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42、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二章
放學鈴聲響起那一刻, 張陽是第一個跑出教室的，直奔隔壁教室後門。
當餘牧那三人還沒從教室出來時，張陽已經在教室後門等候了。
一些同學開始議論, 說張陽是不是真的在和餘牧談戀愛。
幾個女生一陣唏噓，怎麽都沒想到張陽喜歡餘牧這一款的, 雖然餘牧是長得不錯, 甚至可以說是很好看, 可是總覺得氣勢上是張陽壓不住的類型，大家還以為張陽會喜歡那種可可愛愛的類型。
“陽哥，等女朋友啊？”幾個足球隊的人路過，打趣道。
張陽一眼瞪了回去，說：“滾啊, 快爬。”
足球隊的兄弟笑嘻嘻走了，滿臉都是“我懂得”。
餘牧慢悠悠從教室出來, 看到張陽時, 把他介紹給黃婷婷和王然。
“這是張陽, 我們的新姐妹。”
黃婷婷尬笑, “姐妹？”她上下打量張陽, 看他又高又結實的身材，怎麽看都不該被歸類到‘姐妹’這一類啊。
結果張陽主動介紹：“對, 我是新加入的姐妹，以後叫我張——”他頓了頓, 問餘牧：“你們叫我什麽呢？”
餘牧擡起眼皮, 眼裏噙滿了揶揄，不鹹不淡道：“叫你張姐吧。”
張陽擡手摸了一下鼻尖，也不知道該哭該笑，想想算了, 如果當姐妹能天天和餘牧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行，張姐就張姐吧。”
王然沒忍住笑了，“啧，張姐真是為愛當姐啊，我都感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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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一邊說話一邊往樓梯的方向走，一步一步下階梯，結果還沒走到三樓就看到了左仟浔。
她靠牆站着，明顯在等人。
“喂，餘牧，左老師。”黃婷婷用胳膊肘碰了碰餘牧。
“姐姐？”餘牧目光落在左仟浔身上，往下走時，步子明顯快了些，在距離左仟浔不到兩道階梯時，才又說：“我發消息給你啦，說中午不回家吃飯的，你是不是沒看到？”
左仟浔擡眼去看餘牧，目光卻沒有真正落在她的臉上，而是穿過她的肩膀，看到了她背後的張陽。
張陽感受到一道寒冽的目光，有種背脊發涼的感覺，而且有點不知所措，因為他不知道左仟浔是不是在看他，而且眼神裏那種冷意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和她又沒仇，她幹嘛要這樣看自己，可怕怕。
“嗯，我收到了。”左仟浔收回目光，“我在等江老師。”
“我們中午要去學校門口吃幹鍋，你要不要一起？”
“不要，你去吧。”左仟浔拿出手機，點開和江緒渺的對話框，随便回了她幾個字，擡起頭又說：“江老師說她在那邊等我，我先過去了。”晃了晃手機，指了下辦公室的位置，折身走了，神情和動作都極其自然。
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餘牧有點懵。其實剛剛有那麽一瞬間，她以為左仟浔在等她，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像，的确是在等江老師的樣子。
“走吧走吧，餓了，吃幹鍋去。”黃婷婷連拉帶扯，帶着餘牧和王然往樓下走，張陽跟在身後，也屁颠屁颠的。
四人走到一樓，走過空地，從另一邊走出教學樓。
三樓，陽臺一道纖長的身影，
左仟浔目視三人離開。她的視線中，張陽正好站在餘牧身旁，雖然保持一定的距離，但看得出這個男孩子的确是很想和餘牧拉近距離。
談戀愛了吧？就算沒談，也是有好感的階段？
左仟浔更加确定餘牧脖頸上那個草莓，驀然心頭煩躁到不行。找了一個合理的借口，自己的妹妹被別的男生做了這樣的事，不論怎樣心裏都會有點不舒服吧？她是真心把餘牧當妹妹看待的。
看來需要和餘牧談談。
*
“排骨鍋還是掌中寶鍋？”黃婷婷拿着菜單，問三人的意見。
“排骨吧。”
“行，那就排骨了，好餓啊。”她選了特大份，勾好小菜，遞給老板。
王然吐槽：“你是豬啊，吃那麽多。我們四個大份就夠了，還點什麽特大份。”
黃婷婷笑嘻嘻道：“餘牧請客，宰一下她嘛！”
餘牧有點心不在焉的，腦袋裏還在想左仟浔，想的無非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比如今天中午姐姐吃什麽。姐姐一個人在家吃飯習不習慣？會不會覺得孤單？
“喂，你又在想什麽？”黃婷婷手掌在餘牧眼前晃了晃。
餘牧回過神來，“菜點好了嗎？”
黃婷婷翻了個白眼，“靠，你還真在走神呢。剛剛菜單都給老板了，還問菜點好了嗎，也不知道你到底在游神些什麽。”
張陽出來打圓場：“你們喝飲料不？我去給你們拿，今天這頓我請了哈。”
黃婷婷眼睛都亮了：“張姐，這麽大方？可是這次餘牧說她請，你可以留着下次請。”
張陽讪笑，“行，下次我請大家吃飯。”
