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鑽被窩
“你家竟然還有土坯房。”小黑停下腳步。
“是啊，你是不知道這大山裏的日子多苦。”白小芙嘆息一聲，轉身看着自家老屋，“小的時候東邊兩間土坯房外牆傾斜很嚴重，下雨天又漏雨沒辦法住人，爸爸借錢推倒了土坯房蓋了一層磚瓦房。十幾年了，外面的水泥灰風吹雨淋的裂開掉了好幾塊，所以我那麽努力的想留在大城市，不想爸爸媽媽在山裏受苦。”
小黑點了點頭，白小芙拉着他往西邊走，“這一間土坯房養羊子，狗狗住它們隔壁，呵呵。”
“那後邊好像還有兩間。”小黑說道。
“後面的兩間放水果和農具什麽的。”白小芙帶着他轉到後面去，“外面搭的一間，嗯，算個棚子吧，放着一輛老舊的農用車。這幾年每次打電話回家，我都會叮囑爸爸不要開這輛破車，擔心剎車不靈，擔心他掉下山。”
走進木棚子看了一圈，白小芙嘆息一聲，“你瞧，這車爸爸肯定還在開，唉。”
“老人家肯定舍不得啊，況且下山一趟不容易，你不都說去鎮上來回一天就沒了嗎？”小黑跟着白小芙走出來。
“怎麽樣，喜歡嗎？”
“喜歡啊，怎麽不喜歡？呵呵。”小黑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冰冰涼涼，“吃那麽多也沒用啊，手還是冷的。”
“切，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啊，冷血動物。”白小芙白了他一眼。“長江流域的山裏冬天特別冷，這種濕冷北方人是體會不到的。哦，對了，你不是……”
“得了，又要罵我不是人對不對？”
“呵呵呵，你怎麽知道的呀？”
小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嗔笑道：“就你聰明是不？你那點兒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麽？呵呵。”
白小芙咯咯的樂，挽着小黑走去後面山坡果園，剛走了一段路，看着前面鋪着青石板的小山坡，白小芙撅了撅小嘴兒，撒嬌起來：“你背我上去吧。”
“走一走暖和些。”
“不嘛，我腳疼。”
小黑低頭瞅瞅她的長筒靴：“開車上來的嘛，又沒走幾步山路，真嬌氣，看來你已經再無法适應山裏的生活了，唉。”
“高跟的嘛，腳不舒服，你怎麽那麽鐵石心腸啊。”白小芙鼓着小嘴巴，翻着眼睛盯着他，眼神帶着幽怨。
“好了好了，上來吧，小矯情。”小黑彎下腰，白小芙趴了上去，開心的揪揪他的兩只耳朵。
“豬八戒背媳婦，喔呵呵……”
“去，我是豬八戒，那你是什麽呀？”
“我是嫦娥啊，哈哈哈。”山裏回蕩着白小芙的歡樂笑聲。
走在寬闊的山鞍上，兩個人牽着手走在果樹間，白小芙介紹着各種果樹，講着山裏的傳說和美食。
累了，坐在石頭上歇腳，兩個人背靠着背，白小芙唱着歌，耳邊的山谷風呼呼的刮着，吹散着她的長發，時不時的打在小黑的脖子上。
“冷嗎？傻子。”
小黑扭頭，對着她笑了笑：“你冷了是吧？”
“嗯。”白小芙點頭，可憐巴巴的看着他。
小黑脫下羽絨服，把白小芙裹成了個球，忍不住笑了起來：“嗯，這樣看起來更可愛了。”
“真的嗎？”白小芙眼裏閃着亮光。
“像滾滾啦，哈哈。”
“去去去，你說我像滾滾，你才是大熊貓呢，我有那麽肥嗎？打死你打死你，哼!”白小芙不停地追打着小黑。
“沒說你肥，說你可愛呢，別打了，呵呵。”小黑抓住白小芙兩只胳膊，白小芙臉色紅潤，擡起下颚閉上眼睛。山風吹着她的秀發，落在他脖子間，飄散着淡淡的香水味，小黑閉上雙眼，兩人擁吻在一起。
