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黑戶
小黑扛着煙花從小鎮上的雜貨店走出來，白小芙提着兩袋子火花、沖天炮等小玩意兒跟着。打開後車廂，兩人将買來的煙花炮竹碼好，小黑說道：“這麽多，放的完嗎？”
“不多不多，可以玩好幾天呢，呵呵。”
“還戴着口罩，不憋人嗎？”小黑看着她，搖了搖頭。
“不行啊，我怕被人認出來，會造成擁堵的，我們快走吧。”
“至于嗎？還真把自個當明星了。”小黑拉開車門。
“你不幫我打開那邊的車門嗎？”
“煩人。”小黑轉了過去，拉開副駕駛的門，“進去吧，矯情。”
“嘿！現在愛頂嘴了，是吧？”
“沒有。”小黑關上門，轉過去上車。“現在總該摘下口罩了吧？”
白小芙拉下口罩：“走吧，爸爸媽媽在家等着我們呢。”
小黑應聲，車子發動，沒過一會兒上了山路。“你不是那麽愛顯擺嗎？怎麽不開你的寶馬車回來，反而要我去跟倩倩借路虎車呢？”
“我那寶馬跟路虎不一樣，寶馬爬山路多損耗啊，還是路虎好，呵呵。”
“去，那爬山路就不損耗路虎車嗎？”
白小芙收回目光，看着小黑笑了笑：“我這不是幫你嗎？”
“幫我？幫我什麽？”
“你跟倩倩眉來眼去的，要不是因為我在中間夾着，你是不是就跟她好上了呀？”白小芙陰陽怪氣的，探口風，“哎呀，瞧她每次見到你喜笑顏開的，那感覺就像吃了蜜一樣，我這不是給你們創造說話的機會麽？”
“我看你是心疼你的寶馬，所以才讓我去跟倩倩借路虎車，你的那點兒小心思瞞不了我，喜歡占便宜。”
“喂，喂，我有那麽小心眼嗎？我打你哦。”白小芙伸手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小心，這都是山路，鬧不好會墜崖的。”小黑皺眉道。
“哦。”白小芙聳聳肩，呵呵一笑，“你覺得我哪兒好呀？”
小黑搖了搖頭，不語。
“不好嗎？”白小芙無比失落，看着前面的路牌，“前面三公裏，往右拐，然後沿着路直走。”
沉默一會兒，白小芙又問道：“你覺得是倩倩好，還是我好呢？我給你一個機會，如實回答。”
“怎麽，回答不好又要虐我是吧？”小黑道。
“沒有，我就想知道倩倩在你心目中的位置。”白小芙轉着眼珠子，一臉的壞笑。
“我覺得她很好呀，待人熱情，大方得體，長的也漂亮……”
聽着小黑說着趙倩倩的好，白小芙呼呼喘氣，貓着小嘴巴：“既然她那麽好，那你跟她走吧，省得你說我又虐你，哼。”
“吃醋了？小心眼兒。”
“沒有，我這不是……是……怎麽說來着，我很大氣呀，沒看出來嗎？”白小芙按下車窗，山裏的冷風吹了進來。
“我為了救你差點兒死了，你還試探個什麽？女人心，海底針，哼。”
“咦？你怎麽這麽懂女人心了，哈哈。”白小芙關上車窗。
“我們之前在橫店拍的電視裏的臺詞啊，你都忘了。”小黑對她對視一眼，二人咯咯的樂，白小芙愉快的唱起了山歌。
穿過一段山路到了半山腰，小黑放慢車速：“這山好大啊，上山花了一個小時啊。”
“這是大巫山耶，當年蚩尤帶着九黎族困在這裏數月走不出去，這可不是随便說說的哦。主要是盤山路太長，所以耗時間，唉，要不我怎麽不願意會農村呢？小時候跟着爸媽去下面的集市，來回一天就過去了，現在你該明白的苦了吧？”
“現在不是修路了嗎？比起以前好多了。”小黑道。
“爸爸媽媽。”白小芙按下車窗，伸手呼喊起來。
車開到院子外的平地，停下，白小芙打開車門跑下去，迎面抱住那老婦人。小黑下車，喊了一聲叔叔嬸嬸，小黑不覺有些別扭，按年歲算來他們的十八代祖宗早已作古了。
“爸爸媽媽，這位是我的男朋友，他叫小黑，呵呵。”
那老婦人喜笑顏開，上去拉着小黑的手：“好孩子，走，快進屋，菜都放在鍋裏蒸着呢，就等着你們回來喽，呵呵。她爹，快去端菜。”
剛一進院子，西邊土房子前一黑一黃兩只狗奔跳狂吠，那鐵鏈子拉得直直的，吓得白小芙躲在小黑身後：“爸，媽，你們的狗好吓人啊，它們想咬我。”
“你一年難得回一次，這兩條狗是前年養的，你去年又沒回家過年。”媽媽嗔道。
白小芙的爸爸吼了起來，那兩只狗還是叫喚不停，小黑朝着那兩只狗瞪了一眼，兩只狗嗷嗚一聲扭屁股回去躲了起來，不敢出聲。白小芙豎起大拇指：“小黑哥哥，你厲害。”
“你們進堂屋，我去端菜。”爸爸走去東邊的廚房。
