叉,看向徐導,“你信嗎?”
“那些吃瓜群衆沒腦子,連這種毫無邏輯的事情都相信,你一個弱女子怎麽打得過他們兩夫妻呢?”
白小芙看着他的眼睛,說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不想做對不起他的事情,不想再接受潛規則了,即便被封殺也不行。”
徐導一驚:“我沒看走眼,你是與衆不同的,跟那些女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