太陽西斜，山頭遮住了陽光，白小芙拉着小黑往下走，十分後悔穿着高跟鞋爬山。“上山容易下山難吶，小黑哥哥。”
“我背你。”
“好呀。”白小芙爬上他的後背，小黑背着白小芙往回走。
小黑：“那山腰下面還有好些戶人家，小洋樓還不錯呢。”
“唉，前些年還有些孩子，現在他們長大了就出去打工了，基本只剩下老弱病殘。大山裏的人越來越少了，都快湊不了兩桌麻将了。”
“這裏環境很好，我都想留在這裏了。”
白小芙笑了起來：“你不是獵魔人嗎？大城市才有你的發揮空間啊，這個世界怎能少了你這麽一位大英雄呢？呵呵。”
“我那是沒辦法，鄉下十室九空，只剩下老弱病殘，連耗子都挪窩了，那些成精的妖魔就更不用說。”
“剛才吃飯的時候我好難過。”
“沒看出來。”
“什麽，你沒看出來。”
“別擰我的耳朵，好疼啊，輕點兒。”
白小芙松開他的耳朵：“爸爸媽媽長白頭發了，他們又不肯跟我去大城市，我真擔心他們老了沒有人照顧。”
“你要是願意回到‘天涯海角’，那我陪着你，跟着爸爸媽媽一起在山裏種果樹。”
“我現在是大明星耶，回不到過去了，只能往前走，不停地開創自己的事業，賺好多好多錢錢，嘿嘿。”
“小財迷，假正經。”
“你說什麽，我掐死你，哼。”
“小心，別掉下去了。”
白小芙停下手來，抱着他的脖子，繼續跟他拌嘴。
……
吃了晚飯，白小芙拉着小黑去放煙花，爸爸媽媽跟着她們後面看着。“爸，媽，你們也來玩繞花，呵呵。”
“不不，那是小孩子的玩意兒，我跟你媽媽看着你們玩兒，呵呵。”
白小芙貼近小黑的耳朵：“爸爸媽媽說我們是小孩子呢，呵呵。”
“喲，小心燒到我袖子！”小黑吓了一跳，白小芙甩開手裏的未燒完的繞花。
“小黑哥哥，再放個大煙花。”
小黑扭頭：“咦，爸媽回去了，外面冷，你的手都凍僵了，留着明天除夕夜再放吧。”
“那好吧。”白小芙伸手插進他的衣服裏，塞在他腋下取暖。
“這，這怎麽走路呀。”
“你抱着我就行了呀，傻帽。”
“讓爸媽看見多不好。”小黑不管那麽多，扛着她走了進去，白小芙不停地拍打他後背。
半個小時後，爸爸提了兩桶熱水進來，白小芙與小黑并坐在床邊拿着手機看電影。“爸爸，那個破車子你以後別開了，我好擔心你。”
“哎，聽閨女的，以後少開。”
“不是少開。”白小芙把手機放在小黑手上，顯得不開心，“是不能開，那個車子太舊了，會出事的。”
“來，你們脫鞋子，我已經放好了草藥，泡泡腳。”
“爸，你老了。”
爸爸一愣，看着白小芙笑了笑，抹了一下眼角：“閨女長大了，知道心疼爸爸媽媽了。”
“爸，瞧你說的，我一直都心疼你們二老好不好呀？”
這時，媽媽抱着一床大被子進來，爸爸轉身就走：“你聽，新聞聯播播完了，我要去看電視劇了，呵呵。”
“媽媽，你待會兒跟爸爸說，開年後叫他去買一輛新車，別再開那個破車了，我好擔心。”
“好好好，開春我們就換新車，然後給你們蓋新房子，呵呵。”媽媽在她們身後鋪好被子，拿出兩個大紅包來。“你爸啊，又跑去看你演的那個電視劇，都重複看三四遍了，呵呵。”
“啊？我的什麽電視劇？”白小芙瞬間來了精神。
媽媽拿着凳子坐在她們面前，幫着白小芙脫鞋子，說道：“就是你演的那個魔道小公主，你爸一看見你露面就說，我的漂亮閨女真能打，會武功。”
“媽媽，打戲都是他幫我完成的，呵呵。”白小芙看着小黑。
“他打的？”媽媽一驚，轉而大笑。
小黑呵呵笑，不好意思道：“反串替身，反串替身。”
“媽媽，我自己來，您那麽累又幫我洗腳，我應該給你們二老洗腳才對。”
“哎，沒事，媽媽不嫌棄你腳臭，呵呵。”
白小芙撅起小嘴巴，沖着小黑說道：“媽媽說你腳臭，還不快放進水桶裏。”
“說你呢，又岔開話題。”小黑無奈道，脫下襪子放進水桶。