王然沒怎麽說話，全程在觀察張陽，他發現張陽說話時總是要偷瞄餘牧，那眼神還真的是小男生喜歡女生的樣子。
啧，張陽這是頭鐵撞牆呢，估計要追餘牧，有點懸。王然分析了一下，她覺得餘牧對張陽，可能真的就“姐妹”的程度，不可能發展成男女那種。所以那個草莓，可能是——
咳。
“王然，你一直盯着我看幹嘛？”餘牧被盯得發毛，趕緊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王然笑笑，開門見山：“所以你這草莓到底是誰種的？”
張陽驚愕，“什麽？草莓？”張陽左右前後把餘牧看了個遍，這才注意到她脖子上的創可貼，心涼了一大截。
天惹，他心心念念的女孩被別人種草莓了？？？！！！
黃婷婷見張陽這反應，好像還不知道草莓這事兒？看來草莓還真不是張陽種的，剛開始還覺得是他，現在看這姐妹對餘牧恭恭敬敬的，好像還真沒那膽子。
“哎呀，你們別問了，怎麽那麽八卦。”一說起草莓，餘牧就又想起了左仟浔，明明剛剛才把她從腦袋裏趕出去的。
“你就說說是誰嘛？我真的好奇。”黃婷婷小腦袋伸長了，滿臉想聽八卦的模樣。
餘牧潑她冷水：“你把你的好奇心用在學習上，也不至于現在幾科加起來總分不到一百。”
黃婷婷堅持不懈：“說說嘛！”
“做夢吧。”
這件事，餘牧已經決定不會告訴任何人。這是她和左仟浔之間的秘密。
張陽還沉浸在草莓的痛苦中，整張臉擰成一團了，比臭毛巾還皺。
黃婷婷被潑了冷水不開心，不敢怼餘牧，只能把矛頭指向張陽。
“張姐，你還是別追餘牧了，追我吧。”
張陽：“？”
“餘牧不可能喜歡你的，你要是給我每天請我吃好的喝好的，指不定我能答應做你女朋友呢~”
王然掐了一下黃婷婷的腿，“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黃婷婷：“我正經啊，我好久沒談戀愛了。要談也不是不可以。”
王然：“你好輕浮！”
張陽搖頭，“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餘牧：“......菜端上來了，大家快吃菜吧。”
幹鍋的誘惑力的确是大，黃婷婷一旦開始吃飯，便不再言語了，她本來就喜歡口嗨，心血來潮，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頓飯張陽吃得沒滋沒味的，腦袋裏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到底是誰種的草莓？他真的沒希望了麽？真的要一直做姐妹了麽？看來為愛屈身不是一個好方法！他到底輸在哪？？？
飯後，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餘牧還是選擇回左仟浔的住處小憩一會兒，餘建軍那兒離學校距離有點兒遠了。正好，她也可以看看左仟浔。
原本以為回家的時候，左仟浔會在睡午覺，結果沒想到一開門，發現她正坐在沙發上。
“姐姐？怎麽沒睡午覺？”餘牧把鑰匙放在挂鈎上，換了拖鞋進屋。
“等你呢。”左仟浔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過來聊聊。”
“喔。”餘牧聽話走過去，坐在她身旁，“要說什麽？”
左仟浔目光不自覺又落在餘牧的脖子上，看着那個創可貼，很礙眼，總有一種想要撕開它看看到底是不是草莓的想法。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餘牧第一反應是否認，談戀愛，她談哪門子戀愛？和誰談，和空氣談嗎。
可話到嘴邊，突然靈機一閃，要不說自己談了？突然很想知道，如果說談了，左仟浔會是什麽反應？
“姐姐怎麽突然問這個？”她沒有立馬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把問題推給了左仟浔。
左仟浔沒聽到餘牧否認，更急了，“你脖子上的草莓，是那個叫張陽的男生種的嗎？”
“你說呢？”
“回答姐姐的問題，不要拐彎抹角。”
餘牧直勾勾盯着左仟浔，擠出一個字：“是。”
她見左仟浔皺起了眉頭，緊接着唇抿緊了，整張臉變得鐵青，好像在極力壓抑什麽情緒。
幾秒鐘的沉默，才聽到極輕的一聲嘆息。
“會影響學習的。”
呵呵，果然是說這個。她在意的還是學習，看來真的是自己想太多。
餘牧語氣冷了下來：“不會，我有分寸。他很在乎我，會陪我，對我也很好。”
左仟浔一只手搭在餘牧胳膊上，下一刻緊緊攥住餘牧的手腕，語氣有點着急：“所以你就讓他給你種草莓？”
“怎麽了？不可以嗎？”
“小牧，不要這樣。你還小，這個節骨眼上談戀愛不合适。你說的這些，你說他對你好，會陪你，別的人也可以做，沒什麽特別的。”
“別的人？誰？你嗎？”
左仟浔颔首：“你說的那些，姐姐都可以滿足你。”
餘牧唇角漾出一絲笑，眼裏閃着光，說：“那他可以給我種草莓，你也可以嗎？”
作者有話要說：餘牧：我看你左仟浔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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