飯菜擺上桌，白小芙搓着兩手眼饞得不行，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伸手去抓雞腿，她媽媽拿着筷子敲了一下她的手背。“客人在呢，洗手了嗎？”
“哦，媽媽鹵的土雞太香了，我給忘了，呵呵。”
白小芙的爸爸端來一盆熱水，放在木架子上：“小芙，快洗洗手，暖和暖和。”
她媽媽樂呵道：“這山裏濕氣重，兒啊，冷了吧？”
小黑洗完手，拿着毛巾擦幹淨水漬：“我不覺得冷，還好還好。”
白小芙坐着掰下雞腿：“媽，凍不死他的，他身體可強壯了，別看他長的白。”
“什麽死不死的，大過年的，盡說些不吉利的話。”她媽媽拉着小黑的手，安排着他坐在白小芙旁邊，笑眯眯着，“兒啊，快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媽媽，你重男輕女，我不開心了。”白小芙啃着雞腿兒。她爸爸往她碗裏夾鹵牛肉，笑了笑說道：“你媽媽天天念叨你，盼着你早點兒回來呢，呵呵。”
“那還一口兒啊兒啊的叫，分明就是喜歡兒子，他還沒過門呢，你們都叫上了，哼。”
小黑扭頭看着白小芙，白小芙嘿嘿一笑：“啊，是我嫁給你，不是你上門好了吧。”
“口無遮攔。”小黑笑了一下，夾着菜往媽媽碗裏放，“嬸嬸，你也吃啊。”
白小芙：“哎喲，我媽媽都叫你兒了，你還叫嬸嬸。”
小黑：“那我叫什麽？”
白小芙白了他一眼：“改口啊，跟我一樣叫媽媽。”
“啊？”小黑掃了一眼老夫妻，見他們喜笑顏開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頭道，“爸，媽。”
“哎！”老兩口齊應聲道。
吃了飯，小黑和白小芙撐得不行，小黑幫忙收拾碗筷。媽媽開心的不行，說道：“你們開車回來累，別收拾了，我跟她爸來忙活。”
“媽，別說‘她爸’，你又改不了口了，現在你們也是他爸媽，只是缺一張結婚證而已嘛。”
媽媽滿臉褶子的笑了起來，問道：“那你們什麽時候領一張證呀？”
小黑看向白小芙，低聲說道：“怎麽領啊？”
“拿戶口本去登記啊，十塊錢一個本本。”
“戶口本？”小黑皺了皺眉頭，他算個黑戶了，這可難辦了。
白小芙捂着嘴巴，咯咯的樂：“難倒你了吧？”
“你們各自拿着戶口本去婚姻登記處辦了就是了，那有什麽難的。”爸爸拿着抹布過來，開始清理桌子上的殘渣，收集到一個缺口大碗裏。
“我，我沒有……”
白小芙打斷小黑：“啊，他的戶口本不在這裏，等過完年後我去找馬警官幫他把戶口遷移到這邊，我們到時候回來拿結婚證，嗯嗯，就是這樣的，呵呵。”
爸爸拿着碗出去，媽媽說道：“兒啊，你老家哪裏的？要是城裏的戶口就回遷不了。”
小黑一愣：“我，我是……”
白小芙：“媽媽，他是山裏的野孩子，從小沒爹沒娘的。沒事，你們放心，我們會找馬警官幫忙解決他的黑戶問題的。”
媽媽：“黑戶？”
小黑：“小芙，瞧你這張破嘴，說話漏洞百出。”
“你本來就是山裏的野孩子嘛，這幾年才跑到城裏去的，要不是我從路邊撿你回家，你還在流浪呢，好心沒好報。”
“兒啊，別理我閨女，她就是這麽沒心沒肺的，多擔待啊。”
“什麽啊，我，我都成外人了耶。爸，媽媽好偏心哦。”白小芙走了出去。
“兒啊，跟着小芙出去走走，消消食。屋裏冷，外面可以曬曬太陽，暖和些。”
小黑應聲，跟着白小芙到了院子西邊，見爸爸在喂那兩只狗，便走過去看：“這兩只大狗還挺兇的嘛，呵呵。”
兩只狗看見小黑的走來，嗷嗚一聲扭屁股回屋躲着，爸爸呼喚也不出來，無奈就自個忙活去了。
白小芙拍了一下小黑，笑着說道：“你瞧它們倆兒，剛才進門那麽兇，現在見了你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太逗了，都不敢出來吃肉骨頭啦，哈哈。”
“剛才進院子的時候它們對着你兇，我瞪了它們一眼，所以老實了。”
“為什麽呀？”
“狗怕我。”
白小芙噗嗤笑了：“你呀你，就不是個東西，怪吓唬狗的，呵呵。”
“變着法兒的罵我是不？”
“走吧走吧，我帶你去果園走走，別在這裏杵着了，狗狗都不敢出來吃東西啦。”白小芙拉着小黑走出院子，歡歡樂樂的唱着民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