媽媽把白小芙的長筒靴放在一邊，然後拿着兩個大紅包遞給她們倆兒：“這是爸爸媽媽給你們的紅包，一點兒小小的心意。你們兩個呀，早點兒抱孫子，呵呵。”
“媽，說什麽呢。”
“喲，我們家閨女害臊了。”
小黑把紅包遞了回去：“媽媽，你們賺錢不容易，還是留着自己用吧。”
“哎，快收下，這是上門禮，我們比不上大城市裏的富裕人家，但也不能那麽寒酸。一人五千，這是秋天我跟你爸賣橘子掙的，別嫌少啊，呵呵。”
小黑看着白小芙：“這……”
“拿着吧，我已經給爸爸媽媽打了錢，不差這些。”白小芙樂呵道。低頭附在媽媽耳邊，小聲說道，“媽，上門禮不是給姑娘的嗎？”
媽媽噗嗤噗嗤笑了起來：“我跟你爸商量了，現在兒女少，都一樣，就是圖個開心嘛，呵呵。”
“哦哦。”白小芙點頭，坐回來，看着小黑發笑，“你知道什麽是上門禮嗎？”
小黑搖了搖頭，把紅包塞給白小芙：“還是你管錢吧，我平時也不怎麽花錢，除了買菜。”
“嗯嗯，那我就勉為其難幫你手下了，呵呵。”白小芙抓過來新買的LV包包，把兩個紅包塞了進去。
“好，好哇。”媽媽開心的說道，“家裏就兩房間，隔壁土房子随時可能會倒塌不能住人，我跟你爸住一間。這是你自己的房間，我剛加了一床十斤的棉被，不會冷的，你們就睡一張床……”
“啊？十斤的棉被？睡，睡一張床？”白小芙花容失色，揪着小嘴巴，“媽，你閨女還沒出嫁呢，這要是讓鄉親們知道了我還怎麽做人呀？”
“哎，現在跟過去不一樣，社會風氣早變了樣兒。那下面幾戶人家的小娃娃回來，帶着對象還不是住一個屋子，爸爸媽媽也不能老封建。”媽媽看了看小黑，開心的笑了，“等春天建好了新房，我們老兩口給你擺酒席，到時候啊，滿山都是花兒，那可美喽。”
小黑面帶笑容，點了點頭。白小芙看了看她們二人，嘆了口氣：“那好吧，沒多的房間了，我們就在一起擠一擠了。”
“來，擦擦腳。”媽媽拿起水桶裏白小芙的腳，幫着擦幹水漬。“把腳放進被窩。”白小芙掀開被子，蓋好。
小黑擦幹腳，盤在在床邊，顯得很尴尬。媽媽樂呵着提着水桶出去，管好房門。
白小芙拍拍被子：“進來呀，不冷嗎？”
“冷，哦，不冷。”小黑撓撓頭，“我，我不好意思。”
“到我這頭來，快過來，蓋這……這個十斤的大被子。”白小芙拉了拉被子，看着他，皺起眉頭來，“愣着幹嘛，你不嫌冷我還嫌冷呢。”
“哦。”小黑應聲，挪動對面，蓋好被子，偏頭看着她。
白小芙偏過腦袋來，對着他嘻嘻一笑。
“我就不明白了，之前你一直要我跟你滾床單，剛才怎麽就……一副害臊的模樣，真搞不懂。”
“你懂什麽呀，我爸媽面前當然得變乖乖女了，嘿嘿。”白小芙咬着下嘴唇，慢慢伸手進他的被子，觸摸到小黑的手，小黑一驚。
“你，你想幹嘛？”
“關燈，嘿嘿。”白小芙另一只手按下牆上的開關。
屋裏一片漆黑，小黑不知所措：“你幹嘛鑽進我的被子裏呀？”
被子裏傳來悶悶的聲音：“你的被子厚嘛，暖和。”
“那我跟你換一床被子。”
“不行，我那邊太冰了，你這裏暖和。”白小芙伸出腦袋來，頂了一下他的下巴，白小芙抱住他的脖子，“把外面的衣服脫了，睡着不舒服。”
“不好吧。”
“哎呀，脫了脫了，又不幹什麽。”
“你說話算數？”
“廢話，還怕我一個小女孩子怎麽着了你？”
小黑：“你松開手啊，不然我怎麽脫外套呢？”
“哦哦，快脫，我想抱着你睡覺。”
“只準你抱着我啊，不準幹別的，我們還沒有成親呢。”
“知道了，迂腐。快點兒幫我暖被窩，好冷。”
“你幹嘛也脫了？”
“我不脫怎麽睡覺。”
“小聲點兒，爸爸媽媽在隔壁。”
“羊絨衫嘛，當然得脫了，不然睡着多難受。”
“真受不了你。”
“我可是小公主耶，想服飾我的大有人在，你還跟我矯情，我才受不了你呢，哼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